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1 / 1)

小外室 怡米 4412 字 6個月前

了彙合的地點之後,就分開尋找了。幾個時辰過去,寶珊又累又渴,當瞧見一條蜿蜒的溪流,立馬走了過去,掬起一把水洗臉。

一想到阿笙可能已經落入歹人之手,被賣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就心如刀割,做了母親後才知,孩子的安危比自己的命都重要。

正當寶珊蹲在溪邊崩潰抽泣時,天邊出現一抹曙光。

天亮了。

也就是在這時,一匹黑色千裡馬馱著一名白衣男子從溪邊經過,男子的身上係著繩子,一個小團子正趴在他背上恬靜的睡著。

男子是要去往衙門為小團子備案。

掛在睫毛上的淚還未乾,寶珊聽見馬蹄聲,稍稍抬眸,美眸驀地一瞠。

阿笙!

曙光還未徹底撥開雲霧,天色暗沉,寶珊的視線全部聚集在阿笙身上,沒注意背著阿笙的男子是誰,出於母親的本能,她奮力跑過去,擋住了男子的道路,質問道:“你拐人骨肉,心裡不愧疚嗎?!”

昧旦之時,靛藍的天色將明未明,陸喻舟凝睇著攔馬的女子,清潤的眸光一冽。

是她。

與此同時,寶珊也微微一怔,怎會是他?

兩年未見,荏苒中的他們沒怎麼變化,又似乎哪裡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男人背後的小團子睜開了睡眼,頭腦還不清醒,以為自己正躺在娘親的懷裡,小嘴一彎,道:“娘,阿笙夢見爹爹啦。”

第35章 禁錮

月落花朝的郊野, 眼眸前蒙著一層靛藍色,更為凸顯男子那件霜白的衣衫,而他身後的小團子亦是一身白衣, 父子倆與破曉的天色融為一體。

由最初的心慌到渾身打顫, 僅僅度過了幾息。

寶珊走上前, 用力拽住陸喻舟的衣袂,“把孩子還我!”

若這次的擄拐與陸喻舟有關,那他一定是得知了阿笙的身世, 想要把阿笙從她身邊奪走!

恐懼戰勝了理智,素手緊緊攥著那抹布料, 試圖把男人拽下馬, 可她那點力氣,哪能撼動得了男人。

陸喻舟看著女子嬌凶的舉動,不解地蹙起眉, “你在說什麼?”

寶珊仰起頭, 迎著淡淡微光控訴道:“不問自取便是偷, 更遑論是一個活生生的孩子。”

在這如詩如畫的春景中, 女子花容月貌,更甚從前, 眉眼中還多了從前不曾有的%e5%aa%9a態,身段也比從前婀娜許多,褪去初長成的青澀,變得妖嬈嫵%e5%aa%9a。當她仰頭時, 那截優美的鵝頸迎著春光, 泛著淡淡粉色,美得純而欲。

陸喻舟猜不透她攔路的真實目的,卻被她凶憨的樣子逗笑, 眼尾的弧度帶著居高臨下的蔑視:“你的孩子?”

寶珊還在用力拽他,馬匹太高,讓她有種被睥睨的渺小感,即便事實如此,他們是雲泥之彆,她也不允許他端著一副高姿態掠奪她的兒子。

阿笙是她一個人的。

背後的小團子見娘親發怒,眨巴眨巴大眼睛,伸出一隻胖胖的手,張開五指,“阿笙要娘親。”

又聽小團子喊了一遍娘親後,陸喻舟眉頭緊鎖,偏頭問道:“她是你娘?”

