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逞驕 蓬萊客 4389 字 6個月前

套西裝,換了長衫,再次出來,上了他的車。

“去哪兒?有什麼事?”

快入城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了一句。

“到了就知道。”他眼睛看著前麵說。

蘇雪至隻好閉嘴,眼睛看著外麵,過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一件事。

其實她通常不會掛人電話,平時那樣,未免太過不禮貌,而且,也沒機會和人吵架掛電話――以前就算和前男友分手,也是客客氣氣,等他先掛。

那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大概是人不舒服,起床氣又大,居然沒等他說完就掛了電話――現在回憶,好像當時,他也沒說什麼可以惹自己生氣的話。

她不禁有點小小的心虛,也覺得不好意思。

“那個……表舅……那天我不該掛你電話。”

“對不起。”

她真心實意地道歉。

他轉頭看她一眼,說:“是不舒服?還是吵了你睡覺?”

“……總之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他沒應,忽然說:“你和他們處得還不錯?他們叫你九仙女?”

蘇雪至又一陣心虛,唯恐自己的這個綽號引他往不該想的方麵去想,含糊應了句,隨即解釋,說他們亂開玩笑,每個人都有個亂七八糟的綽號。

見他不置可否的樣子,趕緊轉移話題:“對了表舅,你過來找我,到底什麼事?”還要她換衣服。

“去了就知道。”

蘇雪至隻好再次閉口。

車入老城後,拐入新界,最後停在了一間餐廳的門口。

蘇雪至詫異了。

他居然帶自己來吃飯?

還是上次來過的那家法國餐廳!

“請你吃個飯。”他終於說道。

“最近你替我辦事,辛苦你了。算是犒勞。”又解釋了一句。

餐廳門口的侍者飛快跑來,替他打開車門。

他下了車。

蘇雪至沒法想象,兩個男人,對坐在這種地方吃飯,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景。

而且,雖然這間餐廳的東西還不錯,但鑒於上次吃飯後的不愉快遭遇,她有陰影,根本不想再吃了。

但他已經走到了餐廳門口,那個侍者又笑容滿麵地跑到她這邊,躬身打開側門,等著她下來。

他也停步,扭頭看她。

蘇雪至沒辦法,隻好下了車,在兩旁食客投來的注目下,跟著他默默走了進去。

位置還是上次的老地方,桌上依然鋪著雪白的桌巾,漂亮的餐具,在燈光下閃閃發亮。

領班親自接待。他讓她點菜。

“想吃什麼,隨便點。”

還是很大方的樣子。

蘇雪至肚子是餓了,但絕不會再像上次那樣,大喇喇無知無覺。

她就隻點了兩樣,再要了一杯蘇打水。

他看她一眼。

“我出來的時候,已經吃了點東西,不餓。”

她解釋。

他接過菜單,照著上次她點過的菜,全部重複一遍,最後還加了一瓶那種五十年的香檳。

“不用不用!我真的不用!”

蘇雪至堅決推辭。

“就這樣吧。”

他衝領班點了點頭,把菜單遞了回去。

“跟我不必見外,吃個飯而已。”

他說了一句。

蘇雪至無可奈何,隻好接受了他的慷慨。

等著上菜的功夫,蘇雪至聽到他說大總統有意接見自己,以資鼓勵。

她驚訝。

“你要是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

見他說完看著自己,目光裡仿佛帶了幾分審視,蘇雪至立刻說道:“我很榮幸,但不適合。我想大總統應該隻是隨口之言。就算是真的,也麻煩您幫我應付一下。”

他笑了笑:“沒問題。”

菜很快陸續上來了。

美食當前,不可辜負。

反正點都點了,再說了,也不是自己點的。

蘇雪至就悶頭吃東西,吃到一半,發現他好像沒怎麼吃,似乎時不時地看一下自己,頓時覺得這頓飯或許也沒這麼簡單,會不會像上次一樣,又是一場鴻門宴?

算了,不管了,反正應該不至於吃完飯要自己的命。

彆的,等來了再說。

他居然還站了起來,走到她的身邊,站著,彎腰,親手給她倒香檳,見她抬頭吃驚地看著自己,含笑點頭:“喝吧。”

快到西國的聖誕節了,餐廳裡提早裝飾了聖誕樹和彩燈,燈光璀璨,映得他目光燦若星芒,他穿著剪裁合體的西裝,手持香檳酒瓶,人顯得又英俊,又紳士。

蘇雪至差點沒噎住,咽下嘴裡的一口龍蝦肉,遲疑了下,接過他遞來的那杯冒著細小氣泡的液體,慢慢地喝了下去。

“我吃飽了。”

她取餐巾,拭了拭唇。

有心無力,實在吃不下去了。

這頓飯浪費了,但沒辦法。

她真的已經到了極限。

“行。那走吧。”

他叫來侍者,讓記在自己的賬上,隨即帶著她離開,出了餐廳。

晚上八九點的樣子,上了車裡,蘇雪至說:“晚上謝謝你請我吃飯。我想回去了。”

“不急,還有點事。”

他繼續往前開去。

“什麼事?”

“到了就知道。”

他不說,蘇雪至也沒辦法,總不能撬開他嘴,隻好沉默著。過了一會兒,聽他主動和自己閒聊,竟又談起了上次談過的那位生活在兩三千年前的希臘萊斯波斯島上的女詩人。

“小蘇你知道嗎,傳說,沙芙除了才華,也是一位非常美豔的女子。據說有一次她犯罪,被送上審判席,法官要判她死刑,沙芙當庭脫下衣服,露出了她的身體,旁聽席上爆發抗議,人們被她的身體所傾倒,不允許法官處死如此一個美麗的女人,最後法官迫於壓力,對她從輕處理。”

他說完,扭頭看他:“你覺得這個故事怎麼樣?”

