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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頭奴 臧白 4231 字 6個月前

後退,隻問他:“你先說明白,你到底要乾什麼?”

沈翼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往後退,帶著她往裡去,“我不乾什麼,就是白日裡沒時間陪你多玩玩。這會兒路過,帶你進來逛逛。也不是全瞧不見,花架上開的什麼花都看見呢。便是這夜色裡,那假山假石朦朦朧朧的,像潑墨畫兒,才最好看。”

薑黎半信半疑,隨著他進園子。他果也帶她去看花看水,月色下的河水麵上波光粼粼。沈翼從後麵抱著她,隨她順腳走路,怎麼粘都不嫌膩的樣子。他落%e5%90%bb在她耳後,低聲問:“喜歡麼?”

薑黎笑,“喜歡。”

沈翼便就這麼帶著她往前走,自又走到一群假山假石裡。摸了其中的道兒,鑽到假山裡去,一直往前走,走到最後便是無路可走。薑黎這就停下了步子,回過身來正對著沈翼,說:“沒路了,回頭吧。”

沈翼卻沒有回頭的意思,隻低頭看著她。薑黎與他對視一氣,忽又想起他在城裡說要做什麼私密事兒。心裡覺得不好,便動了身子往後退退身子,抬起手來擋在%e8%83%b8`前。沈翼自然是攆了步子跟過去,逼她退到假山邊上,再退不動。

薑黎心裡明白他要做什麼了,自然推開他想要跑。可不過剛邁出一步,就被沈翼拉了回去。相同的事情又要上演,薑黎開始的抗拒像撓癢癢,不過一會兒就軟在了他懷裡。粗重的呼吸聲被一方山石圍住,在兩個人耳邊回蕩。

在薑黎沉在筷感裡顧不了外界環境有些投入的時候,忽而聽到沈翼後麵傳來的腳步聲。隨著腳步聲的,還有一男一女的竊竊私語。薑黎這便被嚇得屏住了呼吸,在沈翼耳邊說:“有人……”

沈翼卻無所謂,反正這烏漆麻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他還是在她身上一下重一下輕地動,惹得她渾身不住顫唞。又因為聽到了人聲而緊張,那下頭的感覺比平時便更讓人難耐。因薑黎便咬死了下唇,把頭埋進沈翼懷裡。

來的人在瞧見這裡有人後,悄摸摸也就回頭走了。等聽不到腳步聲,薑黎把屏住的那口氣鬆開,便成了最動情的樣子。她去咬沈翼的耳垂,問他,“這是彆人會情郎的地方?”

沈翼搖頭,“不知道,但確實是個好地方。”

☆、49.哥哥

紅紗紅緞紅燭台,紅鞋紅襪紅嫁衣,人一輩子的喜慶,到底是終於這滿屋煞紅,還是始於這滿屋煞紅,無一人知曉。嫁了,在一方全然不熟的天地裡,伺候家婆夫君,便是富貴人家的媳婦得意些,卻終歸也是個媳婦。

韋卿卿端坐在床沿兒上,蓋頭角兒上綴的珠串子動也不動。雙腳蓋在裙麵下,搭著腳榻坐得端正。肚子餓了一天兒,到現時沒得口吃的。隱約能聽到外頭賓客嬉笑聲兒,卻不知這場賓宴要到什麼時候。上轎前家裡母親%e4%b9%b3母交代的話,到了婆家要懂禮識大體,便是這一日的大小禮儀,一件也不能錯咯。錯了一件,都怕餘年不利,一輩子不順暢。

韋卿卿便耐著性子等到賓宴結束,聽得房門一聲,一窩蜂地擁進許多人。說是來鬨洞房的,少不得就哄鬨起來了。她是個好性兒的人,等著丁煜挑開自己的蓋頭後,也隨他們鬨去。都是大戶人家子弟,謹尊著道理,沒有過分的舉動。吃了合巹酒,行了合髻禮,也就算禮成了。

等人儘散去,也就留了她夫婦二人在房裡。韋卿卿這會兒才拿些東西來吃,吃罷了又去鏡邊卸妝容。頭上鳳冠極重,沒有戴著就睡覺的。她自個兒坐在鏡前弄了一氣,沒弄得下來,便透過鏡子瞧坐在床邊發愣的丁煜,“你過來幫我一幫。”

丁煜聽了話,方才有些回神,從床沿兒上起了身,下腳榻到這邊來,幫著她卸鳳冠。韋卿卿從鏡子裡看他,在他臉上瞧不出什麼新婚該有的喜色。忽又想起今兒個他迎親半道上下馬的事,因問他:“今日花轎來的路上,怎麼了?”

