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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74 字 6個月前

不怕被人笑話嗎?”

分開短短兩個月,小丫頭嘴皮子溜了。陸喻舟又向她靠近幾分,聞到她身上的玉蘭香,“想怎樣你不知道?”

“我不會跟你回去。”

“給你名分呢?”陸喻舟扣住她的後腦勺,逼她直視自己,拋出了條件。

名分......妾室亦有名分,可寶珊從未想過給誰當妾。

“我不願。”

這三個字重重砸在陸喻舟心底,本就是耗著自尊來哄她,不止得不到回應,還被厭棄,陸喻舟心底窩火,右手一用力,將她拉近自己,高大的身軀傾覆而下,狠狠碾住她的唇。

“唔唔......”寶珊瞠大美眸,感受到來自唇上的廝磨。

他在%e5%90%bb她。

這個意識一出,小姑娘繃緊後背,雙臂用力地推搡,“彆......”

可她那點貓勁兒,哪能撼動一個動了薄怒的男人。

唇上的軟糯刺激著男人的理智,陸喻舟發現自己很喜歡觸碰她的唇瓣,像在品嘗塗了蜂蜜的杏仁膏,清甜滑膩,回味生香。

呼吸不暢,寶珊用圓潤的指甲劃破他的後頸,沒控製力道,留下一道道血印子。

陸喻舟擰下眉,攬著她的腰肢,將人抱坐在腿上,徹底打破了清心寡欲。

唇上傳來廝磨,寶珊感覺他在用舌尖一點一點觸碰她的唇瓣。她咬著牙關,急得想打他,卻又動彈不得。

發簪被拔下,使得發鬟垂落腰肢,發梢擦過男人的小臂,她無助地僵在男人身邊。

陸喻舟發覺,她的清麗中多了成熟的韻味,像漿果成熟時,散發的誘人清香,連肌膚都水嫩細滑了許多,髣髴將絕品羊脂玉又打磨了一番,成為至寶般的存在。

直到唇齒間嘗到鹹味,陸喻舟才從失控中反應過來,睜開長眸,凝視她淚濕的眼。

把人親哭了。

可為何心裡沒有一絲內疚?甚至喜歡欺負她。

意識到自己的惡劣,陸喻舟長長呼口氣,手臂穿過她的腿彎,將人橫抱在懷裡,低頭看她盛了淚水的鎖骨,“這麼不情願?”

寶珊偏頭默默流淚,潸然的樣子我見猶憐。

男人滾了滾喉嚨,低頭%e5%90%bb去她鎖骨上的淚珠。

被橫抱在懷,一雙腳露出了轎簾,寶珊怕腹中的孩子著涼,勾住男人的脖頸費力坐起來,收回了腳。

繡鞋和足襪全都濕了,她顧不上矜持,蹬掉鞋子,費力掙開男人的桎梏,坐在一側脫掉足襪,用手掌去溫暖冰涼的腳底。

看她一係列古怪的舉動,陸喻舟隻當她害怕著涼,扯過她的雙腳攏進自己的大手中。

寶珊蹬了蹬,沒有蹬開,頭一次發現原來一個人不講起道理來,能這樣難纏。

男人的手起初還算老實,可漸漸的,那隻手向上移動。

寶珊甚至懷疑,他想在這裡原形畢露。

“大人自重!”寶珊用力一蹬,氣得臉蛋煞白,失了血色。

雨越下越大,轎中的光線也越來越暗,角落的縫隙滲了雨水,嘀嗒嘀嗒落在長椅上。

風和日麗的清晨變得雷電交加,寶珊看不清陸喻舟的麵龐,也揣測不出他的想法,等陸喻舟真的將她壓在廂壁上時,她覺得這個男人之前是在刻意維持著假正經。

寶珊推搡的時候,指甲帶著掌風,摑過男人的麵頰,留下了一道淺淺的傷痕。

這一巴掌力道不算小,著實把陸喻舟打懵了。

一個謹慎小意的丫頭,亮出了利爪。

陸喻舟摸了一下側臉,鬆開了她。這一下打得他猝不及防,也是生平第一次被人打臉,多少打碎了幾分自尊。

尊貴的緗國公世子,何時這般狼狽過,還不能失了風度,也不能還手。

他不曾縱容一個女子到這種地步,心裡有些發悶,氣氛瞬間變得冷凝。

寶珊窩在一角,將一雙小腳掩在衣裙下。

恰有涼風吹入轎中,吹散了幾分燥熱,陸喻舟捏了一下眉骨,“真不跟我回去?”