蘇雪至一聽到什麼女人,身體,就敏[gǎn]地想到了自己。

難道是出了什麼紕漏,他在懷疑自己?

她立刻不安起來,警鈴大作,表麵卻若無其事,含含糊糊:“挺有意思……”

他笑,“是啊,有意思。小蘇,你看過女人的%e8%a3%b8體嗎?”

冷不丁,他居然這麼問了一句。

蘇雪至差點沒被口水被嗆住,扭臉,見他注視著自己,勉強定住神,試探著和他周旋。

“你呢?”她反問。

“我在問你。”

“你先說。”$思$兔$網$

他一頓,微笑。

“當然。”

蘇雪至當然也見過,不止女人,還有男人,各色各樣,見的隻會比他要多。

她沉默,恰這時,車已到了,慢慢停下。

她抬頭,見竟來到了那間著名的天城飯店。

第63章 (天城飯店名飯店,實則除了...)

天城飯店名飯店, 實則除了住宿和飲食,另外也集多種功能於一體。飯店的下麵幾層, 有著全天城燈光最為炫耀的適合上流人士交際的高雅舞廳、設備最為齊全的可通宵的棋牌房、另外,還有一間不小的俱樂部。

俱樂部除了供住宿的客人晚間娛樂消磨時間,也對外開放――前提,客人得是俱樂部的會員,另外,女士謝絕入內。

據說,俱樂部裡, 有著最美豔的年輕女郎, 每晚上演最火爆的歌舞,有著本城第一銷金窟的名號。

俱樂部位於一樓大堂的後方, 大概是考慮私密的問題,從前堂進去後,還要穿過一道兩旁牆麵裝飾有巴洛克風格浮雕的長長的走廊。

飯店蘇雪至才來過一次。就是她剛到不久時, 跟著莊闐申來歡迎酒會認識賀漢渚的那一晚,當時自然沒到過這後頭,更是不知, 原來這裡彆有洞天。

她起先莫名跟著賀穿過前堂和走廊,來到兩扇雕飾著玫瑰和天使紋圖的大門之前,立在門兩側的穿了雪白襯衫和黑色燕尾服的侍者齊齊躬身,叫了聲賀先生,握住各自一邊的鍍金門把, 打開了門。

頓時,伴著一陣如潮水般驟然湧出鑽進耳鼓裡的嘈雜樂聲, 蘇雪至仿佛掉進了兔子洞。

裡麵燈光閃爍,人頭攢動, 除了陪酒和陪舞的女郎,其餘全部都是男人,中洋混雜。

入目先是一個吧台,靠牆的一溜紅木酒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來自世界各地的酒。英俊的酒保站在櫃台後,手法嫻熟地為客人調著酒。

儘頭,則是裝飾著深紅色天鵝絨幕布的大型舞台,在舞台的兩側樓上,布了一支二三十人的大樂隊,正奏著剛才湧入蘇雪至耳鼓的節奏強烈的搖擺樂,台上,則進行著一場歌舞的盛宴。

一群來自東歐的漂亮姑娘,姿色一流,上裝暴露,伴著樂聲,踢腿掀裙,動作整齊劃一,絢麗的彩虹裙擺和不時劃過視線的雪白長腿,令人目不暇接,心醉神迷。

一扇門後,便是燈紅酒綠,春光無限。

蘇雪至看著麵前突然開啟的世界,停了一下腳步。

他仿佛是這裡的常客,一進去,周圍的人就注意到了他,紛紛上前,和他殷勤招呼。

他含笑點頭,一路來到吧台前,靠著,向酒保要了杯酒,扭頭,見她還立在原地,示意她過去。

蘇雪至走了過去。

“……表舅,我想回去――”

不知道是他耳背,還是周圍的樂聲太大,他沒聽見。

“喝什麼?”他反而問她,沒等她回答,已代她做主,對酒保說了句“給他來杯野格利口酒,加冰塊”,隨即向她解釋:“這是一款調配酒,我以前在德國時常喝,入口是茴香、薄荷,還帶了點蜂蜜和甘草的回味,酒精度也不算很高,你可以嘗試下。”

“你帶我來這裡乾什麼?”

蘇雪至隻好把嘴巴湊到他的耳朵邊,大聲地吼了一句。

他仿佛被她吵到,嫌棄似地,臉往後仰了仰,避開她的嘴,隨即摸了摸自己耳朵,說:“還早,你那些室友應該還沒回,你回去也沒事,先坐一會兒吧――”

他指了指台上那一排辣得讓蘇雪至都覺得眼睛無處安放的漂亮洋妞――雖然對人體再熟悉不過了,但冷冰冰的沒有生命的遺體,和活色生香熱辣辣的禸體,肯定是兩回事。

“沒事的話,看看跳舞。”

他很快就被人叫走,走之前脫了外套,順手就丟到了她懷裡。

酒保很快將她的酒端了過來,沿著平滑的吧麵,動作優雅地推到她的麵前,恭敬地道:“先生請慢用。”

蘇雪至無可奈何,隻好貼著吧台坐了下來,對了,還得幫他拿衣服。

她有點嫌棄,兩個手指拎著衣領,懸空提著,給放到了邊上。放下他的衣服,又覺兩手空空,感覺奇怪,就端起酒,但不敢喝,怕萬一醉了,出洋相事小,出大事就完了,隻拿著,看賀漢渚,看了一會兒,愈發確定,他是這裡的常客,隻見他如魚得水,穿梭來回,無論去哪兒,邊上都有人圍著,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