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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是格外寬容的——比如對他的母親。

大概在長輩眼中不管孩子長多大都還是那個需要自己抱著哄著的小孩子,在蘇雲眠這裡也很適用。

一群人噓寒問暖,在短暫的休息後,各種問題一連串問了過來,比如在軍校都是學什麼、畢業去了軍隊又是做什麼、危險不、這麼多年的經曆……

若是換成其他人,即便是關心,對蘇雲眠來說是不必要的麻煩,他怎麼樣欲要如何都是他自己的事,與人有什麼關係。

他向來不喜歡彆人探測他的事,無論是以什麼心情。

我不需要,更不關心。

倒也應了彆人的評價,獨來獨往的孤狼。

隻有父母家人是不同的,生他養他愛他,如此純粹簡單、不求回報的愛,“你是不會被誰的愛所打動的,對嗎。”那個男人眼睛深沉如淵,靜靜看著他這麼說。

那個人曾是他的老師、他的長官,是他絕沒有想到的人。

當然不會,為什麼會被摻雜了太多雜質的愛打動?他已經有了全世界最無暇溫柔的愛,所以他不渴求任何人的愛意。

即便將來父母家人百年之後,他獨自一人也不會去渴求。

對於家人的問題蘇雲眠一個一個作答,嗯,當然是報喜不報憂,那些變態以及危險不必告訴他們。

對於自家孩子的避重言輕大人們自然明白,但也不想一直追問自己孩子不想說的事。

剛剛下午三點,按理說現在準備晚餐早了點,但是大餐嘛,買的又是最新鮮需要自己處理的食材,所以一家人現在就開始忙碌了。

蘇雲眠原本也要幫忙,但卻被集體哄出了廚房,在懷孕期蘇步月和越望夕不止一次的談論過有關孩子的教導,孩子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如何培養他的性格?不管男女一定不能嬌氣,不能手不能提肩不能扛,要有責任有擔當,要從家務開始培養孩子的責任心。

然而然而,想象和現實天差地彆,原本說的讓孩子學會洗衣做飯、打掃家務,沒事跑腿……這都是不存在的,唯一的小王子簡直被父母和妻子寵上了天。

蘇步月頭疼的不行,生怕孩子會成為混世魔王,雖然不知怎麼孩子是和家裡所有人都不像的性格,也雖然從小到大沒少弄哭彆家的孩子,但還是很有分寸的的可愛孩子嘛。

蘇雲眠原本還要說可以幫忙,但見到廚房的場景後,他沉默了三秒,決定還是去做彆的事好了。

爺爺和奶奶、姥姥和姥爺以及父親和母親,他還是不要參與進夫妻之間了。

槐有木中之鬼的說法,但也以槐指代科考,考試的年頭稱槐秋,舉子赴考稱踏槐,考試的月份稱槐黃。槐象征著三公之位,舉仕有望,且“槐”、“魁”相近,企盼子孫後代得魁星神君之佑而登科入仕。

蘇家院子裡就種了一株古槐,春季烹花,夏季乘涼,有時候想要清靜蘇雲眠就會爬上樹在繁茂的枝葉間看一下午的書。

此時花期差不多過去,翠綠枝葉間卻還有著零星點點的米白色,蘇雲眠此刻也換了一身衣服,是他姥姥親手縫製的唐裝,皎潔白淨的盤扣襯衣,墨色外套難得規規矩矩穿在身上,袖口微微挽著,露出一截如雪的手腕。

他生的太過精致漂亮,連手腕都是足以讓人凝神屏息為之驚豔的精致漂亮。

手中捧著一卷古籍,斑駁搖動的光影使得他的眉眼有些看不真切,但也正是因此更讓人覺得妖魔的妍麗無雙。

某個剛剛放學回來的少年看呆了眼,手中的冰棍“卡擦”掉在了地上,這就是他已經長大的堂哥嗎?

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他的堂哥奇跡般的沒有長殘,而且……蘇憶錦忍不住嘿嘿一笑,更好看了啊!

更重要的是,堂哥是吃了激素嗎?變得很高了啊,以前的堂哥就是……蘇憶錦忍不住想,一個小矮子。

5.從一開始,就是拒絕

蘇雲眠對蘇憶錦印象不深,若不是因為這位堂弟哭起來流了一下巴的鼻涕,估計早對他連點印象都沒有了。

其實按理說倆孩子應該是關係最親近的,畢竟他們的父親就是從小一起長大,情誼深厚,即便成家立業之後兩家人也是多加往來,好成了一家人。但是蘇憶錦基本從滿月就跟著蘇語清天南海北的做生意。

蘇憶錦的母親,也就是蘇雲眠的伯母——白安錦在分娩時發生了羊水栓塞,沒能搶救過來,從那一刻蘇語清不隻為父,更是為母。

因為當時的一單生意蘇語清需要去往外地近半年,加上因為所從事生意的原因,蘇語清想了很久終於決定把自己這一生唯一的兒子帶在身邊,親手照顧他,蘇憶錦已經沒了母親,蘇語清不想再讓他沒了父親。

他要親自儘到父親的責任和義務,他對孩子也沒什麼要求,開開心心,健健康康這樣就好。

嘻嘻哈哈平日不靠譜的小叔在某些事上意外的靠譜負責。

所以說……長大後的蘇憶錦的確是像極了小叔嘻嘻哈哈的蠢萌樣子。

直到蘇憶錦七歲從新疆回來,那個時候的蘇雲眠剛剛十二歲,男生十二歲正常身高大約150cm,但那個時候蘇雲眠……嗯,七歲的蘇憶錦跟他差不多高。

蘇雲眠沉默了,他在思考一個問題:……現在的小鬼都是吃激素了嗎?

