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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45 字 6個月前

在兒子麵前沒正形。

手背一痛, 陸喻舟隨手還了一掌,打在了阿笙的視線盲區。

寶珊俏臉通紅,狠狠踩了他一腳,扭著腰去取兒子換洗的衣裳。

阿笙盤腿坐在褥子上,仰頭盯著爹爹的側臉,還在糾結剛剛的問題。娘親的肚子是平平的,自己的肚子是鼓鼓的,爹爹的肚子是硬硬的,為何不一樣呢?

帶著這個疑惑,在次日一早,阿笙去碰了霆兒的肚子...是扁扁的。

為何大家的肚子都不一樣?

小家夥愈發疑惑,捧著碗乾飯時還在想著這個問題。

前半晌,緗國公帶著幾個小孫兒在院子裡玩耍,阿笙盯著他的肚子,撓了撓側額,“爺爺,我想摸摸你的肚子。”

緗國公掐了一下阿笙的臉蛋子,打趣道:“摸爺爺的可以,但不可以去摸小姑娘的肚子。”

“為何?”

緗國公教導道:“男女授受不親。”

臉蛋被掐變形,阿笙愣愣看著爺爺的肚子,心裡更為疑惑。

回到房裡,瞧見捧書卷坐在床沿的爹爹,阿笙小跑過去,問道:“爹爹,男女授受不親?”

對於兒子忽然猛增的求知欲,陸喻舟並不詫異,放下書卷,溫和道:“七歲之前,阿笙不必刻意去講究這些,等到了七歲,就要注意這方麵了。”

阿笙執著地問道:“可爹爹和娘親為何可以手拉手?”

小家夥忽然害羞,好似也明白親昵的意思,捂臉趴在陸喻舟的腿上。

被兒子冷不丁一說,陸喻舟有點反應不過來,失笑道:“爹爹和娘親是夫妻,夫妻是可以同床共枕、牽手擁抱的。等阿笙長大,爹和娘就給你說門親事,到時候,阿笙和妻子就可以像我和你娘一樣了。”

阿笙踢了踢小腿,嗦手指道:“阿笙不想長大。”

常聽說,小孩子希望自己快點長大,長大後又想回到小時候。他家兒子竟然不想長大,陸喻舟抱起兒子,在半空中顛了顛,“吾兒不急著長大,爹娘還想多陪陪你。”

同樣想回到小時候的人還有九皇子趙澈。

星光璀璨的夜幕下,趙澈還忙碌在皇城司衙門,聽完下屬的稟告,少年扔出一枚腰牌,“查清楚是何人替趙薛嵐與官家牽線,務必將趙薛嵐帶到我麵前。”

母妃的賬,他要一點點跟她算清楚,然後把母妃所承受的痛苦十倍、百倍還給她。

拳頭握得咯咯響,少年的眼底流淌過毫不掩飾的狠戾。如今,皇城司已經儘數歸於自己手中,趙薛嵐如往日一顆沙粒落入塵埃,再掀不起風浪,即便官家同意她回宮,也不能同自己爭奪皇城司的指揮權。想到此,少年勾起唇,想要儘早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

從皇城司出來,趙澈遇見出宮遊玩的秦淩旋。

小宗姬身後跟著東宮侍衛,排麵盛大。見到趙澈,秦淩旋小跑過去,滿臉帶笑,“皇表兄。”

對於這個小表妹,趙澈並不厭煩,相反,還能在孩童的眼睛裡看到單純和靜好。彎腰揉揉小姑娘的頭,笑著問道:“大晚上的要去哪裡?”

“去緗國公府。”秦淩旋性子開朗,不喜被束縛,在宮裡稍微呆久一點兒就渾身不舒坦,總想著出去玩。

提起緗國公府,趙澈麵上露出複雜神色。

秦淩旋拽住他衣袖,“皇表兄要不要同我一起去?咱們去找霆哥兒和笙哥兒。”

彆看小姑娘不諳世事,但能感受到趙澈身上的陰鬱,才會故意邀請。

趙澈刮刮她的鼻頭,“為兄都多大了,還能同你們幾個小豆丁玩到一起去?”

