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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離開了。

高銘這時才走下來。

與此同時,子星也領著六七名衙役,快步朝店裡走了過來。

在場的百姓都還沒從剛才的加封聖旨回過神來,猛地一看衙役,總算記起了自己站在這裡的原因。

於是再次議論了起來。

隻不過這次,又多了更多的疑問。

牧琛和岑樂的關係,隻要不是傻子的,誰都能看出來一些,即使沒猜出來,至少看出了關係不一般,而牧琛既然又是查案,又是舍身護王爺,加封成了將軍,那岑樂又怎麼會自毀聲譽,往胭脂裡加入毒|藥。

這不是害人害己嗎?

再者,為何要往胭脂裡放毒,築夢閣的生意現在好的不得了,為何要自砸招牌?

並且這麼久以來,也從未聽聞過從築夢閣買了胭脂出事的人,反而聽到的,都是一水的讚揚。

即便蘇盼說假話,蘇青說了假話,但姚夢的確實是變得美麗起來,這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因此,縱然人群裡還是有人在帶動風向,但眾人心裡的天秤,已經逐漸往岑樂他們這裡傾斜了。

子星將衙役帶回來後,便走到子辰麵前,擔心地看著他流血的手臂。

岑樂給牧琛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跟子星說,讓他先帶子辰去看大夫。

衙役看了眼亂糟糟的店鋪,又看到高銘,認出高銘後,連忙向高銘行了一個禮。

高銘擺了擺手。

衙役朝兩個砸店的人走了過去。

被鄒三壓著的兩人聽完聖旨,又看到衙役,已經真真慌了神,此時冷汗直冒,完全露了怯。

最開始他們會收了錢,敢來鬨事,是因為“築夢閣”剛剛開業沒多久,且岑樂一個外地人,也沒有任何靠山,但這回不同了,牧琛加封為將軍,且官居四品,甚至比知府的官階還高。

他們哪裡還敢理直氣壯的。

高銘轉過身,躬身朝牧琛行了個禮,“恭喜牧將軍。”

牧琛並不認識高銘,“你是?”

岑樂在旁邊,比劃著手語,告訴了牧琛高銘的身份。

明白了高銘的身份,牧琛便回了一個禮,“高公公。”

高銘笑了笑,視線又掃向被衙役抓起的兩人,問道:“岑掌櫃的胭脂我也在用,既沒有爛臉,也沒有有任何不適,倒是真覺得皮膚好了不少,而你們所言的下毒,可是有證據?”

對上高銘的視線,兩人吞咽著口水,磕磕巴巴的,“我、我們……”

他們緊張不已,又擔心又害怕,早已將原先說的話忘了乾淨,這會兒半句話都回答不出來。

正在這時,人群中傳來一聲,替他們答道:“他媳婦可不就昏迷不醒,大夫也診斷過了。”

“我看你記得倒是比他們本人還清楚啊。”

顧方遊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隨即他就拉著剛才說話的人走出來,帶到了店裡。

那人被顧方遊抓著,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捋順了思路,轉而大聲嗬斥起來,“你抓著我作甚,我不過是圍觀百姓,他確實說過,大家都聽得清楚,你這話怎麼講的我好像是惡人一般。”

顧方遊鬆開手,似乎是讚同地點了點頭,“嗯,你這話說的也有幾分道理。”

那人聞言,鬆了一口氣,正欲轉身離開,卻又聽顧方遊的聲音再次響起,“雖然你說的有些許道理,不過我好像見過你啊,對了,上次是在李老爺的胭脂鋪裡,你不是東街李記胭脂的夥計嗎?”

完全沒料到自己的身份會被發現,那人緊張的動著眼珠,他%e8%88%94了%e8%88%94乾燥的嘴唇,下意識大聲的反駁,“你彆信口胡說,什麼胭脂鋪的夥計,我不是!”

