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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上一人拍了一巴掌:“都吵什麼,閒得慌是不是,回家乾活去。”

顧欣欣撇撇嘴,沒吱聲,拉著顧念走了。

顧尚武也把顧青鬆和顧盼數落了幾句,兩家家長出麵,這件事就算這麼過去了。

“哥,你以後少管隔壁的事,兩個隔壁都是!”顧欣欣知道,顧念剛剛沒反駁顧青鬆最後嚷的那句話,就是他心裡還有幼貞的表現。

“欣欣,我是喜歡幼貞,這有啥不行的?”顧念比顧欣欣大幾分鐘,他性子老實,小時候一起淘氣總是被妹妹推出去頂包,美其名曰哥哥的責任。平時卻又被顧欣欣說來說去,一點兒沒享受過哥哥的義務。他跟著顧欣欣的頻率放慢腳步,對妹妹一直反對自己的感情十分不解,“你不是也很喜歡她嗎?讓她給你當嫂子不好嗎?”

“不好!特彆不好!幼貞跟我隻能做朋友!”顧欣欣說不動他,把小時候胡攪蠻纏的功夫都拿了出來,“哥,求你了,我特彆特彆不想讓幼貞當我嫂子。你以前說過你找女朋友要我同意的。”

顧念撓了撓腦袋,猶豫著問:“那要不,你再想想?沒準兒你和她再處處就更喜歡她了呢?”

完蛋。

顧欣欣仰天長歎,蒼天呐,你劈下來一個雷讓我哥開竅吧!幼貞和她二哥那麼明顯的固有結界,我的傻哥哥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消毒片解決了雙嶺村的用水問題,雖然還有些小孩子鬨過肚子,但是情節都不嚴重,村裡有懂中醫的老人用土方法給治好了。因為淋雨起紅疹的人,也在一周之內陸陸續續的痊愈。

在雙嶺村的人抱怨著現在用水很麻煩的時候,病毒感染,細菌感染,腸胃疾病帶走了青山鎮上千個生命。這僅僅是華國一個鎮的數據。查出是水源的問題後,消毒片的價格被炒上了天,但是現在手裡有消毒片的人也不會賣,即使賣掉,也不收錢,隻收物資。

貨幣的地位再一次岌岌可危。

又過了一周,有開著皮卡的軍隊挨個村子來發放消毒片和過濾裝置,用水問題終於得以解決。幼貞也跟著鬆了口氣。她沒想到的是,這群人在把規定的消毒片和淨水裝置給各個村子發完之後,竟然又回到了雙嶺村,就在村子邊上的一塊荒地安置了下來。

在整個華國都因為水源問題出現大麵積病患和死亡的時候,雙嶺村這個小村子竟然全村幸存。這種情況不由得人不深思。軍隊的領頭人李挨家挨戶走訪,老百姓對於軍隊總是信任的,毫不保留的說出自己所知道的。

原來隻是有經驗的老人預測出可能發生的災難。方必信閉了閉眼,無法掩飾心裡的失望。要是這裡的水土真的自帶淨化功能,能夠解決這場災難,該有多好。

小兵並攏腳跟行了個禮:“連長,下一步做什麼?”

“先駐紮在這兒吧,下一步等待上級指示。”方必信揮揮手。

在水源汙染被控製住的時候,人們還不知道,還有更大的災難等在前麵。這一次,連雙嶺村也沒能幸免。

因為第一個倒下的人,就是幼貞。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比較忙,更新時間又有點兒亂,但每天一更肯定有的,建議大家晚上或第二天早上刷新。

紅包也沒發,鞠躬道歉,等花妖忙完一起補上。

第24章 生病

五月下旬,連續多日的大雨停了之後,這片土地開始了似乎永無止境的晴天。霧霾沒了,連雲彩都沒有,隻有一個火球似的太陽掛在天上,炙烤著土地上的一切。

毒辣的陽光曬得到處都是白花花,明晃晃,甚至能直接把人的皮膚曬傷。得幸之前的暴雨,土地還算溼潤,井水河水的消毒雖然麻煩,但是水源充足,暫時沒有缺水的危險。也因為之前的暴雨,潮濕的環境滋生了許多蚊蟲,今年的蟲子比起往年又多又凶,成團成片的,讓人不勝其擾。

