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1 / 1)

眼發直地看向許懷淩身後。

許懷淩心中一跳,僵著身體轉過頭去。

兩人的身後,那看起來似乎飽滿了一些的木乃伊正如同一座雕像般矗立著。許懷淩當然知道它不是雕像,之前那個位置,根本就什麼都沒有!

“快跑,娜姆!”巴伯驚呼,拉著許懷淩就往外衝。

然而,虛空中忽然生出一陣沙塵,狠狠地擊打在巴伯身上,將他打飛出去,也讓許懷淩跟隨的腳步生生頓住。

許懷淩急忙去看巴伯,見他隻是被撞昏過去,這才安心,轉身看向那木乃伊。

“你不該忤逆我……”木乃伊踩著僵硬的腳步走近許懷淩,“等我恢複了全部神力,你就會記起我了……在那之前……不要違背我的話。”

許懷淩後退了幾步,聲音微微發顫,“我不知道你所說的安卡蘇納姆是誰,我也絕對不會是她。”照這木乃伊的意思,他口中的安卡蘇納姆應該也是三千多年前的人物,而她來自八十年之後,根本不可能與她有關!

“不要再說了,安卡蘇納姆……我會憤怒的……你要做的……隻是耐心地等待……”木乃伊不顧許懷淩的後退走至她跟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依然乾癟的骨架令人心悸。

許懷淩隻覺得眼前一花,原本暗沉的墓室仿佛灑下一道金光,瞬間變得金碧輝煌起來。

她看到臨水的一幢建築物的露台上站著兩個人影,其中之一正是她之前看到的光頭祭司,而另一個,則是一個極其美豔的黑發女子。女子雙眉微蹙,似乎有什麼心事,而祭司則低低絮語,眉眼溫柔。

“那是三千年前的我們……”

光芒散去,木乃伊在金光消失後低聲說,聲音裡竟仿佛帶上了一絲暖意。

這一次,許懷淩看得很清楚,那美豔女子的樣子對她來說是陌生的,並不是她自己或者娜姆的樣貌。

她正要開

口,就見木乃伊忽然側頭,低低地說:“有闖入者……”

幾乎與此同時,許懷淩感覺大腦一昏,一段消失的記憶,回到了她的腦中。

作者有話要說:這次女主比較早恢複記憶……感謝來自遠方童鞋的9個地雷……不對一定是抽出來的!不然你告訴我你的賬號我還給你……

☆、安卡蘇納姆

眩暈過後,許懷淩原本因為失去回家的希望而變得迷茫的心,立刻又堅定起來。

是的,她都想起來了。她並不是從自己的時代穿越到八十年前,她是陷入了一場莫名的比賽。從她還是許懷淩跟著導師進入哈姆納塔念動亡靈黑經之後,到成為娜姆之前的這段時間,並不是她所以為的一瞬間,而是整整一部電影的時間。

她陷入了一場以電影為戰場的比賽,隻有戰勝對手才能晉級,而隻有晉級,才能看到回家的希望。她的編號是選手005號,她已經贏了一部電影,但在進入這部名叫《木乃伊》的電影之後,關於比賽,關於之前那部電影的記憶,再次全部消失,直到她與她的對手相隔三十米之內,她才又想起了一切。

她記起,她的上一部電影是《極度深寒》,而她的對手是一個男性。在沒有拿回關於比賽記憶的時候,那位對手隻以為自己穿越到一艘即將被海怪弄沉的船上,竟然大吵大鬨要求返航,這使得他被船上的保安抓了起來,當海怪出現時,成為了第一批犧牲者。而許懷淩則在對手死亡後忽然出現的宣布選手006號失敗的飄渺聲音中得知了真相。

那以後,她在船上的食品櫃裡躲了整整一個小時。外麵是海怪肆虐殺人的恐怖聲響,尖叫聲,咀嚼聲,殘肢落地聲,如影隨形,像螞蟻般啃齧著她的心,這短短的一小時,對她來說簡直就像是一生般漫長。

當許懷淩從記憶的海洋中出來,就見到這間墓室裡多了一個人。

木乃伊在她陷入恢複記憶的眩暈的時候,出去將所謂的闖入者抓了進來。

當看清楚對方的長相,許懷淩吃驚了。被抓的闖入者是一個女子,而她的樣貌,竟和她方才看到的與光頭祭司相伴的美豔女子分毫不差!

難道說,這個闖入者,才是木乃伊要找的安卡蘇納姆?

麵對渾身爛肉的木乃伊,那位美豔女子卻鎮定如常。她的視線在木乃伊和許懷淩身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了許懷淩身上,眼中多了絲探究。

許懷淩,美豔女子,木乃伊,三人呈三角之勢站立,每個人都在打量著其餘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

最後打破沉默的是木乃伊,“告訴我,誰是真正的……安卡蘇納姆?”

“他在說什麼?”美豔女子顯然聽不懂古埃及語,看向許懷淩用英語問道。

許懷淩此時也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便先將木乃伊的話用英語解釋了一遍。

美豔女子沒有管這問題本身,隻又問:“你懂古埃及語?”