寶珊淡道:“這話你沒問煩,我已經回答煩了,不管再問幾遍,我的答案都是‘不回’。”

講話時,冷得牙齒打顫,她儘量調整呼吸,讓自己吐字清晰,也將態度表達得十分明確,她這輩子都不願再跟他有牽扯。

陸喻舟知道自己在強人所難,但令他捉摸不透的不是寶珊,而是他自己的心,明明該保持高冷姿態隨她去留,甚至不給她回頭的機會,這才是真正的他,寡淡無情、不戀凡塵,可腳步總是不受控製地向她靠近。

其實,想要向她靠近的是他的心吧,可這會兒他還沒有意識到。

她的多次拒絕打擊到了他的驕傲,她眼中的排斥,是他铩羽而歸的直接原因。

對方既然不願,那他所做的一切都成了算計和不齒,他也深深厭惡這樣的自己。

陸喻舟深諳及時止損的重要性。

大雨如注,他閉眼凝思,拾起還未丟遠的驕傲,告訴自己,為了一個不情願的女人,讓驕傲被反複踐踏,實在不值得。既然不願,那便算了,罷了。

這一次,是真的作罷……

烏雲散去,晴空萬裡,青青草地散發著水汽,慕夭踏著泥土跑過來,心裡很是自責,掀開簾子時發現馬車裡隻有寶珊一個人。

陸喻舟人呢?

寶珊愣愣坐在馬車裡,耳畔回蕩著男人臨走時說的話——

“主仆一場,日後若是遇見麻煩,可到陸氏任何一家宗親尋求幫忙。”

陸氏是名門望族,宗親遍布各地,若真遇見麻煩,可解燃眉之急。陸喻舟這麼說,並不是虛假的客套,而是送給她一份保障,畢竟一個姑娘想要獨自過活,困難極大。

掌心放著一枚冰冰涼涼的玉扳指,算是他給予的信物,寶珊沒能退回去,也沒有丟掉。

這算是他這個糊塗父親留給孩子唯一的紀念吧。

看著寶珊紅腫的唇,慕夭握著寶珊冰冷的手,“寶珊,他對你做了什麼?”

寶珊虛弱地搖搖頭,“慕姐姐,我們回去吧。”

一切都結束了,驕傲如他,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糾纏於她,經年之後,他們會成為點頭之交,亦或是陌生人。

堤壩塌陷一案持續調查了三個月,在欽差們搜集到足夠證據後,轉交給了大理寺。陸喻舟和趙禕也早在七月初就已回宮複命。

這期間,陸喻舟沒再打擾過寶珊,甚至連照麵也未打過。而趙禕也信守諾言,沒有逼迫慕夭,允她繼續在民間遊曆,他們之間那層薄紗將破不破,變得愈□□緲。

孕五月。

從醫館出來,寶珊難掩喜色,坐診大夫說胎兒發育的很好,日後一定是個健康的孩子,這對一個娘親來說,無疑是最開心的消息。

慕夭拎著大包小包的嬰兒用品,與寶珊有說有笑,“等孩子出生,要認我做乾娘。”

寶珊彎唇,“好。”

“不不,”慕夭立馬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孩子都認二叔做外公了,我還是做姨母吧。”

認慕先生做外公......

外公......

慕先生才三十有六,怎麼就要做外公了?

寶珊哭笑不得,“慕先生可沒提過,你彆逗趣了。”

她都沒資格認慕先生做義父,孩子怎麼就認了慕先生做外公?