李藏珠在幼貞的小腿上發現了一個紅腫的硬塊,不知道是什麼蟲子咬的,紅腫足有半個巴掌大,摸上去又硬又燙。

“二哥……”幼貞艱難的睜開眼。她好難受,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心臟的跳動快到讓她又慌又怕,小腿上似乎有一塊烙鐵鑽進了皮膚裡,李藏珠的手掌貼上去,稍稍緩解了小腿上過高的溫度。

“二哥在這兒。”李藏珠摸摸她的額頭,摸到一手冷汗的同時,她稍稍抬起脖子追著他的手,發出細小的□□聲。

小鮫人燒得滿臉通紅,眼睛都腫了,李藏珠握住她小腿上的腫塊,不敢輕易給她輸送靈氣。毒和傷不一樣,受傷時靈氣可以加快恢複的速度,中毒的時候,靈氣卻可能誘發毒素更迅速的蔓延。

他們家裡早就把所有的用水都換成了空間裡的,他嚴防死守不許她出門,結果還是沒保護好她。這些毒蟲子太厲害了,把紗窗和蚊帳咬壞了鑽進屋裡。

早知道該再給她渡一息龍氣,之前的已經散光了;或者就不顧及這裡的所有生靈,直接放出龍族的威壓來……早知道,早知道……

李藏珠扶幼貞坐起來,端著杯子喂她喝水,清水溼潤了乾燥起皮的嘴唇後,一點點被她咽下。她的眉心皺著,似乎因為吞咽引起了喉嚨的疼痛。

幼貞的腦子快要變成一堆漿糊,持續一日夜的高燒和斷食讓她毫無力氣,她咽下溫熱的水,咳嗽了一聲,揪住李藏珠的衣角:“去,醫院。”

她一開始以為自己能扛過去,以前顧泉客說是藥三分毒,還不如用自己的抵抗力去戰勝疾病。她以前發燒感冒都是多喝水,睡一覺就好了大半。這次有點不太一樣。她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從身體內部傳開的灼熱感,仿佛每一個細胞都被燙傷。

她覺得自己抗不過去了。讓李藏珠送自己去醫院肯定有難度,但她相信他可以辦到。無條件相信。

李藏珠把她團成一小團抱進自己懷裡,打開了電視。新聞裡正在緊急播報,全球爆發大麵積傳染性疾病,潛伏期短,傳染源暫不確定,目前可以確認的傳播途徑為蚊蟲叮咬。

幼貞縮在李藏珠懷裡,煩躁動了動腦袋,電視裡的聲音吵的她頭疼,持續的高燒讓她產生了輕微的耳鳴症狀,她聽了好久,才明白電視裡在播放關於新型傳染病的新聞。

她伸了伸手腳,頭頂傳來溫柔的摩挲和安撫:“幼幼彆怕,會好的。”

“很難治嗎?”幼貞放棄了去醫院的想法,在這種時候,醫院是高危地帶。她蜷在李藏珠懷裡,把手伸進他衣服裡,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恒定的溫度。

“不知道,我不太了解你們這裡的醫術。”李藏珠把下巴壓在她柔軟的發頂,對她的小動作選擇完全縱容,順著她的後背一下下撫著,“但你會沒事的。”

柔軟的被子,溫暖的手指,帶著魔力的聲音,以及不知道是否是幻覺的溼潤水汽。

救護車尖銳的鳴音,悲切的喊叫,孩童嘶啞的哭聲,以及許多隱隱約約從遠處傳來的聲音。

對外界的感知如退潮一般從她身上退去。

幼貞持續發燒一周了,她幾乎是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瘦下去。圓圓的蘋果臉瘦成尖尖的,後背的脊柱硌得李藏珠手掌疼。他撩開她耳邊的碎發,幼細的魚鱗再一次從耳後冒了出來,軟軟的鱗片毫無光澤,本該是清涼的觸?感,卻和她的皮膚一樣散發著熱氣。小鮫人安靜的睡在他懷裡,連心跳都弱了下去。⑨思⑨兔⑨網⑨

