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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94 字 6個月前

心的,寶珊沒有再執意拉回兒子,叮囑道:“不許亂跑,也不許添亂。”

阿笙點點頭,將臉埋在陸喻舟腿上,又嫌鎧甲硌得慌,捂了一下腦門。

低眸看著小家夥的一係列舉動,陸喻舟露出一抹溫笑,牽著他走向趙禕。

與寶珊擦肩時,陸喻舟稍微俯身,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這身衣裳太顯身段,以後隻準穿給我一個人看。不過,真的很漂亮。”

說著話兒,他單手解開鎧甲上的墨色披風,搭在了寶珊一側肩頭,“係好帶子。”

身旁的阿笙抽回手,學著陸喻舟的動作,解開披風,遞給慕夭。

慕夭撇撇嘴,生平第一次被陸喻舟酸到。

送不出去披風,阿笙又披回自己肩頭,尷尬地傻樂。

官家因身體欠安,沒有親臨,加之趙禕沒有擺出太子的威儀,官員和家眷們倍感輕鬆,去往馬場的路途中嬉鬨聲此起彼伏。

與阿笙一樣,寶珊從未打過獵,來到馬場後,不知要如何選坐騎。

慕夭牽著兩匹小矮馬走出來,分給寶珊一匹,“會騎馬嗎?”

寶珊搖搖頭,“要不,我給你牽馬吧。”

慕夭有點為難,“打獵時,隊伍行進的很快,隻能騎馬。”

這時,陸喻舟牽著一匹大宛馬走來,對慕夭道:“太子在找你。”

慕夭哼道:“他找我作甚?”

那麼多貴女簇擁著他,他還能想起她?

長眸一轉,陸喻舟看向寶珊,抬起手,自然而然為她係緊披風的帶子,不鹹不淡道:“怎麼有股醋味?”

慕夭臉蛋一紅,沒心情跟陸喻舟鬥嘴,牽著一匹小矮馬離開,氣嘟嘟去找趙禕。

慕夭一走,陸喻舟握住寶珊的手腕,“我教你騎馬。”

寶珊抽回手,“阿笙呢?”

“在我爹那邊。”

此時,緗國公正抱著阿笙,坐在馬場的長椅上,跟老友們炫耀著自己的小乖孫。

老友們都上了年紀,喜歡小孩子,挨個捏著阿笙胖胖的臉蛋。

“這孩子有福相,將來一定會功成名就。”

“這孩子可比世子小時候胖多了,但長得是一模一樣。”

他們講的話,讓阿笙愈發迷茫,等眾人不再掐他的腮幫子,他扯了扯侃侃而談的緗國公,“爺爺,為什麼我會跟陸叔叔長得一樣?”

第64章 糾纏(一更)

彆人狩獵盯著獵物, 陸喻舟狩獵隻盯著寶珊。

一路上,兩人像偏離了軌跡,連隻兔子都沒見到。

萋萋青草地, 大宛馬悠閒地咀著麥麩, 時不時靠近溪流旁飲水。

寶珊坐在杌子上, 托腮盯著大宛馬。這一趟出來,不用帶兒子,清閒的有些無聊。

傾斜至溪流的樹杈上, 陸喻舟仰躺麵而臥,雪白錦袍垂下, 拂動在半空中。

銀色鎧甲被堆放在樹根, 孤零零的派不上用場。

寶珊仰頭問道:“不去打獵嗎?”

男人眼未睜,“打獵最起碼要會騎馬,我要教你, 你不學, 那怎麼打獵?”

寶珊站起身, 道:“我想回府。”

去哪兒都行, 隻要不跟他單獨相處。

側過身,陸喻舟單手撐頭, 盯著粼粼水麵中自己的倒影,“你可以走。”

聽起來好像他沒有攔著她,可事實是這樣嗎?深山老林,他讓一個姑娘家如何離開?

