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1 / 1)

小外室 怡米 4331 字 6個月前

子頻頻受到刺激,趙薛嵐看向那個清秀的小生,總感覺他的眉眼與某人有些相似,心中微微一動,“留下這位。”

管事嬤嬤一愣,按照以往,帝姬一個也不會留下,看來,還是太子了解自己姑姑的喜好。

這兩個小生,就是從東宮領過來的,太子卻讓她守口如瓶,否則格殺勿論。

管事嬤嬤沒有深想,隻當太子想拉攏手握實權的皇姑姑,於是點頭妥協了。

中書省,官署。

陸喻舟批改完公牘,已是華燈初上,想起那個彆扭的小姑娘,心裡燎起火種,吹滅燭台準備回府,可剛走出大門,卻被一抹身影攔下。

來者身著靛藍色錦袍,頭束翡翠發箍,雖步入不惑之年,卻依然豐神俊朗。

短暫錯愕後,陸喻舟作揖道:“官家怎麼過來了?”

來者確是微服私訪的皇帝陛下。

官家笑笑,“慕先生回城,朕一直沒有得見。今日正好閒暇,子均陪朕去會一會先生?”

慕時清可以陪著緗國公喝酒,卻不願入宮麵聖,不知內情的人隻當慕時清沒有入仕之心,不想攀皇權,可陸喻舟隱約知道,他二人之間有段不可調和的矛盾,貌似是為了邵大將軍的胞妹,可那名女子早已不知了去向。

帝王微服私訪,身邊定然跟了不少大內高手。陸喻舟隨官家步下石階時,稍一擺手,隱藏在暗處的隱衛們悄悄退開了。

馬車上,兩人有說有笑,由於陸喻舟對皇城司的惡意不明顯,官家有意無意地詢問著民間對皇城司的看法,陸喻舟依然保持著淡笑,溫聲回答著。

餘光落在官家的腰封上,上麵係著許多皇族佩飾,有一枚羊脂玉佩極為突兀,上麵刻著不常見的花紋。

陸喻舟轉眸,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枚玉佩,他記憶力超群,不會認錯,帝王所戴的玉佩,與寶珊脖子上掛的玉佩樣式幾乎一模一樣。

心中掀起驚濤,麵上不顯,陸喻舟有一瞬間的失神,他知道寶珊自幼與生母相依為命,生母因病,將她寄養在鄰居家,後來陰差陽錯,她被賣到了汴京。

寶姍看似尋常的身世,從未引起過他的重視,此刻卻不得不去揣測寶珊生母的身份,以及寶珊的身份。

“官家這枚玉佩看著極為特彆。”陸喻舟隨口說道。

官家一愣,摩挲了一下玉佩,似歎似笑道:“曾遇傾城色,朕為之傾慕......”

不惑之年的男人忽然沉默,轉眸看向輕拂的窗紗。

話講一半,不得其解,陸喻舟猜不出這對玉佩的來曆,或許是女子贈予男子,或許是男子贈予女子,也或許是巧合,若是換做旁人,陸喻舟會一問到底,可對方是官家,沒辦法像審訊一樣追問。

寶珊的身世,忽然裹了一層迷霧。

繁星璀璨,郊野青蔥,聽聞官家前來探望,慕時清搖著一葉扁舟,來到河對岸,靜等在那裡,溫和的眉眼凝著複雜的光。

兩人隔著幾丈相互作揖,彼此笑開,走近後,像老友一樣問候著,絲毫不提當年事,乍一看去,也看不出誰是君王,誰是隱士。

陸喻舟陪在一側,梳理著複雜的心緒,當年的宮廷秘辛是,帝王和先生爭奪一女,一人為愛成狂,一人為愛孤老,若按著這條線索梳理,寶珊也許是他們其中一人的骨肉。

除非,那名女子後來又遇見了其他人,但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

可不管是哪種情況,陸喻舟都不覺得爽快,反而心裡發堵,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為何忽然陷入了煩悶。

