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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

雖然有些感概,但蘇雲眠還是繼續毫無波瀾的翻看書籍,卻又聽到了腳步聲向著自己走來,蘇憶錦緊張忐忑的聲音隨之響起:“哥,你要不要嘗嘗我們學校的冰淇淋?味道超棒。”他一下課就去排隊了,排了很久才買到最後一盒。

冰淇淋?蘇雲眠手指頓了頓,抬眸問他:“什麼口味?”

——這一臉壯烈的是要炸碉堡嗎?一時為他的表情感到有趣。

要不是考慮到快化了蘇憶錦估計還要糾結一會,因為他不確定堂哥喜不喜歡冰淇淋,其實從一開始他就不知道兄長大人喜歡什麼,現在更不知道了。

口味也會隨著人的改變而改變。

聽到這句話的蘇憶錦瞬間展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巧克力味。”

卻見兄長大人滿眼嫌棄:“我討厭巧克力。”

蘇憶錦啊了一聲,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了原地,又聽兄長冷冷淡淡表示拒絕和要求:“下次記得買抹茶味或者香草味。”

他沒有伸手的意思,眉目沒有絲毫溫柔、語聲仍是帶著冰雪的疏冷,微微垂著眼睫,翻書的手指還是那麼漂亮從容優雅。

蘇雲眠不喜歡什麼便不會接受什麼,即便彆人是一番好意,你以為的好我若不喜歡、不想要又算得上是好嗎?他不會因為彆人的自以為好而難為自己。

也正是因此他很討厭彆人的殷勤討好,他知道冷了添衣、規律進餐用不著他人成為保姆喋喋不休跟在身邊。

他若要什麼自己會取來,用不著他人捧到自己麵前。

他的蘋果、他的心願、他的一切,由他自己得到掌握。

從一開始,就是拒絕。

隻是,蘇雲眠翻著書不甚在意想,如果是家人,在無傷大雅的小事上是無妨的,當然還是不包括討厭的食物。

自我、傲慢、一點也不委婉曲折。

記憶中,兄長大人總是如此乾脆利落的拒絕了很多人,兄長他似乎生來就豎了厚厚的圍牆,隔絕了所有人,他有著自己的錦繡天地,用不著彆人打擾。

就像是最尊高的國王,端坐在寶座上愛慕、敬仰、怨恨……這些是不被放在眼中的。

但是蘇憶錦知道即便是宮殿也不是隻有國王一個人,如果是其他人估計他哥一句“我討厭巧克力”就沒下文了,畢竟是兄弟嘛。

雖然理解並且為此覺得欣喜,但蘇憶錦還是沒忍住多問了句:“哥,都這麼多年了你還沒學會委婉啊?”

“委婉?”蘇雲眠偏了偏頭,漆黑的眼瞳也隨之有了星光,“那是什麼意思?”

蘇憶錦撓了撓頭,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例子,隻好做釋義解釋:“就是不直言其事,故意把話說得含蓄。”

兄長大人為什麼突然問委婉的意思?他才不信兄長大人是不明白這個詞的意思。

於是好奇兄長為什麼這麼問的蘇憶錦眨了眨眼,一錯不錯的等著兄長的解釋。

蘇雲眠眸中掠過流雲般清淺飄渺的笑意,唇角微微一勾:“比如說,你長的就很委婉。”

蘇憶錦:……

6.我拒絕

蘇憶錦仿佛受到了一萬點傷害,他不敢置信的抖著聲音問:“哥,你的意思是我醜嗎?”

“不賴。”蘇雲眠十分滿意點頭,翹了翹嘴角:“還算有自知之明。”

換一個人來做這樣的表情大抵是不讓人喜歡的,但由蘇雲眠來做,眼角眉梢甚至連頭發絲都透露出極致的惑人。

蘇憶錦:……按理說這時候他應該表示“傷心”悲憤,但是……看著兄長大人單手支著額頭,似笑非笑的慵懶模樣。

……兄長他……雖然不想這麼形容,但真的太性感魅惑了!說起來,蘇憶錦腦子一抽,脫口而出一句:“哥,你軍裝呢?”

軍帽、軍靴、妥妥的製服誘惑啊。

沒有想到也就算了,這麼一想,簡直按耐不住自己心情。

有生以來,最完美的製服誘惑就擺在自己麵前啊,千言萬語濃縮成兩個字:想看。

那種表情……蘇雲眠嗬嗬,仿佛智障。他雖然什麼都沒說,但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蘇憶錦:……雖未發一語,但已經勝過了千言萬語。

便聽到另一個人的聲音才門口傳來,帶著幾分笑意:“沒想到你們哥倆相處還挺好,這讓老夫甚是欣慰啊。”

西裝革履的中年男子劍眉星目,也還是俊朗的好相貌。

和父母最近的相見是三年前的匆匆一眼,和小叔大概是六七年前,如今的小叔和記憶中一樣啊,雖然他不太記得記憶中的小叔是什麼樣子了。

蘇雲眠眯了眯眼睛,對於小叔他絲毫沒有委婉認同的意思:“小叔,你怕不是要看眼科。”

蘇語清懵了一秒:“眼科?”然後明白了什麼。

蘇憶錦還沒為老爹這句話而高興,就被蘇雲眠一句話打趴在了地上:兄長大人你在外這麼說話會很拉仇恨的。

最後沒想到小叔會突然動手的蘇雲眠隨即被大大熊抱了,此外還伴著小叔爽朗的大笑聲:“臭小子,你說話還是那麼可氣。”

蘇雲眠:……怪我咯?

