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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81 字 6個月前

沒想到小宗姬這麼活潑,寶珊眨著半醉的眼睛笑道:“等有空,娘找人教你爬樹。”

坐在對麵的陸喻舟碰了一下她的唇角,“你醉了?”

宮宴時,莊儀帝姬讓人端上了她從封地帶來的藥酒,說是有養顏功效,特意讓女眷們嘗嘗。寶珊覺得味道清甜,便貪了兩杯,然而她連一杯的酒量都沒有......

看她愈發陀紅的嬌靨,陸喻舟覺得好笑,讓人把阿笙送去了父親的馬車,帶著她提前一步回府。

推開房門時,小妻子已經腳步虛浮了,陸喻舟讓人抬來浴湯,扶著寶珊走進湢浴。

水汽交織繚繞,陸喻舟遣退了想要上前服侍的嵈兒,親自為寶珊解開脖頸的盤扣。

靠在浴桶上,看著自己的衣衫落在腳邊,寶珊哼唧一聲:“不要沐浴。”

陸喻舟攬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扶正站好,溫聲道:“不沐浴會不舒服。”

纖纖素臂搭上男人肩頭,寶珊含糊道:“你又想騙我。”

還是不信任他啊。

陸喻舟掐著她的腰,微仰起頭,幾不可察地歎口氣。

寶珊忽然揪住他衣襟,迫使他彎下腰,笑意盈盈道:“但我願意給你機會。”

清潤的眼眸對上醺醉的剪眸,陸喻舟較了真兒,“從我動了想娶你的心思,就沒糊弄過你,我對你是認真的。”

寶珊腦子暈乎乎的,辨彆不清他在說什麼,“唔,認真?”

“嗯。”

男人板著臉,扶住她東倒西歪的身子,褰開了後背上的訶子係帶。

浸入溫熱的浴湯中,寶珊像一隻擺脫束縛的遊魚,舒服地喟歎一聲。

淺淺的記憶中,還以為自己身處在溫泉池中,掬起水潑向桶外的男人。

冷不丁被潑了一泓水,陸喻舟無奈地笑笑,靠在桶邊,拿起水舀往她頭發上澆水,“彆鬨。”

寶珊摸摸濕了的長發,瞪他一眼,揪住他衣襟,“大表哥說,你要是敢欺負我,兄長們定饒不過你。”

懶得理會邵修,陸喻舟又往她頭上澆了一舀子水,啞著嗓音道:“就欺負你。”

說罷,掐住她的下巴,重重%e5%90%bb了上去。

身子下沉,寶珊呼吸不順,推了推他的肩頭。

反被撩到,長指扯開衣領,陸喻舟跨進了浴桶。

恪守的君子之禮,在這一刻冰消瓦解。

嵈兒守在門外,等著給屋裡送水,可遲遲等不到吩咐,她悄悄推開門,撚手撚腳地走到湢浴前,剛想要詢問,卻聽見一陣旖旎。

還未招惹過風月的小丫頭漲紅了臉,捂住耳朵跑了出去。完全想象不到,如姑爺這般芝蘭玉樹的男子也有如此孟浪的一麵。

待屋裡叫水時,嵈兒提著兩個水桶走進湢浴,見浴桶外漾開一圈圈的水痕,心知剛剛姑爺和小姐鬨得多歡愉。

放下水,嵈兒小跑出去,本以為今晚結束了,可半個時辰後,屋裡又叫了一遍水......

小夫妻鬨到三更時分,寶珊窩在男人懷裡沉沉睡去,露在喜衾外的肩頭上斑斑駁駁。

陸喻舟靠在床頭,半敞衣衫,閒適又慵懶,偶爾拍一拍趴在腿上的妻子。

也唯有在妻子醉酒時,陸喻舟才能感受到她的熱情。

平日裡的妻子刻意保留兩分清冷、三分理智,隻舍得施舍給他五分的真實情緒,讓他有種身處在棉花團中,心裡不踏實的感覺。

“該拿你怎麼辦?”

