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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外室 怡米 4364 字 6個月前

所疑,為何怎麼搓都沒有泥兒?

“嗯,搓過後背。”陸喻舟忽然後仰靠在浴桶上,“前邊沒搓。”

寶珊小臉一僵,“您彆拿奴婢開心了,前邊您自個兒就能搓。”

男人語氣涼涼,“搓垢都不會?大丫鬟是用來做擺設的?”

寶珊抿抿唇,走到他邊上,開始搓前邊,可男人並不配合,一直下浸,不得已,寶珊的手越來越浸入浴湯,弄濕了輕紗衣袖。

陸喻舟隨意往身上撣了撣水,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撣到了寶珊的衣襟上,一滴水珠從如雪的肌膚一路蜿蜒,流入坦領,不知了所蹤。

陸喻舟%e8%83%b8膛有些燥,甚至有股想把她拽進浴桶的衝動,可清冷的理智又不允許他胡鬨,這輩子,他都不會與女子鴛鴦戲水。

伺候完這位爺,寶珊走出湢浴,靠在牆壁上揉著手腕,身上的衣裙有些濕,沒法出去見人,隻能從桌子底下抽出小杌子,坐在那裡等待。

陸喻舟披著寬袍出來時,一眼看去沒見到寶珊的人影,視線梭巡一圈,才找到坐在屏風下麵的小姑娘,“有椅子不坐,坐那兒舒服?”

又不是府中的貴人,沒經允許哪能隨便坐椅子,寶珊時刻恪守禮規,從不以“美”恃寵,僭越府中的規矩。

陸喻舟沒再理她,徑自回到內寢。

一炷香後,寶珊整理好衣襟,邁著蓮步離開了梅織苑。

更闌人靜,一排排紅燈籠點亮了夜色,少女款款而行,淺綠色長裙隨著步子搖曳。

驀地,暗處竄出一個人影,攔住了她,噴著酒氣笑道:“呦,這不是大哥身邊的紅人嘛!”

寶珊嚇得魂不著體,“三公子怎會在此?.”

三公子嗤笑一聲,“行啊寶珊,學會暗度陳倉了,敢背著母親和大哥私會,爺真是小看了你!你和大哥打得什麼算盤?”

“奴婢聽不懂三公子在說什麼。”

三公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少裝蒜,你都拿到了趙氏哪些把柄?!”

寶珊一愣,忽然不害怕了,看來,陸家兄弟跟趙氏都是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見她不回答,三公子不正經地笑笑,“不說也行,讓爺親一口,親一口就放過你。”

寶珊掙紮起來,慌亂間,拔出鬟上簪,狠狠刺在他手背上。

“呃......”

三公子吃痛,滿臉猙獰,一把揪住她的頭發,剛要揚手,後腦勺突然挨了一下,登時眼冒金星,倒在地上。

寶珊看向舉著半塊青磚的慕夭,氣喘籲籲道:“多謝慕大小姐相救。”

慕夭扔了青磚,拍了拍手上的灰,趁著三公子昏迷,朝他肚子狠狠踹了兩腳,“登徒子!”

她看向寶珊,拽著她來到三公子麵前,“你也來踹他幾腳解氣。”

寶珊踟躇了下,就在慕夭以為她膽怯時,沒想到這姑娘竟然拿起青磚,朝他的子孫根砸去。

慕夭趕緊攔下,“誒誒誒,那是要鬨出大事的。”

“我生氣。”

還有淑兒的賬呢。

“我知道。”慕夭拉住她,“等有機會,我幫你報複回來,現在不行。”

自己逃婚在外,真要鬨出大事,根本沒辦法保住寶珊,但等逃婚的風波過去就另當彆論了。

兩個姑娘又朝三公子的肚子踹了幾腳,在三公子要醒來時,一溜煙地跑遠。

兩人跑進花園的池塘邊,喘不勻氣地坐在美人靠上。

慕夭笑彎一雙眼,“你是不知道,這個三公子在外麵有多混賬,搞大了多少清倌的肚子,要不是三房媳婦拿嫁妝去封口,那些個老鴇早找上門了。”

對於這事兒,寶珊略有耳聞,“那些姑娘入青樓前,不是要喝絕子湯嗎?”