丁煜酒吃得有些多,頭腦發懵。幫著她卸下鳳冠來,自己扯上身上的紅綢大花,回道:“好像瞧見阿黎了。”

“阿黎?”韋卿卿回過頭來看他,“你又看著她了?這回是真的,她活著回來了?”

丁煜搖搖頭欲清醒腦子,踩上腳榻往床沿兒上坐,“大約是我看錯了,跟出去走了一段,人就不見了。”

韋卿卿手裡拿著一支燒藍發簪,轉過身慢慢放去鏡台上,“當時薑家發生那樣的事情,咱們兩家都做了縮頭烏龜。看著他們一個個地被流放發配,被稱價買賣,卻一點事也不敢做。這會兒想起來,還是覺得對不起黎丫頭。如果薑家沒有遭難,這會兒坐在這裡的,也不該是我了。”

丁煜隻覺得酒氣燒得難受,去桌上倒了杯茶吃,卻沒有接韋卿卿的話。當時丁家韋家生怕受到牽連,確實是什麼事都沒敢做。他那時有心要救薑黎,但自己手下除了能驅使做些雜事的小廝,什麼人都沒有。便是這會兒,他手下也沒什麼人。韋卿卿更是一介女流,不過幾個丫鬟婆子服侍,更是什麼事都做不了。

丁煜吃了茶便仍去床邊坐著,等著韋卿卿卸乾淨了發飾耳飾過來。伸手拉住她的手,拉她在自己旁邊坐下,這才說:“都過去了,不提了。”

韋卿卿低下頭,小著聲,“可我知道,你心裡隻有黎妹妹……”在街上看錯人追過去這事兒,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丁煜拉過她的手在自己腿上,鄭重地說:“從現在起,你是我的妻子,沒有彆人。”

韋卿卿這便往他懷裡靠過去,也不需要他再說多少表心跡的話。他們是打小一塊兒長大的,一起度過了人生命中最單純美好的時光。誰知後來薑家突生事故,三家的情誼也就散了。到這會兒,丁家和韋家雖然往來正常,到底是沒以前那麼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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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丁煜和韋卿卿那是合禮合法的洞房花燭夜,而在這城南外的園子裡,還有兩個野合的。假山圈出來的一方小空地裡,女子衣衫半散,露出來的肩膀在月色下晃著嫩生生的白。衣袖落到胳膊根處,那藕節般的胳膊便掛在男人脖子上,身體也是軟得好像沒有骨頭。

而這男人卻沒什麼淩亂的樣子,隻撩起衣袍前片兒脫了點褲子。大約這會兒正是興頭上,抱著懷裡的人兒正賣力。片刻後卻又停下來,撩開女子額前擋著的發絲兒,看著她滿臉潮紅,氣喘不暢,偏還要跟她說:“以後莫要再叫丁煜哥哥。”

“嗯?”薑黎輕輕出聲,勾著他脖子的手勾拽在一起。這是在外頭,做起那事兒來,刺激就要比平時多許多。又要防著有彆人撞進來瞧見,身上的感覺便會因為這緊張情緒顯得更加明晰。

薑黎不想跟他混扯,隻想早些了事,便道:“你快些罷。”

沈翼偏不快,一下一下弄得她情-欲泛濫,而後落%e5%90%bb在她眼睛上,去她耳邊說:“你應下我的話,叫我哥哥。”

因在外頭,薑黎原就想叫不敢叫,都是咬唇忍著。偶爾實在忍不住,便會漏出幾聲。她越想早些結束,沈翼就能磨她。這會兒又逼著她叫哥哥,原不是什麼羞恥的話,現在聽起來也讓人不自覺臉紅起來了。她睜開水霧蒙蒙的眸子看他,壓著聲音說一句:“下流!”

