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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回來了 紫青悠 4277 字 6個月前

從他給他的監控截圖上找到了一張和林清妙很像的照片,許硯柏想讓他幫忙將當時的監控調出來看看。

李警官看著那隻有半張臉的照片,心裡吐槽,就憑這半張臉就能確信這人是林清妙?還大晚上跑來找他?

吐槽歸吐槽,李警官還是讓加班的民警聯係商場那邊將監控調了出來。不過監控照片是一個多月前拍的,公共場合的監控最多保留一個月,已經看不到了,許硯柏又讓李警官幫忙將商場附近的監控也調出來,能看的都看了,並沒有發現任何跟林清妙長得像的人。

又是一次無功而返,李警官送許硯柏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太好,實在是許硯柏此時身上那股子陰沉沉的氣場太讓人壓抑了。

李警官想安慰兩句又找不著話,從林清妙失蹤之後他就開始跟許硯柏打交道,多少有點交情,雖然他覺得許硯柏過於執著了,你說人家又不是你親人,而且人家老公都沒這麼熱心,你一個無親無故的,這麼關心乾嘛?就算有點男女意思,可畢竟生活要向前看,林清妙當年那情況活著的幾率幾乎為零,一次次的無功而返難道還不能說明情況嗎?非得這麼固執做什麼,苦的還不是自己?

許硯柏坐上車和李警官告彆,李警官斟酌了一下還是勸了一句,“許先生,算了吧,都多少年了,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這麼費心找林小姐也算是仁至義儘了。”

“我說過的,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這話李警官也聽過多次了,還記得當年林小姐剛出事那會兒,許硯柏叫了無數個打撈隊去江上打撈。當時他甚至還打算直接斷流,要把整個江底都挨著找一遍,後來這事都驚動了政-府,政-府出麵乾涉才阻止了他。

實在太瘋了。

李警官又歎了口氣說道:“許先生,凡事還是多向前看,守著一件未知的期待是一件很苦的事情,既然過得那麼淒苦,為什麼還執迷不悟不肯回頭呢?”

許硯柏沒有再說話,隻將車窗緩緩搖了上去。

李警官自知勸也沒用,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淩晨五點,快要天亮了,許硯柏望著車窗外濃黑的夜色,今夜無月,天空黑如墨,夜幕下的城市卻是燈火璀璨。

他有些疲憊靠坐在椅背上,吩咐司機將車子開走。

**

楊芸現在已經退休了,一大早就出門鍛煉,鍛煉完了再去買菜,路過一家賣蒸菜的想起女兒喜歡吃甜燒白,她又買了一份。

小區樓下有幾個退休的大媽正坐在一起閒聊,大家都住一個小區互相認識,楊芸跟她們打了聲招呼,等她走遠後,那幾個大媽就指著她的背影開始議論。

“你說這人的命啊還真是難捉摸,就說這小芸吧,年輕的時候丈夫能乾事,女兒讀書又是這一片最好的,想當年她那傲氣哦!”

“可不是嘛,誰知道老來這麼淒慘,女兒年紀輕輕就死了,丈夫也沒了,一個人孤零零的喲……”

“所以說嘛,人生得意的時候就該低調一點,落魄的時候才沒那麼難看。”

人類的悲歡並不相通,你壓抑苦悶不願意說出口的悲痛在彆人那裡隻是茶餘飯後當笑話一樣的談資,就比如此刻,彆人談起死了丈夫女兒的楊芸,也隻是看笑話一般,甚至還用一種“看你過得不好我就開心”了的口%e5%90%bb。

楊芸回到家裡,將買來的燒白放在女兒的遺照前麵,和女兒的遺照相隔不遠的地方就放著丈夫的遺照。

楊芸站在女兒的遺照前,也沒什麼話說,就隻是呆呆的看著,直到一陣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她這才抹了抹眼淚去開了門。

楊芸看到站在門口的人愣了一下,隨即便笑著招呼道:“小許你怎麼來了?今天不忙嗎?”

來人是許硯柏,許硯柏道:“好久沒來看芸姨了,芸姨身體還好嗎?”

楊芸急忙將他請進來,“我身體好得很。”

許硯柏手上提著給楊芸買的禮物,他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在桌上,楊芸看得皺了皺眉頭,“你這孩子怎麼又買這麼多,年輕人賺錢也不容易,彆老這麼破費。”

“上次國外出差看到的,都是一些小禮物,沒花多少錢。”

楊芸給他倒了茶過來,這也不是許硯柏第一次登門了,也沒客氣,接過茶慢慢喝著。說起來楊芸和這孩子熟悉也是在林清妙過世之後,在林清妙過世之前,楊芸都不知道她有許硯柏這號朋友,從第一次許硯柏以林清妙好友的身份來探望她到現在,他都已經不知道來這邊多少回了,林清妙父親過世的後事還多虧有他幫忙,她的親女婿可都沒他這麼熱心體貼。

一開始許硯柏以林清妙好友的身份來探望她倒也沒讓楊芸太意外,探望一下過世朋友的母親說起來也沒什麼。隻是後來這孩子來得勤快,對她也多有照顧,慢慢的她也就察覺了些端倪。誰還沒有年輕過呢,許硯柏的心思她差不多也摸清了,如果不是對她女兒有意思,誰會這麼熱心幫她照顧母親,不過想到是一回事,這種事,誰都不會說出口。

畢竟清妙已經跟彆人結婚了。

說到結婚楊芸就不得不想到蔣千俞,蔣千俞從小和林清妙一起長大的,當初清妙要嫁他她也高興,誰知道這個人如此涼薄,清妙才剛過世不久他就著急宣告死亡。這樣還罷了,竟然不到半年就跟於貞攪合在一起,被她這個嶽母冷了幾次臉之後就真的對她不聞不問了,人走茶涼,人心思變,她又氣又為清妙不值。

所以對比起來,她就覺得許硯柏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在許硯柏第一次看望她之前,她從來沒聽清妙提起過他,一個和清妙無親無故的人,在她過世之後還願意幫她照顧年邁的母親,這份心思實屬難得。

兩人閒話了一會兒家常,許硯柏便像是隨口一問般說道:“對了,芸姨這邊有沒有林清妙的消息。”

“啊?清妙的消息?”

