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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98 字 6個月前

女人長得可真漂亮,可惜了。”

“女人就是毒藥,彆為了美色心軟,反被帝姬殺了。”

“那倒是。”黑衣人手腕一轉,刀刃抹向寶珊的臉蛋。

千鈞一發之際,寶珊忽然睜開眸子,抄起齊冰送她的匕首,刺向抄刀者的腳背。

“啊!!!”黑衣人一個不防,血流噴湧。

另一個黑衣人狠狠摑了寶珊一巴掌,拿起地上的刀刺向她。

寶珊向一旁滾了一圈,手捂肚子站起身,奮力朝巷子口跑去,“救命!有刺客!”

她沒穿鞋子,秀氣的小腳踩在散發餘熱的青石路麵上。

不知是不是為母則強,她奔跑的速度都比平時快了許多,如瀑的長發搖曳在腰間,淩亂唯美。

黑衣人逼近她的身後,手起刀落,割向她的喉嚨。

寶珊猛地後仰,避開了襲來的剛刀,眼看著刀鋒擦過飛揚的發稍。

驛館的侍衛聽見呼救聲,紛紛湧來,黑衣人見勢不妙,狠狠擊了一下寶珊的脖頸,架起同夥逃竄了。

寶珊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捂著脖子,臉色煞白。

侍衛跑過來,見青石板路上躺著一個白衣少女,嚇了一跳,“姑娘沒事吧?”

寶珊又驚又恐,胃還泛起酸,乾嘔幾下,脆弱得如同霜打的花朵。

侍衛們沒想太多,架起她走進驛館,“快叫侍醫過來,這裡有個傷患。”

見狀,驛工跑去二樓去叫侍醫,當他路過客房時,門扉適時地被人拉開。

一襲翡色錦袍的陸喻舟走出來,淡聲問道:“外麵怎麼回事?”

驛工點頭哈腰道:“侍衛們從外麵救回一個受傷的姑娘,小的去叫侍醫。”

既是正事,陸喻舟側身讓開路,沒有阻止,他走到廊道的欄杆前,目光梭巡,最後落在趴在桌子上手捂肚子的寶珊身上。

單單一個背影,就認了出來。

清潤的眸子一斂,搭在欄杆上的大手慢慢收緊。

怎會是她?她不是跟慕夭住在客棧裡嗎?

腳步不自覺地邁下旋梯,翡色衣衫在黑壓壓的侍衛服飾裡尤為顯眼。

寶珊沒覺得肚子難受,隻是覺得眼前發暈,想要趴著攢些體力,當餘光瞥見一抹翡色身影時,下意識抬眸去看,登時渾身激靈,起身就要走,被匆匆趕來的侍醫攔下。

“容老夫把個脈吧。”

身側的男人氣場逼人,寶珊抗拒地搖搖頭,“我沒事,多謝幾位相助,打擾了。”

說著,繞開侍醫走向門口。

“站住。”

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寶珊裝作未聞,提裙邁出門檻,可沒走幾步,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陸喻舟將她帶回驛館,吩咐侍醫道:“把脈。”

“我沒事!”寶珊情緒有些失控,圓潤的指甲刮過男人手背,“男女授受不親,請大人放手。”

那疏離的目光讓陸喻舟怔忪一瞬。

男女授受不親?

他輕輕哂笑,鬆開了她,退至一個能令她舒坦的距離,“他們說你受傷了,還是讓侍醫看診一下。”

語氣冰冷冷的,聽不出關心。

寶珊搖頭,“我隻是傷了脖子,沒有大礙。

小姑娘套著足襪,踩在地麵上,看著很是狼狽,卻依然堅持要離開,其中緣由,任誰都能猜出個七七八八,畢竟這批侍衛都是從宮裡來的,汴京還有誰不知,緗國公的世子爺看上了府中的美婢,不惜與後母和明越帝姬作對,也要把美婢護在身旁。

可那美婢竟然逃跑了,再觀寶珊容貌,應該就是她吧,異地重逢,不知會撩起怎樣的狂風大雪。

眾人看在眼裡,都覺得世子爺忘不了情。

可事實是這樣嗎?

