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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符合你的標準吧?”雅雅隨手一指。

紀春風本來以為她是開玩笑,沒想到順著看過去,居然還真的挑不出什麼毛病。她不由點頭,“看起來的確是不錯,隻是不知道正麵什麼樣。不過隻要不是貌若無鹽,光憑這份氣質就不會太差。”

“不錯吧?”雅雅冷笑,“覺不覺得她像一個人?”

春風臉上剛剛露出的笑容僵住,片刻後捂住臉歎了一口氣,無奈的問,“拆台有意思嗎?”

“有意思。”雅雅道,“你再找一個我不反對,但如果隻是想找個替代品,那我就要看不起你了,春風。”再找一個,姑且可以當做是想要嘗試另一種可能,至少是打算走出來,找個替身又算什麼呢?懦弱又沒品。

春風鼻尖一酸,眼眶立刻就濕了。

為了掩飾這種失態,她低下頭去,用手遮住了眼睛,“抱歉,我……今天有點失態。”

“不管什麼時候,對待自己的選擇都慎重一些,不要輕易妥協和將就。”雅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今天狀態不好,到後麵去休息一會兒吧。”

紀春風本來也不是真的想找個對象,隻是想至少表麵上做出找到了對象的樣子。杜十裡理智且克製,絕不會願意做所謂的第三者,那尚未來得及親口說出的表白,自然隻能不了了之。

但雅雅也沒說錯,至少不能找個一看就跟杜十裡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否則又算什麼呢?

但也正是這種下意識做出的選擇,才讓紀春風恍然驚覺,原來不知不覺之間,自己考慮的對象已經開始以杜十裡作為模板。

她本來對未來對象的期待自有一番標準,然而現在再去回想,竟一條都想不起來了。腦海裡的每一點每一滴彙聚起來,統統都是杜十裡。多可怕?但又多榮幸?

原來她已經這麼喜歡杜十裡了。

但還是那句話,你見過誰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揣在懷裡嗎?

計劃失敗了,春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也覺得這種做法很不妥當。她想讓杜十裡知難而退,但又不想真的傷害她。在這種糾結之下,她最後隻想出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不能真的找個對象,那就假裝自己有喜歡的人。

但隻是這樣,恐怕也很難瞞得過去。畢竟她跟杜十裡之間多少有點默契,這段時間也足夠親近,至少讓杜十裡覺得有了希望,她才會采取行動。既然如此,此時忽然找到了對象,未免太假。

那就頻繁的移情彆戀吧,反正之前的三段感情都沒持續太久時間,而且都是無疾而終,至少“迅速的喜歡上某個人”的設定很符合紀春風本人的性格,這一點從平常的相處之中也能夠看出端倪。

於是從這一天氣,紀春風留在出租屋的時間大幅減少,而就算跟大家待在一起,她的話題也更多集中在酒吧的同事跟客人,網絡上認識的朋友之類的人身上,並且毫不掩飾自己對對方的欣賞,以及兩人關係的密切。

這些本來就是真的,隻不過略微誇張一點點,並不會顯得突兀。

至少春風覺得,十裡是相信了的。

因為她已經很少用那種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自己了,眼中的期待也正在一點點磨滅。

作者有話要說:

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you zuo you die don't ask why!

新年快樂,作者舉著玻璃渣如是說。

第35章 Chapter 35

一轉眼就到了過年。

小組裡其他人已經陸續回家,也就意味著,接下來這段時間,紀春風要跟杜十裡兩個人度過。

春風覺得自己現在每一天的心情,就像是心裡一半兒揣著冰,一半兒揣著炭,時時刻刻都處在火冰二重天之中。她隻能小心翼翼的維持著這脆弱的平衡,希望能夠將這種狀態保持下去。

好在杜十裡顯然仍舊跟她保持著默契,自從春風表現出對更多人的欣賞之後,她再也沒有過元旦那一日的試探,看向紀春風的視線,也不再仿佛裹著灼熱的溫度。

但即使是這樣,也沒有誰提出要避開這種共處一個屋簷下的狀態。

想維持這種平衡的人,不止她一個。

北京城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但因為是首都,在傳統佳節裡展露出不同平日的狀態也是一種政治正確。所以春節臨近之後,各種各樣的裝飾和活動,讓“年味兒”一下子濃鬱起來了。

紀春風和杜十裡采辦了不少年貨,從臘月二十三開始忙起,直到年三十這一天才堪堪將所有準備工作完成。

下午紀春風打電話回家,沒有人接聽。自從上次說了過年不回去,那邊就陷入了單方麵的冷戰之中,不肯再接她的電話。即使是今天也不例外。

這讓春風本來挺好的心情也跟著受到了影響。

這個電話從下午打到晚上九點多,就連吃飯的時候,春風都沒放下手機。這麼一來,晚飯自然也吃得不怎麼安生,杜十裡受到這種氣氛影響,也比平時更加安靜。

好在估計是氣出得差不多了,九點半之後,電話總算接通,那邊硬邦邦的數落了幾句,便算是將這一件事揭過了。

單親家庭的孩子,總免不了會麵對承受的控製與依賴。

春風對此很無奈,偶爾有時想到母親這一生的經曆她會覺得對方很可憐,除了自己之外似乎也彆無依托了,但更多的時候,她心裡的情緒是不耐煩。

但母親又是她無法擺脫的責任,還能怎麼辦呢?

