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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香看向她身後:“怎麼沒見你老板。”

這個老板就是指助理南崢啊。

溫蘅說:“他估計在忙彆的事吧,我這裡這時候不需要用到他。”

溫蘅滿臉笑意,神色溫柔,孔香覺得她估計是真和助理在談戀愛,不過劇組倒也沒有誰在網上亂說。

溫蘅和孔香拍完了定妝照,再去休息一下就要舉行開機儀式了,她問跟著她的小助理呂笑笑:“我老板去哪裡了?”

呂笑笑剛進工作室不太久,以前和“南崢”基本上沒什麼接觸,但聽說過“南崢”不好伺候,不過跟到劇組來這幾天,倒沒發現“南崢”難伺候,挑剔的反而是“溫蘅”。但“南崢”都叫對方“我的老板”了,她們這些小助理自然是要聽“溫蘅”的話的,而且劉慶楓也讓她們聽從“溫蘅”的安排,她們就更是沒什麼可抱怨的了。

呂笑笑說:“我剛才去了化妝間,看到她在裡麵讓發型師給她剪頭發。”

溫蘅瞬時心情複雜,說:“那我去看看他。”

溫蘅進了化妝間,隻見她那一頭好頭發已經不見了蹤影,現在是齊耳短發了。

南崢還在對著發型師說:“是不是還是有點長?”

發型師還沒來得及發表意見,溫蘅已經衝了過去,瞪著他道:“老板,夠了啊。已經夠短了。”

南崢仰頭看了她一眼,見她臉色鐵青,知道這時候不適合惹她,他就說:“哦,那就這樣吧。”

開機儀式之後,劇組就進入狀態開始拍攝了。

溫蘅的第一場戲發生在歐陽雲的家裡,他聽他媽說他爸又不回家,估計是在某某俱樂部,他媽很難受。歐陽雲於是說他去把他帶回來,說完進屋去拿了一柄軍刀揣在懷裡,就跑了。

和溫蘅演對手戲的歐陽雲的母親是一位中年老戲骨,兩人先根據程導的講解走了位,又對了一下戲,就進入了拍攝狀態。

溫蘅很容易入戲——歐陽雲很高興地抱著籃球打開門進了家門,見到母親在哭,他臉上的歡喜瞬間就收了回去,變成了擔心,將籃球放到一邊後,就幾步到了母親跟前,問:“媽,怎麼了,你哭什麼呀?”

對方馬上接了戲,抬起頭來看他,有點想要掩飾地抹了抹淚,“啊,小雲,你回來了?我沒什麼事,你要不要喝水?”

歐陽雲緊盯著她,“沒有事,你哭什麼呀。”

他是少年心性,很著急,逼問著她不停:“到底是什麼事?是不是又是爸惹你了!”

……

程導看著監視鏡頭,說道:“好!”

這一幕演完後,聽到程導的“好”,溫蘅停了下來,就回頭去看程導,程導對她點了點頭,說:“不錯。”

這一條戲是很容易的,見“南崢”一次ng也沒吃就演下來了,而且很到位,程導是高興的,而且鬆了口氣。

溫蘅也鬆了口氣。

她有好幾年沒有演戲了,雖然這陣子一直在對著鏡子琢磨練習,又找南崢來對戲,但她心裡還是沒有底,不過既然程導說不錯,她也就有了更多信心。

南崢一直在導演後麵,比起是溫蘅的助理,不如說是導演的助理了。

他有些感慨,知道溫蘅的確比自己演技好多了。

不過看溫蘅演戲,他就也有了一種想要上去演的衝動。絕不是像以前一樣,對於演戲隻是他要完成的工作,而不是一種非要去表演出來展現出來的**。

因為前期還在磨合期,程導沒有把工作量安排太多,因為她之前以為“南崢”必定是需要很多調/教的,到時候ng吃得多,估計也就拍不了幾條。沒想到並沒有,“南崢”戲感很足,很容易進入狀態,沒吃多少ng,所以這天收工很早。

