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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尾狐喂養手冊 彌語 4338 字 6個月前

長,太陽總是升得比較晚。

天剛蒙蒙亮,小旅館內就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

“沈天師?”

賈雲飛悄悄推開了房間的門,賊頭賊腦地探身進來。

“在嗎沈天師?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走進室內,房間的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上了。

嚇得賈雲飛猛然回頭,隻見一個穿著紅襯衫的美男子站在門口。

“是你!”賈雲飛一眼就認出了這張臉,當初他去四合院找沈不歸時,這個堪稱妖豔的男人著實把他驚豔了一番。

“你和沈天師真是形影不離啊……等等,沈天師他人呢?”

賈雲飛左盼右盼,卻沒有發現那個令他敬仰萬分的男人。

九歸沒有回答,隻是問:“東西找到了嗎?”

“哦,你稍等。”賈雲飛放下背包,從中掏出了許多小玩意,在地上擺了一排。

“我都快把我家地下室和藏寶閣翻遍了,所有像鑰匙的東西全帶來了,你看看沈天師要的是哪個吧。”少年打著哈欠說,吃裡扒外的得心應手。

九歸連夜用沈不歸的手機給賈雲飛發了短信,請他幫找一下鑰匙。

結果沒想到天才剛亮,人就來了。

九歸強忍住激動的情緒,無不真誠道:“多謝。”

“沒事。”少年大大咧咧地一擺手,“話說外麵怎麼那麼多通靈者?我這一路上撞見了好幾個熟人,嚇得我一身汗,好不容易才避開他們找來這裡的。”

九歸蹲下把明顯不是鑰匙的東西挑了出去,然後將剩下的寶貝收起來,這才起身說:“昨天剛出了事,首都內外加強戒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也是。”少年點了點頭,看九歸要往外走,忙追了上去,“誒,沈天師呢?”

“他沒有回來。”九歸實話實話,“不會再回來了。”

少年一愣:“你什麼意思?”

九歸拿著剩下的鑰匙走了出去:“你在這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

另一間房的結界內,白澤已經在等著了。

陸非辭還在睡。

以往這個時間,他的生物鐘會自動把他叫醒,可這次不知道怎麼了,睡得意外的沉。

“那家夥拿了七八把小鑰匙,你看看是哪一把。”

白澤從中挑了一個極細的金色鑰匙,試圖插入蠱珠上的鎖眼,可是沒有成功。

反而驚動了母蠱一般,珠內的蠱蟲瞬間活躍起來。

狐狸的心一緊,白澤又挑了一把。

“吧嗒——”

隨著鑰匙轉動,蠱珠上緊緊纏繞四周的金色靈線自動縮了回來。

居然真的打開了!

狐狸萬分驚喜,這樣一來總算可以擺脫公會的追捕,安心帶他走了。

白澤夾起蠱珠,將母蠱封入了一個材質特殊的小袋子,又將袋子丟進了他的乾坤箱裡。

“這下可以了,你們儘快動身吧。”

“等他睡醒吧。”狐狸看陸非辭睡得這麼香,實在不忍心叫醒他。

這時,屋門被敲響了。

“喂,你在這裡麵嗎?”賈雲飛的聲音從中傳來。

狐狸上前開門:“怎麼了?”

他擋在門口,沒讓少年進去。

“沈天師到底去哪了?還沒執行完任務嗎?那他怎麼又跟我說回來了,還讓我把東西拿來?”賈雲飛接連發問。

九歸垂下了眼,終是微歎道:“他還有事,已經走了,讓我留下來等你。”

“哦……”賈雲飛的失望之情溢於言表,“那我就先回去補覺了,替我向沈天師問個好。”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

說話的居然是白澤。

九歸回頭看他,少年也停下了腳步,睜大了眼看著他那一頭銀色的長發:“你你你……你是人嗎?”

白澤沒有回答,走過去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你近期接觸過魔人嗎?”

“哈?”賈雲飛下意識地翻了一個白眼,“我這幾天一直老老實實待在家裡,怎麼會接觸過魔?”

白澤沉默地盯了他半晌,忽然伸手抓起了少年的手腕。

“喂!你乾嗎?放手!我叫人來了!”少年奮力掙紮,然而根本無濟於事。

白澤隻用了兩根手指在他脈搏上輕輕一搭,賈雲飛就感覺自己像是被鐵鉗死死鉗住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白澤終於鬆開了手。

他無言地看著少年,九歸卻從他麵無表情的臉上看出了一點嚴肅。

“怎麼了?”狐狸將二人重新帶進了隔壁房間。

“你是不是生來先天不足,有很嚴重的心臟病?”白澤開口了。

賈雲飛一愣:“你怎麼知道?”

“你這脈象,原本活不到這歲數。”

少年低下了頭:“我知道。我媽當初就是因為這病死的,現在又輪到我了……我從小身子就不好,醫生也說我活不到成年。所以我爸從小就很寵我,我要什麼他都會給,可能也是覺得我活不長吧。”

他說到這裡,抬頭嘿嘿一笑:“不過從前年開始,情況似乎有所好轉了。我現在感覺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不知不覺都活到十七歲了,再過幾天就成年了。”頓了頓,又自言自語道:“不知道成年後沈天師願不願意收我為徒。”

白澤神色複雜地看著他,半晌,突然毫無征兆地來了一句:“他走前跟我說過,至少有七八成的幾率能活著回來,可是他沒有。”

“什麼?”少年沒聽明白這段前言不搭後語的話,又想起來他剛剛對自己動手的粗魯行為,看向白澤的目光已然有點不悅。

“他也跟我提到過,通靈公會內,應該有魔族的內奸。”

賈雲飛臉色一白,旋即變得鐵青:“你什麼意思!?有話直說,彆在這指桑罵槐!”

