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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 八月薇妮 4329 字 6個月前

宜的臉色,又聽她說話的口%e5%90%bb:“阿錦……莫非喜歡那位輔國大人嗎?”

錦宜暗暗感謝這會兒是晚上,老夫人應該看不見她臉上過分的紅,她的手按在%e8%83%b8口,卻聽見自己的心仿佛在造反似的大跳。

過了會兒,錦宜才撒嬌道:“您老人家問的什麼……還不睡。”

薑老夫人舉起有些蒼老的手,摸了摸錦宜的臉,果然,手底下嬌嫩的臉滾燙:“你呀,瞞不了人的……你喜歡他。”

錦宜偷偷也跟著摸了摸臉,便把頭輕輕撞到老夫人懷中,嗔怪道:“說了不說了,怎麼還不睡!”

薑老夫人把她摟在懷中,隻覺著她的身子滾燙,老夫人拍拍錦宜的背,道:“你娘以前,總說你是她的小棉襖,又暖,又貼心……這會兒,小棉襖要給彆人嘍。”

錦宜羞得不成,隻好緊緊地閉上眼睛裝睡。

薑老夫人笑了笑,又輕聲道:“好了,好好地睡一覺吧,既然阿錦喜歡他……想必輔國大人,也不是他們傳說裡的那樣凶……”

錦宜聽見這句,也忘了裝睡,便立即替桓玹分辯:“傳言都是假的,他其實不凶的!”

薑老夫人一怔,哈哈笑了起來。

***

錦宜原本以為次日一早就可以啟程回京了,誰知陸家實在是“盛情難卻”,又聽說昨晚上薑縐在外喝酒,竟吃了個酩酊大醉,這會兒還沒起來呢。

陸陸續續,竟拖延到了下午,薑老夫人忍無可忍,勢必要走,陸家跟薑姨媽眼見老夫人要翻臉似的,才忙順從了。

當下,便收拾了東西,出門上了錦宜的車。陸家的人一窩蜂似的送出了門口,薑姨媽更是握著錦宜的手,一再叮囑讓她以後務必多來探望她這位親姨媽。

總算熬得上了車,馬車緩緩往前,薑縐在前騎馬而行。

走不多會兒,突然聽見薑縐疑惑地道:“你們是……”

話音未落,就聽“噗通”一聲,緊接著,是薑舅舅戰戰兢兢道:“卑職……卑職不知道是輔、輔……輔國大人大駕……”

錦宜正因為馬車突然停下,覺著奇怪,又聽舅舅聲不成聲,生恐出事,忙打開窗往外看去,卻見薑縐竟不知怎地跪在地上。

☆、第51章 城外護妻宮內伴君

錦宜詫異地打量薑縐之時, 前頭那來者數人卻也瞧見了她。

路上不過是三匹馬,頭前一人騎一匹純黑色的高頭大馬, 身披著銀灰色的披風,此刻正眸色沉沉看向此處。

當看見錦宜的瞬間,韁繩一抖,打馬來到跟前。

錦宜雙眸圓睜:“三、三爺……您怎麼在這兒?”

桓玹人在馬上,卻比車中的錦宜更高出許多:“你……乾什麼去了?”

錦宜道:“外祖母病了,我去探望,您呢?”

桓玹唇角微動,終於道:“我……有件事出城。”

“啊……”錦宜點點頭, 能勞動桓玹親自出城公乾的, 一定是正經大事,“那就不打擾了。”

桓玹卻並未接口,他望著錦宜, 突然說道:“你是要回去?”

錦宜道:“是啊。”

桓玹竟無言以對,錦宜正疑惑他為什麼還不走,身旁薑老夫人道:“阿錦, 是誰呀?”

錦宜忙回頭道:“外祖母, 是……是……”她正猶豫要不要報桓玹的名兒, 畢竟這位並非等閒, 若直接告訴薑老夫人這位“傳說裡很凶”的大人在此,不知會否嚇到老夫人。

不料桓玹在外卻也聽見了:“車裡……是薑家老夫人嗎?”

