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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太……太丟臉了。

她翻了個身,覺得自己好累,連一根指頭都懶得動,困得要死。

片刻之後,也愣了許久的江影看到宋梔梔頭頂的小花耷拉下來,伏在她的腦袋上。

她睡著了,速度很快。

江影動了一下,試圖把自己的腿從宋梔梔的腦袋抽出來。

卻遭到了還在睡夢中的宋梔梔的拒絕。

她又將腦袋往上挪了些許,蹭了蹭他。

江影:“……”好想走,但是不能走。

他看著宋梔梔熟睡的側臉,伸出手去,用冰涼的指尖將那抹紅暈消退。

江影盤腿坐在了宋梔梔的床上,任由她枕著他的腿睡著,微曲著身子臥在他的身邊。

他的長睫輕落,指尖遙遙一點,將房內燈光熄滅。

江影閉上雙眼,周身靈氣緩緩流動,柔和緩慢,很快進入入定狀態,開始修煉起來。

次日,清晨的日光晴朗,修煉了一日多的韓潛走房間裡走出來。

他手中拿著一張圖紙,正是江影前幾日交給他讓無相宗幫忙調查的鎖靈咒的圖騰。

在剛拿到這張描繪了鎖靈咒圖騰的圖紙之時,韓潛誤以為這是靈祇神教教徒信仰的象征。

這是因為二者大體輪廓相似,都是一隻眼睛的形狀,隻是鎖靈咒的描繪筆觸更加詭異精致一些。

韓潛本打算到了無相宗再去研究這圖騰,但今日碰巧看到,猛然發覺這與靈祇神教教徒信仰的象征有些不一樣。

他起了好奇心,便打算再去找江影確認一下。

韓潛知道江影就住在浮舟上從左數起第一間房。

他打了個哈欠,直接過去敲響了江影房間的門。

“江道友——”韓潛在江影房門外喚了一聲,敲門的力度適中,節奏平緩。

卻沒有得到回應。

“奇了怪了,就算在入定修煉此時應該也起來了。”韓潛疑惑地撓了撓頭,自言自語。

“算了,可能是還在潛心修煉,我也不好打擾,且在前廳等著他。”韓潛想了想,決定還是不要鍥而不舍地敲門。

而此時宋梔梔的房間裡,江影聽著門外韓潛的敲門聲,還有他自言自語的話語,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

宋梔梔還在睡覺。

她真的很能睡。

江影當做沒聽到,閉目正打算繼續修煉的時候,宋梔梔卻睜開了雙眼。

她從床上翻身坐起,揉了下眼睛,小聲說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敲門,我去開下門。”

江影從來沒見宋梔梔動作如此敏捷過。

她從床上跳下去,將鞋子踩著,正準備過去開門,卻被江影抓著腰帶給拽了回來。

宋梔梔本就在半夢半醒間,有些迷糊。

她坐在床邊上,發了一會兒呆,總覺得這場景這畫麵似曾相識。

“剛剛是韓長老在敲你的房門。”宋梔梔想了想,把事情理順了。

“但是你不在你自己房間裡。”宋梔梔呆呆地說道,“你在我的床上。”

江影盯著她頭頂那朵小白花,又飛速挪開視線。

“是。”他說。

說起來都怪宋梔梔,非扒著他不放。

“你乾嘛不自己回去,惹人誤會?”宋梔梔扭過頭,質問江影。

江影:“?”不是你自己枕著不放的嗎?