至少寶珊不那麼認為,他對她從來都是強勢的占有欲,沒有半分純粹的男女之情。

侍醫走上前,“你脖子都淤血了,讓老夫處理一下吧。”

寶珊捂住脖子,“我回去會處理的。”

其餘侍衛互視幾眼,很有眼力見兒地退避開。侍醫勸說了幾句,被侍衛拉走了,客堂裡隻剩下一對“陌生”的男女。

不願多留,寶珊轉身要走,再次被陸喻舟拽住胳膊,狠狠拖向旋梯口。

“你做什麼?”寶珊趔趄一下,堪堪穩住腳跟,純白的足襪因踩在地上變成了灰色。

陸喻舟也說不清是何感覺,就是不想讓她像對待陌生人一樣對待自己,自放她離開後的一個月裡,他總是做一些亂七八糟的夢,醒來後寢褲變得肮臟。

兩人僵持不下,但男女力量懸殊,寶珊被他拽進了客房,這個時辰,趙禕和邵修都不在驛館裡,沒人敢去打擾世子爺的好事,畢竟,侍衛們並不知道世子爺和寶珊已經徹底斷了來往。

“咯吱。”

房門一開一翕,寶珊被抵在門板上,困於男人的兩臂之間。

她忍著反感開口道:“民女已經贖身了,大人再糾纏不放,於理不合。”

陸喻舟看著她慘白又不失美豔的臉蛋,%e8%83%b8膛燃著一把火,“適才怎麼回事?”

被黑衣人扛走時,寶珊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要不然早就遭了毒手,等她徹底清醒時,依稀聽見了“帝姬”二字。

“趙薛嵐想要對付我吧。”寶珊眨了眨秋水眸子,盈盈地看著男人,“身為朝廷命官,大人要為民女做主嗎?”

她聲音輕柔,眸光淺淡,但語氣裡帶著濃濃的譏誚和疲憊,是真的再也不想攪合進陸喻舟和趙薛嵐的恩怨中了。

她不是累了,是厭惡至極。

作為善於察言觀色的權臣,陸喻舟怎會聽不出她語氣裡的嘲諷,這樣帶刺的寶珊讓他覺得陌生,可這張臉沒有變,隻是多了一抹韻味,至於為何多了韻味,他沒有細想。

長指勾起女人小巧的下巴,那精致的眉眼、挺翹的瓊鼻、紅潤的唇瓣,無一不驚豔著視覺感官,明明不是重欲之人,卻被這張臉擾了該有的理智。

“你確定是趙薛嵐的人?”

寶珊冷冷道:“除了明越帝姬,以民女的分量,還能讓哪位皇族貴胄費儘心思?”

趙薛嵐對陸喻舟的癡狂程度,不亞於當年官家對邵家小姐,隻不過,比起心狠,趙薛嵐更勝一籌。

陸喻舟思忖著這件事,拇指無意識地觸碰著寶珊細膩的肌膚。

寶珊彆開臉,推他%e8%83%b8膛,“大人自重。”

意識到自己失了態,陸喻舟心火更旺,這次南下辦案,本可以不親自來的,就因為從趙禕那裡得知了慕夭一行人的下落,就著了魔地主動請纓,都不知自己發了什麼瘋。

來了之後,又不想打破自持,想著早點辦完早點回去,可這會兒見到,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想自重呢?”陸喻舟壓低聲音,逼近她的臉,呼氣噴薄在她的耳畔,“你能怎樣?”

寶珊想到了四個字:斯文敗類。

懷了身孕本就虛弱,又受了一場驚嚇,這會兒有氣無力地靠在門扉上,“大人出爾反爾,很有意思?”

對方見外的語氣,讓他窩火,卻又挑不出錯。

憑著最後那點力氣,寶珊推開他,轉身去拉門,被男人一把摟住細腰。

心臟驀地一顫,寶珊本能地彎下腰,“彆碰我肚子。”

說完,咬住唇,僵硬地靠在男人%e8%83%b8膛,心跳如鼓。

陸喻舟摩挲著她平坦的小腹,“肚子怎麼了?”