寶珊恨不得把他從樹杈上晃下來, “我閒著無事, 你帶我離開這裡,我要回府。”

陸喻舟指了指馬背上的褡褳,“裡麵有刷子, 你替我給馬匹清理一下毛發。”

知道他在故意使喚人,寶珊僵著小臉轉身,“我先走了。”

迷路就迷路。

小女人離開時多少有些負氣,因搞不清方向,蓮步頓了又頓,可就是不服軟,不向男人求援。

看著快要消失在視線裡的倩影,陸喻舟坐起來,溫聲道:“等等。”

可那抹倩影根本不聽他的,固執地走向叢林深處。

陸喻舟跳下樹杈,健步追了過去,“寶珊。”

聽見身後傳來動靜,寶珊邁開步子就跑,高聳的馬尾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拽住一截纖細的手腕,陸喻舟將人扯向自己,嚴肅道:“附近有走獸,當心被叼走。”

寶珊推他,“你繼續去裝睡吧。”

陸喻舟好笑,隔著披風攬住她的肩,“我要教你騎馬,你不學,能怪我?”

小女人因為生氣,一張俏臉紅白交織,“我想帶阿笙回去了。”

“就你在拖後腿。”陸喻舟攬著她走向馬匹,“阿笙這會兒正長見識呢,而你還在原地踏步,怎麼給阿笙樹立榜樣?”

他說的也不是全無道理,反正閒著也是閒著,還不如學學新技能。

悶頭來到馬匹前,一咬牙,胎腳踩上馬磴,作勢要上馬。

看她乖順了,陸喻舟掐住她的腰,將她往上舉,“抓穩馬鞍,腳下用力。”

忽略腰部傳來的異樣感,寶珊憋住氣跨出腿,翻坐在馬鞍上,動作也算一氣嗬成。

駿馬高大,坐在上麵似登上高樓,視線變得開闊,能一眼望見灌木叢的另一邊。

倏然,身後逼來一抹身影,將她圈在兩臂之間。

寶珊向後瞧,臉上帶著戒備。

將鎧甲堆在兩人之間,陸喻舟平靜地問道:“不共乘一匹,怎麼教你?”

忍著羞惱,寶珊目視前方,儘量讓自己放軟身子,“如何駕馬?”

陸喻舟伸手,拽住她前麵的韁繩,長腿夾了一下馬腹,薄唇吐出一個簡短的音。

駿馬踢了踢前蹄,聽話地轉身,朝叢林深處走去。

寶珊沒有聽清陸喻舟剛剛發出的音節,虛心請教道:“我剛剛沒聽清,你能再演示一下嗎?”

“嗯。”

陸喻舟又衝馬匹吐出一個音節,可寶珊還是沒聽清。

不自覺地豎起耳朵,寶珊朝男人的唇畔靠近,“你再說一遍。”

靠得很近,陸喻舟能瞧見她瑩白耳朵上的毛細血管,長眸泛起笑意,貼著她的耳廓吐出了那個音節。

這一次,寶珊聽清了,也清晰地感受到男人唇瓣的濕濡和柔軟。

像被蜜蜂蟄了一下,寶珊坐直腰杆,擦了擦耳朵。

“像你這麼坐著,明兒得在屋裡躺一天。”環過她的腰肢,陸喻舟開始調整她的坐姿,“肩膀太硬,放鬆。膝蓋太靠前,收回一些......”

調整好女子的坐姿,陸喻舟拉好韁繩,開始驅馬,“駕。”

駿馬邁開蹄子,馳騁在土地上。

速度太快,寶珊坐著馬鞍上來回晃動,感覺腿很酸,貼在馬鞍一側的肌膚也被硌得很疼。還沒奔出十丈遠,就已經坐不住了,偏又不想在男人麵前服軟,隻好咬牙強撐。

皇家林苑每隔一段距離就會有臨時搭建的帳篷供狩獵者休息。當路過三四個帳篷後,陸喻舟偏頭問道:“休憩一會兒?”

“不用,咱們去找阿笙。”

“可我累了。”陸喻舟拉緊韁繩,迫使馬匹停下。

翻身下馬後,陸喻舟看著馬背上的女子,“需要我扶嗎?”