他懶得與宋梔梔爭這件事,反正韓潛也不可能破門而入,等他離開再出去就好。

宋梔梔還記得昨晚江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

她輕輕瞪了他一眼,然後自己跑到一邊去洗漱。

江影沒管她,靜下心來,準備入定。

宋梔梔將熱毛巾撲在臉上,看到江影就這麼坐在她的床上修煉,有一種自己地盤被侵占的感覺。

“你怎麼還在我床上修煉?”宋梔梔抹了一把臉說道。

江影睜開眼,看了她一下,沒有說話。

他起身,挪到一旁的長榻上修煉。

宋梔梔見他如此聽話,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理由來鬨他。

她一個人洗漱完,對著鏡子,開始擺弄她那一頭長發。

放以前沒穿過來的時候,她一般都是隨便紮個馬尾,或者是就這麼披著。

穿過來之後,她自己也學了了一些發型樣式,但都比較簡單,她自己弄總也弄不好。

宋梔梔沒好意思再叫江影幫她梳,便自己抓過玉梳開始搞發型。

結果宋梔梔發現,光憑她自己的努力,根本沒有辦法很好地將那朵婆娑花藏到發髻裡。

宋梔梔失敗了好幾次,沒有氣餒,一遍又一遍重複梳著。

就在她第五次失敗,婆娑花從鬆垮的發髻間探出頭的時候,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身後。

江影身著一身黑衣,無聲無息地來到她身後。

他一句話都沒有說,接過宋梔梔手中玉梳,將她散亂的發絲理順。

宋梔梔鏡子裡他的身影,氣鼓鼓:“你不要碰。”

江影把她的長發挽起,繞著腦袋頂上那朵婆娑花巧妙地轉了一圈,一點兒也碰到這朵敏[gǎn]的小花。

宋梔梔自己發絲把婆娑花包得嚴嚴實實,江影果真一下也沒有碰。

她鼓起的臉頰僵住了。

宋梔梔覺得自己像一隻被堵住嘴的河豚,悶氣無處去。

江影給她梳好頭,丟了一個半透明的磨砂小瓶子在宋梔梔手中。

宋梔梔接住這個材質不明的磨砂小瓶,拿起來看了看,隻見裡麵流淌著半瓶殷紅的血,在日光的照射下有隱隱暗金的光澤。

是他的血。

“你自己來。”江影把玉梳放下,轉過身去說道,語氣冷淡。

宋梔梔拿著這個小瓶子,卻並沒有很開心。

她收了起來,心想她自己來就自己來。

也省得每次她在他麵前丟臉。

宋梔梔磨蹭了一下,覺得肚子有些餓,但現在韓潛守在外麵,她也不想拜托江影再去給她煮早飯吃。

於是宋梔梔打開岑長冬給她的匣子,把昨天沒吃完的靈丹找出來抱著啃。

球球從她的儲物袋裡探出腦袋,“吱吱”叫了兩聲,語氣似乎是在問宋梔梔為什麼要啃鍋灰。

宋梔梔掰了一塊靈丹碎屑塞進球球嘴裡,球球身上的黑色霧氣幻化成小舌頭,從嘴裡吐了出來,噦了好幾聲。

媽的,心魔都不吃這玩意,宋梔梔算是悟了。

江影盤腿坐在一旁的長榻上,靜靜看著宋梔梔一個人背過身去,用極其痛苦的方式在吃那靈丹。

他忍不了了。

“去看看,韓潛離開了沒。”江影無奈,啟唇對她說道。

第44章 四四聲心跳 三個問題 |·ω·。)

宋梔梔還未答話,她身邊的球球就已經興奮地跳到了宋梔梔的肩膀上,催她出發。

她轉過身來,一臉幽怨地看著江影。

江影受不了她這表情:“怎麼了?”