梅織苑。

寶珊坐在庭院的槐樹下,聽著趙氏歇斯底裡的哭喊,耳根已經麻木。幾個時辰前,趙氏怒氣衝衝回到府宅,尋找那個“誤診”的侍醫,可那人早已逃之夭夭。

她根本沒有懷上子嗣,卻被侍醫誆騙了那麼久,這股氣無處發泄,自然連累了身邊人。

二進院的大丫鬟們無一例外,全都遭了趙氏的雷霆之怒。

空歡喜一場的趙氏像丟了魂兒、失了氣度,在二進院瘋狂地砸東西,咬定有人在整蠱她,故而,派了手下挨個屋子搜索針紮小人之類的邪祟之物。

府中人仰馬翻,雞犬不寧。

李媽媽拿來薄鬥篷,披在寶珊肩頭,“風大,回屋歇著吧。”

寶珊問道:“世子何時回來?”

“聽官署說,世子陪官家出城去了,一時半會回不來。”

寶珊心裡記著要拿回賣身契,也好在明日徹底離開,擔心夜長夢多,陸喻舟再反悔。這會兒想離開的心思寫在臉上,後背像長出一對無形的翅膀,恨不得立即飛離這裡,無論使用各種手段。

搜查的仆人們來到梅織苑,頭目朝著李媽媽抱拳:“小的們都是按著夫人的意思辦事,媽媽勿怪。”

李媽媽哼道:“世子怎會往枕頭底下放小人兒!”

“這...您看...”幾人也是為難,在緗國公府,誰敢在陸喻舟麵前撒野啊。

雖礙著趙氏的麵子,但李媽媽是絕不會讓他們亂搜陸喻舟的東西。她這一關沒有放行,仆人們隻能回去如實稟告。

稍許,趙氏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襲來,與李媽媽對峙。

寶珊退到一邊,不想參與府中事,可趙氏的怒火還是殃及到了她。

趙氏指著寶珊,“來啊,把這賤人帶我屋裡去,我要好好問問世子的枕邊人,世子對我這個後娘到底有無感情!”

仆人們不敢動李媽媽,倒是敢動寶珊,畢竟陸喻舟平日裡也沒表現出對寶珊的特殊禮遇。

李媽媽橫在寶珊麵前,“她是世子的通房,我看你們誰敢亂來?!”

慕夭也砰的一聲推開門,叉腰擋在寶珊麵前,“誰敢動她,本姑娘跟你們沒完!”

一個李媽媽就算了,眼前這個“麵黃肌瘦”的小婢女也敢忤逆她?

身心俱疲的趙氏走上前,揚手就要往慕夭臉上招呼。

趙氏的指甲很長,這麼摑下去,臉上不止要留下巴掌印,還會留下指甲印。見勢,寶珊摟住慕夭,向後躲開襲來的掌風。

一看寶珊護人的架勢,趙氏怒火中燒,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小賤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膽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觸怒本夫人,今兒本夫人就讓你知道什麼叫主母之威!”

“好一個主母之威。”

一道清潤的聲音傳來,眾人尋聲望去,見陸喻舟健步走來,直接掐開了趙氏抓著寶珊的手。

趙氏吃疼,擰著眉大聲道:“放肆!”

陸喻舟不為所動,甩開她的手,攬住寶珊的腰,把小姑娘護進懷中,“母親不愧與明越帝姬是堂姐妹,生起氣來,都隻會拿無辜者撒氣。”

趙氏冷笑,“你乾脆說,皇族的女子都胡攪蠻纏算了!”

今日也是被氣暈了頭,加之掛不住臉,才會與陸喻舟撕破臉,趙氏倒不認為陸喻舟會那麼無聊私藏小人兒,但積壓已久的惡氣像開了閘閥,一瀉千裡。

麵對她的怒火,陸喻舟隻淡淡一笑,笑意高深莫測,叫人看不透他心裡所想,“皇族女子並非各個如母親,還有如莊儀帝姬、璀月夫人那樣知書達理的女子。”