慕夭嘖一聲,掩口道:“你是不知道我二叔有多期待這個孩子,私下裡藏了好多小老虎、小狐狸的玩偶,就等著孩子出生當做手信送給你們娘倆呢。”

對於藏手信這事兒,寶珊是一點不知情,心中湧出一股暖流,絲絲入扣地流入心田。

晚膳時分,寶珊坐在窗前方桌前喝粥,見慕時清拎著幾個牛皮袋子走進來,想起慕夭的話,起身問道:“先生適才去哪兒了?”

慕時清抱拳咳了下,“閒著無事出去走走。”

“先生買了什麼?”■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衣裳。”

可他手臂稍一晃,牛皮紙袋裡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顯然不止有衣裳。

寶珊沒再追問下去,為他點了一份晚膳。他的口味跟陸喻舟有些像,偏清淡,晚上從不沾葷腥。

孕五月,很多孕婦已經顯懷,但寶珊骨架小,人清瘦,又穿著寬鬆的衣裙,還不怎麼能看出來。

慕時清將其中一個牛皮袋子放在桌上,“我讓成衣匠給你做了幾身衣裳,你試試合不合身。”

一個長輩給晚輩買衣裳無可厚非,但兩人之間的聯係是通過慕夭建立的,怎麼說都有些說不過去。然而,慕時清是一個光明磊落的人,並不會給人懷了某種目的的感覺,這些衣裳,寶珊收也好,不收也好,他都不會在意。

寶珊撚撚紙袋裡的衣裳,想起陸喻手的那句“沒有不占的便宜”,忽然覺得陸喻舟說得不對。

在她心裡,慕先生是浩然正氣、襟懷坦白之人,與陸喻舟完全不同。

“多謝先生。”寶珊小聲道了謝,清澈的眸子閃爍著對他的信任。

作為長輩,慕時清很想揉揉這個姑娘的頭,可到底沒有抬起手,“用膳吧。”

兩人落座,慕時清提醒道:“從這個月起,孩子能聽到你講話了,你要時常給孩子哼哼曲兒,讓孩子陶冶樂律。”

寶珊淺笑,“先生怎麼知道這些?”

“醫書上看來的。”

寶珊沒有問下去,怕再問下去就觸碰到他的秘密了,也不知他與那位邵家小姐當初發展到了哪一步,是否也曾有過懷子的打算。

寶珊甩甩頭,覺得自己想多了。慕先生是個守禮的人,邵家小姐又是名門閨秀,即便兩人相愛,也是發乎於情止於禮吧。

相愛......

寶珊偷偷瞥了對麵的男子一眼,學富五車、俊朗儒雅、風趣機敏、癡情無悔,這樣一個幾乎完美的男人,唯一的不完美就是不能與心上人廝守吧。

不知邵家小姐是否愛著慕先生,寶珊的私心是向著“愛”的。

大內,皇宮。

官家從睡夢中驚醒,靠在軟枕上閉目沉思,剛剛的夢境中出現一個穿著小老虎兜衣的男娃娃,胖胖的藕臂上帶著銀鐲子,粉雕玉琢,可愛的很,眉眼跟婉兒特彆的像。

婉這個字,是後宮的禁忌,沒有妃嬪敢提起。

無緣無故,怎會夢見一個牙牙學語的孩童呢?

官家掀開帷幔,單手捂著額頭,靜靜望著窗外的明月。

婉兒,你在哪裡?朕後悔了。

這時,寢宮外傳來德妃的聲音:“自本宮入宮,一直沒有得見聖顏,公公行個方便,讓本宮進去吧。”

德妃是太師的女兒,入宮即入四妃行列,年輕貌美,性子潑辣,可惜從未得到帝王召見。

禦前太監為難道:“不是老奴不通傳,今兒官家歇下的早,娘娘還是明晚過來吧。”

德妃嗔一聲:“本宮悄悄看官家一眼,絕不打擾。”

禦前太監連連搖頭,“您就彆為難老奴了。”

“徐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