她能有什麼消息啊?一開始女兒過世的時候她也抱著期待,或許女兒並沒有死,畢竟當年並沒有找到她的屍體,可隨著年深日久,消失的女兒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她也漸漸接受了她的妙妙已經離世的事實,她知道她的女兒再也回不來了。

不過楊芸知道許硯柏一直在偷偷尋找林清妙,楊芸便問道:“難道你那邊有妙妙的消息了?”

許硯柏一開始懷疑,林清妙出現在附近,會不會是回來探望母親,看樣子她並沒有回來過?難道照片上那人不是她?如果是林清妙,她出現在附近怎麼會不回家?

許硯柏抿了一口茶說道:“還沒有,我隻是過來問問。”

楊芸歎了口氣,好幾次欲言又止。

許硯柏道:“我下午還有個會,我先走了,芸姨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告訴我。”

“我能有什麼需要,我好著呢,你們年輕人忙事業,也不用老花時間來看我了。”

楊芸將許硯柏送到了電梯口,最終還是將藏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小許啊,芸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不過人要向前看,你一直在幫著找清妙阿姨很感激,隻是……”剩下的話楊芸就不好說出口了。

許硯柏知道她要說什麼,他道:“這對我來說沒什麼的,我工作之餘就順便找找看而已,沒花我多少時間。”

楊芸又歎口氣,又道:“小許啊,我上次去趕廟會認識了一個阿姨,阿姨家有個侄女,比你小幾歲,剛考上公務員,你……”

許硯柏知道她要說什麼,他道:“芸姨,我現在正是事業上升期,沒時間談彆的事情。”

這是在委婉拒絕了,楊芸心裡為這孩子可惜,不過倒是也沒再說什麼。

許硯柏坐上車,揉了揉眼角,昨晚看監控看了一晚上,今天一早又過來,他幾乎就沒睡過覺。

壓根就沒有任何林清妙的蹤跡,或者那半張臉就不是林清妙的?隻是輪廓相似而已?

許硯柏冷冷一笑,不是又如何,都找了這麼多年了,哪怕隻有一點蛛絲馬跡他也要繼續找下去。

第5章 5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真是虛偽又陰暗……

許硯柏接到蔣千俞的電話是在他發現那張和林清妙極其相似的照片第二天,接到蔣千俞電話的時候許硯柏多少有些忐忑,還以為偷偷找林清妙的事情被發現了,結果並不是。

蔣千俞約他出去打高爾夫,安城郊外的高爾夫球場,蔣千俞直接包場了。許硯柏揮了一杆,姿勢倒是像模像樣的,他拿起望遠鏡一看,並沒有進洞,還差得遠。

許硯柏頓時就沒啥興致了,他看了一眼坐在太陽傘下的蔣千俞,說道:“沒事兒乾嘛約我打高爾夫,去玩玩籃球不好嗎?這麼大地方就兩個人玩,多沒勁。”⊕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蔣千俞道:“這麼看不上高爾夫?古時候這可是貴族才能玩的。”

許硯柏摘下墨鏡,在蔣千俞旁邊的躺椅上坐下,旁邊放著果汁,他端著喝了一口,“我這種草根出生的,果然是玩不會貴族玩的東西,哪像你?”

那眼神,分明就是故意在損人。

蔣千俞倒沒生氣,衝他丟來一個字,“皮。”

“行了,找我出來要和我談什麼?”

“也沒什麼,出來放鬆一下。”

“我信你?”

蔣千俞在他一雙眼睛注視下,很快就妥協了,“行吧,是有個事。”

“什麼?”

“於貞手下不是有個公司嗎,最近要弄慶功宴,她想約你參加,她知道我和你關係好,讓我問一句。”

“於貞?”許硯柏目光微眯,他懶洋洋躺在躺椅上,一隻手枕著頭,故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氣問他:“就問我一句還特意帶我來打高爾夫?這不明明一個電話就能解決的事情嗎?怎麼?她的事情你這麼上心?蔣千俞,大家都是朋友,你實話告訴我,那女人你究竟是什麼心思?”

“能有什麼心思,清妙的表妹,最多不過朋友而已。”

“哦?”許硯柏坐起身,想去端果汁,又受不了果汁那股味,便轉手拿過一瓶礦泉水咕嚕嚕灌了幾口,微躬著身,手肘撐在膝蓋上側頭向蔣千俞看去,“我怎麼看著不像?”

“信不信隨你。”

許硯柏發出一記不屑的鼻音,“我懶得過問。”

“那你到底去不去?”

“沒興趣。”

“許哥挺拽啊。”

“你第一天認識你許哥?”

“……”

從高爾夫球場出來,許硯柏和蔣千俞告彆之後就各自坐上車離開。許硯柏上車之後助理遞給他一包資料,這些資料都是和調查林清妙有關的。許硯柏往前方看了一眼,蔣千俞的車子就開在前麵。

他和蔣千俞從上學時就是好朋友,不過許硯柏覺得他並不是一個合格的朋友,就比如他從來沒有在蔣千俞麵前表現出對林清妙的心思,也從來沒有告訴過蔣千俞他在偷偷尋找林清妙。

有時候許硯柏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