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痹性因素。

然而此時他埋首在寧逾頸側深深嗅著, 眼底卻久違地浮現出與幼時途徑甜品店時一模一樣的渴望眼神。

沈浮橋啞然失笑, 臉上好歹是有了點血色。他從寧逾的頸間抬頭,溫柔地%e5%90%bb了%e5%90%bb他紅透的耳鰭。

竟意外地並不鋒利。

沈浮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 又抬手在他瑩光流轉的耳鰭上摩挲片刻, 語調低沉溫潤:“我們阿寧怎麼連耳鰭都軟了?比之前的兔耳好摸多了, 好可愛。”

寧逾聽他用性感喑啞的聲線輕輕念著“我們阿寧好可愛”,整張臉騰地紅了, 難得竟隱隱有點不知所措的意思,雙臂不自覺地收攏,朝沈浮橋貼得更緊了。

“真的嗎?”

可愛這種評價,寧逾從來都是不屑一顧, 甚至深感厭惡的。在隻剩下無儘廝殺與勾心鬥角的深海,這種特質隻會讓他在一開始便一敗塗地, 淪為彆人上位的墊腳枯骨。

很沒用的東西, 明明該動怒的。

但他心裡卻止不住地泛起甜蜜的漣漪,因為這是哥哥第一次認真地誇獎他。

還說他比那隻死兔子可愛。

“不信的話你自己看看。”

沈浮橋扣住寧逾的後頸,像捏小奶貓一樣將他提開了一段距離, 因為寧逾坐在他身上的緣故,他微微仰頭正好能與寧逾的鼻尖親昵地蹭在一起。

他深黑的瞳孔裡埋藏著饜足的光澤,因為吸食了寧逾大量大補之物精神好了不少,氣色也恢複了些,雖不過是杯水車薪,但好歹算是暫時保住了命,不再是強弩之末的狀態。

瞳孔邊緣仔細看去能發現一圈細碎的金紋,沉沉的不太亮,讓寧逾想起禁海閣九龍浮柱上古老的神諭。沈浮橋整雙眼睛像是兩潭幽深的死水,壓抑著與他平日裡氣質全然不同的危險、罪惡、禁忌與神秘感,而隻露出古井無波的水麵,倒映著寧逾緋紅的臉。

而還沒待寧逾多看幾眼,沈浮橋便輕輕笑了笑,眼裡散開沒有溫度的粼粼波紋,擋住了寧逾探究的目光。

“阿寧,你真好看。”

沈浮橋抬手撫了撫他溫熱的臉頰,喟歎道。

寧逾冷不防聽見他直白的誇讚,不由自主地懵了一瞬,還沒來得及作出回應,沈浮橋便又順著他的頷線緩緩地摩挲。

“的確是哥哥錯了。”他的目光順著寧逾頸間的痕跡往下滑,最終隨著修長指節一並停落在寧逾突出的深紅喉結上。

“你這麼漂亮,我怎麼敢放你回南海?那裡麵都是野獸,傷到我的寶貝阿寧怎麼辦?即便是有你的阿遠哥哥護著,也不能保證沒有疏忽的時候……阿寧妖力淺薄,尚不足以自保,若是被那些野獸……”

沈浮橋不堪深想地閉了閉眼,語氣有些怪異。

“那我即便死了也是要殺回來的。”

寧逾深深地注視著沈浮橋的眼睛,沒有糾正他話裡過分離譜的誤解,反而享受著他這種隱隱向病態發展的占有欲,獎勵似的垂首%e5%90%bb了%e5%90%bb他心愛的哥哥的唇。

“是啊。我妖力淺薄,阿遠哥哥又不可能時時在我身邊。”寧逾有些嗔怪似的,意味不明地歎了口氣,“我要是被哥哥就這麼送回去,豈不是羊入虎口麼?”

沈浮橋聽他叫阿遠哥哥,心裡一陣不舒服,原本不想表現出來,像往日一樣壓抑著便罷了,然而今日卻魔怔了般難以控製,可能是因為有了肌膚之親後,竟短暫地遺忘了自己目前的困境,開始覬覦著更多原本不該妄想占有的東西。

“阿寧要是還叫彆人哥哥,就不要叫我哥哥了。”

寧逾眨了眨眼,狀似為難道:“可是我從小到大都這麼叫……阿遠哥哥待我極好,為何哥哥不能大度一些呢?就非要吃阿遠哥哥的醋嗎?”

