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被人笑話嗎?”
分開短短兩個月,小丫頭嘴皮子溜了。陸喻舟又向她靠近幾分,聞到她身上的玉蘭香,“想怎樣你不知道?”
“我不會跟你回去。”
“給你名分呢?”陸喻舟扣住她的後腦勺,逼她直視自己,拋出了條件。
名分......妾室亦有名分,可寶珊從未想過給誰當妾。
“我不願。”
這三個字重重砸在陸喻舟心底,本就是耗著自尊來哄她,不止得不到回應,還被厭棄,陸喻舟心底窩火,右手一用力,將她拉近自己,高大的身軀傾覆而下,狠狠碾住她的唇。
“唔唔......”寶珊瞠大美眸,感受到來自唇上的廝磨。
他在%e5%90%bb她。
這個意識一出,小姑娘繃緊後背,雙臂用力地推搡,“彆......”
可她那點貓勁兒,哪能撼動一個動了薄怒的男人。
唇上的軟糯刺激著男人的理智,陸喻舟發現自己很喜歡觸碰她的唇瓣,像在品嘗塗了蜂蜜的杏仁膏,清甜滑膩,回味生香。
呼吸不暢,寶珊用圓潤的指甲劃破他的後頸,沒控製力道,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陸喻舟擰下眉,攬著她的腰肢,將人抱坐在腿上,徹底打破了清心寡欲。
唇上傳來廝磨,寶珊感覺他在用舌尖一點一點觸碰她的唇瓣。她咬著牙關,急得想打他,卻又動彈不得。
發簪被拔下,使得發鬟垂落腰肢,發梢擦過男人的小臂,她無助地僵在男人身邊。
陸喻舟發覺,她的清麗中多了成熟的韻味,像漿果成熟時,散發的誘人清香,連肌膚都水嫩細滑了許多,髣髴將絕品羊脂玉又打磨了一番,成為至寶般的存在。
直到唇齒間嘗到鹹味,陸喻舟才從失控中反應過來,睜開長眸,凝視她淚濕的眼。
把人親哭了。
可為何心裡沒有一絲內疚?甚至喜歡欺負她。
意識到自己的惡劣,陸喻舟長長呼口氣,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將人橫抱在懷裡,低頭看她盛了淚水的鎖骨,“這麼不情願?”
寶珊偏頭默默流淚,潸然的樣子我見猶憐。
男人滾了滾喉嚨,低頭%e5%90%bb去她鎖骨上的淚珠。
被橫抱在懷,一雙腳露出了轎簾,寶珊怕腹中的孩子著涼,勾住男人的脖頸費力坐起來,收回了腳。
繡鞋和足襪全都濕了,她顧不上矜持,蹬掉鞋子,費力掙開男人的桎梏,坐在一側脫掉足襪,用手掌去溫暖冰涼的腳底。
看她一係列古怪的舉動,陸喻舟隻當她害怕著涼,扯過她的雙腳攏進自己的大手中。
寶珊蹬了蹬,沒有蹬開,頭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不講起道理來,能這樣難纏。
男人的手起初還算老實,可漸漸的,那隻手向上移動。
寶珊甚至懷疑,他想在這裡原形畢露。
“大人自重!”寶珊用力一蹬,氣得臉蛋煞白,失了血色。
雨越下越大,轎中的光線也越來越暗,角落的縫隙滲了雨水,嘀嗒嘀嗒落在長椅上。
風和日麗的清晨變得雷電交加,寶珊看不清陸喻舟的麵龐,也揣測不出他的想法,等陸喻舟真的將她壓在廂壁上時,她覺得這個男人之前是在刻意維持著假正經。
寶珊推搡的時候,指甲帶著掌風,摑過男人的麵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這一巴掌力道不算小,著實把陸喻舟打懵了。
一個謹慎小意的丫頭,亮出了利爪。
陸喻舟摸了一下側臉,鬆開了她。這一下打得他猝不及防,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臉,多少打碎了幾分自尊。
尊貴的緗國公世子,何時這般狼狽過,還不能失了風度,也不能還手。
他不曾縱容一個女子到這種地步,心裡有些發悶,氣氛瞬間變得冷凝。
寶珊窩在一角,將一雙小腳掩在衣裙下。
恰有涼風吹入轎中,吹散了幾分燥熱,陸喻舟捏了一下眉骨,“真不跟我回去?”
寶珊淡道:“這話你沒問煩,我已經回答煩了,不管再問幾遍,我的答案都是‘不回’。”
講話時,冷得牙齒打顫,她儘量調整呼吸,讓自己吐字清晰,也將態度表達得十分明確,她這輩子都不願再跟他有牽扯。
陸喻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但令他捉摸不透的不是寶珊,而是他自己的心,明明該保持高冷姿態隨她去留,甚至不給她回頭的機會,這才是真正的他,寡淡無情、不戀凡塵,可腳步總是不受控製地向她靠近。
其實,想要向她靠近的是他的心吧,可這會兒他還沒有意識到。
她的多次拒絕打擊到了他的驕傲,她眼中的排斥,是他铩羽而歸的直接原因。
對方既然不願,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算計和不齒,他也深深厭惡這樣的自己。
陸喻舟深諳及時止損的重要性。
大雨如注,他閉眼凝思,拾起還未丟遠的驕傲,告訴自己,為了一個不情願的女人,讓驕傲被反複踐踏,實在不值得。既然不願,那便算了,罷了。
這一次,是真的作罷……
烏雲散去,晴空萬裡,青青草地散發著水汽,慕夭踏著泥土跑過來,心裡很是自責,掀開簾子時發現馬車裡隻有寶珊一個人。
陸喻舟人呢?