“清倌是不會喝的。”慕夭一副很了解內行的模樣,“隻有不願被贖身的妓子才會喝那玩意兒。”

慕夭湊近寶珊,一副風流公子哥的做派,勾勾少女的下巴,“趕明兒,小爺帶你去長長見識。”

這般灑脫的女子,讓寶珊心生羨慕,“慕大小姐遊曆過很多地方吧。”

“嗯。”慕夭抱臂,靠在亭柱上,半眯著眼,“我自幼就跟二叔走南闖北,及笄後,被爹爹接回來了。”

汴京誰人不知,慕府的二爺是位才高八鬥的大儒,就連陸喻舟都是他的關門弟子,此人行蹤不定,很少回汴京。

寶珊輕歎道:“若是可以,我也想到處走走。”

“你不想留在國公府?”

“從來不想。”

慕夭揚揚下巴,一雙月牙眸盛滿星子,“那有機會,咱們可以結伴同遊,反正我是不會這麼早嫁人的。”

寶珊凝著慕夭的眼睛,生平第一次結交到不拘泥於女誡的閨秀,慕夭灑脫、健談、開朗,如照拂在雪山上的璀陽。

清風吹過寶頂涼亭,縈繞在兩人周身,她們相視一笑,至於能不能達成共識,一同遊曆,隻能看機遇和緣分了。

翌日一早,柳蘭苑傳來三房媳婦的獅子吼,嚷著要查出昨晚是誰偷襲了她男人。可頭上包裹白布的三公子就說自己遭了偷襲,沒敢說自己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氣得三房媳婦直跳腳。

寶珊淡漠地看著這一切,照常做著自己的事。因趙氏喜懷身孕,權貴們紛紛送來賀禮,寶珊整理禮單時,發現了明越帝姬府送來的如意扣。

整理好禮單,寶珊呈給趙氏過目,趙氏頭戴抹額,攏著宋錦披帛,讓人將香爐等設備全部撤了,生怕有人加害她,足見對這胎的重視程度。

看完禮單,趙氏扶了扶額,看向二房和三房媳婦,“禮尚往來,過幾日就是明越帝姬的雙十生辰,官家會為帝姬大辦一場宴席,咱們該送些什麼好呢?”

兩房媳婦都想操持此事,笑著說了自己的主意。

之前因為慕夭和陸喻舟的“風月事”,高傲的明越帝姬已有整整一年不與緗國公府的人打交道,此次送來賀禮,其中深意,任誰都猜得出。

隻是,緗國公並不看好這門親事,一來,明越帝姬是官家的利劍,不會甘心相夫教子。二來,駙馬不可涉足朝堂,陸喻舟官拜副相,前程似錦,緗國公怎麼可能讓兒子入贅皇家。

但趙氏就另有打算了。

寶珊多多少少能猜出趙氏的心思,無非是希望陸喻舟入贅皇家,到時候由自己的親生子繼承公爵之位。

以前懷不上,如今懷上了,爭奪利益的心態固然會變吧。

金烏西墜,燈前細雨綿綿,寶珊撐著傘去往前院給趙氏取湯藥,心裡想著趙事的孕事,總覺得有些奇怪。

負責看火的婢女名叫翠兒,就是前不久爬了陸喻舟的床,被攆到前院做事的大丫鬟。僅僅幾日光景,她就瘦了一大圈,膚色蠟黃,再不見之前的得意勁兒。

翠兒看著美如西子的寶珊,掩都掩不住內心的嫉妒,“珊妹妹也彆太清高了,世子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接觸的美人定不會少,你不爭取,過不了幾日就會被世子忘得乾乾淨淨。”

“不勞姐姐費心。”寶珊接過藥盅,走出藥室,一雙繡鞋被雨水打濕,忽然,腳邊出現一隻伸著舌頭的小黃狗。

小黃狗圍著她打轉,不停地搖尾巴。

寶珊蹲下來,揉了揉它的頭,“你是從誰家跑丟的?”