沈翼過去親一下她的唇,“你不叫,我就在這弄一夜。”

薑黎這就沒法了,要生起氣來,卻被他適時的一頂就頂得煙消雲散了。實在拿不過他,最後隻得叫起“哥哥”來,刺激極重的時候,還要在前頭加個沈翼,因斷斷續續叫的,不是“哥哥”,就是“沈翼哥哥”。

事畢了薑黎還覺羞恥,也不顧身子發虛腿還發軟,把自己衣服拉合整齊,嘀咕說:“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沈翼也低頭整理自己的衣服,問她:“我是什麼樣的人?”

薑黎這會兒自然不看他,自己臉上耳根還發著燙。繞過他去往外走,嘴上說:“下流無恥的人!不是好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沈翼便跟在她身後,又過去抱住她,要跟她順腿兒走路。薑黎這會兒也不要了,做那事之前還覺浪漫呢,這會兒看他做什麼都下流。因從他懷裡鑽出去,往前小跑兩步,“你離我遠些。”

沈翼哪能離她遠啊,上去半蹲身子一把馱她起來順勢轉了一圈。薑黎嚇得立馬抱住他脖子,而後捶他肩頭罵道:“又要死了!”

沈翼馱著她往外走,故意小聲:“彆鬨,這裡還有旁人呢,妨礙彆人做事。”

薑黎聽他這麼一說,忙抿住嘴,連大氣都不敢出了。想到剛才他們在做那事時,就有人摸過來撞見了。還好這裡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瞧不見。倘或被人瞧見了,再是能認出來的,也沒臉活著了。

薑黎一直抿著聲兒,等走出了假山群,才又說話,問他:“你怎麼知道這裡的?特意把我哄過來。”

沈翼背著她出園子,“晚上城裡到軍營往來,路過這裡,總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你想這大晚上的,在這荒郊野外,還能談什麼詩詞歌賦人生理想?我跟進去一瞧,兩人就鑽那假山裡去了……”

薑黎聽到這裡捂住沈翼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自己又問:“你又跟進去看了?”

“那倒沒有。”沈翼道:“雖然我不是那些滿嘴聖人道理說自己是君子的人,但我確實是個君子。”

“君子逼著人叫哥哥?”薑黎脫口而出,說完便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她有些想咬自己的舌頭,便把臉埋去了沈翼的肩窩裡。

沈翼回頭看她一眼,嘴角帶笑,“以後,還能叫得出丁煜哥哥麼?”

薑黎還是埋著頭,不回他的話,然後忽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一口。好好兒的一個稱呼,是她打小叫到大的,就這麼叫他給毀了。

沈翼背著薑黎回營地,一路過去都有蛙叫蟲鳴。京城的郊外也生機,走到哪裡都不覺荒涼。軍營外的火把已經燒了起來,照著外頭隱隱能看到的幾座帳篷。在營外的時候,薑黎要從沈翼背上下來,他卻不撒手。一直把她背去女人的帳篷前,這又想起來了,便與她說:“直接搬去我的帳篷裡,也方便。”

薑黎站在她麵前搖頭,“習慣了這樣兒,倘或搬過去,就真成了你的人一樣。不常與她們在一處了,怕慢慢就生分了。再倘或與你鬨個麵紅耳赤的,連話也說不了一句了,這裡又沒了我的地方,我往哪去?”

這話讓沈翼聽出了薑黎拿這帳篷做娘家的味道,因笑一下道:“我不會與你鬨得麵紅耳赤的。”

“這話也能信?”薑黎看著他,“沒有不吵架的兩口子,再好都是要鬨的。恨起來,巴不得拿刀殺了解恨。過了那陣勁兒,才能好。”

沈翼看出她是不願搬,又知道她住在女人們一起自己開心,便也不再多做要求。確實他也是不常在帳裡的,這會兒每日裡不是要練兵,就是要往城裡走動走動去。雖然他不需要日日上朝,但要過手忙的事情一件也不少。暗下裡他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