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1 / 1)

也好,大部分數據基本上都是固定的。在之前高強度的訓練之中,許含光已經對這些基礎數據做到了心裡有數,所以一旦想明白了這一點,將計算的方法運用到訓練中之後,他的進步再次變快。

見到他這樣的表現,唐景初的心情很複雜。

暗器的使用是帶著強烈個人風格色彩的,但事實上,絕大多數人剛剛開始學習的時候,隻能從模仿開始。能夠像許含光這樣迅速的確立自己個人風格的,絕對是鳳毛麟角。

以至於有天閒談的時候,她忍不住問許含光,“如果你改姓,你爸媽會同意嗎?”

唐門功法和絕技隻傳唐姓弟子。但其實這些弟子之中,也並不全都是唐家的血脈。每到災荒年間,唐家堡便會收容領養那些失去父母親人的孤兒,然後擇選其中最優秀的部分,賜予唐姓,繼承本門絕學。

所以隻要許含光願意改姓,唐景初也可以收他為弟子,傳授更多的東西。

不過許含光顯然對這個問題十分莫名,“什麼?”

唐景初也隻是一時衝動,且不提許含光這個年紀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武學年齡,就是她自己那點兒功夫,也實在是承擔不起收徒傳道授業解惑的責任。

所以最後她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沒什麼,我隨口說的。”

因為許含光的進度很快,所以十來天之後,他便已經能夠達到唐景初的要求,再不要求落點的情況下,接住她發出去的每一個球。

本以為能夠鬆一口氣,誰知測試結束之後,唐景初立刻拿出了新的訓練計劃。

接下來許含光的訓練進入地獄模式,高強度不說,一項結束之後立刻接上另一項,每天都訓練到他的體力堪堪耗儘,才會被放回去休息。要知道,自從開始練拳之後,許含光在日常訓練中還從來沒有過“體力耗光”的情況,可見唐景初的訓練強度有多高。

在這種狀態之中,許含光甚至連時間都忘記了,每天腦子裡隻轉著兩個字:訓練訓練訓練……

直到有一天,兩人站在球場上事時,唐景初忽然問他,“還記得你以前是怎麼打球的嗎?”

許含光握著球拍想了想,竟然真的想不起來了。腦海裡充斥著的都是這段時間填鴨式塞進來的那些東西,至於從前所學的一切,好像都被擠出去了。

看到他臉上的表情,唐景初便微笑道,“忘了就好。”

頓了頓,又說,“從今天開始,我來做你的陪練。一切標準都按照比賽時來。”

她說到做到,不但將趙嘉華拉來做裁判,同時還將電子計分器、計時器、速度測試儀等器材全都搬了出來,完完全全模擬比賽時的環境。

正規的比賽,每天隻賽一場,所以唐景初和許含光的練習賽也同樣遵循這個規定。這主要是為了讓許含光熟悉比賽節奏,熟悉自己的體力和狀態。隻有對這些都心裡有數,才不會出現在球場上濫用體力,導致比賽還沒有結束就體力耗儘的情況出現。雖然許含光的體力充沛,但國際性的賽事上,比賽強度也會大大提高。

比賽結束之後的空檔,兩人會分析今天的這一場比賽,哪裡發揮得好,哪裡還有所欠缺,哪些錯誤是不應該犯的。

一開始是唐景初分析,許含光聽,然後逐漸過渡到兩人討論,最後變成許含光自己分析,唐景初適時指點。在這個過程中,許含光迅速的建立起了全新的球風,然後又在對抗比賽之中逐漸穩定下來。

此外,唐景初還會挑選出一些具有代表性的比賽錄像,讓許含光觀看學習。

這些都是網球曆史上最頂尖的運動員們的比賽錄像,自然有很多值得學習的地方。以前之所以不讓許含光看,主要是怕他在風格沒有形成之前受到太多影響,畢竟學的東西並不是越多越好,太多了就會顯得雜亂,而且也未必適合自己。

所以唐景初雖然是許含光的教練,但許含光的球風卻與她完全不同。這是因為兩人的性彆、性情和身體素質方麵各不相同。能夠取得這樣的結果,唐景初很滿意。

現在許含光已經初步有了自己的風格,多看看七天的比賽,正可以查缺補漏,彌補不足。

這種高強度的訓練,身處其中的時候會覺得時間過得非常慢,但因為每一分鐘都過得非常充實,卻往往很難察覺到時間的流逝。所以等到許含光回過神來時,溫網就要開賽了。

雖然賽程還沒有定下,但參賽名單早就已經確定了。於是唐景初開始給許含光分析他接下來的對手們。

跟這些星光熠熠的對手們比起來,許含光的履曆實在是貧乏至極。或許全世界關注這項賽事的人都覺得他這一次前往溫布爾登,隻是做個陪客,感受一番比賽氛圍,甚至就連俱樂部的人也是這麼想。但唐景初和許含光卻都默契的按照最高的標準、儘最大的力氣備戰,而不是抱著觀光的心態敷衍了事。

在唐景初,這是她最後教導許含光的東西,他往後能走多遠,就看能學到多少東西,以後能不能堅持下去,所以不可輕忽。而在許含光,這是他向唐景初、向其他人證明自己的機會,他早就已經決定要走得儘量的遠。

最好是能嚇所有人一跳。

……

溫布爾登是位於倫敦西南部的一個小鎮。從1877年開始,全英俱樂部和英國草地網球協會再次創辦溫布爾登網球錦標賽,是現代網球曆史上最早的比賽,同時也是全球級彆最高的賽事之一。