這時,又有人道:“確實,我好像也見過他……是了,他就是李記的夥計啊。”

之後,又有不少人盯著他看了半天,最終確定了他的身份,接連附和起來。

如果他沒有下意識反駁自己的身份,百姓還不會對這件事多想,畢竟就算是李記的夥計,也可以到彆處買胭脂,可問題是,他第一時間否定了自己的身份,這就是心虛了。

眾人都不是傻子,這麼一來,這個人有問題,是能夠確定了。

而剛才那兩個人說的話,也認為是有待商榷了。

高銘看到顧方遊,想了想,直接向他恭敬行了一個禮,並未故意壓低聲音,“侯爺。”

顧方遊眯起眼睛,看了高銘一眼,這次倒是沒有反對,點頭應了下來。

侯爺!

被衙役押著的兩個人聽了高銘的話,又看了顧方遊的反應,瞬間雙腳發酸,麵色發白,再站不住,直接癱坐在了地上,其中一人還嚇得尿褲子了。

天啊,他們到底都做了什麼!

這哪裡是沒有靠山,根本全是大靠山啊。

兩人再也堅持不住,砰砰砰朝顧方遊磕頭,連聲道:“侯爺饒命,侯爺饒命,小的知錯了。”

之後,他們為了戴罪立功,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背後主使全部交代了出來,“這一切都是李老爺指使我們乾的,他見岑掌櫃成了皇商,心裡不甘,便想了這個主意,想要給築夢閣和岑掌櫃潑臟水,我們兄弟二人是財迷心竅了,才會答應跑來鬨事,請侯爺恕罪,不要治我們罪啊!”

說完,他們繼續砰砰砰的磕頭,額頭都磕的青紫,還流了血。

顧方遊蹙了蹙眉,有些看不下去,他擺擺手,示意衙役將人帶走,隨即他又看了一眼那名李記的夥計,見那夥計也是嚇得魂飛魄散的模樣,就讓衙役將他一並帶回去審問。

看了這一幕,高銘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小太監懂事的點頭,跟著衙役一同離開。

能夠從一個小太監摸爬滾打到今天的地位,高銘不可能是一個善茬,李家他們敢在這個節骨眼給他惹麻煩,想要害他,他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坐牢那是輕的,怕是以後李家他們的生意,都要全部完了。

——不狠狠教訓這些人一頓,他們便不會明白,即便他隻是條狗,可陛下的狗,也是會咬人的。

這場烏龍就在這兩人自己主動交代罪責,並且對罪責供認不諱的情況下,結束了。

隻是鋪麵的一樓已經被砸的亂七八糟,儘管二樓沒有受損,但要繼續開店,還是需要整理好才行。

於是岑樂又向客人道了歉,並讓鄒三將之前準備的號碼牌拿出來,給原先排隊的人都分發了。並且告訴他們,等到鋪麵重新開業時,憑借這一號碼牌來買鋪子裡東西的,都可以給一定的折扣,還會再多送一盒試用的新品麵霜。

眾人看了一場免費的戲,又看到鋪麵的一樓確實已經亂七八糟,聽完牧琛轉達的岑樂的道歉後,便都表示了理解,他們依次領了號碼牌,就紛紛離開了。

百姓都離開後,高銘也表示要走了。

在他臨走前,岑樂又讓鄒三拿來了一套的胭脂水粉,還有剛才推薦的麵霜,贈給了他。

高銘沒有客氣,道了謝,就收了下來。

一樓被砸的亂七八糟,恐怕要叫師傅來重新裝潢,岑樂認真看了看,忍不住心疼。

牧琛握住了岑樂的手,“很快就能重新開業的。”

抬眸望向牧琛,岑樂很輕地點了一下頭,“嗯,我知曉。”

轉頭看向鄒三等人,岑樂繼續讓牧琛幫忙轉達他要說的話。

“今日大家都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子辰子星,你們兩人明日去東街,尋蘇師傅過來一趟。”

