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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你怎麼說 風流書呆 4192 字 6個月前

你以為老子不敢打你是不是?”

肖嘉樹捂住腦袋躲避,等羅章維被季冕拉開後才委委屈屈問道,“原來這段子早就過時了啊?”

羅章維腦袋一仰,差點氣暈過去。這是重點嗎?信不信老子跟你同歸於儘?

周圍的演員看得連連噴笑,對肖少爺的冥頑不明和不負責任的態度感到歎為觀止。這些富二代不會演戲還占著大把的好資源,簡直氣人!

施廷衡跟黃子晉關係很好,看見這一幕搖頭道,“子晉,我建議你回去繼續當你的造星大師,彆把招牌砸在肖嘉樹身上。到目前為止,他的表演完全沒有一點靈氣,更沒有出彩的地方,靠那張臉頂多紅幾年,之後難說。都是一個公司的新人,跟他一比,林樂洋的天賦要好得多,人也勤奮,值得栽培。”

林樂洋就坐在兩人不遠處,聽見這話臉頰微微一紅,然後低下頭去。如今,他對肖嘉樹真是一點羨慕都沒有了,就他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再教一百年也提升不了演技,隻適合當個花瓶。

另一頭,羅章維抽完人,繼續道,“你最害怕什麼就在腦海中想象什麼,把恐懼的情緒帶入進去。你被帶入辦公室,交還給淩濤,淩濤為了給你脫罪,讓另一個叛徒為你頂包。等他把叛徒乾掉後,會把你拉進懷裡,細細給你擦臉,但其實這個時候,他得知你染上毒癮和艾滋病,而這兩樣東西都是戒不掉治不好的,已經決定殺掉你,為你保留最後一份尊嚴。你被他抱入懷裡後毒癮漸漸加深,身體的顫唞越來越強烈,卻被這點溫情感染,試圖勸說他自首。說完台詞後,淩濤會在你後背捅一刀,感受到後背被戳了一下,你就停止顫唞,整個人先僵硬,後放鬆,眼睛失去焦距,瞳仁開始潰散,卻又不能太散,因為我要在這裡安插一段回憶,你得做出回憶的表情,就仿佛視線穿透時空,看見了淩峰和淩濤一起躲在安全屋裡,發誓說永不入黑道那一幕。然後你的眼珠子不動了,卻還殘留著濃濃的悲哀,這個時候,你已經徹底沒氣了。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肖嘉樹越聽越迷糊,小心翼翼地頷首道,“導演,我都聽明白了。”唉呀媽!聽明白了才怪!什麼叫瞳仁渙散又不能太散?什麼叫眼珠子不動了卻還殘留著濃濃的悲哀?羅導你在說天書嗎?

羅章維知道他沒聽懂,咬牙道,“吃什麼飯,不吃了,開拍開拍!”今天一定要讓肖少爺明白什麼叫做天高地厚,要不然他還以為拍戲是鬨著玩呢!聽不懂就從實踐中學吧!

劇組人員連忙站起來準備器材,幾名年輕演員聚在一起低語,“來來來,咱們開個盤,賭肖嘉樹NG幾次。”

“我賭十次。”

“我賭十五次。”

“我賭二十次。”

“我賭今天整個下午都NG。”最後這句話是施廷衡說的,完了衝黃子晉擠了擠眼睛。

黃子晉心裡虛得很,嘴上卻道,“肖嘉樹很有天賦,一教就會,你看走眼了。”

施廷衡哈哈一笑沒說話。其他演員見施大影帝都加入了賭局,越發無所顧忌,全都聚在片場周圍準備看肖少爺的笑話。沒辦法,誰叫肖少爺從來不拿正眼看人,這種態度早就該抽了。

方坤緊走幾步,悄悄對季冕說道,“你是不是故意讓羅導提前拍這場戲?”