微微側目便看到了小叔發鬢的幾根銀絲,伯母去世小叔幾天變成了另一個人的模樣,頭發灰白了大半,暮氣如老者。

若不是爺爺那頓罵、家人的陪伴以及念著剛剛出生的兒子,小叔他也許早就成了喪氣的摳腳大漢。

雖然現在差不多就是這樣的摳腳大漢。

蘇雲眠頓了頓,三秒之後毫不客氣推開了小叔,他眼睛有些狹長,眼尾微微向上挑著,大概是眼睛生的太過惑人,於是就連垂眸間的嫌棄都令人覺得可以入畫,“一大把年紀了,能不能穩重些?”他討厭任何形式的身體接觸,這點不分男女老少人類動物。

蘇雲眠大概是有溫柔的,即便隻是三秒。

蘇語清給予的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他先前那哈哈哈一笑就足夠讓父母長輩明白他的到來了,蘇爺爺頓時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哼了一聲,“還知道回來。”

蘇語清哎呦了一聲,先一頓馬屁:“老爹你還是那麼氣度不凡,令人敬仰啊,兒子看了真是忍不住為之佩服佩服。”他小跑上前要去捶背捏肩:“來來來,讓兒子近距離欣賞下英明神武的老爹。”

蘇老爺子刻意板著的臉也要維持不住了,其他人卻用不著強裝冷漠,紛紛笑倒了一片。

蘇憶錦看的連連咋舌:老爹,你馬屁拍得越來越讓人嫌棄了。

蘇雲眠還坐在槐樹下,手中握著一卷書,他沒有笑,甚至看上去仍是慵懶淡漠,但目光卻赫然變得寧靜平和,足以溫柔了歲月。

長風而過,原就悠遠的薔薇花似乎更香了。

最適合家人一起的大餐當然是火鍋,蘇家有一張超大號折疊桌子,平時收在小倉庫裡,每次人聚齊了就會直接在院子裡搭起餐廳。

因為院子裡種了各式各樣的花草,酒菜一上,在熱鬨之餘更有種意境。

蘇爺爺有次喝醉還來了一句李白先生的詩句:我醉欲眠君且去,明朝有意抱琴來。

被小叔毫不客氣的吐槽:老爺子又開始犯酸了,約酒就約酒還來李大佬的詩句。

隻能說吐槽一時爽。

長輩在談論各種稀奇古怪的有趣事,蘇雲眠和蘇憶錦則是老老實實埋頭吃著各自喜歡的食物。

蘇雲眠不管是在軍校還是軍隊,這些年吃火鍋的次數屈指可數,他始終覺得火鍋是隻能和家人在一起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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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彆人……無法接受。

雖說他也從沒和彆人同桌吃過飯。

——我……可以請你吃飯嗎?

突然想到了某個上將,這麼說的時候薄薄的嘴唇因為緊張抿成了直線。

很少見的表情,但蘇雲眠隻是淡淡看他一眼,再次垂眸翻看著冷兵器介紹:不可以。

他始終覺得每個人應該儘到自己的責任和義務,但不要做多餘的事。

上將沉默了半晌,聲音低沉,他的聲音似乎總是這麼溫柔:我明白了,謝謝。

顧之恒。

蘇雲眠一邊一手慵慵懶懶支著額頭,一邊咬了口魚豆腐,嫋嫋煙霧籠著漂亮精致的眉目,霧裡看花的朦朧。如果要說,這個人是自己唯一願意提起的人。

但這並沒有什麼意義。

因為他不喜歡聯係過客。

也就在同一時刻,喝的微醺的小叔突然看了過來:“對了,雲眠這次回來不走了吧?”

蘇雲眠點頭,軍校五年,軍隊差不多七年,他現在已經二十五了,大概是心態老了,更願意選擇平淡如水的生活。

好好陪在父母長輩身邊,從前他們照顧他,現在該他好好照顧他們了。

就見自己小叔表情頓時一變,嘿嘿一笑,說不出的猥瑣:“那雲眠你打算做什麼工作?”

那表情一看就沒安好心,蘇雲眠半抬著眸,微微側著臉,因為有長輩在稍微沒說的那麼直接:“怎麼?”

蘇爺爺哼了一聲,知子莫若父:“不用說,又想搞幺蛾子了對吧?”

蘇語清咳了一聲,不承認自己的“心懷叵測”,討好一笑看向了兄長,希望老哥為自己說話:“老哥,你說我是那種搞幺蛾子的人嗎?”

蘇步月也認認真真看他:“真話假話?”

蘇語清就一臉這還用說:“當然是真話!”

老哥不要猶豫,不要思考,我怎麼可能會是搞幺蛾子的人。

蘇步月眼中帶笑,毫不猶豫站在了父親身邊:“你是。”

蘇語清表情裂了:“……哥,你是我親哥嗎?”

蘇憶錦自己都看不下老爹了,於是抬頭補刀:“老爹,就是因為是親哥大伯才跟你實話實話。”

越望夕笑的差點要趴桌上,“憶憶,瞎說什麼大實話。”

蘇憶錦眉毛一挑,故作無奈的聳肩攤手:“沒法,我可是從來不說謊的性格。”

他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七歲以後父親雖然安定下來,但還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