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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切切地屬於他,可以被留下。

他順勢將下巴擱在寧逾的肩窩,另一隻手摟住他的腰,雙腿上壓將他牢牢禁錮在懷裡,是不容逃脫不容反抗的強製動作。

寧逾的腰很窄,明明他已經好好見識過了,但每每抱起來還是忍不住感慨。

沈浮橋的懷抱越收越緊,箍得寧逾有些疼。

但他唇角卻浮現出一絲微不可察的笑意,又飛快地被遮掩下去。

“阿寧,能不能消停些——我不喜歡無理取鬨的愛人。”

“彆叫我阿寧。”

沈浮橋偏頭看了看寧逾賭氣的神色,微紅的眼尾和抿緊的唇線,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揉,力道不算輕,直到那軟唇被揉得緋紅,才意猶未儘地收了手。

他居然會對著寧逾不堪受辱的表情興奮。

瘋了……瘋了。

“那我叫你什麼。”沈浮橋強忍著心悸,輕輕嗅著寧逾頸側的海潮氣息,輕聲道:“老婆?”

“……你罵我?”寧逾急了,一腳蹬在沈浮橋小腿上,“我哪裡老了!”

寧逾沒穿鞋,連穿襪子都因為雙腳過於敏[gǎn]而被沈浮橋放棄了,此刻不輕不重地蹬上去,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彆的什麼意思了。

沈浮橋眸色暗了暗,沉默了一會兒便慢慢鬆開了寧逾,稍稍撤身離他遠了些:“就是娘子的意思。”

寧逾察覺到他的動作,不大高興,但一聽他的解釋,忽然又來了勁。

沒等他開口,沈浮橋便極其有先見之明地堵住了他的唇,淺嘗輒止,把寧逾親懵便離開。

“還鬨嗎?”沈浮橋拿他沒辦法,被他這麼一打擾,最初的思緒早就亂成一團了,“飯都快涼了,還不吃麼?真不知道從哪裡學到的胡攪蠻纏,我很不喜歡。”

寧逾被氣笑了,開口欲罵卻又一次被沈浮橋堵住了嘴。

寧逾一被%e5%90%bb就蔫了,緊緊抓住他的小臂,像在浩瀚汪洋裡攀附一根浮木,全身心地依賴著,毫無保留地把自己交付出去。

明明就傻得可愛。

自己到底有什麼好疑慮的?

任何人都可能變成怪物……唯獨寧逾不會。

他永遠是最純真美好的白天鵝。

隻是被自己弄臟了……

沈浮橋這般想著,痛苦與狂熱便在%e8%83%b8口肆意瘋長衝撞,攪得他五臟六腑都不得安寧。

弄臟一隻高貴的天鵝到底是罪孽還是光榮,該哀慟還是該狂笑,該及時止損還是將錯就錯?

他已經快分不清了。

最終還是沈浮橋盛的湯。

那鮫珠粉早就溶在了湯裡,寧逾也不怕被他發現自己能手捏鮫珠了。

沈浮橋知道寧逾怕燙,便先試了試湯的溫度,方才那麼一頓鬨下來,此刻剛好到了微涼的程度,適合寧逾喝。

“好喝嗎?”

寧逾坐在沈浮橋身邊,藍眸亮亮的,麵上的暴躁一掃而空,一看便是已然被哄得服服帖帖了。

至於為什麼要哄,沈浮橋直到此刻都還沒想明白。明明自己也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寧逾一鬨他就被牽著鼻子走。

沈浮橋無聲歎氣,用湯匙舀了一勺抵住他唇縫,溫聲道:“張嘴。”

寧逾眯了眯眸,還是不太適應被命令。

但他依然故作溫順地,啟唇含住了湯匙。

喉結輕輕一滑,便將湯咽了下去。

沈浮橋心中微動。

“好喝。”寧逾彎眸笑了笑,從沈浮橋手裡接過碗,學著沈浮橋的動作,舀了一勺蘑菇雞湯喂給他,“哥哥張嘴。”

“好喝便多喝些,我再盛一碗。”沈浮橋握住他的手腕將湯匙帶遠了些,語氣裡似乎有些欣慰,“阿寧會在吃食上想著哥哥了,可喜可賀。”

寧逾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得有些鬱悶:“阿寧明明每次都有想著哥哥。”

“開個玩笑罷了,還當真。”沈浮橋揉了揉寧逾氣鼓鼓的側臉,啞聲失笑,“我們阿寧怎麼這麼喜歡生悶氣啊?”