季冕瞥他一眼,輕笑道,“我是在教熊孩子怎麼做人。”

☆、第二十三章

林樂洋走在季冕身邊,自然也聽見了這段對話,心裡微微泛甜。季哥會要求導演提前拍攝這場戲,肯定是為自己出頭呢。彆以為他不知道肖嘉樹剛才在偷拍自己NG的畫麵。這回好了,you can you up,看你能拍成啥樣。

懷著這種心態的人還不少。一聽說肖嘉樹要拍重頭戲,片場周圍便聚滿了人,都等著看他出醜,由此可見他在劇組裡的人緣有多差。不過這也難怪,他的穿著、談吐、行為,都與同劇組的人格格不入,不像是來演戲的,倒像是來玩的。彆人求也求不來的頂級資源,他輕輕鬆鬆便能拿到,拿到還不珍惜,這也太招人恨了。

當大家猜測他會NG幾次時,羅導開始第三遍說戲。他的確想給肖嘉樹緊緊皮子,可也不會為了他平白浪費膠卷。

“我給你幾個關鍵詞,你記住了。一是恐懼,二是克製,三是期盼,四是絕望,五是悲哀。恐懼什麼呢?因為你把集團的犯罪證據交給警方,而集團卻率先截獲了這些證據,你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會遭遇什麼,更何況你之前還被淩濤的死對頭抓住動了刑,注射了毒.品和艾滋病毒,你已經沒有未來了,你說你怕不怕?克製什麼呢?你毒癮犯了,但你不能在你哥哥的麵前表現出來,而你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方式不允許你在人前露出狼狽的姿態,所以你要克製。期盼什麼呢?你期盼你哥哥還有一點良知,能夠改邪歸正。絕望什麼呢,你唯一的親人要殺你,你說你絕不絕望?悲哀,你都快死了,還是被自己親哥殺死的,你不悲哀誰悲哀?這樣你明白了吧?”

“明白明白。”化好妝、穿好戲服的肖嘉樹連連點頭,眼睛裡卻滿是圈圈。他本來就沒有一點兒表演功底,又哪裡知道該怎麼把如此複雜的情緒表現出來?

導演定定看他一眼,交代道,“你要是還不明白,就結合現實把自己帶入戲。你想象一下季冕是你親哥,他要殺你,你是什麼心情?”

“那我肯定會崩潰。”肖嘉樹乾巴巴地笑。季冕和他親哥完全是兩類人,根本沒有共同點,怎麼聯想?他頓了頓,又問,“導演,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毒癮犯了是什麼樣子?你一直說骨頭裡麵癢,恨不得把自己撓死,可我骨頭從來沒癢過啊。”

羅章維壓了壓心火,然後大吼,“王導,找一段視頻讓他看,趕緊的!”

王副導演立刻找來一段真人視頻讓肖少爺觀摩。肖嘉樹捧著IPAD認真觀看,心裡則暗暗鬆了口氣——又能再拖延一段時間了。羅導那些話他短時間內根本沒法理解,更何論上去表演。不過毒癮犯了是這種樣子?滿地打滾、哀號、哭求、撕扯頭發、涕泗橫流,簡直辣眼睛啊!難怪淩峰要克製這種生理反應。

肖嘉樹剛看完這段全程高能的視頻便被羅章維推進一口大箱子裡,然後讓扮演保鏢的兩名演員把箱蓋蓋上,準備開拍。

劇本裡有過描述,淩峰是被淩濤的死對頭抓住,用以爭奪新型毒.品的代理權。一口上癮,終身難以戒除,這樣的毒.品一旦擴散開來,將給毒.品販子帶去源源不斷的金錢,又有誰能夠抵禦這種誘惑?

淩峰被當成談判的籌碼,裝進一口大箱子裡帶入會場,與此同時,他出賣集團利益的事也被各位元老知曉,這些人準備借此來逼迫淩濤同意這次合作。淩濤早就為弟弟準備了一個替罪羔羊,眼下正坐在辦公室裡,等著各方人馬找上門。這就是今天要拍攝的場景。

肖嘉樹被推進箱子裡時已經傻了,整個人蜷縮起來,陷入了深深的恐懼。由於幼時的遭遇,他曾患上非常嚴重的幽閉恐懼症,經過好幾年的治療才痊愈。但誰也不知道,他依然害怕黑暗,害怕身體被狹窄的空間困住的窒息感。他一動不動地躺在箱底,腦子、喉嚨、耳朵、眼睛,堵著一團又一團寒冰,呼出來的全是寒氣,彆說掙紮,連叫都叫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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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羅章維對此卻一無所知,等演員各就各位才慢吞吞地喊了一聲“Action”。兩名扮演保鏢的壯漢把大箱子抬入辦公室,掀開箱蓋,拽出肖嘉樹,逼迫他與扮演替罪羊的演員跪在一起。淩濤、死對頭、各位元老圍坐四周,準備就此展開談判。

