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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逃妻 八月薇妮 4329 字 6個月前

也找個武師呢。”

桓玹道:“哦?你也想習武?”

提起自己的愛好,子邈更是興高采烈:“那是當然!”

桓玹想了想:“我或許可以給你找一個教習師傅,不過習武是要耐的了辛苦的,隻不知道你能不能熬得住。”

這幸福來的太過突然,子邈已經不知所措,幾乎暈過去。

子遠的鄙夷也成了無儘的羨慕。雪鬆瞠目結舌之餘忙道:“這個怎麼好勞煩?”

桓玹道:“不麻煩,人是有的。”

子邈突然找到了人生信仰,他雙手合什對著空中念叨:“謝謝菩薩成全我的心願。”

酒席中半,桓玹起身解手,子邈因為突然發現輔國大人也並不難相處,主動自告奮勇地代替小廝的職責,要求自己領路。

兩人走了片刻,桓玹道:“八紀跟我說,那次他打傷了人,害你被錦宜打罵了一場?”

子邈並沒有在意他直呼錦宜的名字,隻聽他說的仿佛有些嚴重,便忙道:“是我的錯,姐姐打的是對的……隻恨我不爭氣,又害姐姐哭的那樣厲害。”

“她……哭的很厲害?”

“是啊,”子邈歎氣,揉了揉鼻子:“那天回來,姐姐哭了一路呢。”

桓玹止步,子邈回過頭來:“三叔公,你怎麼不走了?”

夜色裡,桓玹的眼神變幻:“我……”

子邈仰頭看著他,卻聽他說道:“你姐姐……近來還好嗎?”

子邈聽他的聲音透著關切,心裡又高興起來,才要回答,桓玹突然說道:“今晚怎麼沒見到她?”

子邈道:“大概是爹覺著不便讓她出來見客吧。”說了這句,卻看桓玹凝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

子邈順著看去,忽地福至心靈:“前麵不遠就是姐姐的院子了……三叔公,你想見她嗎?”

***

先前書塾打人風波,當時子邈雖不知道,但此後,八紀仍是把那天桓玹在場……擺平此事的經過告訴了他。

所以子邈心裡格外地感激,看待輔國大人的目光裡,更是敬畏,愛戴跟信賴交加。

把懷中的蘿卜抱的緊了些,子邈望著桓玹:“三叔公,你……喜歡姐姐嗎?”

桓玹垂眸:“是啊,喜歡她。”

“您是輔國大人,說話一定算話,”子邈眼睛彎彎地:“以後會對姐姐好嗎?”

桓玹俯身,承諾一般:“會對她很好。”

子邈滿意地點頭。

桓玹看著麵前這天真而機靈的孩子,心底卻浮現出另一個“酈子邈”的身影。

雖然模糊,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典型的好吃懶做的紈絝子弟形象。

不僅不學無術,而且極喜歡仗勢欺人,時不時就有有關桓府的小舅子吃醉酒打傷了人的傳聞傳到桓玹耳中,頻繁的令他心生不耐。

桓玹記得自己最清楚地看見酈子邈那一麵,是在桓府。

——他正恬不知恥地跪在地上,仍是笑著:“姐姐您不是輔國夫人嗎?這點小事自然難不倒,隻要讓我姐夫跟京兆衙門打一聲招呼……不過是一個賤奴的命罷了……”

到底酈子邈為何變成了那樣,隨著對酈錦宜越發了解,對酈家越發知情,桓玹能夠揣測到。

幸而,現在一切未晚。

回到廳內,雪鬆跟子遠已等的有些著急,桓玹落座,隻又略寒暄幾句,便起身告辭。

臨彆,酈家的三個男人站在門口相送桓玹。

桓玹翻身上馬,回頭一瞥,看著麵前三張麵容,刹那間竟有百感交集。

拱手行禮,微微低頭,桓玹打馬而去。

門口處,雪鬆,子遠,子邈,渾然不知輔國大人臨去那一瞥,何等沉重而感慨深刻。

子遠隻是揪住子邈:“先前你帶輔國乾什麼去了?”

