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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衣角,怯生生走到顧方遊身邊,在發現所有人都在盯著他以後,立即將整個身子都藏到了顧方遊後麵,隻敢露出一點臉來。

將陳俊重新牽出來,顧方遊蹲下-身,目光與他平齊,“不怕,我、牧琛、你哥哥都在,沒人敢對你怎麼樣的,你隻要將你知道的,告訴大家就可以了。”

陳俊抬起眼睛,望著顧方遊,很輕地應了一聲,然後磕磕巴巴地說了起來。

“昨天的時候,我看到朱、朱大壯,”他偷偷看了一眼朱大壯,“他從牧獵戶的、伯母那裡,拿過一個布包,後麵,他就偷偷進了芸姨家裡。”

這話一出來,村民們立刻嘩然了。

陳桂紅周圍的村裡立刻從她身邊退開,看著她的眼神,和朱大壯一般無二。

沒料到會被人看見,陳桂紅手心冒汗,她極力克製自己的不安,佯裝鎮定道:“顧大夫,你你讓這小孩說出這些話,是打算說,是我和朱大壯聯手,一起陷害的芸娘和岑樂?”

她是個厲害的,裝得無辜,又順便趁機告訴眾人,陳俊會這麼說,很可能是顧方遊教的。

顧方遊眯了下眼睛,笑了,他沒有為自己辯解,隻是拍了拍陳俊的肩膀,示意他不要害怕。

陳俊漸漸鼓起勇氣,“不光是我看見了,燕兒姐姐和信哥哥也有看見。”

這兩個人,分彆是裡正的孫子和孫女,林燕和林信。

裡正吃驚,“你是說,我家的燕兒和阿信?”

陳俊小幅度地點頭。

裡正道:“我回去將他們兩個帶來。”

他家離得不遠,沒過一會兒,就抱著兩個孩子過來了。

林燕和林信看到陳俊,非常高興,小跑過去一人捏了他一下,捏的陳俊腮幫子鼓了起來。

將兩人拉回自己身邊,裡正問:“昨天,你們可是和陳俊在一起?”

林燕誠實說:“是啊,我們在和陳俊玩捉迷藏。”

“那你們看見了什麼?有看到朱大壯和牧家大娘嗎?”裡正又問。

“看到了。”林信說,“牧大娘還給了朱大壯一個布包,說了什麼胭脂、信件之類的話。”

周家二伯心急,他插過話問:“你們有看見朱大壯偷進芸娘家裡嗎?”

林燕點頭:“有,芸姨家裡我們玩的地方不遠,我們看到了,他翻牆跑進去的。”

裡正摸了摸兩個小孩的腦袋,“行了,你們去玩吧。”

重新看向陳桂紅,顧方遊問:“你還有話說?”

陳桂紅努力保持鎮定,“我當日的確是給了朱大壯一個布包,但那是我看他掉了,撿起來還給他的,這能夠證明什麼。”

她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否則就完了。

她的目光落在牧琛身上,表情非常無辜,試圖讓牧琛幫自己一把,“琛兒,你是知道伯母為人的,你說我與芸娘、岑樂無冤無仇,哪至於如此歹毒,要這般陷害他們?”

牧琛抿著唇,沒有答話。

他一直都知道,陳桂紅是個瑕疵必報的,而村裡間接跟岑樂結過怨的,隻有朱大壯和陳桂紅。

陳桂紅見牧琛沉默不語,又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底深處隱約帶著凶意,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藏不住了,可她不是直接發火,而是掉下眼淚,哭訴道:“天啊,我到底是做了什麼孽!”

她哭喊著牧江遠的名字,替他、替自己委屈道,“遠兒,你可真是好的,當年為何舍身救牧琛這個白眼狼啊,害自己變成殘廢不說,你可知道,他見你娘被人冤枉,都不出麵反駁的……”

岑樂抬頭看牧琛,緩緩比劃:“你還好嗎?”

牧琛搖著頭,攬在他腰間的手更用了力,“無事。”

牧江遠當年救了他,這份恩情,他一直記在心裡,沒有一次忘記,而這十年來,他都在報恩,哪怕是鬨到衙門裡,他的所作所為,也已無愧天地,沒人能夠說他了。

果然,陳桂紅不提牧江遠還好,一提出來,立刻就有村民替牧琛說話了。

“這話你可不能這麼說,牧琛這些年來,可沒少給你們家銀子,你們家那房子,你頭上的金簪,還有牧磊讀書的銀子,哪個不是牧琛出的?”

“是啊是啊,要我說啊,就算是你家牧江遠好好的,你們家也不一定能有現在的好日子過。”

“可不是,牧琛做得夠好了,你不能昧著良心說話的。”

陳桂紅被村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火氣滿滿,理智的弦崩斷,她再也忍不住,露出了本來麵目。

“這是我的家事,與你們何乾,即便我拿了牧琛的銀子,但那是應得的,我家遠兒因他成了殘廢,他就該養著我們、供著我們,就是耗一輩子,他也不冤枉!”

圍觀的村民聽到這話,都瞪大眼睛,覺得唏噓不已。

陳桂紅還想說話,可她突然看到了正趕來的牧春生,於是表情一收,又成了委屈無辜的模樣。

與此同時,牧春生也擠進了人群裡。

牧春生是久久不見陳桂紅回來,擔心她出了事,才沿路找來的。

一瘸一拐地走到陳桂紅身邊,牧春生看到她臉上的淚痕,哭紅的眼睛,忙問:“是誰讓你受委屈了?”

陳桂紅半天沒說話,隻是掉著眼淚,一個勁兒搖頭。

牧春生心疼到不行,他目光凶狠地望向在場村民,“是不是因為你們!”

