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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麵的人脈圈,她說:“問到了,主持也不在。隻等明天李仙師回來。”

溫蘅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又問:“南崢呢?”

劉慶楓:“他出去轉轉了。”

溫蘅:“楓姐,這時候天色晚了,彆人應該不大能看清楚我,我也出去轉轉,可以嗎?”

劉慶楓知道一直把溫蘅管著,讓她隻能憋在房間裡,的確不太好,就說:“你去吧,也看看南崢去哪裡了,讓他不要往危險的地方跑。”

溫蘅應了一聲,換上鞋子,就出了門。

雖然沒有下雨了,但已經入夜,山裡山風習習,涼颼颼的。

溫蘅在道觀裡轉了轉,走一路拜一路,想找南崢,但一直沒看到,她又拜了文聖孔子,站起身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你還挺信這些的!拜得這麼虔誠。”

溫蘅被嚇了一跳,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站到自己身後不遠的南崢,說:“剛才找你沒找到。”

南崢說:“裡麵挺大的,我剛才轉到後麵去了。我聽他們說,後麵不遠就是老君閣,你要不要去?”

溫蘅和他一起出了文武殿,說:“給楓姐說一聲了,再去吧。”

南崢:“要是說了,她可能不會讓你去。我們自己去吧。楓姐有時候很喜歡把我當小孩兒管著,這不準那不準,但她也不想想,我比起是個明星,更是一個人吧。要是連人的活氣都沒有了,還做什麼藝人。”

他這話,讓溫蘅對他有些側目。

南崢這時候已經往後麵走去,溫蘅趕緊跟上了他。

此時已經八點半了,夜幕四合,兩人一路無話,爬上了老君閣。沒有月亮,站在老君閣前,天地間卻並不是完全的黑暗,溫蘅向山下望去,隻見崇山在夜幕裡呈現出黛色,點點燈火在這黛色裡明滅,雲帶勾勒著山川,讓這天地飄逸如仙境。

溫蘅好靜,南崢好動,他把周圍都轉了看了一圈,然後走到溫蘅身邊來,說:“你在這裡站這麼久,看什麼呢?”

溫蘅側頭看了看他,雖然那是自己的身體,但南崢已經賦予了它完全不同的靈魂和氣質,溫蘅難以再將它看成是自己。

她扶著欄杆,說:“這裡風景這麼好,一時半會兒怎麼可能體會得儘它的美。”

南崢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出去,然後笑道:“我覺得你這人,真的挺有意思。”

溫蘅疑惑:“啊?”

南崢說:“感覺不像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倒像是七老八十了一樣。”

溫蘅不滿:“你是說我心態老?”

南崢說:“我沒說。我是指你沉得住氣。對什麼事,都沉得住氣。遇到事,能隨遇而安,還能自得其樂。”

溫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隻問:“你這是誇獎我?”

南崢笑:“算是吧。”

南崢又說:“要是那個大師看了我倆,還是沒有辦法把我們交換過來,我們要怎麼辦,你想過嗎?”

溫蘅當然想過,不過,想過也沒用。

她說:“這個,你的意見可能比我的重要,你怎麼想的?”

南崢盯著她,說:“我能怎麼想,我沒有辦法。這件事,我家裡現在還沒有人知道,要是一輩子都換不回來,我必須把這件事告訴我爸媽,我覺得到時候我們隻能結婚了。”

“哈!”溫蘅一驚,“你說真的?”

南崢斜睨著她,扶著欄杆的手緊了緊,又朝欄杆外看去,老君閣在青城山的頂峰,欄杆外麵就是高高的懸崖,站在這裡,既有如在仙境的縹緲之感,但也有登在絕頂的危險感。

南崢說:“你說我說的能不是真的嗎?從社會身份上來講,你現在已經完全代替了我,你掌控著我的社會身份和地位,我的財產,甚至你要是和女人生個孩子出來,孩子都是我的。”

溫蘅愣了下,說:“我不是這樣的小人,要謀奪本來屬於你的東西。財產那些,都可以轉給你的。”

南崢又說:“那我們之間突然又換回來了,是不是又要再轉一次財產?”

溫蘅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因為這種事就結婚,我覺得有點荒謬。”

南崢:“荒謬?我們交換身體的事,不是更荒謬嗎?”

溫蘅認真地看向南崢:“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

老君閣的燈火映在南崢的臉上,他在溫蘅的身體裡,讓溫蘅本來顯得柔和的麵龐也帶了更多的張狂的驕傲和堅毅感,他的氣質非常吸引人,即使是在夜色裡,看不清他的臉,但也會被他的氣場鎮住。

他說:“這種事,我會和你開玩笑?你未免太高看自己。”

溫蘅發現他的確是真這麼想的,不由抬手揉了揉額頭,說:“我不想和你結婚。”

南崢:“……”

南崢心裡很不爽,問:“為什麼?”