此刻,阿笙的眼裡隻有娘親,拱著沒有腰的小身板,軟糯糯地道:“叔叔讓我下去。”

陸喻舟堪堪反應過來,眉眼犀利地凝著眼前的女子,她生子了,跟彆的男人生子了。

好,很好。

背後這個折騰自己一整宿的小胖墩,是這女人跟彆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冷峻的麵容泛起肅穆,薄唇輕啟:“鬆手。”

寶珊攥著不放,“你先放人。”

空曠郊野,她哪來的底氣講條件?陸喻舟扯回衣袖,儘量避免觸碰她的手,毫不掩蓋眸中的嫌棄,長腿一跨,跳下馬匹。

高大的身軀遮蔽了從枝椏縫隙中穿透的碎光。

離得近了,寶珊瞧見阿笙安然無恙,才稍稍安心,不等男人動作,抬手去解他%e8%83%b8`前的係結。

可那係結打得太牢靠,廢了好大的勁兒都沒有解開,一雙素手揉亂了男人的前襟。

陸喻舟冷哂,側身避開她的手,“既已嫁人,還請夫人自重。”

那語氣,疏冷得讓人打顫。

夫人?

雖已生子,但私下裡無人喊她夫人,寶珊有點不習慣,但轉念一想,他是不是誤會阿笙是她同彆人生的了?

那真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那樣,就說明不是他拐走的阿笙,畢竟,一個朝臣,不會冒險去動與自己非親非故的小孩子。

誤會他了?

當她陷入沉思時,陸喻舟唇瓣的譏誚更甚,也許連他自己都未察覺,情緒不輕易外露的他,在寶珊麵前,很難控製住情緒。

背後的小團子開始躁動,翁聲翁氣地嘟囔著“壞叔叔”。

陸喻舟用舌尖頂了一下腮,有些自嘲,昨晚還一口一個“好叔叔”,此刻就變成了“壞叔叔”,不愧是這個女人養出的娃。

見他不還孩子,寶珊恨不得跟他玉石俱焚,又一次伸手去解他%e8%83%b8`前的係結,不經意流露的彆扭勁兒映入男人的眼中。

當初就是看上了她這股彆扭勁兒,如今覺得可笑至極,也不知哪個男人那麼倒黴,要一直慣著她的小彆扭。

“夠了。”陸喻舟扼住她的腕子,輕輕一甩,然後掏出錦帕擦拭手掌。

一股比她還固執的小彆扭油然而生,他就站著不動,沒有要還孩子的意思。

即便年歲小,阿笙還是察覺到了壞叔叔的不善,雙手不停拍打著男人的側臉,肉乎乎的小手還挺有勁兒。

陸喻舟反手掐住阿笙的小胖手,“乖一點!”

阿笙開始亂蹬腿,嘴裡含糊的說著他聽不懂的話。

趁著男人不注意,寶珊拔下發簪,精準地抵在他的心口上方,“把孩子還給我。”

語氣裡帶著急切和不容置喙。

一支銀簪哪裡會有殺傷力,輕輕一折就會變形,陸喻舟垂下手臂,淡漠地睥著眼前的人,“刺。”

他也想看看,離開國公府三年的婢子被世道磨煉得如何。

若她敢刺下去,他倒是佩服她。

寶珊紅唇緊抿,通過發簪能感受到來自男人強有力的心跳。她當然知道發簪沒有威脅力,這隻是聲東擊西,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是那裡……

屈膝,抬腿,在男人毫無預兆下,襲了上去。

耳邊傳來一聲悶哼,寶珊落下腳,看著男人稍稍彎下了腰,趁著時機,她握拳襲向他的太陽%e7%a9%b4,想把他打暈。

可......

襲出去的粉拳被男人扼在半空,緊接著,身體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陸喻舟絆倒了她。

“娘,娘,娘......”看著撲倒在地的娘親,阿笙急紅了臉,不停重複著“壞叔叔”。

緩釋了一會兒,陸喻舟磨磨後牙槽,低眸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寶珊。

四目相對,一個愈發薄涼,一個愈發憤懣。

寶珊那雙妙目淺笑時顧盼生輝,憤怒時似淬了寒霜,卻不掩靈動勁兒,跟少女時候沒什麼兩樣,沒有半點世俗氣。

陸喻舟很難想象,娶他的男人是如何留住她靈動的一麵,不讓她沾染煙火氣。

心裡莫名不舒坦。

針尖對麥芒後,寶珊不解地問:“大人為難我們的意圖是什麼?”