這兩個人,一個是趙薛嵐的皇妹,一個是趙氏的胞妹,一個與趙薛嵐在官家那裡爭寵,一個與趙氏在祈安王那裡爭寵,陸喻舟提起她們,絕對是帶著刻意。

趙氏氣得%e8%83%b8口起伏,回嗆了幾句。

動靜鬨得太大,各房的嫡庶子帶著妻子過來勸說,也想借機看看,趙氏這個強勢的後娘能否打壓得過嫡長子。

最後還是緗國公親自出麵,喊停了這場鬨劇,趙氏哭著要回娘家,被緗國公帶回主院。

看著趙氏的背影,陸喻舟麵容薄寒,摟著寶珊回了書房。

寶珊邊走邊回頭看慕夭,慕夭嘎巴嘴道:再忍忍,明早就走。

今早慕夭回府後,就被寶珊拉去角落咬耳朵,聽完寶珊的訴求,慕夭的俠女之魂熊熊燃起,拍著她的手背保證道:“你若意已決,咱們一起走,離開這裡。”~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反正她已經拜托趙禕收拾趙薛嵐,成與不成,等她再次回到汴京就知道了,這期間,她留下也無用,誰知道趙禕想不想見她,她是不想見趙禕的,兩人那次太過糊塗,之後糾糾纏纏,也不過是皇族和家族的利益牽扯。

再說,她也不想當東宮的金絲雀,與其他女人爭寵,她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

兩人商量好後,慕夭提醒寶珊一定要拿回賣身契,這樣才能去官府製作出關的路引,再通過邵府的小郎君邵霽離開汴京。

寶珊深諳這個道理,一進屋就抱住了男人,軟萌地喚道:“主子,奴婢怕。”

猝不及防的投懷送抱,讓陸喻舟怔忪一下,抬起她的下巴,端詳被滋潤後的美人,“有事求我?”

小狐狸又怎敵得過老狐狸,寶珊目光飄了飄,環住他勁瘦的腰身,頭腦敵不過,就用美色吧。

寶珊踮起腳,主動咬住他的下巴,貝齒來回磨了磨。

敏銳的洞察力提醒著陸喻舟,她的舉動十分反常,可經過昨晚的刻骨銘心,這會兒有些難以自拔,秉持得理智也開始與他為敵。

兩人抱到一塊。

陸喻舟將她抵在書案前,俯身啄%e5%90%bb她白皙如玉的脖頸,流連忘返。

她身上帶了胭脂香,比平日的清雅香氣濃一些,卻不俗%e5%aa%9a,陸喻舟嗅著她的脖頸,問道:“你記得自己的身世嗎?”

寶珊隻想拿回賣身契,沒心情思考他的問題,一雙小手在他的白玉石腰封上來回探索著。

陸喻舟將她抱坐在書案上,大手來到她的後背上,天色已沉,不必顧著府中的規矩。

去除平日裡清冷溫婉的保護色,寶珊性格軟軟糯糯,當睜著清澈的眸子看他時,能看進他的靈魂深處,可她不願意窺探他的心,隻想達成自己的目的。

“帶我去榻上。”

她主動邀約。

陸喻舟本想先問她身世的事,可架不住妖精要顯形,彆看平時老實巴交,這會兒一點兒不本分。

兩人倒在軟塌上,寶珊抱住男人的脖子,貼著他的耳畔道:“主子,我美嗎?”

陸喻舟動作一頓,偏頭看向她,清潤的眸子帶著笑意,“想我誇你?”

寶珊點點頭,心裡想著慕夭給的迷[yào]怎麼還不奏效,他怎麼還不暈厥?

拖延時間的意圖明顯,可有句老話叫色令智昏,陸喻舟表現得極為自然,沒有發現她的意圖,配合著陷入她精心設計的溫柔鄉。

“唔......”

寶珊扯住肩頭的衣襟,又一次摟住他的脖子,“主子還沒回答我。”

陸喻舟剛要回答,身形一晃,扣著寶珊的肩頭,問道:“你暈嗎?”

心裡一喜,寶珊按按額頭,“暈,是不是書房的沉香燃多了?”

“是嗎?”陸喻舟跨下長腿,作勢要掐滅香料,卻哐當一聲倒下了。

寶珊費力推開他,坐起來大喘氣,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