宋梔梔悶悶說了聲:“沒怎麼。”

她本來很不想要讓江影每日親自以血給她澆灌婆娑花,結果現在江影真的不打算親自動手,她又不開心了。

宋梔梔覺得自己有點問題。

她對江影說:“回我床上去。”

房間裡的床有紗幔隔著,看不清裡麵的情況,等會兒萬一有人來到她房間,他在床上藏著也不會被發現。

江影起身,又挪回原來的地方。③本③作③品③由③思③兔③網③提③供③線③上③閱③讀③

他感受不到宋梔梔情緒的變化。

除非宋梔梔捧著他的臉,大聲對他說“我不開心”,他才能知道宋梔梔的情緒。

很多事情對於江影而言,都處於一種“無所謂”的狀態。

人命無所謂,仇恨無所謂,他人無所謂。

惟有“活下去”這種生命的本能是有所謂。

宋梔梔的存在,隻是正正好因為鎖靈咒,與他的性命綁在了一起。

所以連帶著宋梔梔這個人,成了他所在意的一部分。

宋梔梔看著江影波瀾無驚的麵龐,極美但又極冷,如果不是他還在呼吸著,宋梔梔會誤以為他是一件完美無缺的藝術品。

他有神造的天賦,亦擁有舉世的容顏,是造物最慷慨的恩賜。

宋梔梔沉默片刻,將紗幔給放了下來,把江影藏在了自己的床上。

她又非常細節地把江影的鞋踢到一旁去,確認沒有任何痕跡留下,這才推門走了出去。

前廳中,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個人,是袁一溪。

袁一溪與韓潛此時正對坐著喝茶,卻不見沈晝。

宋梔梔已經幾日沒見過沈晝了。

“袁長老,韓長老好。”宋梔梔禮貌喚了一聲。

袁一溪為她倒了杯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宋梔梔嘴裡還是那破靈丹的苦藥味,就算是一杯清茶她也覺得美味,於是跑過去坐在袁一溪身邊,捧著茶喝了一口。

“怎不見沈公子?”宋梔梔想起了什麼,好奇問道。

“沈師侄啊,哎年輕人就是愛修煉,沈家出了如此的事,倒令他更上進了些,現在還在潛心修煉呢。”袁一溪抿唇笑了一聲說道,“不像我們這兩個老家夥,還有空喝喝茶。”

“如此麼!”宋梔梔應了一聲,這樣倒也符合沈晝身為男主的心性。

韓潛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宋梔梔道:“宋姑娘,你可有見過江道友?”

宋梔梔捧著茶杯的手一頓。

她心想,見過,當然見過了,現在人還在她床上呢。

宋梔梔搖搖頭:“昨晚見過,今日尚未。”

“哎。”韓潛歎了口氣,“我還有事尋他。”

宋梔梔知道是什麼事,但還是裝作好奇問道:“何事?”

“一些小事而已。”韓潛是個有原則的人,江影拜托他與無相宗幫忙調查那個眼睛形狀圖騰的事情,如非必要,他不會將這件事告訴彆人。

“嗯。”宋梔梔垂下頭說道,心中暗自思忖這韓潛人挺好的。

就在三人一邊喝茶一邊隨意說著話兒的時候,前廳的另一個方向傳來了興衝衝的腳步聲。

“袁長老——韓長老——還有宋姑娘,你也在啊!”岑長冬從浮舟頂部的駕駛室跑了下來。

這浮舟靈妙,在空中又沒有什麼障礙物,設定好了路線離開一會兒去休息一下也沒什麼大事。

所以才出現了昨晚岑長冬循香而來的意外狀況。

袁一溪放下茶杯,念岑長冬駕駛浮舟有些辛苦,所以笑%e5%90%9f%e5%90%9f地對他說道:“岑小子,出了什麼事如此驚奇?”

“我從未見過如此奇觀!”岑長冬搓搓手,異常激動地說道,“剛剛在空中,浮舟前方出現了族群數達到數千隻的流雲翼!”

袁一溪聽到“流雲翼”四字,大驚失色,連忙站起身來說道:“遇到了它們你還有空下來,這撞上了可不是小事!”

流雲翼是一種飛行靈獸,飛行的速度極快,表皮又無比堅硬,每一隻的翅膀展開都有一丈多寬,平時隻蟄伏在低空區域,不會在浮舟飛行的高度出現,偶有一兩隻出現,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