她已經算得上離經叛道,走在完全不同於母親所安排的道路上,於是又不免生出一些心虛與歉疚,隻能在其他方麵補償她。於是厭煩一陣,又隻能耐著性子去哄。

電話結束之前,老媽提出了一個紀春風始料未及的問題:“在那邊有沒有遇到合適的人?”

春風怔了一下才意識到她究竟在問什麼。

就像國內大多數的孩子一樣,紀春風並不習慣跟家長討論這種問題。即便她自己覺得十幾歲就談戀愛很正常,但同樣會下意識的瞞著家裡。而當家長開始詢問相關問題時,毫無疑問也釋放了一個信號。

她已經長大了,可以考慮成家立業的問題了。

但這個問題,在她這裡會更複雜一些。春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陽台上同樣在打電話的杜十裡,而後垂下眼,平靜的道,“沒有。”

春風覺得老媽好像鬆了一口氣,旋即她就意識到,這並不是錯覺。

因為接下來的話題,就轉到了她的工作上。出來這幾年,老媽實際上並不知道春風在外麵究竟在做什麼,春風也不知道如何對她交待自己這種頻繁變動的狀態,尤其目前這份在酒吧裡的這份工作,在保守傳統的長輩看來,無疑是“不正經”的。

不過她的目的並不是詢問春風的工作,在短暫的詢問之後,她終於揭開了真正的目的,“你現在賺得不多,在那邊又要租房子又要過生活肯定很緊張。前幾天你周姨說他們那邊在招人,底薪兩千加提成,要是住在家裡,每個月能存不少錢的……”

雖然沒有直接說“你回來吧”,但意思就是這麼個意思了。

“錢哪有那麼好拿?”春風打斷她,“到時候肯定又有這樣那樣的問題。”

然而內心裡,她卻也不得不開始正視一個問題:以後該怎麼辦?

要一直留在北京?以她現在的收入,就算做一輩子也不可能在北京開自己的店,以她的技術和這種半路出家的履曆,想要混進高級的飯點酒店也很難,更大的可能是在普通的店鋪裡一直輾轉,打一輩子的工,根本沒有上升通道。

再說,老媽現在年紀還不算大,獨自一人生活也沒問題,但她總有變老,需要春風照顧的時候。

但她能回去嗎?

家裡的房子雖然又老又破,但產權是在自己手裡的,將來也必然由她繼承。但同時也必須要麵對各種各樣的問題,其中最嚴重的那個,莫過於逼婚。北京山高水遠,老媽不可能過來乾涉她的生活,最多電話裡念叨幾句,但回去就不一樣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提她現在彎成蚊香的情況,就算性取向還正常,紀春風也不想走入婚姻的墳墓。

但回去之後,這些就由不得她了。

這是不能兩全的事,她還年輕,但未來卻好像已經沒有了路。直到杜十裡從陽台回到屋裡,今天在發呆,開口詢問,春風才從這種思緒裡脫離出來。

“阿姨說什麼了?”杜十裡問。

“讓我回林州去工作。”春風苦笑,“還問我這邊有沒有遇到合適的對象。”

杜十裡整理桌麵的動作微微一頓,原本就不怎麼高的情緒徹底的沉了下來。她拿了一隻橘子剝開,分了一瓣放進嘴裡,感受著那種酸意從口腔直連到心底。她沒問春風的回答,隻是道,“家長總是會關心這些問題。”

她靠在沙發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前麵不遠處的牆麵,那裡有一塊不知什麼時候蹭上去的油斑。口腔裡的酸意還在彌漫,杜十裡隻覺得這種感覺似乎變成了絲絲縷縷,源源不斷的流竄在她的血液之中,讓她渾身發冷。周圍的空氣滯悶起來,仿佛化成了看不見的繩索,將她緊緊包裹束縛在原地,無法掙脫。

那一年,在林州三十塊錢一夜的小旅館裡,她放過了紀春風,正是因為聽她提起了自己的家人。

她跟自己是不一樣的。

那個家裡還有人期待她、愛她,她應該有更正常的,受世俗普通人認可與稱讚的婚姻和幸福。

所以,就這樣吧。

第36章 Chapter 36

春風又開了一瓶啤酒。

她其實不喜歡喝酒,總覺得味道有些奇怪,啤酒裡還有頂得人心慌的氣泡。但是,當某些心情想要宣泄而偏偏不能時,喝酒又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惜這大半年在酒吧工作,她也算是“酒精考驗”,現在想喝醉,一時半會兒居然還做不到。

“少喝點。”十裡在旁邊提醒她,伸手想將她手裡的酒瓶接過去。

春風躲開她的動作,笑著給自己倒了一杯。

“過節嘛。”她說,“就是要儘興。”說著端起酒杯,一飲而儘。

經過剛才那個話題,十裡多少能夠猜到一點她的想法,所以微微猶豫,沒有再攔。她也就隻能這樣放縱一下了,喝醉了什麼都不需要想,就這麼睡過去,未嘗不好。

其實十裡也很想醉一場。但是不行,因為她是杜十裡。

她靠在沙發上,開始盤算起過完年之後的安排。

年前她帶著他們小組的產品出去跑過不少地方,但都吃了閉門羹。不是東西不好,而是價錢談不攏。小公司給不起十裡滿意的價錢,甚至還有幾家不知道怎麼想的,居然打算反過來收她的錢。而大公司則希望直接花一筆錢買斷,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