秦淩笑嘻嘻地點點頭,“皇表兄都老了,頭發掉光,牙齒鬆動,走路顫悠,再也不能肆意了。”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開,比任何一個小姑娘都淘氣。

趙澈笑著搖搖頭,忽然感慨起來,接手皇城司,就意味著自己在孤僻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年邁時,或許連一個朋友都不會有。

挺沒勁的。

紅衣少年對月喟歎,負手走向宮門。

國公府。

因為秦淩旋的到來,阿笙又玩瘋了,跟著小姐姐、小哥哥滿花園的跑,還意圖爬樹,泛著光澤的臉頰溢滿欣喜,等回到臥房時直接呼呼大睡了。

寶珊替兒子擦了手腳,捏捏他的小圓臉,努下鼻子,“小淘氣。”

一旁替妻子整理口供的男人笑笑,“淘氣點挺好。”

寶珊走過去,看了一眼桌上的證據和口供,不免擔憂:“趙夫人是皇族,咱們公然打她的臉麵,會不會引起官家的不悅?”

陸喻舟攬住她腰肢,將人抱坐在腿上,下巴抵在她肩頭,“會。”

“那......”寶珊摟住他脖子,附耳道,“要不要再等等,等一個尚好的時機再一舉殲滅?”

這個時機也許要等到太子完全掌權的時候。

隔著白色絲綢寢褲,陸喻舟來回摩挲,惹得懷中人兒身體輕顫。

“趙夫人用國公府的錢兩去填補娘家的空缺,其中貓膩甚重,即便官家不悅,也定然想要知道其中緣由,堂堂親王府,怎會讓嫁出去的女兒撈錢。到時候,最要提心吊膽的不是咱們,而是屹安王府。”

寶珊扣住他作亂的大手,嗔道:“談事情就談事情,你總不正經作甚?”

男人輕笑,掐了一下她的月退,“良辰美景,花好月圓,不是該你儂我儂麼,娘子不必害羞。”

談正事呢,誰要跟他儂儂眷眷的,看他俯身要%e5%90%bb自己,寶珊捂住他的嘴,“不許。”

舌尖%e8%88%94了一下她的掌心,陸喻舟問到:“為何不許?”

說著話,大手錮住她的腰,不讓人兒逃離。

感覺腰肢癢癢的,寶珊扭了兩下,看向床鋪,“兒子還在。”

陸喻舟扯開她的手,對著門口吩咐道:“來人,把小少爺抱到公爺那裡。”

嵈兒低頭進來,抱起睡熟的阿笙離開,全程目不斜視,但臉蛋是燙的,感覺姑爺白日和夜晚是兩副麵孔,真怕小姐吃不消。

沒了旁人打擾,陸喻舟扯過寶珊腳踝,撇了繡鞋,讓她跨過來坐,大手托著她的後背,“這回呢?”

俊朗的麵龐溫煦無害,性子卻狡猾多變,這便是自己的夫君。

寶珊掐了一下他的腰,不解氣還擰了一把,可男人腰身勁瘦,根本沒有贅肉,擰過勁兒了,自己手指還痛。

那點不顯露的嬌氣被陸喻舟精準地捕捉到,如日落時映亮山穀的霞光,美好醉人。

陸喻舟捏住她手腕,對著她的指尖吹了一下,“阿笙教我的,隻要吹一吹就不疼了。”

被說的臉紅,寶珊抽回手,“是我教阿笙的。”

“嗯,亦母亦友。”陸喻舟挑開她頸間的盤扣,長眸含笑,“一會兒要是疼了,我也幫你吹吹。”

“......”