陸喻舟卷起女人的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對著夜色呢喃。

深夜,寶珊忽然醒來,想要喝口水,卻發現自己被一條手臂緊緊錮著,勒得她呼吸不暢。

為了不打擾男人休息,寶珊不再動彈,可口乾舌燥的,實在難以入眠,不得已,她撥開男人的手,試著從他身上爬過去。

可剛邁過去一條腿,男人忽然翻身扣住了她的胯骨。

就這樣,寶珊跨坐在了男人的月要上。

第71章 蜜意

晨曦入窗, 寶珊扶著腰坐起身,瞥了一眼身側還在熟睡的男人,恨不得將他踢下床。

昨夜她就是想下床喝杯水, 卻被他掐著腰按回去, 一夜不得歇息。

趁著他熟睡, 寶珊撚手撚腳爬到床邊,趿拉上繡鞋,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

出乎意料, 水是熱的。

耳畔傳來男人沙啞的聲音:“我讓人沏的紅棗茶,裡麵添了醒酒的中藥。”

心裡有些感動, 但昨兒夜裡他纏得緊, 那股氣兒還未消散。寶珊吹拂茶麵,慢慢飲啜,“我還要感謝你了?”

身後襲來一抹溫熱, 將她整個圈在懷裡。

薄唇貼在她的側額, 陸喻舟摸了一下她的肚子, “難受嗎?”

感覺脖頸冒出熱氣, 寶珊掙了掙,沒好氣道:“閉嘴。”

陸喻舟執起她握杯的手, 飲下剩餘的茶,“收拾收拾,今兒帶你和阿笙去個地方,彆穿得太豔麗。”

“哪裡?”

“去了就知道了。”

撇眸看向他上挑的眼尾, 寶珊似乎猜到了什麼, 著裝時故意穿了一件白色長裙。

而陸喻舟也換了一件雪白寬袍,牽著阿笙的手等在馬車前。

一家三口同樣白衣勝雪,似要歸隱田園。

馬車上, 阿笙趴在窗前問道:“咱們要去哪裡呀?”

陸喻舟捋好他頭衣上的飄帶,柔聲道:“去看阿笙的祖母。”

阿笙愣住,小腦袋不會轉了。他有祖母呀,是個惡婆婆......

猜出他心中所想,陸喻舟解釋道:“你的祖母是位溫柔賢惠的女子,是尋勁侯府的嫡出小姐,爹爹的親生母親。”

阿笙歪著腦袋,皺起小眉頭,“可祖母在哪裡呀?”

望著車窗外的天際,陸喻舟歎道:“在墨空中的星子裡,在滄海的貝殼裡,在山澗的霧氣裡,隻要是阿笙能夠想象的地方,祖母都可能存在於那裡陪著我們。”

說到最後,男人的聲音略微哽咽。

以前在國公府做婢女時,寶珊就知道陸喻舟年少時的不易,這會兒聽他聲音變了,心頭很是澀然,慢慢扣住他的手指,與他十指相扣。

陸喻舟低眸淡笑,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無事。

途經街市時,陸喻舟看見買花的攤位,於是喊停馬車,買了一些生母喜歡的鮮花。

抵達生母墳前,陸喻舟拿出帶來的掃帚打掃起周遭,帶著寶珊和阿笙為生母上香。

“娘,兒子來看你了。”陸喻舟看著墓碑,眼底流淌一抹流光,“還帶來了你的兒媳和孫兒。”

寶珊跪在墳前,看著墓碑上由緗國公親手鐫刻的字跡,心底說不出什麼感受,感覺悶悶的。

阿笙扯著陸喻舟的衣衫,懵懂問道:“祖母睡著了?”

陸喻舟點點頭,“是啊,睡著了。”

學著爹娘的動作,阿笙跪在後麵,磕頭道:“祖母,阿笙來看你啦,你醒來好不好?”

