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頁(1 / 1)

小逃妻 八月薇妮 4369 字 6個月前

已知道這件事,他會料理的。”

***

錦宜想不到的是,桓玹處理茂王這件事,比她想象中更快,且勢若雷霆。

不僅是錦宜意外,滿朝文武都為之呆若木雞。

林家之事後次日,朝堂之上,便有禦史上書彈劾茂王三大罪名:一是縱王府惡奴魚肉鄉裡,欺男霸女,二是仗勢欺人,借口與人比武行凶打死人命,三是茂王屬地,有個林城縣令因不肯阿諛茂王,被他無故罷官,並在縣令歸鄉路上命人暗中刺殺。

這三大罪狀皆都有鮮明人證物證,比如被茂王比武打死之人的家屬,以及林城縣令的遺書,家屬的血狀,令滿朝文武都為之震驚。

明帝龍顏大怒,當場拍案命人將茂王推出去斬首,還是在太子殿下跟睿王殿下的請求下,才命暫時將茂王打入天牢。

明帝因為一怒之下,犯了頭疾,怒而退朝。

滿朝文武麵麵相覷,一麵兒驚訝於茂王小小年紀便戾氣如此之盛,另一麵兒有暗中詫異……是什麼人敢把茂王殿下的這些罪狀一鼓作氣地揭露出來。

答案卻昭然若揭,試問還有誰敢在鳳子龍孫頭上動土?

在文武百官往外而行之時,太子殿下卻一反常態地留在了最後。

“輔國請留步。”殿下望著被群臣簇擁著往外的桓玹,垂手相喚。

臣子們見狀,紛紛行禮,先行一步。

李長樂則走到桓玹身旁:“這一次禦史彈劾,想必……是太師的手筆吧?”

桓玹麵不改色:“何以見得?”

“明人不說暗話,老師又何必瞞我,”李長樂無奈地苦笑:“昨日茂王才傷了錦宜,這麼巧今日禦史就齊齊地上書了。”

桓玹不言語,目光沉沉地隻是望著李長樂。

太子殿下點點頭,又道:“隻是我怎麼也想不通,就算您想給錦宜出這口氣,又怎麼可能在這樣段的時間內收集這許多罪證,還是說,您早就……”

桓玹的目光裡透出一絲笑意:“殿下說的不錯,我早有準備。”

李長樂喉頭動了動。

“殿下也不必驚心,”桓玹淡淡道:“如果茂王殿下沒有這許多的罪狀把柄,我再做準備,也無濟於事,對麼?”

李長樂長長地籲了口氣:“但是我不懂,您為什麼要這麼做……假如,茂王並沒有對錦宜動手,您……是不是也仍是要彈劾茂王?”

“對。”桓玹竟沒有否認。

太子殿下挑眉,他心裡還有許多疑惑,但桓玹沒有給他再問下去的機會。

桓玹隻扔下了一句:“我現在隻是後悔,畢竟遲了一步。”

他深看一眼太子,轉身去了。

李長樂凝視著他魁偉高挑的背影,琢磨了半晌,才知道這一句的意思。

——如果桓玹早一天彈劾茂王,茂王自不必在林府裡動手,錦宜……也自然不會受傷了。

那個人,應該就是這個意思吧。

何等的矜傲,何等的……放誕,狂妄……為了一個女子?!