這個答案隻有風花雪月知曉吧,陸喻舟淡淡道:“我為難你們了?”

“......”

“不打聽清楚就對孩子的救命恩人出手,你府上的門風是不是歪了?”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論起唇槍舌戰,陸喻舟能舌戰群儒,寶珊哪裡是他的對手,而且,他說得也在理,是她還沒弄清楚情況。

不過,他故意刁難,不還孩子也是事實!

也不能全怪她。

寶珊適當軟了語氣,“那就請大人詳細地講述一遍事情經過,若錯在民婦,民婦會......”

陸喻舟打斷她的話,“你胡攪蠻纏,我還要溫言解釋?憑什麼?”

閉閉眼,斂起心中煩躁,寶珊輕聲道:“不求大人溫言解釋,但求一個事實罷了,大人何必曲解民婦的意思。”

她一口一個民婦,聽得陸喻舟愈發不耐,“人販子估計已經送到了衙門,自己去衙門打聽。”

與一個他人婦糾纏,絕非自己的所為,陸喻舟解開係扣,把阿笙放在地上,盯著小團子萌萌的雙眼,斂氣道:“以後莫再亂跑,彆讓你爹娘擔心。”

爹?

阿笙小嘴一努,對手指道:“我沒有爹爹。”

語氣委屈的不行,若是有爹爹,隔壁的小哥哥怎會不同他玩耍呀。

聞言,陸喻舟和寶珊同時愣住。

寶珊剛要捂住阿笙的嘴,就聽阿笙奶聲奶氣地道:“我娘是寡婦。”

在他幼小的心靈深處,根本不懂寡婦是何意,那天聽齊冰解釋完,誤以為自己也可以這麼稱呼娘親。

童言本無忌,寶珊知道不該責怪孩子,回去之後好好解釋,讓他忘記這個詞就好,可他當著陸喻舟的麵講出來,讓她有一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此地再留,恐要露餡,寶珊抱起孩子就走,腳步之急,出賣了她外表的冷靜。

陸喻舟盯著她那截不盈一握的腰身,淡淡道:“站住。”

他需要一個解釋,為何小團子會說自己沒有父親,那個男人病逝了?

天邊冉起晨暉,寶珊淺色衣裙在晨風中劃過一抹弧度,她腳步未停,抱著沉甸甸的胖小子恨不能飛走。

朝野中的人多敏銳,更何況是陸喻舟了,見她如此,冷哂一聲,縱馬朝母子倆奔去。

馬蹄聲響在身後,寶珊按住阿笙的後腦勺,加快腳步,散落的長發搖曳腰間,像晨曦中的白狐狸。

阿笙趴在娘親肩頭,看著愈來愈近的壞叔叔,使勁兒顛了顛胖胖的身子,“娘快跑。”

寶珊抱著阿笙本就費勁兒,被他這麼一顛,手臂酸澀,但也顧不得這些。

倏地,千裡馬奔至身側,寶珊扭頭去看,目露驚慌。

男人單手扣緊馬鞍,身體傾斜,長臂一撈,勾住女子腰身,臂力一繃,就把人撈上了馬背。

寶珊下意思護著阿笙,緊緊摟在懷裡,當挨到硌人的馬鞍時,才發覺自己被男人桎梏在兩臂之間。

“放我下去。”寶珊開始扭動,但懷裡有個小團子,限製了她的掙紮幅度。

阿笙從娘親肩頭探出腦袋,傻愣愣盯著男人,一雙鹿眼聚集了細碎的光。

陸喻舟瞥了一眼小家夥圓圓的腦袋,心想這小東西又要罵他是壞叔叔了。

馬匹馱著“一家人”來到了驛館,陸喻舟翻身下馬,將睡著的阿笙從寶珊懷裡奪走,掛在臂彎,大步走了進去。

馬匹抬高,寶珊跳不下去,眼睜睜看著奪了她兒子的男人一進一出,嬌靨失了血色,“你把阿笙關哪兒了?”

陸喻舟走出來時,聽見了“阿笙”這個%e4%b9%b3名,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