寶珊扭動腰肢,“你放開我!”

當初就是這股小彆扭勁兒吸引了他的注意,男人低笑一聲,也不顧什麼自持力了,將她扳轉過來,“哪裡養的脾氣?”

寶珊氣得臉頰泛紅,“你想怎樣,放開我!”

姑娘的腰肢柔軟異常,身上的玉蘭香是他琢磨許久都琢磨不出的香料味,陸喻舟眼眸幽深,將她抱進懷裡。

寶珊嚇得魂不附體,雙手捂住肚子,不敢再激怒他,生怕他真做了斯文敗類的事兒。¤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懷裡的姑娘安靜了,陸喻舟貼著她的長發輕嗅,“跟我回去,咱們的帳一筆勾銷,嗯?”

他說得輕巧,可這份自由是她飛蛾撲火換來的,絕不會輕易放棄。

寶珊想要拖延時間,隻要拖延住時間,慕先生和慕姐姐一定會找到她。

“我過得很好,不想再過以前的生活,求大人行行好,彆再糾纏我了。”

陸喻舟那會兒喝了點酒,不知是被酒氣衝的,還是想要放縱,抱著寶珊走向窗前的羅漢床。

寶珊抗拒著不肯過去,他就抱著她站在門前,也不做進一步的冒犯。

實在摸不清他的心思,寶珊試著開口:“有藥膏嗎?我想塗抹脖子。”

靜默一會兒,陸喻舟鬆開人,吐出一口濁氣,拉開門走向侍醫的屋子,“彆想著跑,後果自負。”

知道他從不說笑,寶珊站在原地,思量著拖延的手段。

沒一會兒,陸喻舟拿著藥膏回來,瞥了一眼她臟兮兮的足襪,蹙眉關上門,“坐下。”

寶珊走在繡墩上,本想自己塗抹藥膏,卻不想被男人搶了先。

冰涼的藥膏敷上紅腫的脖頸,慢慢暈染開涼意。寶珊顫著睫毛,忍住不動。

男人的手指規矩地在淤血處打圈,力道不輕不重。

塗完藥,寶珊又陷入惆悵,不知要如何拖延。

出乎意料,陸喻舟忽然蹲下來,捧起她的腳。寶珊向回縮,被男人按在腿上。

修長的大手褪去她的足襪,又從櫃子裡拿出一雙錦靴,“新的,有點大,湊合著穿。”

為了腹中的孩子,寶珊不想逞強光腳,於是接過靴子套在腳上,晃蕩晃蕩的哪裡是有點大。

“我...能走了嗎?”

她不覺得這是得寸進尺,隻覺得是合理要求。她不再是他的奴仆,沒必要被他束縛住手腳。

陸喻舟坐在一旁,為她倒杯熱茶,“潤潤喉。”

“我不渴。”

“真不跟我回去?”語氣聽著輕鬆,實際是賭上了一點點自尊,但陸喻舟善於隱藏情緒,明麵兒上叫人聽不出來。

寶珊眸光堅定,“不回,大人莫再問了。”

陸喻舟扣住杯沿,斂了一絲不願承認的怒氣,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稍許,門外傳來腳步聲,緊接著門扉被人哐哐地砸,傳來慕夭氣急敗壞的聲音:“陸子均,開門!”

“再不開,我撞門了!”

“你開不開?”

寶珊作勢要起身,被陸喻舟淡眸一瞥,沒敢動,雙手緊緊攥著裙帶,“慕姐姐!”

聽見寶珊的聲音,慕夭狠狠剜了身側的邵修一眼,“踹門!”

邵修攤手,“這事兒我可不知情,你彆胡亂埋怨人。”

趁著趙禕還未歸,慕夭想要立馬帶走寶珊,見邵修不幫自己,握拳狠狠杵了他%e8%83%b8口一下,“臭狐狸。”

邵修捂住被杵的地方,拿手點點她,“本來想幫,現在不幫了。”

“本姑娘用你嗎?!”慕夭攢足力氣,一腳踹在門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