太子殿下忍不住又呼了口氣,他將手揣在袖子裡,仰頭看了看深秋的天際,提前感受到了一絲嚴冬欲來的寒意。

***

朝服的大袖飄搖,桓玹出了宮門,躬身上轎。

轎子有些微的起伏,桓玹端坐轎中,心境卻極平靜。

正如李長樂所說,今日的殿上發難,他早有預謀。

茂王第一次挑釁錦宜,便已經是個警示,但這還並未觸動桓玹的底線。

而後他又對子遠動手,桓玹知道,不能再忍了。

子遠雖然並沒有告訴錦宜真相,但錦宜最終一定會知道,一旦她知道了子遠給人欺負,那……桓玹想不到“這次”,她會做出什麼來。

不錯,他是曾見識過錦宜的手段的。

那得從兩人真正意義上的圓房後說起。

☆、第72章 原創網首發

那夜桓玹留宿,纏綿一宵,次日一早,此事便傳遍桓府。

雖然上次因錦宜的病,桓玹發作過一次,但畢竟並沒有真的跟錦宜“夫妻恩愛”起來,所以仍有不少人暗中不懷好意地等著看好戲。

畢竟若是正常的夫妻,誰會在成親之後半年之久毫無床笫之事。

然而那一夜,桓玹的架勢,卻像是要把之前欠缺的那些都補回來一樣。

從沒見過三爺這樣……呃……英偉勇猛,因為太過驚異,屋裡伺候的人都憋不住地透出此事,而聽說一二的人也都無比好奇地儘量探聽。

這自然讓無數人目瞪口呆。

幸而桓玹從來都是那淡淡冷漠的神情,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洞房花燭”過的不同,看著就像是跟以前一樣……仿佛沒發生過什麼。

至於心裡是不是也如此冷靜自持,那就不得而知了。

隻不過在此後兩天,桓玹又回了院中。

但讓他意外的是,錦宜竟然病著,或者,與其說病,不如說是身上不適。

他到內室,看見錦宜臥在床上,大概是聽見他回來,便要起身相迎。

誰知抬頭對上他的目光,不知為何她瑟縮起來,下意識地把被子往麵前擋了一擋。

那刹那她眼裡的恐懼是無法掩飾的。

桓玹知道這是個拒絕的意思。

心頭一刺。

他不動聲色,沒開口,也沒任何不悅怒容,隻是默默地看了她片刻,便放下簾子,轉身往外。

背後,聽到她含糊低弱地叫了聲“三爺”,仿佛嗚咽,讓他瞬間想到那一夜春雨良宵。

桓玹腳步放慢,疑心她會下床來挽留自己。

如果是那樣,他應該……或許會轉過身……

但令他失望的是,隻有這一聲微弱的呼喚,並沒有其他聲響,以至於讓靜靜等候後續的桓玹覺著,先前聽見的那聲“三爺”,許也是他自己生出來的幻覺。

這一次沒有辦法做到不動聲色,他的眉峰皺蹙起來。

沈奶娘察覺出他身上氣息的變化,小心翼翼地靠近幾步,低聲道:“請三爺原諒,夫人、夫人……這兩日病了,已經請了大夫來看,說是……沒什麼大礙,靜靜地再養個三五日的就好了。”

既然沒有病,又說什麼養三五日。

桓玹滿腹的不悅幾乎要化成一聲輕哼從鼻端冒出來。

後來他回到南書房,肚子裡的火氣卻沒有地方消化,生平第一次動了怒,把手邊的書都給推在地下。

隻是冷靜下來後,桓玹隱約也明白了錦宜為何而病。

那天晚上他的確有些……太過衝動,又憑著自己意氣用事,多半是把人弄傷了。

這方麵他沒什麼經驗,又不能跟人去切磋,隻能靠自己琢磨。

但雖然模模糊糊找到了這樣一個理由,心裡仍是不高興。

這些年來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仿佛一切都儘在掌握,很少吃這樣的閉門羹,隱隱地有些挫敗感。