溫布爾登的氣溫比北京低了許多,顯得不那麼燥熱,十分宜人。簽到登記、入住酒店之後,許含光跟著唐景初去看球場。

與平時練習的場地不同,溫布爾登所使用的比賽場地是草地。

嘉華俱樂部也有一塊草地球場,但平時幾乎很少使用,因為保養草地實在是太困難了。

在這次過來之前,許含光倒是在上麵練習過幾次,不過不同球場的草坪質量不同,還是必須要在這裡熟悉一下。值得慶幸的是,全世界也沒有多少草地球場,英倫三島之外的網球運動員們,起/點都是差不多的。

因為臨近溫網,已經有不少媒體聚集在這裡。所以唐景初就這麼出來轉了一圈的功夫,離開網球場時,便被媒體堵住了。

媒體雖然健忘,但也是要看對象的。自從宣布退役之後,唐景初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媒體麵前,社交網絡上也不更新任何狀態,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所以她的事,實在不是媒體不想報道,而是沒得報。

這倒不怪唐景初,畢竟她這半年來一直在適應這個新的世界,學習各種各樣的知識和技能,暫時還顧不上去經營社交軟件。目前對於網絡這種新科技的運用,她還停留在查找資料上。

經紀人兼姑姑唐馨隻以為是唐景初要調整狀態,暫時不理會這些,所以也沒有提醒過她,還擋住了所有媒體的刺探。

目前唯一會用的微信,還是在許含光的指點下才開始嘗試。因為做特訓的時候,兩人每天都會有大量的交流,許含光便磨著唐景初加了微信,說是方便她隨時隨地上課。

所以時隔半年之後,唐景初忽然出現在溫網賽場,怎能不令人吃驚?

她沒有報名參加比賽,這是肯定的,否則媒體早就從主辦方這邊得到消息了。但要說是來旅行吧……這個倒是挺像的,尤其是唐景初身邊還跟著一名俊美的少年。

外國人看中國人都顯嫩,很難判斷年齡。唐景初本身年紀就不大,看在這些國際友人眼中,差不多就是十幾歲的年紀。許含光偏又長得快,比她足足高了半個頭,會被人誤認為是情侶,也不是那麼不可思議。│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才怪!

被媒體攔下來問她是不是帶著男朋友前來旅行的唐景初簡直驚呆。雖然適應了很久,但老實說,她還是不太習慣現代人的直白和開放,尤其是在感情方麵。

要知道在她生活的年代,哪怕是最豪放的江湖少俠和俠女,也還是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舊規。即便是互相有了情意,在稟明父母之前,也不會有任何逾越之舉。

但她也知道入鄉隨俗的道理,好在這種事跟她的關係不大,隻需要秉承非禮勿視非禮勿言的聖人之訓即可。

現在被人問到麵前來,而且還是將她跟許含光誤會成了那種關係,被無數的長/槍短炮對著,鎂光燈不停閃爍,對此絲毫沒有半分經驗的唐景初簡直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她還是低估了原身的影響力。

雖然從記憶中看到過這樣的場麵,但真正自己麵對,才發現並不容易。若早想到這一點的話,唐景初不會這麼貿貿然的出現,必定會做好萬全的準備。

或者其實如果媒體一上來問的不是那麼奇葩的問題,唐景初也不至於會被嚇到,應付過去不成問題。偏偏陰差陽錯,最後導致了這樣的結果。這會兒她隻能茫然的躲避鏡頭,不知道怎麼開口。

許含光原本就走在唐景初身後,見她被媒體包圍,便主動後退了幾步,不去搶鏡頭。結果才退出來就聽到了那位記者的問話,他同樣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不過他在最初的吃驚之後,立刻覺得這個角度也十分有趣。

他跟唐景初相處的時候,往往會忘記對方的年紀,但現在一看,唐景初的年紀的確也不大,雖然資曆已經足夠,但怎麼看都不像是做教練的樣子,也難怪彆人產生誤會。

等他想完了之後,才注意到唐景初的態度不對。

雖然她臉上仍然沒什麼表情,但這段時間已經跟她非常熟悉的許含光卻能夠看得出來,唐景初並不習慣被媒體包圍,而且也完全失去了平日裡的淡定從容,似乎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不過回頭想想的話,其實從前的唐景初就不怎麼擅長應對媒體。她的話很少,絕大多數時候都有經紀人在旁邊幫忙,偶爾自己開口,說的應該也是提前準備過的內容。國內媒體不止一次因此說她對網球專注純粹,外物不縈於心,所以許含光印象非常深刻。

但不管是什麼原因,以唐景初的身份,如果在媒體麵前出醜,後果不堪設想。

這麼想著,許含光連忙重新擠進了包圍圈中,去給唐景初解圍,“教練,我們該回去了。”

好在媒體也都習慣了唐景初不怎麼開口,所以許含光主動湊上來,他們立刻將火力轉向了他。許含光連忙簡單的解釋了一下,自己是唐景初的學生,即將參加溫網青少年賽,這就是他們來到溫布爾登的原因。解釋完之後,趁著媒體反應的時間,他立刻拉著唐景初打算突出重圍。

唐景初此時也已經回神,發現話題被許含光帶開,正是離開的好機會,於是立刻與許含光配合。兩人都是練過的,很快就掙脫了媒體的包圍,然後加快速度回到了酒店。

因為參賽選手都會入住酒店,主辦方自然也製定了一係列的采訪規矩,媒體想要跟進來沒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