肖嘉樹哪裡還記得怎麼演戲,整個人都是木的,臉色白得像紙一樣,過了好一會兒才感覺耳朵有了知覺,聽見一道低沉的嗓音喚道,“小峰?”他順著聲源看去,季冕的臉由模糊變得清晰,眼裡溢滿關切和心疼。

肖嘉樹想回應一聲“季哥”,喉頭的寒冰卻未化去,隻能做一個口型,雙膝微微往前一挪,想靠近自己唯一熟悉的人,又因為腿腳的麻木感而頓住。他這才回神,低頭看看滿是血汙的衣服,又看看四周,末了意識到自己是在演戲。

圍觀群眾原以為他一出場就會NG,卻沒料他將一個飽受酷刑,並因此而陷入恐懼麻木的貴公子扮演得惟妙惟肖,不禁有些傻眼。連羅章維都輕輕“咦”了一聲,臉上滿是詫異。

意識到自己是在演戲,肖嘉樹不敢亂動,但心底的恐懼感太強烈,一時半會兒還擺脫不了,肢體便有些僵硬。但這種僵硬的狀態恰恰%e5%90%bb合淩峰遭受酷刑後的處境,倒也順利通過了。

季冕所扮演的淩濤不敢表露出對弟弟的在意,喊了一聲後便沉默下來。他把一支手.槍擺放在茶幾上,徐徐道,“方銘,道上的規矩你明白,自己看著辦吧。”

作為替罪羊,方銘自然心有不滿,拿起手.槍對準自己的太陽%e7%a9%b4,卻在扣下扳機的一瞬間調轉槍頭,衝淩濤射擊。連扣幾次扳機後,槍聲並未響起,而淩濤也毫發未傷,因為彈夾裡根本沒有子彈。方銘的表情從狠戾變成了不敢置信,然後便是深深的恐懼。

季冕將抽了一半的雪茄煙吐在他臉上,當他閉眼躲避火星的一瞬間從袖子裡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割斷了他的喉管。恐懼的表情就這樣凝固在了方銘的臉上。道具師藏在他脖子裡的機關噴出許多鮮血,濺落在四周,也濺落在肖嘉樹側臉。

季冕的鏡片也沾了幾滴血液,不得不取下來用布巾擦拭乾淨,全部梳理到腦後的發絲弄亂了幾根,微微垂落在鬢角,使他儒雅的臉龐平添了幾分野性。他用鏡片隱藏起來的真實麵貌終於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的表情又冷又狠,瞳仁散發出凶殘至極的光芒,像一頭正在撕扯獵物的狼,身上沒有一點人類的氣息。

他完全不像是在演戲,而是活生生的淩濤從虛幻來到現實。他是東南亞最大的毒梟,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當他戴回眼鏡看向肖嘉樹時,所有的凶殘瞬間退去,變成了溢於言表的溫柔與疼愛。

“小峰,過來。”他伸出手,語氣竟有些小心翼翼。

全程懵逼中的肖嘉樹打了一個激靈,忽然之間就明白了羅章維的意思。什麼叫入戲,什麼叫把季冕當成自己的親哥哥?不,不是那樣的,他現在和季冕的關係不是肖嘉樹與肖定邦,也不是肖嘉樹與淩濤,而是淩峰與淩濤,一對血脈相連的親兄弟。

“哥?”他不由自主地喚了一聲,臉上卻滿是迷茫,仿佛無法確定之前那個像狼一樣凶狠的人會是自己的親哥哥。因為季冕的一個眼神,他入戲了。

季冕將他拉到沙發上,掏出手絹仔細給他擦臉,在場的幾個人都被他狠辣的行為鎮住了,一時之間不敢開口。兩名保鏢把屍體拖了下去,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