一怒之下他幾乎立刻又搬去內閣,隻是……心裡又隱隱有個念頭,也許真的如沈奶娘所說,過個三五日,就好了……也許她還會親自來請。

那就再給她一個機會吧。

懷著這種念想,才在府裡逗留下來,不料,三天過去了,他忍,五天過去了,那邊仍舊沒有來請的動靜。

桓玹又一次摔了書,這一次真的搬去了內閣,住了足足一個月。

心裡的那股所欲被排山倒海的政事壓下,偶而想起來,便覺著女色而已,不過如此。哼。

***◎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入了夏,蟬聲格外鼓噪。

明帝又開始旁敲側擊,這一次竟詢問他是不是很不喜歡這位夫人。

明帝甚至表示,如果桓玹願意,自己可以賜幾個美貌過人且善解人意的宮女給他當姬妾。

桓玹聽見“姬妾”兩個字,皺皺眉。

興許他心裡壓著些許“貪戀”,但一想到彆的什麼女人近自己的身,隻覺得汙穢不堪,無法想象,也絕對不能接受。

當時他忙的很,隨著入夏,南邊水患頻發,沿海又有水賊作亂,各地的緊急奏折飛來京師,明帝看折子看的虛火上升,索性把所有折子都扔給了內閣,讓跟太子商議著見機行事。

太子殿下甚是謙虛,隻聽內閣的示下。

桓玹忙的沒工夫去想家裡的那個夫人……直到皇帝提出了要賜宮女的話,那股念想就像是被石頭壓在底下的苗兒,石頭搬開了,那稚嫩的苗芽就又開始搖曳生長。

就在他有些猶豫要不要回府去的時候,府裡突然派人來請。

而且……還是錦宜所派的人。

借口雖然是說老太太的壽快到了,但仍是讓桓玹心裡有些鬆動,就好像在這場沒來由而起的冷戰裡,她終於向自己低頭了。

當然,這都是輔國大人心裡不為人知的隱秘幻想而已。

他故意又拖了兩天才肯答應回府,免得讓人以為自己這樣迫不及待……事實上,應該沒有人這樣認為。

收拾了一番,這日他回到府裡,依舊拜見老夫人。

桓老夫人打量著他,慰問了幾句後,歎道:“怎麼竟比沒成親之前更忙了,上個月錦宜的生辰都沒有回來。”

桓玹一驚,有一種腦後發涼的感覺:她的生日?他……竟然一絲也不記得!

桓老夫人歎息說:“我本要讓人把你叫回來的,偏偏錦宜懂事,說近來朝廷事多,你必然勞心勞力的,不必要讓你再為這點小事操心。還勸著沒讓我為她大操大辦呢……如今你總算回來了,可要記得好好地對她呀。”

桓玹起身答應,震驚之餘,心底掠過一絲惘然。

老太太並沒多留,略說了幾句就打發他回屋了。

***

桓玹回到了自己房中,心裡的訝異並未完全退散,麵上倒仍是紋絲不露。

錦宜當然早就知道他回府了,桓玹才進門,就見她盈盈地立在桌邊兒,屈膝行禮。

月餘不見,她似乎……比先前又消瘦了些,身著藕荷色的紗織長褙子,底下是淺綠色的褶裙,微微屈身之時,纖腰似傾非傾,褶裙隨之些許綻放,就像是一支新荷隨風傾斜,風姿殊絕。

刹那間,就像是這重帷深帳、沉悶無趣的房中都為之明瑞動人起來。

桓玹腳下頓了頓,瞬間有些失神。

連沈奶娘在旁邊說些什麼幾乎都沒有聽清,隻是本能地又將目光轉開,淡淡地走到桌邊兒。

“三爺……還沒用飯吧?”錦宜問。

她的聲音也很綿軟溫柔,他“嗯”了聲。

錦宜頓了頓,用詢問的口%e5%90%bb道:“我先前吩咐了廚下,準備了兩樣您愛吃的……現在叫他們送過來可好?”

桓玹心不在焉,瞥了她一眼,卻仍答了個“嗯”。

手在腰間一扣,是要更衣的意思,旁邊的婢女們忙圍了過來,看著這些突然擋住了自己視線的閒雜人等,桓玹突然不快:“你們都退下。”

大家不知所措,隻好遵命退了出去,錦宜也有些無措,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