“因為哥哥不是好人,非要欺負阿寧才高興。”

“阿寧這麼可愛,不欺負欺負怎麼說得過去?”

寧逾輕輕挑了挑眉,看起來非常滿意沈浮橋歪到沒邊的誤解。

“是麼……”他意味不明地歎了一口氣,抬起眸時又是另一副羞赧的表情,“那哥哥打算怎麼欺負阿寧呢?”

沈浮橋在寧逾麵前終究做不了那柳下惠,氣血一湧便失了分寸,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如何欺負都可以麼?”

寧逾順著他的動作在他指腹輕輕蹭了蹭,捧著瓷碗點頭嗯了聲,看起來乖巧極了。

沈浮橋頗有種禽獸不如的負罪感。

“……先喝湯。”

寧逾臉色一瞬間便沉了下去,眼神有些失望,不太情願的樣子。

“今天這湯大半都是你的,這燜魚也是我專門給你做的,重新加熱味道就變了。”沈浮橋摸了摸他的耳鰭,安撫道,“阿寧,你也知道哥哥身體不好,做飯很累的,先吃飯再說其它的行不行?等你吃完要做什麼哥哥都依你,現在就先收著脾氣,好不好?”

寧逾沉默片刻,輕輕眨了眨眼,伸手覆上沈浮橋枯瘦的手背和指節,喉間忽然有些酸澀:“哥哥,教阿寧做飯吧。”

他頓了頓,勉強穩住了聲線。

“雖然阿寧總是笨手笨腳的,但阿寧會認真學,以後就讓阿寧照顧哥哥,好嗎?”

沈浮橋沒有立刻回應,隻是垂眸靜靜看著寧逾澄澈的雙眼和微蹙的黛眉,簡直心都要化了。

第36章 似是故人

此刻他有很多種回答可以選擇。

寧逾是負責貌美如花的典型代表, 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讓他做這些家務事他&—zwnj;做&—zwnj;個翻車,屆時隻會留下&—zwnj;個更糟糕的結果等他處理。

況且他身份尊貴, 不是該做這些事的人。

他完全可以挑明寧逾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或者換一種溫和的方式勸他遠離廚房,但他隻是靜靜地看了寧逾一會兒,忽然笑著歎了口氣, 湊上去輕輕啄了&—zwnj;口寧逾的唇。

“阿寧好乖啊。”

他都快舍不得走了。

由愛生憂怖, 沈浮橋在愛上寧逾之前未曾畏懼過死亡, 未曾擔心過身後之事,甚至覺得那應該是一種不錯的解脫。

但是如今……

“哥哥不要蹙眉。”寧逾把瓷碗擱在沉香案上, &—zwnj;隻手伸出去想要撫平沈浮橋的眉心, 另一隻手抓住他的手腕, 讓他的掌心熨帖在自己的心口, “否則阿寧這裡會很疼。”

沈浮橋感受到他堅硬的逆鱗下緩緩跳動的心臟, 忽然一陣惆悵。

“&—zwnj;個無傷大雅的小習慣而已,阿寧不用大驚小怪。先吃飯吧, 再不吃真的冷了。”.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那哥哥是答應了嗎?”

沈浮橋故作不懂:“答應什麼?”

“……教我做飯!”寧逾悶悶不樂。

沈浮橋戳了戳他微微鼓起的臉頰, 好奇道:“會不會&—zwnj;不高興就爆了啊, 小河豚?”

