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羨北反應過來後:“...你正經點行嗎?”
夏沐笑:“我怎麼不正經了?”父母在自己那屋,堂屋隻有他們倆,她湊過去用舌尖輕添了下他的唇。
這裡是她家,紀羨北又不能收拾她,隻能忍著,用口型警告她,等回北京看怎麼治她。
簡單洗漱過,紀羨北就回到夏沐的房間。
一股刺鼻的味道。
紀羨北受不了:“這是什麼味?”
“我媽在房裡噴了殺蚊劑。”
“......點蚊香不就行了?還有蚊帳。”
“蚊子太厲害,不用殺蚊劑殺不死。”
紀羨北上床,夏沐把帳子放下來,跟他說:“看看有沒有蚊子,有的話趕出去。”
“對了,知了呢?”紀羨北忽然想起來。
“我已經放了。”
“沐啊,你來一下啊,你嬸子有個事讓我跟你打聽一下。”媽媽的聲音傳來。
“這就過去。”夏沐跟紀羨北說:“你要無聊就看看書。”從桌上抽了一本雜誌,很久之前的。
夏沐真以為是嬸子要問什麼事,結果不是。
夏媽媽把那邊的房門關上,小聲跟她說:“你對象知道你以前在學校借了二十萬不?”
媽媽說的二十萬就是當時平息弟弟捅傷人的那二十萬,她沒跟家裡說是問男朋友借的,就說朝學校貸款的,父母也不懂,就信了。
夏沐淡淡的語氣:“不知道。”
夏媽媽睇了夏爸爸一眼,夏爸爸拿出一個黑色塑料袋:“這是十萬塊,你先把學校的錢還一部分,可不能讓你對象知道家裡這些事。”
夏媽媽接過話:“對啊,萬一人家知道後要不跟你處對象怎麼辦?”
夏沐看看那十萬塊錢,臉色平靜,心底是涼的,始終父母都不舍得拿出二十萬讓她把錢還清,估計這十萬也是給的不情不願。
他們給她十萬,不是關心她,是怕這個有錢的女婿知道家裡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後,飛了。
那以後他們就收不到一分錢...
“你這孩子,愣什麼,趕緊拿著。”夏媽媽一想,又不妥:“算了,你彆帶在身上了,等我過幾天去小楠那裡,讓小楠給你彙過去。”
夏沐不想拿這十萬塊,現在拿了 ,以後父母還會想著法子從她手裡再摳回來,沒意思。
她說:“不用了。”
“啊?”夏媽媽一怔。
“錢我已經還了。”
“你哪來那麼多錢?”夏爸爸都不太信。
夏沐隨意扯了個理由:“我對象給我零花錢多,我這幾年還打工,攢著已經還的差不多了。”
夏媽媽和夏爸爸一下子鬆了口氣,趕緊又把錢收起來:“還了就好,還了就好。”
夏沐在心底‘嗬’了聲,“沒事的話,我去睡覺了。”
“誒,沐啊,等等。”夏媽媽喊住她。
夏沐轉身:“做什麼?”
“你對象是個懂事的孩子,以後你好好跟人家處,性子彆這麼犟,該低頭低頭,多順著他,知道吧?”
夏沐不耐煩:“知道!”開門出去了。
夏爸爸來了脾氣:“誒,你說你這孩子!還不能說了是吧!”
夏媽媽拿胳膊搗他一下:“你少說兩句能成啞巴呀,讓羨北聽到,人家怎麼想!”
夏沐走遠,那些聲音後來也聽不見。
她沒進自己屋,到院子裡站了幾分鐘。
夏媽媽正好出來到廚房拿東西,看到夏沐:“沐啊,黑燈瞎火的,你不去睡覺,你在這裡喂蚊子呢!”
夏沐回神,“這就睡,洗洗腳。”她走到水缸邊,舀了幾瓢水,直接衝在腳上,腳上大紅色的塑料拖鞋,異常鮮豔。
回到房間,紀羨北正盤腿坐在床上看手機,聞聲抬眸:“這麼快?”
“嗯,也沒什麼事。”她掀開帳子進去,又把帳子掖在涼席底下,偏頭看他的手機:“有信號?”
“有點,很慢,圖片打不開。”紀羨北把手機放一邊,拍拍他的腿,“坐上來。”
夏沐跨坐在他腿上,紀羨北伸手把燈關了。
房間瞬間黑黢黢的,伸手不見五指。
夏沐把臉埋在他脖子裡,“是不是很無聊?”
“還不錯。”紀羨北把她下巴抬起來,親著她的唇角,問她:“你們這邊是不是有很多菊花茶?”
夏沐點頭:“我家就有菊花茶,你要乾嘛?”
“那我們走的時候讓阿姨多給我們帶點。”
“帶那麼多做什麼?”
“分點給沈淩。”
“你是要感謝他教你怎麼偷偷抽煙?”
“...”