寶珊掐住他兩側麵頰,肅著小臉道:“你把我的話當耳旁風。”

“哪句?”陸喻舟扯了一下自己的衣領,靠在椅背上,懶散地凝著她。

“年輕時要節製,彆等到四十歲了天天喝補藥。”

在慕夭和太子失蹤的兩年裡,為了養活阿笙,寶珊的生計就是行醫,那會兒附近的幾家婦人前來替自家男人問藥,就是針對這方麵,寶珊還從婦人們的嘴裡得知了很多羞人且損耗的事。

隻是,她性子靦腆,沒有直白地講給陸喻舟聽,但也多次提醒他要節製。他倒好,一點兒不聽勸,成婚幾日,夜夜笙歌,害的自己晨早出門不敢直視丫鬟婆子們的眼睛,生怕被她們揶揄。

陸喻舟側肘抵在椅背上,用另一隻手拍拍她的臉蛋,“彆繃著臉,相公記下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羞。”寶珊收腿,想要去安寢,可陸喻舟拽住她的裙裾,不讓她離開。

佳人回眸嬌怒,“你剛說記下了,又逗我。”

長指一扯,那攏著冷香的裙裳在燈火中顯出緞麵上的暗花,是寶珊最喜歡的玉蘭花。陸喻舟將人兒扯回懷裡,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新婚放縱些沒什麼,相公想你想的緊,你就成全相公的不情之請吧。”

寶珊替他整理好衣領,“不許。”

陸喻舟緊緊抱住她,側頭聞著她脖頸的幽香。

寶珊低頭時,彎下的脖子如曲頸的天鵝,美到讓陸喻舟窒息。而佳人清麗柔美,在他心裡如同天鵝,需要被嗬護和善待。

午夜夢回時,他都覺得以前那個欺負寶珊的自己很混蛋,不可饒恕。

懷著這種愧疚,無論寶珊提什麼要求,他都會竭力去滿足,可唯有芙蓉帳暖這件事上沒有依著她。

妻子秀色可餐,剛成親的他哪會委屈自己。

打橫抱起佳人,認真道:“這事今晚不想依你,但地點可以你來選,臥房還是屏折後麵?”

被他的厚臉皮磨平了棱角,寶珊垂下手臂,嘟囔道:“哪兒也不想,真怕你早衰。”

“屋裡膩了是不是?”陸喻舟掉轉腳步走向書房,可還未踏進去就覺得這裡不夠新鮮,以前兩人不是沒嘗試過。

眼尾微微一斜,陸喻舟忍住笑意問道:“去屋外?”

月色正濃,秋桂正香,屋外的秋千正合適。

被他的想法嚇得不輕,寶珊摟著他的脖子直起腰,嬌斥道:“你要是敢帶我出去,被他人瞧了去,我就跟你和離。”

邁出去的步子陡然收回,陸喻舟眸光一凜,轉瞬消弭,溫柔道:“我會支開旁人,但你不喜歡就算了。”

抱著人兒回到臥房,陸喻舟抱拳咳了下,“還有點事情要忙,你先歇下,不必等我。”

丈夫忽然的疏離和冷淡讓寶珊極為不適,下意識握住他的手,軟了語氣,“你生氣了?”

陸喻舟拍拍她手背,“沒有,隻是想起了一些棘手的事情需要我處理。”

知道他在找借口,寶珊心裡一慌。自從成親,陸喻舟對她從來都是溫柔小意的,哪像此刻,明明和顏悅色,卻給人一種若即若離之感。

當男人邁開步子準備離開,寶珊一把抱住他的腰,哽咽道:“你這人怎麼連玩笑都分不清?我是逗你的。”

陸喻舟轉過身,彎腰凝睇她通紅的雙眼,一下子慌了,妻子何時變得這麼敏[gǎn],還是說,是他太敏[gǎn]了。

摟住嬌小的人兒,陸喻舟的語氣更為溫柔,“彆哭,我心疼。”

寶珊咬住他的衣衫,悶頭不吭聲。

陸喻舟輕輕拍著她的後背,語調裡含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卑微,“我什麼都不怕,就怕你同我和離。”

從定親到成親那段時日,甜蜜又折磨人,他時常輾轉反側,怕夜長夢多,娶不成她。成親那晚,本以為心裡踏實了,可她的那份冷清讓他惶恐。

若是可以,他想要時時刻刻守在她身邊,疼惜憐愛她,給足她安全感,讓她離不開自己,卻也知道,必須給她曆練和成長的機會,不能自私地將她完全占有。

多重矛盾糾纏在心裡,讓他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