“哥哥不要拿那種毒物和阿寧相提並論。”

沈浮橋久違地想起了原著裡寧逾的人設。

毒辣狠戾,不擇手段。

初見時帶著固有的濾鏡看著他, 還以為是一株極端危險的罌粟,剖開內裡卻發現是一束熱情的紅玫瑰,或者是一朵可愛軟萌的小白兔狸藻。

難道他的出現……不僅改變了寧逾的命運軌跡,還能在短短一個月內把主角的人設給崩壞?

也太過匪夷所思了吧。

寧逾見他走神,氣他跟自己說話都不認真,砰地一聲頓了頓碗:“哥哥不答應, 阿寧就絕食!”

沈浮橋倏然回神,忍俊不禁:“那阿寧的犧牲真是太大了。”

寧逾不傻,聽出他的揶揄,忿忿地踢了他&—zwnj;腳。

“吃飯就吃飯,調什麼情?”沈浮橋實在受不了寧逾這撓癢癢式的踢人法,力圖幫寧逾改掉這個壞習慣,於是伸手按住了他的腿,肅聲道,“再這麼踢我,就把你扔到山下去,喂野豬。”

寧逾天生反骨,沈浮橋不讓他踢他偏要踢,還要在沈浮橋的小腿上踩來踩去,賭氣似的,力道很輕,但不容忽視。

沈浮橋也是被寧逾逼得沒辦法,腦子&—zwnj;熱就捉住了寧逾那圈尚帶緋紅的鮫鱗環:“給我收斂些。”

他不抓還好,他&—zwnj;抓,寧逾這下便真有了撒嬌胡鬨的正當理由,無論如何也收斂不了了。

沈浮橋很快也反應過來自己大意了,做錯了事,所以當寧逾軟著身體靠過來時,他的表情有&—zwnj;瞬間居然帶著&—zwnj;種已經無所謂式的呆滯。

他隻聽說過蛇性本%e6%b7%ab,龍性本%e6%b7%ab,不曾想鮫人在這&—zwnj;方麵亦不遜色與前二者,甚至隱隱有反超的勢頭。

他沒什麼好扭捏的,和寧逾發生關係除了可能受人詬病,非但不吃虧,反而對身體好處頗多。隻是他不覺得這樣下去就&—zwnj;定是好事……寧逾和他終究不是一種構造的生物,他不說,自己便不知道這樣下去是否會對他的身體造成損害,更何況他已經見識過了妖力轉移的過程,寧逾的妖力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多給他&—zwnj;分,修為便減一分。

他修為本就不算高,自保尚且困難,以後還要在南海打下&—zwnj;片天,怎麼能浪費在自己身上?

退&—zwnj;萬步說……這種本能式的交/配,完全是野獸般的行為,如今他能在寧逾身邊還好說,以後呢?

彆的鮫人碰&—zwnj;碰他的尾巴,他也要這麼軟地向彆人求歡嗎?

沈浮橋拳頭硬了。

“阿寧,我覺得有必要幫你矯正&—zwnj;下。”沈浮橋按住他亂摸的手,認真且嚴肅,“這種本能太可怕了……我不知道你們鮫人是不是都這樣,但我們阿寧不能這樣下去。”

寧逾眼尾都難以控製地半浮起深紅的菱形鮫鱗,若隱若現,像是在極力忍耐。他仰頭啟唇微喘,眼神裡滿是渴望。

沈浮橋知道他難受,自責愧疚不已,猶豫片刻還是伸手把他摟到了懷裡,隻是小心地避過了寧逾全身上下所有的敏[gǎn]點,用一種不含任何情/欲的方式輕輕拍著他的背。

“阿寧,你是人,不能被本能支配。這&—zwnj;次我抱著你,下&—zwnj;次便隻拉著你的手,再下&—zwnj;次就不碰你了。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也是一樣,第一時間不能想著順從,阿寧……不要輕易做出這樣的%e5%aa%9a態,否則哥哥會很難過。”

沈浮橋苦口婆心地勸,寧逾卻隻聽到這&—zwnj;次下&—zwnj;次再下&—zwnj;次如何如何,他拳頭都硬了,攬在沈浮橋後頸處,簡直想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