他不傻,銀發男子先是問自己近期有沒有遇魔,現在又說公會有內奸,擺明了是指這內奸就在自己身邊。

開什麼玩笑!

他老子可是公會總會長,還能讓魔人的內奸安插到自己跟前?

再說了,身邊那些保護自己的叔叔伯伯們人也都很好,怎麼會是魔族內奸呢?

“你確定想知道?”

白澤的神色始終靜如止水,一臉看淡凡塵俗事的表情。

“廢話!”少年的口氣已經顯得有些不耐。

要不是看在這家夥可能是沈天師的朋友的份上,依照他原本的脾氣,現在肯定都擼起袖子要乾仗了!

白澤沉默良久,終於緩緩開口,卻是問:“在此之前,你想不想知道自己為什麼能活到現在?”

太陽漸漸高升,好不容易晴了半日的首都再度飄起了小雪。

上午九點多,失聯已久的賈仁義終於回到首都,宣布了沈不歸戰死魔淵,與貪魔同歸於儘的消息。

首座天師犧牲殞命,一時間舉國嘩然。

沈不歸在通靈圈內的威信很高,就算這些年來以賈仁義為首的公會高層一直試圖打壓他,他也始終是眾人眼中那個頂天立地的最強者。`思`兔`在`線`閱`讀`

何況他的死因聽上去如此符合一位英雄的壯烈。

誅殺了無罹這尊在位數百年的貪魔,足以讓他青史留名。

賈仁義回來後也一改先前的態度,神色哀痛地發表了一番演講,表彰他的功績、讚美他的生平,甚至下令全國各地通靈公會加以追悼,把沈不歸尊為了當世通靈者的楷模。

一直忙到中午烈日當空,他才終於有了一點休息的時間,在辦公室內和魏仁言見了個麵。

“母蠱蟲明明健在,可子蠱蟲就是聞不到了!也不知道九尾妖狐用了什麼方法……現在怎麼辦?”

賈仁義沉默片刻,開口道:“這事先緩一緩吧——畢竟是沈不歸剛認下的徒弟,他生前全力保他或許也有他的道理。而且現在沈不歸剛死,人心浮動,公會裡本來就有不少支持他的人在,我們這時候追殺他徒弟,不是明智之舉。”

“什麼!?”魏仁言並不認同,撐著他的桌麵問:“現在緩緩,萬一魔魂徹底爆發了怎麼辦?”

“你不是說他在被九尾帶走前就已經壓製住魔氣了嗎?”賈仁義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再說我也沒讓撤人,追捕工作肯定還要繼續,隻是我們暫時沒那麼多人手可以往裡追加投入了……”

魏仁言哼了兩聲,轉身離去:“那過兩天我再來跟你說這事。”

他剛走沒多久,辦公室的大門又自動開啟了,另一個知道進門密碼的人走了進來。

賈仁義聽腳步聲就知道是誰,微笑著起身走去:“你怎麼來了?外麵冷不冷?”

說罷忽然一頓。

他發現兒子的臉色不太對勁。

“怎麼了?”

賈雲飛抬起眼睛,眼眶微微泛紅,似有淚痕:“沈天師真的死了?”

他在小旅館中聽到這個消息時是怎麼也不肯信的,直到回來後發現,整個公會都沉浸在了一片默哀的氣氛中。

賈仁義也明白兒子過去的那點小心思,不由在心裡歎了口氣,安慰他說:“沈天師為了天下蒼生而死戰貪魔,也算是死得其所,你彆太傷心了。”

“真的是因為這個?”賈雲飛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這個把自己從小疼到大的父親。

賈仁義心裡一咯噔,眉心微蹙說:“到底怎麼了?有人在你耳邊亂嚼舌根?”

“我遇到了沈天師的一個朋友。”

賈仁義神色一冷:“哪個朋友?在哪遇到的?”

賈雲飛卻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接道:“他精通醫術,也發現了我先天不足的事實。可是他還發現了——我的體內居然有魔約。”

賈仁義的心瞬間涼了半截,可曆經過許多大風大浪的他迅速鎮靜下來:“笑話!你不要輕信一些騙子的無稽之談,你的體內怎麼會有魔約?”

“是啊,我的體內怎麼會有魔約呢?那是和魔做交易的象征。”賈雲飛看著他,突然落下淚來,“爸……我的病被無數專家診斷為不治之症,為什麼從前年開始就奇跡般地痊愈了?到底為什麼!”

“夠了!”賈仁義猛地一揮手,試圖以假意的憤怒掩蓋住自己的慌亂,“活著還不好嗎?你難道寧願相信一個騙子的一派胡言,也不相信我嗎?”

賈雲飛閉上了眼,過了好半天才道:“我跟他們說,我爸是個斬妖除魔的英雄。他在我母親死後獨自撫養我長大,教會了我念咒畫符,告訴我通靈者要以天下人為己任,他決定不會做這種事的……”

少年睜開了眼:“可是緊接著,我就看到了魔約的印記。”

他雖然在錦繡從裡長大,可是並不傻。當白澤將魔約的印記展示給他看的時候,他就已經都明白過來了。

“彆人兩三下障眼法就能把你騙住,你平時到底在學些什麼?”賈仁義難得衝他的寶貝兒子放狠話,“從今天起,你回家好好呆著,沒有我的同意不許出門!”

說著負手轉身,不再看兒子。

“至於你說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