沈浮橋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你喜歡他?”

寧逾不知道沈浮橋是怎麼跳到這一步來的,見招拆招道:“阿寧也說不上來。”

“什麼是喜歡啊?”寧逾親昵地蹭著沈浮橋的側臉,明明是一條魚,卻像一隻小貓一樣,看似清冷高傲,實則黏人乖巧,“我一看到哥哥心臟就快要從逆鱗裡跳出來,怎麼按都按不住,能被哥哥注視、親%e5%90%bb就好高興,但被哥哥疏遠、拋棄就好傷心。”

寧逾的語氣困惑又天真,明明剛剛經曆過一場以他為主導的魚水之歡,但看起來還是純情至極:“哥哥,我是不是生病了?救救阿寧好不好?阿寧會乖乖吃藥的。”

寧逾實在是太清楚如何抓住沈浮橋的心了。

他有數不儘的手段可以往沈浮橋身上使,可偏生沈浮橋就吃這套,他愛寧逾不比寧逾愛他少,心甘情願被他玩兒得團團轉。

眼見著寧逾抿緊唇便泫然欲泣,沈浮橋心中既酸澀又甜蜜,這一刻他甚至忘了隔在兩人之間的巨壑深淵,隻想把寧逾揉碎在血肉裡。

“寶貝阿寧啊。”他歎息似的喚了一聲,“你要是再哭下去,家裡珍珠都要泛濫成災了。”

他這話並不誇張,盥洗室原本便散了一地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珍珠,再加上寧逾後來一直忍不住斷斷續續地落著淚,如今早已是滿地鮫珠堆積。

“我們阿寧好好的,沒生病,不用吃藥。”

“真的嗎?”

每次他又乖又軟地這麼一問,語氣裡流露出無條件的依賴和信任,沈浮橋心中的萬仞高牆便轟然崩摧。

“自然是真的。”他將寧逾散在耳邊的發溫柔地綰在鰭後,輕輕笑道,“我對阿寧也是一樣。”

寧逾撲了撲長睫,極其認真極其期待地聽他說下去。

沈浮橋的心早就化成了一汪柔軟的潭水。

他伸手劃過寧逾如黛的眉,用指腹輕輕撫著他鴉色的軟睫,寧逾像是覺得有些癢,下意識躲了躲,但很快又湊了上來,忍著心悸感不斷地輕刮著沈浮橋的指腹。

放在一個月前,沈浮橋絕對想象不到自己會堅信……可愛乖巧這兩個詞是為一個雄性生物量身定做。

即便是病,沈浮橋也不願意治了,至於懷裡這條可愛的魚,既然已經成為了他的魚,那便也不要治好了。

他給過寧逾機會,無數個機會,是他自己太傻,偏生要湊上來的。

那便彆怪他太自私……彆怪他貪得無厭。

日後寧逾登上王位,哪怕後宮三千,子孫滿堂,他也會讓他永遠忘不了被自己擁抱的滋味。

臨死之前,他必須給這條魚烙上自己的私印。他要寧逾永遠記得,要後來者永遠清楚,這條魚永遠屬於他沈浮橋。

“阿寧你彆到處亂轉了,晃得我頭暈眼花。”

沈浮橋引山泉清洗著蘑菇,寧逾就在廚房這邊翻翻,那邊找找,身上隻穿著沈浮橋的內衫,寬寬綽綽的顯得嬌小。

微敞的襟口下,那枚平安扣和斑駁%e5%90%bb痕隱約可見。

“哥哥前些天鹵的鵪鶉蛋呢?明明在櫥櫃裡的,阿寧怎麼找不到了……”寧逾蹭過來,從後麵抱住沈浮橋的腰,將臉輕輕貼在沈浮橋嶙峋的肩胛,聲音裡滿是控訴,“是不是哥哥偷吃了?”