“不是他們。”陳桂紅抓住牧春生的手,“我沒受委屈,真的,你彆生氣了。”她雖然在哄著牧春生,可說話的時候,視線卻故意往牧琛的方向頻繁看了幾眼。

牧春生自然看到了,立刻氣得發抖,他又記起了新年前的事情,猛地轉身走到牧琛麵前,揚起手就用力打過去。

牧琛抓住了他的手。

他比牧春生高出很多,此時低下頭,沒有一絲表情地看著牧春生,硬是讓牧春生生出了怯意。

咽了咽口水,牧春生有些底氣不足,“牧琛,你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顧方遊似笑非笑,“牧大伯,這過分的人,可不是牧琛,不然你問問大家,大家都看著呢。”

牧春生蹙眉:“你什麼意思?”

還未等顧方遊說話,便有好事的村民,將先前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牧春生不敢相信,他回頭看陳桂紅,“這事,是真的?”

陳桂紅哪裡會承認,“你也不信我?”

隻見她像是受了天大的打擊,麵色慘白,整個人都搖搖欲墜。

牧春生趕忙過去扶住她,心軟哄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陳桂紅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理好思緒了,隻聽她問牧琛和顧方遊,“你們口口聲聲說我和朱大壯聯手陷害了芸娘和岑樂,可我問你們,那兩封信,我怎麼能偽造的出來?先不說我沒讀過書,就是讀過書,會認字,我又要從哪裡拿來他們兩個人的筆跡模仿?”

作者有話要說:  一萬字十三個小時,已累趴QAQ

本來想努力把這部分情節寫完的,不過發現做不到啊,就下章繼續吧。

依舊是十個紅包,麼麼噠~

ps:謝謝小丟的地雷x2,謝謝“米米”的地雷,比心~

謝謝讀者們的營養液,麼麼啾~

第29章

村民聽了陳桂紅的話, 想了一下,突然覺得挺有道理。

對啊,她要上哪去弄到芸娘和岑樂的字跡?

周家大伯偏過頭,低聲問顧方遊,“顧大夫, 這會不會是弄錯了?或許真不是他們二人?”

顧方遊蹙緊眉頭,他能夠肯定陳桂紅一定有參與, 可這個問題, 他也還沒弄明白。∞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他轉過頭, 去看芸娘和岑樂, 卻見他們兩個也一樣, 是非常不解的。

牧琛始終沒有說話,他隻是一直低著頭, 看著靠在他懷裡的岑樂,擔心他的身體。

見眾人找不出緣由跟自己辯駁, 都沒了話,陳桂紅借著牧春生的遮掩, 得意地笑了笑。

看到這一幕,朱大壯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也同樣開口為自己辯解:“可不是, 我們都大字不識幾個,更沒地方拿他們的字跡,所以說, 這件事真跟我們沒一點關係啊。”

“那你偷跑進芸娘家做什麼?”周家二伯質問。

“這個……”朱大壯皺著臉,歎了口氣,將想好的托詞說了出來:“我近來手氣不好,錢都輸了乾淨,正好前幾日看見過芸娘拿了十幾兩銀子回家,一時起了貪念,想著去摸出來用用。”

他的話音落下,村民立刻唏噓起來,忍不住罵他。

朱大壯掏了掏耳朵,趁機又說,“是,我這人確實是個混子,但陷害人這種歹毒的事,可是乾不出的。”

事情發展,陷入了僵局。

沒有人有更加直接的證據可以證明是朱大壯和陳桂紅偽造的信件。

見自己得了理,朱大壯開始得理不饒人了,“顧大夫,你將這天大的臟水潑到我身上,我可不乾的,我要你給我道歉,再補償我聲譽的損失費用,否則……”

他的話還沒說完,芸娘突然抬起頭,語氣冰冷,“不對,你拿到過我的字跡。”

周家叔公問:“芸娘,你想起什麼了?”

“我先前在顧大夫的醫館幫忙,青竹顧不過來時,我便會幫忙寫藥方。”芸娘回憶說:“初三那日,顧大夫開放義診,來了很多人,我記得那日,我替陳翠萍寫過一張藥方。”

陳翠萍是朱大壯的媳婦。

“你這麼說,我也記起來了。”住在顧方遊隔壁的一名大娘說,“那日我看她站在醫館門口徘徊,一直沒有進去,還問了她一句。”

朱大壯又開始慌了,他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連續咳了好幾聲。

終於停下後,他借聲壯膽,大聲囔囔道:“就算這樣,我又要從哪裡弄到岑樂的字跡?”

牧琛輕聲問岑樂:“你的字跡有給過誰嗎?”

岑樂回想了一下,告訴他:“前幾日,我看陳俊和陳盛喜歡讀書,本想送給他們幾本書籍,可他們怎麼都不肯要,我便給他們各抄了幾首詩,他們兩人,總不會故意害我的。”

他唯一用炭筆寫字又送給彆人的,隻有這一次。

牧琛想了想,招呼陳盛和陳俊過來,彎下腰問他們:“岑樂給你們的詩,都還在嗎?”

陳盛點頭:“在的,我一直放在身上。”

說著,他就從懷裡拿出了兩張折疊整齊的紙張。

牧琛又看向一旁的陳俊,“你的呢?”

陳俊沒有回答,他低著頭,雙手緊緊揪著自己的衣服,一聲不吭。

陳盛皺起了眉,“陳俊,岑大哥給你的詩呢?”

陳俊的肩膀抖了抖,過了半天,他才小聲地說:“我給牧獵戶的伯娘了,她用糕點跟我換。”

牧琛聽完,抬頭去看陳桂紅。

陳桂紅沒有慌張,她冷冷地看著陳俊,反咬了一口,“你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