“明白了。”

“鄒三,鋪子重新開業大概還需要些時日,待重新開業,你再過來吧。”

“好,重新開業時,我會過來。”

吩咐完了這些事,岑樂、牧琛、顧方遊、青竹四人就先離開了。

回到小院,顧方遊拉住了一臉興致勃勃,想要問牧琛問題的青竹,沒有去他打擾兩人的敘舊。

思念的滋味他懂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再見時隻想二人好好相處,他也明白。

看了一眼已經緊閉的房門,顧方遊搖頭笑了笑,隨即拉過青竹,去隔壁院子找芸娘去了。

同時,他也將帶著睿玨的%e4%b9%b3娘和坐在樹上的洛秦一並叫走了。

整間小院,僅剩下岑樂和牧琛兩人。

回到房間後,牧琛就迫不及待將岑樂抱進了懷裡,他抱得很緊,像是要將岑樂嵌進自己身體一樣。

低下頭,他在岑樂耳邊輕聲說道:“樂樂,我回來了。”

岑樂微微頷了首,滿足的閉上眼睛,同樣又伸出手,用力抱住了牧琛。

這麼擁抱了一會兒,感受了對方的體溫,牧琛忍不住心神一蕩,他鬆開了一隻手,撫上了岑樂的臉頰,視線沿著他的指腹,劃過岑樂的額頭、鼻尖,最後來到了嘴唇處。

岑樂抬頭去看牧琛,忽然俏皮一下,然後張嘴,輕咬了一下牧琛的手指,又對牧琛笑了一下。

牧琛的眼神一暗,下一刻,他便俯下`身,準確地擒住了那張自己心心念念許久的嘴唇。

兩個多月不見,兩人對彼此的思念都達到了極致,這個%e5%90%bb,兩人激烈纏綿,分開時,兩人之間還沾著銀絲,嘴唇鮮紅無比,氣喘籲籲的。

岑樂雙頰紅通通的,眼底也泛著水光,他注視著牧琛,等喘足了氣,又湊上去親了牧琛一口。

牧琛自然不會拒絕這主動送上門機會,於是反客為主,再次%e5%90%bb得難舍難分起來。

直到兩人各自都明白,再%e5%90%bb下去,便要控製不住自身的欲-望了,這才終於停下來。

彼此相視一笑,他們十指相扣,走到了圓桌旁坐下。

岑樂問了牧琛這兩個月所發生的事。

牧琛沒有絲毫隱瞞,全部都說了,但因為怕岑樂擔心,最後的那一場打鬥,到底沒有說出來。

岑樂盯著牧琛看了半晌,不太相信,於是拉起牧琛前前後後仔細看了一遍,甚至脫去了牧琛衣裳,直到確定牧琛身上確實沒有多出幾道傷口後,才總算信了。

抓起岑樂的手的親了親,顧方遊又問,“方遊告訴我,你的啞疾是可以醫治的,你有聽說嗎?”

岑樂笑著點頭,“顧大夫有跟我說。”

“具體是如何的,你跟我說說。”

牧琛顯然也很激動,他和岑樂相處這麼久,明白岑樂比誰都更希望可以開口說話。

岑樂的笑容漸漸斂起,緩緩將顧方遊告訴他的事,複述了一遍給牧琛知道。

看懂了意思,牧琛皺起了眉。

岑樂沉%e5%90%9f了許久,將自己這些日子思考後作出的決定,告訴了牧琛,“我不治了。”

他不敢去嘗試。

顧方遊說得那些,都太可怕了,假如他變得癡傻,變成了隻能躺在床上的殘廢,該怎麼辦?

他相信牧琛不會舍棄他,會永遠都照顧他,可是時間長了,他自己也會受不了。

他不堅強的,如果再不能行走,他會自暴自棄,會成為一個瘋子,傷人傷己。

而且,他也舍不得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