沈浮橋哭笑不得:“我對你的零嘴沒有興趣。”

寧逾抱著沈浮橋委屈地哼了一聲,冷冽的目光卻落在木質地板上微不可察的梅花狐爪印,藍眸裡充斥著陰狠暴戾。

死狐狸精。

活膩了,敢偷哥哥專門給他做的食物。

沈浮橋覺得不是什麼大事,隨口寬慰道:“可能被山鼠扒走了罷,阿寧要是喜歡吃,待會兒我再做一壇。”

“可是阿寧現在好餓啊。”⑦思⑦兔⑦在⑦線⑦閱⑦讀⑦

“暗格裡還有桂花糕,先墊墊肚子。”

“不好吃。”

“挑食。”沈浮橋輕罵道,將洗淨的蘑菇放在砧板上,在圍腰上擦了擦手,轉身扣住寧逾的腰,倏然一翻將他抵在案台邊,骨節分明的手抬起了他線條利落的下頷。

時至今日,他還是覺得這種姿勢發生在同性之間十分詭異,但方才也不知道腦子裡哪根弦搭錯了,順手就這麼一壓……

他私以為以寧逾天生的強烈控製欲,應該是喜歡將主導權握在手裡的。更何況方才他在浴桶裡的種種表現,不像是喜歡這種姿勢的人。

然而寧逾隻是驚了一瞬,臉上又泛起紅暈,抬眸望向沈浮橋的眼神像是黏了蜜。

……看起來還挺享受的。

“撅嘴做什麼?不害臊。”沈浮橋調笑道,伸手拍了拍寧逾的側腰,沒想到又把這條魚給拍軟了。

沈浮橋無奈俯身,湊到寧逾耳鰭邊低低地揶揄了一句。

他目光逡巡在寧逾唇間,意味卻不止停留於此。寧逾後知後覺地臉紅耳赤,不知道沈浮橋什麼時候打開了任督二脈,竟學會了說葷話撩人。

第34章 不太對勁

而在東南極的第二棵鬆樹下, 楚憐頂著一對白狐耳,用柏樹枝叉著柚木葉包著的鵪鶉蛋,一顆一顆地往嘴裡送, 吃得滿口鹵香。

“小兔子,吃嗎?”

“滾遠些, 彆在我這裡留下味道, 那鮫人要是循著氣味過來發瘋,我這片蘿卜你得賠。”

“嘁。”楚憐暗罵他膽小如鼠又小氣吧啦,但看在多年交情的份兒上,也不和他多做計較。

“山神和那條魚怎麼回事兒啊, 剛剛你聽見聲音沒?哎呀我靠, 差點沒嚇死我。”

“……非禮勿聽。”阮白傾注妖力的手僵了僵,神色也不太自然。

“整座山就數你最愛學山神講話。”楚憐一邊囫圇嚼一邊說道, 掃了掃狐尾以示鄙夷, “那是我故意聽嗎?他們自個兒不收斂著動靜。這□□的……又剛剛下了暴雨, 山裡的孩子們都活絡著呢。”

“我聽那意思,山神大人不吃虧啊!那鮫人會懷孕嗎?聽說南海的鮫人都可以生……他會生嗎?雨霖山是不是要添新丁了?還是山神的孩子……哎喲!我得出去多找些活接了, 否則到時候滿月禮我連像樣的東西都拿不出來,多給雨霖山丟人呀!”

阮白被他吵得頭疼不已:“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麼?一天到晚叭叭叭的,山神家事又豈是我等可以議論?更何況天道限製,神嗣難得, 你看九天之上有多少位大人真正有過自己的血脈?饒是那鮫人再能生……也不一定能懷上。”

“這不還沒回歸麼?再不議論以後就沒機會了。”楚憐不以為意地回答道,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 麵容有些冷, “不過你說得也是,這狗屁天道如今越來越忌憚神族,又怎會輕易讓神嗣降生……”

“禍從口出。”阮白蹙眉提醒道, “楚憐,慎言。”

“行行行不說這個了,方才那場雨來得莫名其妙,這麼多年山裡就沒下過這麼大的雨了,大狐二狐直接淋成了落湯雞回來。”楚憐疑惑道,“你不覺得詭異嗎,簡直毫無預兆,那雷響的……嚇死本狐了。”

“嚇死你得了。”阮白收了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