錦宜更加驚異, 不知桓玹怎麼會知道。

這會兒, 地上的薑縐爬了起來, 大膽叫道:“娘,這位是桓輔國大人!”

車內的薑老夫人聞言,果然坐不住了,忙道:“阿錦,你怎地不早說?快,快扶我!”

錦宜無法,隻得扶著薑老夫人,忙忙地下了車。

隻是雙足還未落地,錦宜就又吃了一驚——眼前桓玹居然早就翻身下馬,在車邊兒等候了。

薑老夫人握著錦宜的手,上前便要行禮,不料桓玹舉手一扶製止了。

然後他退後一步,微微地垂首,拱手恭敬道:“不知您老人家在此,失禮了。”

薑老夫人驚疑地打量著麵前英偉不凡的男子,簡直不敢相信,這位氣質高雅,態度謙和的青年便是傳說中的桓玹桓輔國。

“您……就是輔國大人?”薑老夫人好不容易將目光從桓玹身上移開,問詢似地看一眼錦宜,得到錦宜的點頭示意後,薑老夫人又忙道:“快免禮,老身怎敢受大人的禮。”

“何出此言,您自然受得起。”桓玹微笑,還不忘看錦宜一眼。

錦宜臉上又有些微發燒,然而心裡卻又羞,又覺著小小地喜悅。

桓玹自然是個冷傲的人,但他也自然有冷傲待人的資本,可是此刻麵對外祖母,他竟這樣的謙和溫柔,這下子,老人家心裡“傳說中那個有點凶”的輔國大人的形象,隻怕要大大地扭轉了。

錦宜不禁一笑,這笑卻被桓玹捉了個正著。錦宜隻得收斂,低頭道:“您不是還有正事麼?快請去吧,我們也回城了。”

桓玹“哦”了聲,眼睛望著她,稍微後退了一步。

薑老夫人看看錦宜,又看看桓玹,突然問道:“輔國大人……是要往前麵的陸莊去公乾嗎?”

桓玹道:“並不是。”

薑老夫人笑的溫暖:“既然這樣,我們正要回程,聽說因為先前下雨,路上有些……不大好走,不知道能不能勞煩大人送我們一程?”

錦宜大驚,外祖母向來善解人意,雖一把年紀了卻從不肯為難人,今兒這是怎麼了?她忙拉拉老人家的手臂:“外祖母,輔國是要去公乾的,怕是沒有時間送咱們。”

誰知桓玹道:“無妨。請上車。”

錦宜微微張口,看著這一老一少,老的夠怪,這少的……也有些不正常,這是在明目張膽地因私廢公嗎?

錦宜不解地看著桓玹,卻隻看見他眼睛裡淡然的笑意。薑老夫人則拍拍她的手,不由分說拉著上車了。

直到進了車內,錦宜心裡仍是忐忑,她忍不住低低對薑老夫人道:“外祖母,怎麼好耽擱輔國的事?”

薑老夫人笑看著她:“你這傻孩子……你知不知道,這條路往前,隻有一家陸莊?”

錦宜搖了搖頭,又問:“這又怎麼了?”

薑老夫人道:“我問輔國是不是去陸莊公乾,他說不是,那麼……他為什麼往這條路走?”

錦宜似懂非懂:“這……”

薑老夫人把她抱入懷中,笑著在耳畔低聲道:“小傻瓜,人家哪裡是來公乾的,他是衝著你來的。”

***

昨日錦宜出酈府的時候,桓玹人在宮中內閣當值。

這消息傳到他耳邊的時候,宮門已閉。

傳信之人打聽的甚是詳細,把薑老夫人如今人在城郊陸家莊子上養病的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並也說明了暗中派了人隨行保護,因他們出城時間太晚,今晚上恐怕要留宿在陸家莊了。

但就算這消息已算極為詳細,且有備無患,看不出哪裡不妥。但已足以讓桓玹一整夜輾轉難眠。

次日一早,一邊兒派人去探聽是否回來,一邊麵聖複命,請旨出宮。

不料因近來天氣無常,明帝染了風寒,桓玹進見的時候,他正鬨脾氣不肯吃藥,把禦醫送上的藥碗摔在地上,指著跪了一地的奴婢跟禦醫們罵的狗血淋頭。\思\兔\在\線\閱\讀\