那時候的蘇憶錦更是十分天真無邪問自己的父親:“我還有堂弟嗎?”然後又扭頭對蘇雲眠笑的格外傻白甜:“你好好可愛哦,哥哥一定會保護你的。”

聽到這句話的蘇雲眠愣是用眼神嚇哭了蘇憶錦,因為太過悲傷蘇憶錦還吹了個鼻涕泡。

蘇雲眠:……臟小鬼。

在見蘇憶錦前,蘇雲眠不是沒有一丁點期待的,他是獨生子,母親更是和父親他們說過:雖然我們家人長相都不錯,基因挺高,但是能生出眠眠這樣高顏值的孩子也是運氣逆天了。而且有眠眠一個孩子就夠了,我要把全部的愛都給眠眠。

弟弟……會是什麼樣子呢?

在見到蘇憶錦的那刻,隻剩了兩個字:幻滅。

嗬嗬,這樣愚蠢又肮臟的弟弟沒什麼可在意的地方。

蘇雲眠一向乾脆,他既然覺得沒什麼可在意的就真的把弟弟這種生物拋到九霄雲外了。

他不想搭理彆人,不代表蘇憶錦想要遠離他:堂哥雖然個子不高但真的超漂亮,而且也很厲害,好酷哦,好喜歡堂哥。嗯,於是跟屁蟲隊伍中又多了一個超愛哭的鼻涕蟲。

再然後不到一年,蘇雲眠瀟瀟灑灑去了軍校,那些原本就不怎麼記得的跟屁蟲更是很快被忘得乾淨。

其中就有他堂弟。

樹影下`身穿唐裝的青年疏冷慵懶,像是自成一方世界,翻書的手指修長白皙,像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

蘇憶錦趴在門上,探著半個身體小心翼翼偷窺,看著看著簡直要變成星星眼:堂哥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啊,不,比以前更讓人驚豔,超好看!→思→兔→網→

對於某道目光蘇雲眠早就注意到了,他看完故事的結局這才懶懶抬眸,父親和小叔雖是親兄弟但長相氣質卻大不相同,一個斯文儒雅,年輕時經常被人讚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小叔卻是劍眉星目,鼻若懸膽的江湖俠客模樣。

門口這少年,看長相估計就是小叔的兒子,他的堂弟——蘇憶錦了。

“蘇憶錦,你在想些什麼?”蘇雲眠微微偏著頭,目光疏冷,帶著撩撥人心的慵懶閒適,薄唇翕動給了評價:“如此賊眉鼠眼。”

蘇憶錦蹭一下站得筆直:“沒、沒!”突然就想到了小時候兄長大人把他踹溝裡的事了,當然事出有因,他那個時候不小心把一滴鼻涕弄到兄長大人的襯衣上了。

說實在的,現在想想當時的兄長大人沒打死他還真是看在父親的麵子上開恩啊。

不等緊張感概,蘇憶錦又注意到了一點,於是一臉不敢置信:“哥,你居然喊了我的名字?”從認識到兄長大人離開他的稱呼都是:鼻涕蟲。

原本還以為兄長大人還會喊那個不堪入耳的外號,沒想到居然改了。蘇憶錦莫名有點低沉失落,兄長大人不會是忘了他吧?雖然的確是不排除這個可能。

在蘇雲眠的記憶中他的堂弟就是那個一被眼神殺就會嚎啕大哭出鼻涕泡的臟小鬼,但在姥姥和姥爺的說明下他才明白此一時彼一時,臟小鬼早已不再是以前的臟小鬼了。

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考上國際上排行前十的華清大學就讀於美術學,擅長繪畫曾在全國美術展覽金獎獲得過第一名、入選大拿Holter美術館美術作品展並獲最佳作品獎。

這有些出乎蘇雲眠的意料了,當然不是因為種種獎項,蘇家人生而優秀。而是因為他以為蘇憶錦會選擇考古、曆史,畢竟小叔以賭玉、古董發跡。

那個臟兮兮的鼻涕蟲似乎也成了很厲害的人,小時候的稱呼隻應該作為童年趣事了。

但沒想到,對方居然很惆悵的樣子。

蘇雲眠翹了翹嘴角,笑意冰雪的清涼,漆黑的眼瞳滿是戲謔:“你似乎很失望啊。”由彆人做來會覺得有些刻薄的笑容眼神在他身上隻有說不出的……吹皺一池春水的慵懶勾人。

“鼻涕蟲。”他的音色本就偏為低沉,日常是清冷,稍微一壓低就讓人覺得耳朵要懷孕。

……臥槽臥槽臥槽臥槽,兄長大人變聲之後是這樣的聲音啊!!

蘇憶錦不追星,但架不住同學追啊,他們係的張思琪是個聲控,總說一個叫仙花的聲音超級好聽,他是沒聽過仙花的聲音但自家兄長大人才是超級好聽啊!

蘇憶錦:嘿嘿嘿嘿嘿……

蘇雲眠仿佛看智障的表情,隻覺得堂弟腦子不太靈光,他向來不喜歡和智硬人氏多說什麼,也就垂眸繼續翻看書籍。

餘光看到門口的蘇憶錦有些躊躇不前,想做什麼又不敢做的樣子。

總不會是因為他坐在這裡吧?蘇雲眠沉%e5%90%9f,似乎不管他在軍校還是軍隊他在哪裡哪裡就一片寂靜,蘇雲眠自認脾氣雖然不好,但一直也覺得沒不好到成了洪水猛獸,達到小兒止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