劉慶楓上午在片場看了一會兒,見溫蘅很有表演實力,連程導都找不出什麼問題來,她也就放心了。

她要去趕飛機前,專門去和程導打了個招呼告彆,提醒她:“我們南崢,就拜托你了。”

程導知道她是故意的,因為她介意自己之前嫌棄過南崢,程導對她笑了笑,握了個手,說:“南崢不錯。”

劉慶楓又叫了南崢到一邊去交代:“有什麼事就給我打電話。我先走了。”

南崢:“路上注意安全。”目送她離開後,他馬上就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看溫蘅拍戲。

……

第二天,溫蘅要演歐陽雲回到家看到他媽死在了床上的戲,後麵的幾條,都是他媽死亡後,他狀若瘋癲難以克製傷痛且不願意相信她是自殺的戲。

這幾條,都是比較難的。其中大部分是她一個人的戲,對手戲則有和歐陽雲的父親的、和警察的。

當天晚上,溫蘅吃了晚飯後就在酒店房間裡開始排演第二天的戲了。

她讓南崢和她演對手戲。

溫蘅感情特彆豐富充沛甚至是到有些瘋癲的樣子。

特彆是在演歐陽雲不願意接受他媽是自殺這件事的時候,差不多就已經是瘋子的狀態。

南崢這時候是扮演警察,他被溫蘅那瘋狂的樣子嚇到了,完全接不上戲。

溫蘅拽住他,瘋得要打他,麵容扭曲,狀若瘋癲,眼神痛苦又茫然,大叫:“她怎麼會自殺,她不會自殺,你們就是飯桶,什麼用也沒有!她不會自殺……”

南崢被她扭住的時候就怔住了,最簡單的台詞都沒接上。

溫蘅隻好兀自演了下去,直到這一幕結束。

結束之後,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拿了程導發給她的分鏡再看了看,然後才看向南崢:“怎麼了,你愣什麼愣?”

南崢不知道自己是被她剛才演的歐陽雲震撼到了,還是不適應看自己的身體做這麼猙獰的表情和瘋狂的動作,或者說是不適應溫蘅突然沒有了善解人意的樣子,卻這麼瘋癲猙獰。

一個人和另一個相處久了,就會越來越少地去注意對方的臉,相處往往就是依靠感受來得知“對方在”,然後就這麼相處。

溫蘅在南崢的心裡,已經與她的外在沒什麼關係了,她就是她,就是“在”的那個人。

而且這個人對南崢來說,還那麼特彆。

所以溫蘅突然演出歐陽雲的那種瘋魔狀態,南崢心神俱震,一時根本回不過神來。

看南崢不回答自己,溫蘅就換了更柔和的聲音,叫他:“老板,你怎麼了?”

南崢這才撩了眼皮看她,說:“沒,我剛才沒準備好。”

溫蘅說:“你還要演剛才那一條嗎?”

南崢說:“我覺得你剛才表演得很到位,歐陽雲的性格裡本來就有一定偏執成分在。你已經過了,我們就演接下來的吧。”

溫蘅卻道:“但是你剛才沒有過啊。還是演剛才那一條吧。”

南崢:“……”

南崢在心裡有點排斥看溫蘅那麼瘋魔痛苦,因為這種瘋魔痛苦,在震到他之外,也會讓他有些難受。

南崢找借口道:“一直演這一條,你不會覺得無聊嗎?”