知他是故意的,寶珊不想理會,邁過馬背,作勢要跳下去。

見勢,陸喻舟趕忙接住她。兩人跌在一塊兒。

恰巧這時,用來綁馬尾的絲綢脫落,女子那一頭海藻般的濃密長發披散開來,滑過陸喻舟的手背。

她的頭發同她的人一樣柔軟,還帶著柔韌勁。

恍惚一瞬,陸喻舟扶起她,彎腰替她拍了拍褶皺的衣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伏低的意思很明顯。

寶珊退開半步,“你不必這樣。”

沒有接她的話茬,陸喻舟問道:“可有崴到腳?”

寶珊搖搖頭,可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察覺到她的不適,陸喻舟解釋道:“第一次學騎馬都會這樣,不必強撐著,疼就說出來。”

說出來就能緩解不適了嗎?並不能,隻會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寶珊不想示弱,強撐著邁開蓮步,掀動帳簾,見裡麵隻有一張窄床,淡淡道:“你休息吧,我在外麵守著。”

陸喻舟拽著她走了進去,“你在外麵守著,我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被叼走,那還不如不休息。”

“......”

帳篷裡擺件很少,除了一張床和一副桌椅,就隻剩下藥箱和驅趕蚊蟲的香料。

從褡褳裡取出獸夾擺放在門口,陸喻舟走到床邊,身子一斜倒在上麵,“一起休息吧。”

習慣了他的厚顏無恥,寶珊坐在長椅上,不想搭理。被馬鞍硌破的肌膚火辣辣的疼,她盼著趕快日落,也好回府去上藥。

曲起長腿,陸喻舟閉眼假寐,沒有再去討嫌。

晌午的日光照進帳篷,寶珊也開始犯困,見男人沒有醒來的跡象,忍著疼趴在桌邊,側頭枕在一條手臂上小憩。

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在褰她的衣衫。寶珊驚醒,發現陸喻舟正在卷起她的褲腿。

“你......”

她慌忙起身,腿彎撞在椅沿。

陸喻舟抬眸,“你剛剛一直在哼唧,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被磨破皮了。”

這理由聽上去冠冕堂皇,可男女授受不親,他就沒有一點兒自覺。

“不必。”

陸喻舟從袖管裡掏出藥膏,放在椅麵上,“你的腿上可能已經被磨出水泡了,不及時處理,會留疤。”

為了讓她信服,陸喻舟又道:“我第一次學騎馬,腿上就起了水泡,當時沒當回事,過後留疤了,你以前肯定見過。”

寶珊美眸一閃,“我沒見過。”

即便共赴過巫山,她也沒多看他一眼。可以說,躺在榻上時,除了不得不麵對他的臉,其餘地方,她真的無心看一眼。

陸喻舟一本正經道:“事實而已,咱們心知肚明,不必不認賬。”

越聽越生氣,寶珊坐到床邊,“換我休息。”

不是想拖到日落,而是真的渾身酸疼難受。她蜷縮成一團,覺得狩獵就是來遭罪的。

沒想過跟她開玩笑,陸喻舟拿著藥膏走過去,坐在床邊搭起長腿,輕聲哄道:“乖,塗些藥膏,要不真會留疤。”

“留就留。”寶珊破罐子破摔,“我不在意,你更不必在意,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女子語氣輕柔,不疾不徐,但就是字字戳男人的心窩子。

陸喻舟磨磨牙,扣住她肩頭,將人扳轉過來,“那我自己動手了。”

說這話時,嘴角的笑意沒繃住,眼底的無奈也沒隱藏住。

寶珊蹬開他伸過來的手,用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你太輕佻了。”

若換作其他大家閨秀,他也這樣肆意?想逗就逗,想碰就碰?

伸出去的手漸漸收成拳,陸喻舟將藥膏丟在床上,轉身背對她,“那你快點上藥,彆讓我為難。”

到底是誰為難誰了?寶珊抓起藥膏,丟在他背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