子邈無辜道:“解手去了呀?”

子遠道:“胡說,騙鬼呢!”

“你是鬼!”子邈衝著子遠做了個鬼臉,“就騙你!”

雪鬆在旁邊忙分開兄弟兩個:“不要鬨,這是大門口呢,給人看見。”

子邈趁機踹了子遠一腳,轉身往內跑去,子遠叫道:“你這小混蛋,給我站住!”撩起袍子追了進內。

雪鬆呆在原地,望著兩兄弟豕突狼奔,半晌卻仰頭哈哈地笑了兩聲,回頭吩咐門上小廝們:“關門!”

***

桓素舸在錦宜房中,把桓玹為何來此探問了明白。

等送走了夫人,沈奶娘才忙關了房門,握住錦宜的手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先前奶娘在外頭等消息,因站乏了,便要回來跟錦宜說一聲,誰知才進門,就見廊下站著兩人,一個是錦宜,另一個自然是桓玹,後者的手撫在錦宜的臉上,看著……

沈奶娘吃了一驚,本能地止步,但這會兒退出去也不可能了,便站住了用力咳嗽了聲,同時轉過身去。

此刻,子邈從門外跑了進來,見沈奶娘立在跟前兒,便訕訕地叫了聲奶娘,又飛跑到廊下:“三叔公,咱們走吧,我看爹叫人過來找了。”

桓玹點點頭,下了台階,子邈才要往外,突然看見旁邊豎著纓子的蘿卜:“看,我不騙你!”

桓玹轉頭,正要叫這小子不要理這些了,子邈跑過去,不由分說抱著一個蘿卜往外拔,他因為先前常常幫錦宜做這種事,功力可謂爐火純青,不一會兒就把個蘿卜拔了出來,沾著泥向桓玹炫耀:“三叔公你看,多大!”

就在這會兒,桓素舸一行人來了。

錦宜垂著頭,先前那些謊話騙桓素舸罷了,奶娘卻是親眼見到的。

奶娘坐在她身旁:“三爺怎麼會來到這兒?子邈平日裡……也沒有這麼大膽不知分寸的。”

錦宜知道她是擔憂,便道:“奶娘,你放心,沒事兒的。”

“沒事兒?這夜晚裡孤男寡女的……他還、還這樣不知分寸……”

“真的沒什麼,您彆問了。”錦宜紅了臉,幸而奶娘回來的晚,不然隻怕會看見更不知分寸的。

奶娘看著錦宜,燈影之下,少女兩頰如染胭脂,眼中的水光瀲灩,唇上更是異樣的紅潤。半晌,奶娘歎了口氣道:“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我看呀,這輔國大人也是一樣。”

***

是夜,桓素舸躺在榻上,雪鬆給她輕輕地揉著頭。

桓素舸微微眯起雙眼,望著雪鬆在上的臉容,半晌道:“老爺可知道,今晚上,三爺去了錦宜的院子?”

雪鬆吃驚地撤手:“什麼?有這回事?”

桓素舸道:“是呀,若非親眼所見,我也不信,據說是子邈領著去的。”

雪鬆意外之餘便要翻身下地:“怪不得子邈領著去了那麼半晌,這渾小子!”

桓素舸握著他的手:“行了,彆去問子邈,三爺那個人,他若不想做的事兒,誰也左右不了他……何況子邈一個小孩子。”

雪鬆怔道:“夫人這話……是說……是什麼意思?”

桓素舸笑笑:“興許,三爺心裡仍當自己是長輩,所以不在意那些男女之防,又興許,三爺是沒把這些放在眼裡。”

雪鬆仍不大明白:“沒把這些放在眼裡,是什麼意思?”`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桓素舸道:“就是說……他壓根兒不在乎,對了,當初錦宜跟林公子私下約見,老爺是怎麼問的子遠?”