她快要撐不住了。

李藏珠勾出她掛在脖子上的藍色靈珠,抱著她進了空間。比起生病難受的幼貞,他一直在承受心理上的煎熬。他不會讓她出事,但是比起被他救,他更希望她能自己挺過去。

修仙之路,步步荊棘,這次生病,正應了之前他幫她引氣入體。如果他再施以援手,她的未來就會繼續向他靠攏,她還小,不該在懵懂不知世事的情況下就背負未來沉重的命運。

那也要先有未來可以給她!李藏珠摸到幼貞愈發微弱的心跳,不再猶豫,捏開了她的嘴巴。

幼貞做了個奇怪的夢,夢裡有一隻黑色的巨龍對她張開嘴,把她吸進了嘴巴裡,巨龍的嘴巴裡暖暖的,軟軟的,她趴在它的舌頭上不想出來了。

李藏珠哭笑不得的卡住幼貞的喉嚨。他吐出龍珠哺到她口中,沒想到小鮫人不僅接過他的龍珠,還咬住了他的舌頭不肯鬆嘴。他一邊提防著這個貪心的小家夥將自己的龍珠咽了,一邊還得承受自己的舌頭被人當成磨牙小零嘴的怪異感受。

也許該慶幸她一直生病沒力氣,磨來磨去也沒咬出傷口,要是再喝他一口龍血,他可真是虧大了。

龍珠中精純深厚的力量源源湧入幼貞體內,李藏珠一手輕輕捏著她的喉管,一手托在她後心處,清楚的感受到她的心跳有虛弱變得沉穩有力。他放了心,把嘴唇貼在她唇瓣上,取回自己的龍珠。

幼貞還睡著,體溫卻恢複了正常。慘白的小臉兒重新有了血色,李藏珠不客氣的捏了捏:“小磨人精。”幼貞咂咂嘴巴,抱著他翻了個身。

退燒之後,幼貞還需要時間來恢複,她一直在睡,李藏珠除了定時喂水,並不怎麼管她。在她睡到第三天的時候,有人過來敲門,李藏珠不想理便沒去開門,半小時之後,顧念和顧青鬆從牆頭翻進他們家院子,直奔裡屋。

這次傳染病來勢洶洶,沒收到幼貞預警的顧三爺爺一度以為是水源問題的後遺症,並未重視。村裡接連有人病倒,電視裡不斷循環播報著警惕蚊蟲叮咬,反應過來的村民們急忙添置蚊香,驅蚊液,殺蟲劑等等,終究遲了一步。

得病率最高的人群是女人和孩子,雙嶺村有近百人得了病,救護車來了又走,走了又來,病人一個個送進醫院,隻有進,沒有出,一直沒有人痊愈出院。

顧欣欣和顧繁也病倒了。

顧三爺爺沒打算把他們送去醫院,這樣想的人也不再少數,大醫院早就爆滿,醫生護士們幾乎二十四小時連軸轉,打針輸液物理降溫,用了各種手段,卻始終沒辦法讓病人的體溫降下來。更糟糕的是,第一批送進醫院的人,身體機能開始紊亂,心臟出現問題,第一例死亡病例出現。

第二例,第三例……第一萬例,多米諾骨牌第一張倒下,就再也沒有什麼力量能阻止後麵千千萬萬張跟著倒下。大規模的恐慌爆發,出動暴力鎮壓也於事無補,各種衝突接連不斷,世界末日的陰影,毫無疑問的籠罩在每一個藍星人心頭。

在這種時刻,人們都相信隻有自己家裡,隻有血脈至親的身邊,才是安全的。

顧念和顧青鬆是來求幼貞救命的。今年的蚊蟲太厲害了,不管怎麼防護,怎麼電蚊香拉紗窗,還是會有極小個頭兒的小蟲子咬你,當時不顯,一兩天後開始發燒,才能看出被咬的地方迅速腫起。根據現在新聞播報的數據,這種新型傳染病的致死率高達90以上。

顧欣欣和顧繁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