聞言,陸喻舟閉上了眼簾,阻止了泉湧的淚水,可還是流出了兩行淚。

——母親,兒子有伴兒了

回去的路上,阿笙察覺到爹爹的沉悶,上前摟住他的脖子,和他臉貼臉,“阿笙陪著爹爹。”

單手扶住兒子的後背,陸喻舟閉眼靠在他的肩頭,鄭重道:“爹爹一定會陪著阿笙長大,看著阿笙成家。”

阿笙不懂成家的意思,笑嗬嗬地點著頭。

寶珊也靠坐過來,握住他的另一隻手,歪頭靠在他手臂上,無聲地陪伴著。$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回到府中正值午膳,得知他們去祭拜陸喻舟的生母,趙氏心裡冒出酸氣兒,麵上不顯。

膳間,趙氏給霆兒夾了一筷子最嫩的肉丁,溫柔笑道:“咱們霆哥兒該上私塾了,要多吃點。”

然而,出乎意料,霆兒舀起半勺,放到阿笙的碟子裡,“弟弟吃。”

阿笙也給霆兒舀了一勺自己碗裡的菜,“哥哥也吃。”

經過昨晚的禦花園之遊,兩人成了親密無間的小夥伴。

看著長孫的舉動,趙氏閉閉眼,瞪了二房媳婦一眼。

二房媳婦掐了霆兒一下,小聲道:“以後彆挨著笙哥兒坐。”

霆兒噘嘴,顯然不喜歡母親的安排。小孩子就是這樣,純粹而簡單,不受物欲橫流的世俗影響。

用膳後,寶珊開始跟著李媽媽學習管賬,秉著嚴師出高徒,在教習寶珊這件事上,李媽媽沒有放水,該訓斥的時候毫不含糊。

因娘親要學習管賬,爺爺和爹爹有公牘處理,阿笙由嵈兒陪著,蹲在二進院的老樹下,拿著木棍摳土。

趙氏抱著一隻狸花貓站在廊下,看著小團子的背影,眯起了細長的眉眼。撇了狸花貓,氣哼哼離開。

霆兒拎著一袋飴糖跑過來,“阿笙!”

阿笙跑過去,和小哥哥抱在一起。

霆兒扯開袋子,“吃糖。”

阿笙撚起一顆放進口中,“哇”了一聲。

這時,身著緙繡緞衣的秦淩旋出現在門口,揮舞著手裡的粉色絹帕,“笙哥兒,霆哥兒!”

一見宗姬姐姐前來,兩個小兄弟開心的不得了,紛紛跑上前,與秦淩旋手握手原地轉圈。

秦淩旋身後跟著久不出宮的太子趙禕。

得知太子前來,緗國公和陸喻舟放下手中事出門迎接,三人去往花園閣樓研討事情,留下兩個小玩伴。

昨晚見識了秦淩旋爬樹的本事,霆兒指著高高的樹杈,“姐姐爬樹。”

秦淩旋掐腰看了一眼高度,秀氣的小臉充滿自信,衝著拳頭“呸呸”兩下,抱著樹乾往上爬。

阿笙仰著頭,烏黑的大眼睛裡充滿對秦淩旋的崇敬,感覺這個小姐姐太厲害了。

爬上樹杈,秦淩旋坐在上麵晃動小腿,還把樹枝上未熟的果子摘了下來,扔給兄弟倆,“接著。”

霆兒扯長前擺,試圖接住扔下來的果子,可秦淩旋沒有扔好,硬是砸中了霆兒的頭。

這一幕,剛好落在趙氏貼身侍女辰荷的眼裡。

“霆少爺!”辰荷跑過去,扯住正在揉腦袋的霆兒,“怎麼樣,有沒有砸傷?”

霆兒搖頭,眼前暈暈的。

同作婢女時,辰荷就嫉妒寶珊能夠服侍世子爺,如今更是嫉妒至極,一見阿笙傻愣愣站在不遠處,哼了一聲,帶著霆兒去了趙氏那裡告狀,說是阿笙鼓動小宗姬摘果子間接砸了霆兒。

趙氏假意不理,還當著眾人把辰荷訓斥一遍,說她搬弄是非。可等太子和宗姬離開,趙氏在晚膳上提起此事,話裡話外是對阿笙的不滿。

阿笙很怕這個惡婆婆,躲進寶珊懷裡。

寶珊摸摸兒子紅彤彤的臉蛋,看向趙氏:“母親慎言,小孩子會往心裡去的。”

一聽寶珊頂撞自己,趙氏冷笑一聲:“笙哥兒做錯事,還不準我這個做祖母的訓斥幾句?”

寶珊據理力爭:“孩子在一起玩,難免磕磕碰碰,跟他們講道理就好,沒必要揪著不放。再說,聽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