在家住了三天,夏沐和紀羨北準備回去。
走的時候,夏爸爸和夏媽媽一直把他們送到村頭,夏媽媽還抹了把眼淚,讓夏沐有空常回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母女情深。
紀羨北示意夏沐去抱抱夏媽媽,夏沐:“我們這邊沒那麼肉麻。”
她跟父母說了聲,就上車了。
汽車緩緩駛離那個寧靜祥和的小村莊,夏沐沒有絲毫不舍,反倒是紀羨北,不時探出頭來往後看。
村子越來越遠,最後在視線裡一片模糊,直到看不見。
清早金黃的陽光灑落在這片蒼翠欲滴的山林,各種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著,山風輕拂,他們的汽車就像是一支畫筆。
畫著這裡的生活,這裡的現實。
還有大自然賦予的浪漫和瑰麗。
☆、第六十二章
到北京後, 舟車勞頓,他們在家休息了半天。
翌日,紀羨北早起要去公司, 問夏沐去不去。
夏沐搖頭:“老過去不好, 還耽誤你工作。”
紀羨北倒是無所謂:“你不是在準備口譯練習?我辦公室這方麵的雜誌報紙多, 最近這幾個月的財經類的雜誌報紙都還在書櫥裡,也許能給你點啟發。”
“那我得跟你一起看看。”
到了辦公室, 他們基本各忙的,互不打擾。
夏沐看資料,紀羨北把這幾天積攢的郵件一封封查看。
工作處理的差不多,紀羨北準備給沈淩打個電話, 把從夏沐老家帶回來的特產分點給沈淩,他瞥了眼夏沐那邊, 她正小聲翻譯。
拿上手機,紀羨北去了辦公室外麵。
電話響了幾十秒沈淩才接聽,那邊很安靜,“你樂不思蜀了?”
紀羨北:“回來了。”
沈淩瞅了眼邊上的任彥東, 笑著說:“還以為你要等過年才回來, 你老丈人和丈母娘對你還滿意?”
紀羨北點了支煙, “你說呢?”
沈淩哈哈笑著:“滿意就行。”不著痕跡的瞥了眼任彥東,任彥東認真看著文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下去了。
電話裡紀羨北的聲音傳來:“你在哪?”
沈淩問他:“有什麼事?”
“沒什麼要緊的事,給你帶了點特產,在哪, 我給你送過去。”
“在紐約。”
“...沈淩,東西你不想要了是不是?”
“沒騙你,真在紐約,跟任彥東為了地產公司IPO的事過來找我表哥的。”
“什麼時候回來?”
“後天晚上就能到北京。”
“行啊,等你回來再說。”
通話結束,沈淩把手機丟在茶幾上,看向任彥東,任彥東感覺到了一股揶揄的視線,他就是沒抬頭。
沈淩若有所思幾秒,故作漫不經心說道:“剛才是紀羨北的電話,他回北京了,這次去夏沐老家好像挺不錯的,夏沐父母都認可了他。”
任彥東沒吱聲。
沈淩倚在沙發裡,伸伸懶腰:“估計快要吃上他們的喜糖了。”
任彥東抬眸:“你缺糖吃?”
沈淩:“......”
任彥東喝了半杯水,緩了一會兒,靜下心來繼續看文件。╩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沈淩看了下手表,挺晚了,他準備回自己房間,“你還早?”他問任彥東。
“嗯。”
遠東集團和蕭華集團的競爭已經到了最關鍵的節骨眼。
沈淩說:“你們遠東持有科技公司的股份已經二度舉牌了,科技公司已經漲停,你還要繼續?”
“繼續。”
沈淩微微頜首,沒再多問,提醒他句:“明早一早的航班。”
任彥東:“嗯,五點半我在酒店大廳等你。”
沈淩起身離開。
北京。
不知不覺間就到了午飯時間。
夏沐問紀羨北:“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
紀羨北:“你請?”
夏沐點頭:“嗯,上次不就說了,我實習的工資發了,兩百以內的消費標準隨你點。”後來她吃辣椒喝酒住院,然後又回家,這事就被耽擱了。
紀羨北故意逗她:“上次你不是說兩千以內的隨我點?怎麼現在就給我花兩百了?”
夏沐想了想:“上次嘴滑,說錯了。”
紀羨北:“.....”
夏沐笑。
“那我們現在就去餐廳吧,一會兒人多。”紀羨北拿上手機,牽著她下樓。
到了電梯裡,夏沐想起來:“你不是給沈淩帶了特產,什麼時候送給他?”
“他這幾天不在北京,和任彥東去了紐約,要後天才回來。”
夏沐點點頭,他們男人之間的事,她就不多摻和了。
汽車駛離中宸大廈,夏沐想了下,跟紀羨北說:“今天請你吃再貴一點的,三百內消費標準的,隨你挑。”
“怎麼又漲了一百?”
“突然看你帥了不少。”
“......”
司機在前頭,紀羨北也不好懟她。
紀羨北選了家菜品清淡的餐廳,中午這邊的人不算多,他們找了個安靜偏僻的位置。
夏沐習慣跟紀羨北並排坐,等菜時,她倚在沙發裡,把兩腿搭在紀羨北腿上,“老公。”
“做什麼?”紀羨北知道她一喊他老公基本沒好事。
“我腿酸。”
“我們還真是夫妻,正好我手酸。”那意思,他沒法給她按摩了。
夏沐:“......”不滿的瞪他一眼。
紀羨北側了側身體,低頭親上她的唇。
這裡人多,旁邊過道不時有人經過,他們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下就分開。
紀羨北拍拍她:“坐好了。”
夏沐把腿放下來坐正,拉著他的手開始給他捏著,紀羨北正要感動一下,結果她開口:“你手不酸了就得給我捶腿。”
紀羨北:“......”
兩人沒再鬥嘴,他靜靜的看著她全心貫注的給他捏手。
夏沐側臉,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想到剛才經過會客室,她又瞄到了那幾幅以四季為主題的油畫。
她跟他還沒在一起時,他約她去看畫展,那是她第一次去畫展,還是那麼高規格的。
也第一次認真欣賞她根本就看不太懂的油畫,他特彆有耐心,一幅一幅,發表他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