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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迫不及待成為另一個人?

重生與重逢的喜悅並沒有讓伊莫頓戒心降低。當初就是因為他迫切地準備複活安卡蘇納姆,而忽視了法老侍衛們的動向,才讓他苦苦等了三千年。這一次,他不會再讓任何人或事乾擾到安卡蘇納姆的複生——即使是忘記了他的安卡蘇納姆本人也不可以。

到了祭台所在墓室,許懷淩欣喜地發現,太陽神像果真在不遠處。

她的猜測果然沒錯,當伊莫頓到達這裡後,原本在這裡找人的一個祭司立刻行禮離開,不再翻查這個墓室。

見伊莫頓開始儀式的準備,許懷淩裝作不經意的樣子在墓室內部隨意閒逛,實則查找著安易的行蹤。

安易看樣子躲得很好,許懷淩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安易的影子。當然,她也沒有排除安易已經離開這個地方逃往其他墓室的可能。

伊莫頓用眼角餘光注意著許懷淩的一舉一動。實際上,儀式不需要做太多的準備,他故意做出忙忙碌碌的樣子,就是為了看看許懷淩想乾什麼。

但她隻是在墓室中走來走去,仿佛……在找什麼東西。

伊莫頓眼神一凜,下意識地摸向腰間,原本掛著鑰匙的地方,竟空空如也!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滄洛姑娘的地雷……你的時機抓得非常好,恭喜你!昨天你投雷的時候 木有抽!

女主到底是咋回事,下章出真相……所以今天是最後的競猜機會滅哈哈哈……猜對送香%e5%90%bb一個~

☆、許下的誓言

“安卡蘇納姆,過來。”伊莫頓對許懷淩高聲道,挺直的身軀散發出陣陣不可捉摸的冷意。

被伊莫頓點名的許懷淩心中一驚,做賊心虛的她下意識將鑰匙由口袋轉移到麵前的神像腳下,然後才轉身麵向伊莫頓。

“儀式準備好了?”許懷淩一邊問,一邊以她所能達到的最慢又不會引起伊莫頓懷疑的速度向他走去。

她看到伊莫頓的臉上神情笑中帶著冷酷,令人心驚。

“快了,你過來,我有話問你。”伊莫頓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

許懷淩心驚膽戰,卻不得不走向那令人恐懼的存在。

走到伊莫頓麵前時,許懷淩幾乎腿軟。或許,她更願麵對伊莫頓還是木乃伊時的樣子,那個時候的他至少眼神不會如此令人覺得壓迫,如此懾人。

“告訴我,安卡蘇納姆。你是否真的想起了我們的一些過往?”伊莫頓伸手輕撫許懷淩的秀發,順著她的發絲往下,描繪著她的臉形。最後那隻手在她的下巴處停下,四指托著她的下巴,而拇指則按壓在她的嘴唇處,慢慢摩挲。

許懷淩緊張得連呼吸都變得清淺。

“是的,雖然我想起的並不多。”許懷淩輕聲道,眉眼微垂,怕自己眼中的心虛被伊莫頓捕捉到。她已經發現,這位三千年前的埃及大祭司,有著十分可怕的洞察力——她可能,快要騙不下去了。

許懷淩說話時,溫濕的氣息落在伊莫頓的拇指上,有些癢,也有些熱,他手指的動作頓住,俯下上身,在她耳旁輕聲問道:“那麼,你還記得,我對你許下的誓言嗎?”

誓言?

許懷淩回想著自己曾看到的畫麵,卻沒有看到任何相關的。

“除了神,誰也無法再將你帶離我的身邊。”伊莫頓眸色變深,一字一句道。

許懷淩一怔,略微驚訝地望著神色極為認真的伊莫頓。

“所以……將鑰匙還我。”伊莫頓沉下臉,神情隱忍,“我警告過你了。”

許懷淩心中一慌,伊莫頓驟然冷下的臉色讓她無所適從,好在她已經算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立刻將慌亂的情緒壓下,反問道:“什麼……鑰匙?”

