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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廣場妝點得十分喧鬨。周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兩人走著走著,手就牽在了一起。

路過影城的時候本來打算去看電影,但到了裡麵才發現,上映的幾部電影都沒有感興趣的,而且也沒有好位置,隻能不了了之。

兩人買了大桶的冰淇淋,在廣場上找了一張椅子坐下來,有一口沒一口的吃。不遠處是定時開啟的音樂噴泉,背景裡人聲喧鬨,光影迷離。春風咬著勺子,打開手機拍照,選了半天,才挑出滿意的一張,拿給十裡看。

照片裡兩人的眉眼都柔和下來,雖然並沒有對視或者身體接觸,但氣氛卻顯得非常好。

過了九點之後,廣場上出來散步的人就漸漸散去了,春風考慮到十裡明天還要上班,便提議回去。從喧鬨裡走出來,去乘公交車的路要經過一條小巷子,或許是路燈壞了沒修,巷子裡一片漆黑,兩人手牽手踏入其中,就像是走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這黑暗與沉默之中,杜十裡忽然開口,“春風,我想過了,今年先這樣,等過完年我就辭職。”

今年過年早,二月二號就是除夕,也就是說,還要再等三個多月。春風有些不情願,但她無法要求十裡立刻辭職跟著自己去北京,所以雖然覺得三個月之後或許又會平生變數,但她還是願意相信十裡。

“看你這邊方便吧。”最後她說,“我會一直等。”

十裡知道這就是她能給的讓步,不由捏了捏她的手心,權作安慰。今天她冷靜的考慮過後,她始終覺得昨晚的決定太衝動,便決定將時間往後推一些。

她既覺得自己瞻前顧後不夠果斷,又認為在這件事上無論如何謹慎都是應當,心裡也相當矛盾。本來以為春風會反對,但她竟然如此通情達理,反而讓十裡心下不安。

接下來的這一路兩人沒有再說話,氣氛沉默而有些微壓抑。

等兩人躺在床上,春風就又靠了過來。還是昨晚那種暗示的動作,將手掌貼在十裡的腰上,是一種曖昧的邀請。

十裡無奈的捉住她的手,“昨晚怎麼你怎麼答應的?”

“我反悔了。”春風將唇貼在她的後頸上,輕輕地咬了一口,說出來的話也有些含糊,“我不要等了……”

被準確的抓住了敏[gǎn]點,十裡抖了一下,轉過身來,試圖伸手將春風推開,“彆鬨。”

春風拒絕這個話題,直接湊過來%e5%90%bb她。

她柔軟的身體貼在十裡身上,幾乎能夠察覺到每一處的起伏與曲線,十裡輕輕掙了一下,就被春風緊緊抱住。“十裡,”她說,“彆推開我。”

杜十裡沒有推開她。

實際上她認為,在這件事情上,自己的心情應該比春風更迫切,隻是她用強大的理性克製著自己,不願意衝動唐突。兩個人的關係還不到這個程度,她就不會輕易逾越,以免不好收場。然而春風此刻的主動,毫無疑問是在火上澆油。

所以,隻是親一下應該沒關係吧。

——雖然事實證明,根本不可能隻親一下。

直到兩人喘熄著抱在一起,從那種暈眩的感覺之中回過神來,杜十裡才仿佛自暴自棄一般的想,算了,反正這輩子或許就注定了要跟紀春風這麼糾纏,早或晚,有什麼關係呢?

但在紀春風這裡,顯然是很有關係的。她將額頭抵在十裡肩上,小聲的申訴道,“杜十裡,你要對我負責的。”

十裡一時哭笑不得,原來之前沒有提出抗議,卻是在這裡等著自己呢。

但不得不說,紀春風把她看得很清楚,這件事她是一定要負責的,何況紀春風又是她心中摯愛?

“隻是我工作交接需要一段時間,還要處理一下這邊的事。”十裡摩挲著她的頭發,斟酌著詞句,“我答應過你的話不會食言的。”

……

紀春風過來的第三天,杜十裡下班之後回了一趟家,把春風送過來的東西帶了回去。

春風這才知道,原來她家就在市裡。

這樣說來,剛剛認識的時候,杜十裡以自己家也在下麵的縣裡為由跟她一起住在小旅館裡,根本就沒有必要。春風得知此事,忍不住問,“該不會你那個時候就在打歪主意吧?”

她本來是玩笑,但十裡一瞬間頓住的表情,卻說明了她的確有過這樣的想法。春風吃驚得瞪大眼睛,“那個時候我們才認識啊,杜十裡你也太禽獸了吧?”

“不是……”十裡試圖解釋,但開了個頭,她便發現這件事根本解釋不清,隻好由著她去了。

不然難道要說當時就隻是想隨便找個人來填補空虛?