寶珊愣愣坐在馬車裡,耳畔回蕩著男人臨走時說的話——
“主仆一場,日後若是遇見麻煩,可到陸氏任何一家宗親尋求幫忙。”
陸氏是名門望族,宗親遍布各地,若真遇見麻煩,可解燃眉之急。陸喻舟這麼說,並不是虛假的客套,而是送給她一份保障,畢竟一個姑娘想要獨自過活,困難極大。
掌心放著一枚冰冰涼涼的玉扳指,算是他給予的信物,寶珊沒能退回去,也沒有丟掉。
這算是他這個糊塗父親留給孩子唯一的紀念吧。
看著寶珊紅腫的唇,慕夭握著寶珊冰冷的手,“寶珊,他對你做了什麼?”
寶珊虛弱地搖搖頭,“慕姐姐,我們回去吧。”
一切都結束了,驕傲如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於她,經年之後,他們會成為點頭之交,亦或是陌生人。
堤壩塌陷一案持續調查了三個月,在欽差們搜集到足夠證據後,轉交給了大理寺。陸喻舟和趙禕也早在七月初就已回宮複命。
這期間,陸喻舟沒再打擾過寶珊,甚至連照麵也未打過。而趙禕也信守諾言,沒有逼迫慕夭,允她繼續在民間遊曆,他們之間那層薄紗將破不破,變得愈□□緲。
孕五月。
從醫館出來,寶珊難掩喜色,坐診大夫說胎兒發育的很好,日後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這對一個娘親來說,無疑是最開心的消息。
慕夭拎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與寶珊有說有笑,“等孩子出生,要認我做乾娘。”
寶珊彎唇,“好。”
“不不,”慕夭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孩子都認二叔做外公了,我還是做姨母吧。”
認慕先生做外公......
外公......
慕先生才三十有六,怎麼就要做外公了?
寶珊哭笑不得,“慕先生可沒提過,你彆逗趣了。”
她都沒資格認慕先生做義父,孩子怎麼就認了慕先生做外公?
慕夭嘖一聲,掩口道:“你是不知道我二叔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私下裡藏了好多小老虎、小狐狸的玩偶,就等著孩子出生當做手信送給你們娘倆呢。”
對於藏手信這事兒,寶珊是一點不知情,心中湧出一股暖流,絲絲入扣地流入心田。
晚膳時分,寶珊坐在窗前方桌前喝粥,見慕時清拎著幾個牛皮袋子走進來,想起慕夭的話,起身問道:“先生適才去哪兒了?”
慕時清抱拳咳了下,“閒著無事出去走走。”
“先生買了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衣裳。”
可他手臂稍一晃,牛皮紙袋裡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顯然不止有衣裳。
寶珊沒再追問下去,為他點了一份晚膳。他的口味跟陸喻舟有些像,偏清淡,晚上從不沾葷腥。
孕五月,很多孕婦已經顯懷,但寶珊骨架小,人清瘦,又穿著寬鬆的衣裙,還不怎麼能看出來。
慕時清將其中一個牛皮袋子放在桌上,“我讓成衣匠給你做了幾身衣裳,你試試合不合身。”
一個長輩給晚輩買衣裳無可厚非,但兩人之間的聯係是通過慕夭建立的,怎麼說都有些說不過去。然而,慕時清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並不會給人懷了某種目的的感覺,這些衣裳,寶珊收也好,不收也好,他都不會在意。
寶珊撚撚紙袋裡的衣裳,想起陸喻手的那句“沒有不占的便宜”,忽然覺得陸喻舟說得不對。
在她心裡,慕先生是浩然正氣、襟懷坦白之人,與陸喻舟完全不同。
“多謝先生。”寶珊小聲道了謝,清澈的眸子閃爍著對他的信任。
作為長輩,慕時清很想揉揉這個姑娘的頭,可到底沒有抬起手,“用膳吧。”
兩人落座,慕時清提醒道:“從這個月起,孩子能聽到你講話了,你要時常給孩子哼哼曲兒,讓孩子陶冶樂律。”
寶珊淺笑,“先生怎麼知道這些?”
“醫書上看來的。”
寶珊沒有問下去,怕再問下去就觸碰到他的秘密了,也不知他與那位邵家小姐當初發展到了哪一步,是否也曾有過懷子的打算。
寶珊甩甩頭,覺得自己想多了。慕先生是個守禮的人,邵家小姐又是名門閨秀,即便兩人相愛,也是發乎於情止於禮吧。
相愛......
寶珊偷偷瞥了對麵的男子一眼,學富五車、俊朗儒雅、風趣機敏、癡情無悔,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的男人,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不能與心上人廝守吧。
不知邵家小姐是否愛著慕先生,寶珊的私心是向著“愛”的。
大內,皇宮。
官家從睡夢中驚醒,靠在軟枕上閉目沉思,剛剛的夢境中出現一個穿著小老虎兜衣的男娃娃,胖胖的藕臂上帶著銀鐲子,粉雕玉琢,可愛的很,眉眼跟婉兒特彆的像。
婉這個字,是後宮的禁忌,沒有妃嬪敢提起。
無緣無故,怎會夢見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呢?
官家掀開帷幔,單手捂著額頭,靜靜望著窗外的明月。
婉兒,你在哪裡?朕後悔了。
這時,寢宮外傳來德妃的聲音:“自本宮入宮,一直沒有得見聖顏,公公行個方便,讓本宮進去吧。”
德妃是太師的女兒,入宮即入四妃行列,年輕貌美,性子潑辣,可惜從未得到帝王召見。
禦前太監為難道:“不是老奴不通傳,今兒官家歇下的早,娘娘還是明晚過來吧。”
德妃嗔一聲:“本宮悄悄看官家一眼,絕不打擾。”
禦前太監連連搖頭,“您就彆為難老奴了。”
“徐貴。”
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