伊莫頓研判地盯著許懷淩的神情,一度以為自己誤會了她。視線在她身上唯一可以藏東西的褲子口袋上掃過,那處癟癟的顯然沒有藏任何如鑰匙般體積的東西。

就在這時,一個祭司快步哢噠哢噠跑了進來,向伊莫頓彙報有人闖進來的消息。

伊莫頓臉上露出輕

嘲,雙眼一眯,對祭司下了命令,“殺了他們!”

說完這殺氣騰騰的命令,伊莫頓又轉向許懷淩,伸手要去拉她——眼看儀式即將舉辦,他不能再讓她離開他的視線橫生枝節。

說時遲那時快,一聲巨響伴隨著一個細小的黑影直衝伊莫頓而來,伊莫頓吃驚之下收回手,卻還是沒能躲開這一擊——這顯然是一顆子彈。

許懷淩隻楞了片刻,便轉身跑開。

“安卡蘇納姆!”伊莫頓驚叫,想要去追她,卻被接連不斷的子彈阻止。他拳頭緊握,猛地揮手揚起大片沙塵,將他的身影完全擋住。失去目標,偷襲者卻並沒有停下,而是對著黃沙形成的幕簾,不間斷地攻擊。

許懷淩一眼便望見了在她放鑰匙的神像下等著自己的安易,剛才遍尋不到的安易,此刻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手中捧著那本已經用鑰匙打開了的太陽金經。

“快點!”安易催促道。她不懂古埃及語,隻能靠許懷淩來念咒語。

許懷淩來不及喘氣,急急忙忙快速翻閱著太陽金經。之前她並沒有看過太陽金經,無法立刻找到那條送伊莫頓回歸冥界的咒語。

而此時,偷襲伊莫頓的哈姆納塔守衛們也無法再阻擋伊莫頓前進的腳步。超自然的神力賦予了伊莫頓淩駕於一切的力量,黃沙在他的操控下就像是擁有了生命一般,對守衛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事實上,他們對伊莫頓能造成的威脅微乎其微,他現在在意的是,將太陽金經拿在手裡的許懷淩和安易兩人。

就在伊莫頓向兩人衝去時,許懷淩正念出她匆忙間找到的咒語的第一個音節。她極為快速地念動著咒語,心跳如擂。也因此,她完全沒有發現,隨著她的念咒聲,她左手腕上的蠍子形手鐲發出了耀眼的金光,與太陽金經的金光融合為一體。

當伊莫頓的手抓住許懷淩的手臂時,許懷淩正好念下最後一個音節。手臂上的冰冷觸?感讓許懷淩猛地受驚抬頭,正好看入伊莫頓那暗沉中帶著驚痛的雙眸之中。

許懷淩瞳孔一縮,心中忽然像被紮了針般細細麻麻的難受。

她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然而手鐲與太陽金經的光芒猛地大盛,她的視線被金光塞滿,甚至連她的意識也被包裹其中。

許懷淩失去了意識。

*

許懷淩睜開雙眼的那刻幾乎跳起來,伊莫頓那驚痛的雙眸在她夢境中揮之不去,她幾乎以為她睜開眼,那雙眼睛的主人就會出現在他麵前,用冰冷的眼神無聲地凝視著她

然而她發現情況竟比那還糟糕。

她發現自己雙手被綁住,被一隊人押著往前走。炎炎烈日毫不客氣地揮灑著它的熱度,她感覺到自己的額頭滲出了大滴大滴的汗水。悶熱的空氣隨著她的呼吸進入她的肺部,燙得難受,耳邊是嘰嘰喳喳的細語聲,她忽然瞪大眼,無措地望著四周。

她看到兩邊是熱鬨的集市,而她則在磚石鋪就的道路上,被一隊凶神惡煞的士兵押著往前走,飄入她耳中的語言赫然就是她最近使用頻率有點高的古埃及語。她定睛細看,圍觀者的衣著服飾帶著新王國時代的特色,每個人臉上的神情是好奇而敬畏的。

“快看快看,她竟然敢對維西爾大人不敬……”

“願神降下神罰懲處她!”