雪鬆見她突然提起舊事,懵懂道:“我隻是訓斥他不該私下裡幫著錦宜做這種破格逾矩的事……他也認了錯了。”

桓素舸道:“但是我聽底下人說,後來隻看見子遠獨自一個慌裡慌張地回來,進門還問錦宜是否在家,可卻沒有人看見錦宜回府……這事豈不是古怪?”

當初寫意樓之事並不是即刻爆出來的,是後來才不知從哪一處透露,渭水河畔給朱靜兒一巴掌驚起波瀾。

雪鬆才暗中傳問子遠,因為事情已過去很久,子遠又老老實實認錯,雪鬆也並沒有認真追究。

桓素舸當時,雖然也驚訝於錦宜竟如此大膽,但也並沒有往彆的地方去想。

但是……

錦宜生辰時候的喜餑餑,當夜那似乎是巧合的煙花,她當然知道,那種品格程度的煙花,絕非民間作坊可以製出,另外……子邈口中上巳節救了他們的高人……

桓素舸突然發現,自己的眼前仿佛蒙著一層紗,背後遮住的,也許是個令她無法接受的真相。

今夜她將進門之時,第一眼看見的便是桓玹,當時他正凝視著錦宜,雖然隔著遠,又有夜色阻隔,但他麵上眼底……不管那是什麼,都絕不是厭棄!

桓素舸隻顧細心尋思,肚子卻突然疼了一疼。

☆、第50章 憂心不絕親自探接

桓素舸身子一抽, 微微蜷縮,雪鬆立刻察覺, 忙回身扶著:“夫人怎麼了?”

肚子裡似有什麼彈動, 隱隱作痛,桓素舸皺眉忍受:“沒什麼……想必近來天冷, 前兒著了涼。”

雪鬆低頭打量,下意識覺著夫人跟先前似有些不同, 他到底體貼:“要不要請個大夫看看?”

“這深更半夜, 何必驚擾,又不是大毛病,倘若趕明兒給老太太知道了,還不知該怎麼嚼呢。”桓素舸低聲勸止, “還是早些安歇吧。”

雪鬆隻得笑笑, 也隨著她躺倒, 此刻才得閒把今日桓玹的來意都說了。

雪鬆說明定下日期的事,又有些愧疚地笑笑:“夫人, 我本來想回來跟你商議商議再定……當時也不知怎麼了, 一時嘴快就應承了。”

桓素舸道:“這日子的確是倉促了,不過既然是欽天監定下的, 對錦宜以後又好,那也就罷了。”

雪鬆又將嫁妝的事說了, 問道:“你看該怎麼辦?輔國說不必準備嫁妝, 但、但若那樣的話, 是不是會有些不像話?”

桓素舸凝眸想了片刻:“三爺不是個肯跟人虛言客套的人, 他既這般定下,就是定下,索性就從了他,橫豎以後都是一家人,就不用講究這些虛禮。我先前說給錦宜準備,也是怕她在那府裡被人低看,三爺開了口的話,他以後自然會給錦宜撐腰,就不怕她受委屈了。”

雪鬆心花怒放:“夫人這樣說,我也真的就放心了。原先還怕輔國……不知將對錦宜怎麼樣呢,不過從今兒跟輔國相處,倒是覺著他……人不錯,以後應該不至於虧待錦宜。”

“錦宜生得如花似玉,又小三爺一輪多,他難道會不懂得疼惜?”

過了團圓節,桓府果然隆隆重重地送了聘禮過來。

這一場熱鬨自然不必多說,在此之後,很快入了九月,幾場秋風秋雨,漸漸帶來了嚴冬將到的氣息。

隨著北風而來的,還有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錦宜的外祖母病倒了,送信的人隻說外祖母病中想見錦宜,讓快去。

錦宜正惦記著外祖母跟小舅舅一家,因今年不同往日,她手頭寬綽了些,時間又充裕許多,便早早地親手縫製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