小黃狗抬起前爪,扒拉著她的裙裾。

看它乖巧,寶珊用臂彎抱起它,走向二進院,剛進垂花門,就見兩排繡衣侍衛立在雨中,他們腰掛唐刀,威風凜凜。

寶珊低頭走進正房,見趙氏正在接客,來客是名女子,側坐著身體,看不到容貌,但氣場很足。

寶珊福福身子,“夫人,湯藥取來了,需趁熱喝。”

趙氏笑著對來客點點頭,轉眸吩咐道:“端過來吧。”

寶珊走過去,放下藥盅,忽然聽見來客問道:“聽聞世子前幾日寵幸了一名婢女,不知品行如何,能否叫過來,讓本宮瞧一瞧?”

寶珊驀地轉頭,與那人視線交彙。

來客身著紅色繡衣,容貌明豔,長眉入鬢,有些女生男相,一雙眼眸犀利攝人。

寶珊心尖發顫,垂下眸子,抱著小黃狗行禮,“奴婢拜見明越帝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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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陸喻舟扣住了寶珊的後腦勺……

中書省,官署。

衙役端著晚膳走進公廨,“大人,用膳了。”

“放那吧。”陸喻舟靠在椅背上捏著眉骨,近來事務繁忙,已經許久不曾歇息,明日休沐,他想要把手上的公牘處理完,明日好好歇一歇。

戌時三刻,國公府的門侍叩門走進來,“世子,今兒明越帝姬來府上做客,夫人想讓您早點回去。”

陸喻舟未抬頭,拂了趙氏的意思,“就說忙不開,不回了。”

門侍撓撓頭,欲言又止。

陸喻舟執筆批閱公牘,“有事就說。”

因與寶珊私交不錯,門侍囁嚅道:“容小的多句嘴,明越帝姬像是衝著寶珊來的。”

男人書寫的動作一滯,淡淡道:“知道了。”

門侍等了一會兒,沒發現主子有要回府的意思,歎息著離開。

國公府。

寶珊候在趙氏身旁,全程沒有抬一下眸。

趙氏有意撮合陸喻舟和趙薛嵐,怕趙薛嵐因為驕傲的性子不願跟陸喻舟服軟,才堪堪將寶珊侍寢的事情壓了下去,隻道那晚木未成舟,陸喻舟將寶珊打發出去了。

可趙薛嵐哪裡是那麼好糊弄的,抿口茶湯,目光一直鎖著低頭的寶珊,“抬起頭。”

身份懸殊,寶珊不得不跪在她麵前,揚起禍水一般的小臉。

趙薛嵐抬起帶著玳瑁護甲的手,勾起寶珊的下巴,細細打量,女子眉如黛羽、唇若紅櫻,恬靜中透著渾然天成的%e5%aa%9a態,美得縹緲如煙,不似凡人。宮中佳麗三千,竟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寶珊的美。

“就是她吧。”趙薛嵐幽幽一笑,用護甲的尖頭刮著寶珊的臉頰,“本宮今兒才知什麼叫‘傾城不自持’,瞧瞧這模樣,一臉無辜相。”

趙氏笑笑,“當年也是看她顏色好,人又安靜,才留在身邊的。”

明越帝姬掌管皇城司的情報機構,論起心狠不輸男子,想是殺人不眨眼。

看她的護甲歪了,寶珊故意幫她扶正,衣袖隨之滑落,露出那顆豔麗的守宮砂。

趙薛嵐和趙氏皆是一愣,尤其是趙氏,默歎寶珊的自保能力。

“帝姬且看,我說什麼來著,我家世子清心寡欲,從不沾惹女色,那晚實在是沒辦法,才挑了她去伺候,可世子還是忍住了,這樣潔身自好的男子,提著燈籠難求。”

趙薛嵐麵色稍霽。

趙氏扯扯寶珊,“彆跪著了,起來吧。”

寶珊剛要起身,忽然聽得一聲質問:“你脖子上的紅痕是怎麼回事?”

寶珊指了指在屋裡亂竄的小黃狗,“被它%e8%88%94的。”

小黃狗咬著尾巴汪汪叫,完全不知道自己背了鍋。

趙薛嵐歪下頭,情緒難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