紀春風真的會瘋的。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補不知道哪天的更新_(:з」∠)_

第44章 Chapter 44

雖然杜十裡已經決定暫且不去北京,但春風既然請了假,便也不打算就這麼回去。

畢竟她跟十裡才算是塵埃落定,又有了親密接觸,正是心理上又羞怯又想親近的階段,難舍難分,要他此刻就走,那是絕不可能的。

兩天之後便是周末,十裡要去出席一場喜宴。宴席在鄉下老家的村子裡舉辦,來回就要一整天的時間。

春風聽說之後,便也要跟去。

喜宴的新娘就是那位托春風采購物品的人,說起來也算是兩人的紅娘,若沒有她這一出讓春風生出誤會,或許她還不能下定決心追回十裡。

但新人家中與杜家和紀家都有關係,說不準婚禮上會碰到熟悉的人,十裡聽到春風的要求,便道,“你確定?說不準到時候會遇到你家的親戚,甚至可能碰上你媽媽。”

她一邊說,一邊打量春風的表情。

春風猶豫了一瞬,心下想來有些退縮,但最後還是捏住她一根手指,輕輕晃了晃,“但我想跟你一起。”

她是為十裡回來的,這幾天住在家裡,每天幾乎所有的時間都用來琢磨三餐吃什麼,做完之後等十裡回來一起吃。留她一個人在這裡也不太合適。十裡揉了揉她的頭發,“那就跟著吧。”

不過臨出門之前,春風還是先往家裡打了個電話,確定老媽這一天有彆的事,不會來參加婚禮,已經請人捎帶了禮金,這才如釋重負換衣服出門。

因為地方在鄉下,所以要乘坐城鄉客車前往。鄉間的道路不太好走,而且車上的人也很多,座位坐滿之後還在走道裡加了小凳子,擠得滿滿當當的一車。即便如此,路上還停了數次,又擠上來好幾撥人。

春風和十裡來得早,占了兩個座位。她們旁邊就擺了一張小板凳,上麵坐著的是個看上去六七十歲的老奶奶,人又胖,坐在小板凳上搖搖欲墜的樣子,車一開就跟著晃來晃去,好幾次險些跌倒,看得春風膽戰心驚。

車又一次停下來上人時,她便拉了對方一把,“奶奶,你坐我這裡來吧。”

說著就要站起身讓開,杜十裡從後麵伸手攬住她的腰一撈,就把人拉了回去,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將位置騰了出來。春風回頭看了她一眼,抿著唇笑得十分克製,隻是偷偷握了握十裡的手。

那位奶奶見位置空出來了,客氣幾句,便坐了過來,總算能舒展開身體。

客運車的座位之間空隙不大,春風和十裡四條腿塞進去有些擠,但那種緊挨相貼的感覺卻又有種說不出的溫馨甜蜜。也許找個女朋友的好處就在於,即便大庭廣眾之下如此親近,也沒有人會側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春風還饒有興致的就著這個姿勢拍了好幾張照片。

她現在越來越喜歡拍自己跟十裡了。也許是因為曾經失去過,分彆過,所以更珍惜如今的重逢,更想留住這些相處的光陰。她甚至有些遺憾當時走得太急,沒有將自己的微單帶過來。

下車時杜十裡的腿麻了,姿勢詭異的走了好一會兒,才恢複過來。紀春風非但不心疼,還一直跟在她身後拍她走路的樣子,讓十裡又好氣又好笑。

十月份的鄉裡已經是收獲的季節,沿途的稻田都已經收割完畢,田地裡隻留下排列得整整齊齊的根茬。南方大多地勢平坦,一眼可以望到很遠的地方,天地開闊,秋風徐來,令人心曠神怡。

直到遠遠的能夠看見人群聚集,聽見喧鬨聲傳來,紀春風才陡然想起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她停下來,眉頭微蹙的轉過身問十裡,“那個……你家裡人是不是也要來啊?”

“是啊,怕不怕?”十裡點頭,然後反問她。

春風是有一點怕的,但來都來了,隻能咬牙道,“怕什麼,就說我是你同事,跟著來蹭飯。”

見她根本沒有多想,十裡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苦笑。不過這件事早就已經有了決定,所以她也沒有多想,拉著人走了過去。事實證明,要在這喧鬨的人群中找個人挺容易,但想要躲什麼人也不算難。

鄉下的酒席總是很熱鬨,整個村子的人都來幫忙,小孩子們在院子裡奔跑追逐玩耍,大人們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還有兩張桌子上開了賭局,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許多看客……至於屋子裡人就更多了,進進出出的人都在看新娘子和她曬出來的嫁妝,並小聲的跟同行的人議論。

春風反倒是被這一幕觸動了。

她跟杜十裡就算真的能夠幸福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也永遠都不可能這樣正大光明的擺酒慶賀,舉辦婚禮,讓所有人都來見證她們的幸福。

人就是這麼矛盾。她其實根本不想結婚,也並不認為自己已經準備好承擔婚姻所附加的其他東西,但想不想是一回事,能不能又是另一回事。春風自己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主動權在不在手上的區彆。隻有掌握主動權,進可攻退可守,才能夠有足夠的安全感。

這樣一想,又覺得不能跟杜十裡結婚是個更好的選擇了。

還有什麼比“一直戀愛但不結婚”更進可攻退可守的狀態呢?

說來奇怪,她可能沒有勇氣用自己的一生去經營一個家庭,但如果隻是跟杜十裡在一起,春風卻覺得完全不會有問題,對於保持這種長久不變的關係,也沒有絲毫壓力。

“在想什麼?”見她一直在發呆,杜十裡便開口問。

春風說,“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婚禮會是什麼樣子?”

“當然想過,”十裡說,“我可能會選擇去荷蘭或者比利時登記,找個小教堂,請幾個可能根本不認識的賓客,舉辦一個小型但卻隆重的儀式,然後順便在那邊進行蜜月旅行。如果有足夠長的假期和資金預算,就再去歐洲其他國家走走。”

紀春風聽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杜十裡竟真的想過!而且想得如此仔細,說不定連去多久花費多少都計算過。

她有些想問十裡當時想結婚的對象是誰,但最後還是沒開口。

“你呢?”十裡問她。

春風搖頭,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擺滿各色假裝的堂屋,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