溫蘅搖頭:“不會呀,也許多演幾遍,又會有新的感悟和發現呢。再說,作為演員,本來就是要做到演多少遍,都是最佳的狀態,怎麼會無聊。”

南崢覺得溫蘅也是瘋的了,她平時看著靜若處子,一演戲就是瘋兔。

南崢隻好答應了,繼續演剛才那一條。

但第二次的時候,南崢還是沒能接上,接著第三次,第四次,到第五次的時候,溫蘅隻好停了下來,問南崢:“你為什麼不接我的戲呢。”

其實南崢這個警察角色很好演,他已經見慣了各種場麵了,所以即使歐陽雲狀若瘋癲不相信她媽是自殺,他也是淡定的,隻是稍稍有不忍地勸他兩句而已。▓思▓兔▓網▓

南崢隻好承認了,說:“我習慣不了你發瘋和痛苦,我覺得你還是高冷地被我懟,讓我比較舒心。”

溫蘅沒有彆的好說了,隻皺眉小心翼翼回了他一句:“你這是有病吧!”

南崢:“……”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南崢馬上就不高興了, “不要忘了,我是你老板,再說我壞話,扣你獎金!”

溫蘅:“……”

南崢一直不在狀態, 也不是辦法, 溫蘅深吸了口氣, 開始反省自己,問南崢:“我演得是不是有點過?”

南崢瞄著她,沒回答, 他覺得溫蘅演得挺好的, 那種少年的痛苦絕望偏執不信任和瘋狂都在裡麵, 這的確是一場需要爆發的戲, 不能收斂。

溫蘅%e8%88%94了%e8%88%94說太多話而變乾的嘴唇,說:“我們再來一次吧, 我看看可不可以帶你入戲。”

南崢也咬了咬唇,既然溫蘅還要再來一次,他隻好奉陪。

這是在警察局,歐陽雲咬著唇, 自從母親過世,他基本上就沒睡著過,眼神空洞, 表情有些神經質。

溫蘅就這樣看著扮演警察的南崢, 聲音有點抖, 痛苦又茫然:“你說結果出來了?結果是什麼?”

南崢被她帶入了一些情景, 臉帶不忍,又想安慰:“是自殺,你……”安慰的話還沒出口,飾演歐陽雲的溫蘅已經瞬間站起了身來,椅子被她絆倒,她一把拽住南崢,瞬間就瘋了,麵色扭曲,偏執瘋狂,那種失去一切的痛苦不隻是在她的眼神裡,還在她的整張臉上,在她形成的絕強氣場裡,她大吼大叫:“她怎麼會自殺,她不會自殺,你們就是飯桶,什麼用也沒有!她不會自殺……”

“你要冷靜……”南崢要被她拽到地上,他本來是要在扭打的過程中禁錮住溫蘅,這一幕也就完了,因為這一幕隻是作為歐陽雲的回憶而已,不需要太長,但南崢卻沒有和溫蘅扭打,反而一把緊緊抱住了她,還拍撫她:“好啦好啦,我受不了你這樣。”

南崢用著溫蘅的女性身體,本來就要矮一些,他抱著溫蘅,讓溫蘅非常彆扭,後續都沒法演了,也不用演了。

溫蘅等了一會,發現南崢一直摟著自己不放,她隻好把他推開了,愁眉看著他:“你搞什麼鬼啊!”

南崢實在受不住溫蘅那麼痛苦絕望的樣子,即使是演戲,他也受不住,他一臉不高興,說:“你剛才那樣子,真的很嚇人,你演的很好,我們不用練習這一場了,練習後麵的吧。”

溫蘅卻說:“你是偶像包袱太重了吧,這個身體隻能做耍帥扮酷的事,稍稍猙獰一點你就受不住了?你到底隻是做偶像,還是要做演員。你這個樣子,對得起想讓你演技進步的楓姐,對得起想看你越來越往高處走的粉絲嗎?”

南崢本來就是遇強則強,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被溫蘅這話一激,他瞬間就炸了:“我是又怎麼樣,要你來管教嗎!”

溫蘅正好和他相反,是遇強則容易反省自己那種人,她被他一罵,馬上就抿著唇不吱聲了。

南崢瞪著她,看她軟下來,就又發不了火了。

兩人一時都沒台階下,沉默地對峙著。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