溫蘅靜靜看著南崢,雖然南崢這時候像是一隻要打架的鬥雞,但她卻很淡定,所以兩人對峙不起來,溫蘅突然抬了手,輕輕放在南崢的肩膀上,說:“上山的時候,你說在一起很久,應該不舍得分手。你不該是會對愛情有很高期望的人嗎?為什麼要這麼簡單就和我結婚呢?你和我結婚了,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要怎麼辦?”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二章

南崢沒想到溫蘅是全然站在自己的角度著想的, 他愣了一下,心中有很不一樣的波動。他不明白是因為自己到了女人的身體裡變得感性了,還是因為山登絕頂,周圍清冷孤寂, 山水縹緲, 容易將內心的感性激發出來, 他這時候的心也像山中的燈火一樣婉約,像山間的雲一樣,變得柔軟。

這種特彆的感性讓南崢非常不適應, 甚至有些彆扭。

他覺得自己簡直不是自己了, 而是被溫蘅綁架了一樣。

之前溫蘅隻是占有了自己的身體, 現在, 她簡直是把自己的心也沾染上了她的色彩。

在沒有登上老君閣的時候,南崢想過要是他和溫蘅身體再也換不回來, 他以後要怎麼辦,這個可能性是讓南崢崩潰的,他每每去想,就會煩躁, 所以就隻好把這個可能性壓在心底,先把可以做的事做了,例如來這個青城山找道士解決問題, 但是發生在他和溫蘅身上的事太過玄幻, 不是努力了最後就一定有成果的, 全看天意, 既然如此,那最後身體也換不回來,該怎麼辦呢,所有努力都沒有用,要怎麼辦?

他之前想這件事,除了煩躁就是鬱悶,但登上了這座山,也許是因為這裡的氣場太高闊縹緲,很能讓人感受到自己作為一個人的渺小,南崢作為當紅偶像明星根植在心裡的驕傲也一再被打散了,沒有了身份的束縛,又有山間的清風,潤澤的空氣,他倒是可以心平氣和了。

但這麼一心平氣和,他居然就鬼使神差朝溫蘅求了婚!

這真是……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到底在想些什麼,怎麼會突然就求婚呢。

兩人也不過是才認識幾天而已。

而且還被對方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南崢活到如今,已經有二十七年,以前他可從沒有去想結婚這件事,連談戀愛的念頭幾乎都沒起過,要說原因,大約是他太驕傲了,身邊的人,他還沒一個看上眼的。

就是這麼一個狀態,他居然會想和溫蘅結婚。

談身份權勢和財產,當然是一個原因,也是最說得過去的原因。

另外的原因,就像是繞在他心間的流雲,實在難以描繪又無法捕捉。

他心下一凜,朝溫蘅說:“我剛才那麼說,隻是試探你而已。你以為我真想和你結婚嗎?”

這樣的南崢,才是正常的南崢。

他這麼驕傲的人,會因為身份財產和她結婚?

溫蘅用腦子去想了想,就覺得不靠譜。

不過轉念一想,南崢其實也挺純情的。

溫蘅像個知心姐姐,說:“你這麼想就好。總之,除非因為愛,還是不要因為其他原因結婚。畢竟結婚了兩個人要在一起生活,每天對著不愛的人,多麼痛苦。而且兩個人生活會有很多細碎的矛盾需要解決,會有很多性格的不和需要磨合,要是沒有愛,要堅持在一起,也很困難。”‖思‖兔‖網‖

南崢挑了挑眉,風推動山間的雲霧,雲霧在夜幕裡流動消散,更多星星點點的燈火出現在遠處,天地高闊,夜風鼓蕩,南崢隻覺自己此時心底一片通透。

他說:“你這麼看重愛情,結果陸凡生還不是和你分手了。”

溫蘅眼神一黯,說:“你非要不斷用這件事刺我,心裡才舒坦嗎?”

南崢哼了一聲,說:“誰讓你剛才想也不想就拒絕我的要求。”

溫蘅感覺要和他說不到一塊去了,“不是講了那麼多原因了嗎,而且你本來也沒那個心,你隻是在試探我是不是貪戀你的身份權勢錢財而已,怎麼現在又變成我的錯了。”

南崢頗為傲嬌:“但是你這麼不把我當回事,我難道還不該生氣。”

溫蘅心想你真是被人捧慣了,我要跪/%e8%88%94你才行,是不是?

她說:“你這不是給我挖坑嗎,既然我怎麼回答你都要生氣,那你生氣好了,我下去上清宮了。”

說完,她就要下山。

南崢從她身上找回了場子,見她要走,就拉住了她,“你再陪我一會兒。”

溫蘅隻好站住了,“你不冷嗎?小心感冒。”

南崢說:“還待一會兒就走。”

溫蘅拿他沒辦法,隻好繼續站在那裡陪他。

南崢靠在欄杆邊望著山下的方向發呆,溫蘅也隻好站在那裡發呆。

即使是白天,走到老君閣來的人也很少,更何況是大晚上。

兩人在那裡站了好一陣,也沒見一個遊人上來。

南崢總算待夠了,又冷得搓了搓手,說:“這樣來爬爬山,感受一下祖國大好河山,很能陶冶心靈,以後有時間,應該多走走。”

溫蘅聽了他的感歎,笑了笑,“現在可以下去了嗎?”

“走吧。”

大約是剛才站得太久,身體又冷又僵,而且台階很陡又因為下過雨很滑,南崢下山的時候腳下一滑,就摔了一跤,身體不受控製地要往下麵滑。

溫蘅被他嚇壞了,趕緊撲過去,一把拽住了他,驚慌之間,一手抱住他,一手抓著石階。

即使這樣,兩人依然向下滑了好幾級台階才停下來。

等總算停了下來,兩人隻聽得到對方的心跳和呼吸聲,山風的聲音甚至都遠去了。

兩人緊緊貼在一起,但是因為剛才太過恐慌,甚至都感受不到對方的體溫,隻剩下被嚇出來的一身冷汗。

南崢試著動了一下`身體,但台階太滑了,他隨即又向下滑了一個台階,溫蘅喝道:“你彆亂動。”

南崢抬眼望著她,眼神裡倒沒有恐懼,反而是一種晶亮的灼熱。

他沒理溫蘅的話,又動了動身體,翻身坐在了台階上。

溫蘅也就放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