“真是不要命的女人……”

“……”

“快走!”

許懷淩不過因為震驚而呆站原地片刻,她身後的士兵就凶殘地推了她一下。被推得一個踉蹌的許懷淩差點驚呼,又往前走了好幾步,才算穩住身形。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發覺此刻她亦是一身與周圍人無異的古埃及女子的服飾,全身上下除了左手腕上的那手鐲,再沒有一樣飾物。她可以肯定,這身體,不是屬於娜姆的,更不會屬於她自己。

拖拖拉拉地往前走著,許懷淩腦中一片混亂迷茫。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難道說之前她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夢?還是說,現在的這個場景才是夢境?

許懷淩感覺到赤.%e8%a3%b8的腳底板踩到被太陽曬得滾燙的地板時的焦灼感,感覺到艱難呼吸時的灼熱感,感覺到身體長時間暴露在陽光下的失水感以及體力快速流失後的無力感,繼而否定了關於這個場景是夢境的推論。

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許懷淩低著頭以避開太陽直射麵部的炎熱,慢慢向前走著,視線不自覺地落在手腕那唯一的飾物上。那是一隻跟她原先戴的手鐲相比有三倍寬的蠍子形手鐲,那栩栩如生的蠍子盤桓在鐫刻著美麗花紋的黃金薄片之上,仿佛下一刻就要變成活的生物噬咬活人為祭。

這手鐲……雖然樣子變得不太一樣了,但許懷淩總覺得,跟她還是娜姆時所佩戴的那手鐲,極其相像。

她想起自己失去意識前的那道金光,將她的全身都包圍了,之後她再醒來,便出現在了這裡……顯然,這裡是相對於1926年的埃及更為古老的時代,或許,她該先確定,這是哪一個時代。

心中的震驚在身體虛弱的情況下反而顯得有些微不足道,已經經曆了多次“穿越”的許懷

淩很快就冷靜下來。她再一次看向四周。這一次她專注於一些細節的東西,希望能找出些能證明這個朝代的蛛絲馬跡。

這一看不要緊,卻讓她看到了一個她十分熟悉的人影。

伊莫頓!那個光頭祭司!

許懷淩瞳孔微縮,電光石火間明白了一切。

顯而易見,她的這次穿越到了塞提一世時代,公元前一千二百多年。而罪魁禍首,或者正是那本太陽金經。

此時的伊莫頓,與許懷淩所見到的那個被活埋受了三千多年痛苦絕望的大祭司不同。他的身後跟著一群祭司,各個器宇軒昂身姿挺拔,而他自己,神情高貴聖潔,微挑的眼角帶著淩然於眾人的自傲。

他和他的跟隨者們,在圍觀群眾的退讓和恭敬注視下,如同閒庭散步一般走著。

許懷淩知道,這是三千年前的伊莫頓,還未沒活埋積攢了三千年怨氣的伊莫頓,也很有可能是還沒有與安卡蘇納姆私通,背叛法老的伊莫頓。

在許懷淩震驚之時,押解她的士兵已經列隊停下,她的麵前是一個石墩。

“安卡蘇納姆,你可承認你的罪?”領頭的一個文官模樣的男人冷酷地問道。

許懷淩看了看眼前的石墩,那上麵有一些暗褐色的痕跡,令人油然而生不祥的猜測。

她看到一個士兵拿著一個斧頭,虎視眈眈地站在自己身邊。

這是要……砍頭?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安安分分的小女人丶童鞋的七個地雷……這次也是 抽的麼……

☆、伊莫頓神力

被稱作安卡蘇納姆的驚訝遠比不上這即將到來的極刑給予許懷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