外頭伺候的太監們正也在手足無措,突然見桓玹來到,就像是天降救星,急忙打躬作揖,向內通傳輔國大人到了。

地上那一堆戰戰兢兢唯恐大禍臨頭的太監宮女跟禦醫們,聽了這消息,就好像看見陽光自雲縫中透了出來,總算能夠小小地喘一口氣。

桓玹拜過了明帝,看著腳下**地藥湯,整個殿閣內都散發著苦澀的藥氣,他揮揮手,讓禦醫們退下再熬一碗,又讓宮女們快些把地上收拾妥當。

明帝原本不言語,聽到他叫禦醫再熬藥,便忍不住道:“你放肆!朕不想喝這些!治好病之前就會被毒死!”

桓玹不理,隻道:“這屋子裡滿是藥氣,天也不好,陛下還是移駕到照夜閣吧。”

明帝轉頭看他,似有心動之意,頃刻卻哼了聲轉開頭:“誰要去哪裡?天這樣冷,是要凍死我麼。”

桓玹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這會兒明帝的近身太監未央上前,手裡竟拎著一件紫貂的滾毛大氅,桓玹接了過來,抖開給明帝披在身上。

明帝愣了愣,繼而笑道:“什麼時候叫人拿來的?”

未央躬身道:“先前輔國來的時候就吩咐了,是奴婢們粗心忘了,陛下穿了這個,一定不會再冷了。”

明帝哼了聲,未央又俯身為他將靴子穿了。

兩個人離開了皇帝寢殿,明帝仰頭看向遠處,見陰雲彌漫,不由歎道:“這種陰冷的天氣,實在叫人討厭。”

桓玹在他身後半步之遙,聞言道:“風霜雨露乃是天時,就像是四季一樣,陛下該敞開心懷,必會發現其中各有各的好處。”

明帝回頭:“我沒有你那樣豁達的%e8%83%b8懷。”

一陣風掠過,把明帝的罩帽掀的動了動,桓玹上前一步:“陛下。”

明帝站著不動,任由他動作,直到桓玹為自己整理妥當,明帝才道:“你一大早來見,是不是有什麼事?”

桓玹見皇帝的臉上透出些憔悴之意,便道:“沒什麼,隻聽說陛下昨晚上沒睡好,過來瞧瞧。”

“鬼話,”明帝笑了聲,“還會有人巴巴地跑到內閣跟你說我沒睡好?去告狀我沒吃藥吧?”

桓玹道:“陛下明知道諱疾忌醫的道理,怎麼偏這樣讓人不放心?”

明帝不在意地擺擺手:“這病不吃藥也能好,又不是什麼會……”

在皇帝說出不祥的話之前,桓玹咳嗽了聲:“陛下。”

明帝橫他一眼,卻隻是笑了笑:“好好好,不說了,免得刺你的耳朵。”

兩人緩步而行,繞過寢宮,又走了半刻鐘,才終於到了一座不大的殿閣,卻是兩層的樓,在假山石拱圍之中。

桓玹親自扶著明帝往前拾級而上,推開照夜閣的門,暖煦氣息裹著淡香撲麵而來。明帝先前被那種苦藥熏得頭疼心煩,驟然聞到這樣的氣息,不由愜意地微微閉上雙眼,略覺受用。

他往內走了幾步,腳下鬆軟,是厚厚地波斯地毯,明帝看見四角跟正中都擱著暖爐,不由回頭笑道:“又是你叫他們弄的?”

桓玹將將他身上的紫貂大氅解了:“一旦天氣轉冷,陛下的寒症就會發作,你為什麼不明告訴太醫院?他們也好有所準備。”

明帝自個兒在正中的那副《歲寒三友圖》下的羅漢榻上坐了,聞言笑著啐道:“用你管,有本事你讓他們也都事先準備。”

桓玹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