許懷淩正要點

頭,驚覺對方這次用的竟然是中文。

她驚訝地回看過去,隨即明白了——對方正是她此次的對手。

隻是在她掩飾自己能聽懂中文之前,對方就已經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現在,兩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雙方又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了。

“我想,我明白了……”木乃伊忽然開口,打斷了許懷淩和美豔女子的對視。

許懷淩轉頭去看木乃伊,正好對上它的視線。

“把她綁起來。”木乃伊對許懷淩說。

許懷淩一驚,隨即有些莫名。應該說,木乃伊的所有舉動都令她疑惑。

但她此時還不敢違背它的命令,找到一卷繩子後,她將美豔女子綁了起來。美豔女子一雙美目一直看著許懷淩,卻沒有反抗,任由她將自己綁了個結結實實。

“安易。”在許懷淩最後湊近美豔女子在她手上打個結的時候,後者低聲用中文說。

許懷淩一愣,抬頭去看她,正對上她那雙清澈堅定的雙眸。

頓了好幾秒,許懷淩才低聲回道:“……許懷淩。”

“嗷嗷嗷……”

一個人影驚呼著衝了進來,看到許懷淩和安易兩人,立刻叫道:“後麵有很多吃人的蟲子,快跑啊!”

他的驚呼聲在看到木乃伊之後猛地頓住,像是喝水時被嗆到似的咳了好幾聲,瞪大了雙眼不知所措。

許懷淩認出他正是另一隊人中帶路的班尼,在他身後不遠處,黑壓壓的聖甲蟲如同潮水一般湧了過來。

然而,木乃伊隻一抬手,那些聖甲蟲便像是遇到無形的屏障一般停住,之後又如同落潮般迅速退去。

看到聖甲蟲退去,班尼長長地舒了口氣,可下一刻,他立刻又露出一臉見鬼的神情,戰戰兢兢地看著慢慢逼近他的木乃伊。他的脖子上掛著眾多教派文化的標誌物,他將它們一個個舉起,念著相對應的禱告,希望哪個神能收了眼前的死物。

當他顫顫巍巍地將自己知道的語言都說完時,木乃伊前進的動作才停下,對他說:“向我效忠……我就留下你的命,給你豐厚的報酬。”

班尼瞪著木乃伊,完全沒聽懂它的意思。

許懷淩立刻解釋了一遍。

班尼雙眼一亮,單膝跪下,將手橫在%e8%83%b8`前,低頭諂%e5%aa%9a道:“我的主人,我永遠效忠您!”

木乃伊不明白班尼的話,卻知道他的動作所代表的含義,便又繼續問道:“其餘的聖瓶在哪裡?”聖瓶裡裝著它的內臟,沒有它們,它就無法複

活。

聽到許懷淩的翻譯之後,班尼立刻說:“在開羅!他們拿著那些瓶子逃到開羅去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許懷淩一邊做著兩人的翻譯,一邊思索起來。

既然這是一部電影,一個木乃伊又活生生地在她跟前走動,她就該暫時改換一下自己的世界觀。她現在隻恨自己從前醉心於研究,沒有花時間看看電影,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到了怎樣一部電影中。

而此刻,擺在她麵前的還有一個最大的問題。

許懷淩看向安易,此刻安易神情淡然,仿佛她不是被綁著,而是在參加宴會般悠閒。

“安卡蘇納姆……再等我片刻……等我回來,我會讓你變得完整……”那木乃伊盤問完班尼,便走到許懷淩跟前,深情地說。

許懷淩驚疑不定地望著它,它的語氣讓她後背發涼。

也不等許懷淩表態,木乃伊讓班尼看守兩人,便駕著黃沙,消失在三人麵前。

見班尼看著自己,等著她翻譯木乃伊最後留下的話,許懷淩頓了頓之後才說:“它讓你在這裡等著。”

說完,許懷淩麵向安易,盯著自己剛才給安易綁上的繩結,心中搖擺不定。

按理說,已經經曆過一次比賽並從中勝出,再一次達成勝利條件脫出電影對許懷淩來說應該並不算什麼難事。然而上一部電影她幾乎什麼都沒做,隻是等待而已,並不算真正經曆過,因此到了現在,她依然無法輕易下手殺人——即使她的對手正毫無反抗能力地被綁在她跟前。

安易一下子看出了許懷淩的搖擺。她將原本握在掌心的細刀片收起,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

“我有一個提議。”安易開口,用的是中文。

“什麼?”許懷淩問。

“你現在應該想起了所有比賽規則。”安易說,“殺死對手一小時後,或者對手自願留在這個世界,便可以脫出電影,成功晉級。”

“是的,我記得。”許懷淩心中一動。

“這是我的第二場比賽,你也是吧?”安易又說,卻不等許懷淩回答繼續道,“上一場電影,我沒有殺人。我的對手自願留在了那個世界。”

“我也沒有殺人。”聽到安易的話,許懷淩心中莫名一鬆,“上一場電影,當我的對手被海怪殺死後,我才恢複記憶……那之後我躲了一小時才成功脫離那部電影。”

許懷淩的話讓安易的嘴角甚至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看了眼一直探頭探腦想知道兩人在說些什麼的班尼,才又繼續用中文說:“所以,我的提議就是,我們

暫時握手言和,如果將來有一方自願留在這個世界了,另一方就可以順利晉級。”

許懷淩的心跳有些快。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樣和平的解決方法,但兩方是對手,一見麵,另一方很可能就會乾掉自己,她實在不敢冒險來個和談。而如今,這樣的機會擺在她的麵前,叫她怎麼不心動?

但安易的提議隻是最好的情況——如果兩個人很久之後都不願意留下呢?到那個時候,勢必會有一場你死我活的爭鬥。

事情還沒有走到最壞的一步,許懷淩也寧願往好的方向想。她並不擔心安易使詐,雖然隻短短相處了不到半小時,但她看得出來,安易這樣的人,如果想殺她,或許會使點手段,卻不會以和談為借口。

“我接受。”許懷淩答道,說出口的那刻,她感覺仿佛放下了一段心事。

“那麼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