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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了,都會有一種類似直覺的感受:自己的狀態如何,發揮出了多少水平,能不能贏,心裡多少都是有數的。所以鄭鐸很清楚,自己走到現在,已經是底牌儘出,沒能在前兩盤將許含光拿下,反倒讓對方打出了狀態,再想贏球,恐怕不可能了。

這當然很不好受。畢竟在這場比賽之前,哪怕許含光已經成了這次比賽最大的黑馬,備受關注,鄭鐸也隻是略略警惕,並沒有真的將對方看作自己的對手。

結果這艘船好像要在陰溝裡翻了。

但許含光對自己的發揮其實並不滿意。因為目前他同樣不能乾脆利落的解決對手,而隻能采用這種無賴的打法,把局麵拖到對自己有利的時候。

當然,球場如戰場,兵不厭詐,隻要不違反比賽規則、不傷害誰,那麼能夠贏得比賽的辦法就是好辦法。但這畢竟也不是許含光的風格,臨時抱佛腳的發揮並不穩定,如果這場比賽重來,他不能保證自己能再成功一次。

說到底,是因為他所欠缺的東西還很多。

兩分鐘的休息時間過去,許含光深吸一口氣,重新走回了賽場上。

不論有多少疏忽與不足,那都是以後才需要考慮的事。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拿下這一場比賽,晉級決賽,取得最後的勝利,奪得溫網青少年賽的入場券!

跟前兩盤跌宕起伏的拉鋸戰比起來,第三盤的比賽就有些沒看頭了。

鄭鐸的防守滴水不漏,但那是要有充沛體力作為前提的。現在消耗過度的他在球場上的跑動減少許多,防守自然不能這麼如意了。這樣的漏洞,許含光不可能抓不住。

於是很快第三盤的比分便來到了6:3。許含光以2:1的比分取得半決賽的勝利,成功晉級!

“要小心黑馬。”這是鄭鐸在賽前媒體采訪上說過的話,沒想到一語成讖,最後這位頭號種子選手,竟然真的被一匹黑馬挑落了。

賽後他過來找許含光握手,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說,“你很厲害。”

“隻是僥幸。”許含光誠實的道,“我的體力更好一點。”

鄭鐸抹了一把汗,像看怪獸一樣的看著他。豈止是好了一點,他能夠感覺到,即使是現在,許含光也仍舊有爆發的能力,相較而言,他自己則連這樣站著都感覺很勉強,恨不能立刻倒下休息。

“你的體力是怎麼練的?”他忍不住問。

這個問題讓許含光臉上露出了一點笑意,“我的教練非常嚴格。”他這樣回答。

目前媒體還並不知道許含光的教練是何許人也,雖然也有人想要挖掘,奈何對方並沒有來到現場,畢竟隻是青少年比賽,因此這種打算很快就被擱置了。所以聽到他這麼說,鄭鐸也沒有多想,隻是覺得或許回頭自己也該加強體能方麵的訓練。

中國人在體力方麵本來就很難追趕上歐美的大個子,勝在耐力長久。鄭鐸本來就是往這方麵訓練的,這也適合他四平八穩的球風,所以效果很不錯。不過見識到了許含光的體力之後,他忽然生出了幾分危機感。

還是不夠啊!

許含光已經開始為決賽做準備。不過鄭鐸才是這次外卡賽的頭號種子選手,許含光在半決賽跟他遭遇,可以說是運氣不好。不過也有好處,那就是在他勝過了鄭鐸之後,攜著新勝之威,再對上實力不如鄭鐸的選手,發揮得就更輕鬆了。

所以最終許含光2:0輕鬆取勝,拿到了一張外卡。

頒獎典禮和媒體采訪的過程中,許含光都表現得很淡定。畢竟對他來說,這其實隻是一個階段的目標完成了而已。高興當然也高興,但影響並不大。

直到回到了俱樂部,將那張邀請卡放在唐景初麵前時,他才流露出了幾分對這件事的喜悅,目光灼灼的看著唐景初,“唐教練,準備準備去英國吧!”

“恭喜。”唐景初微笑道。

許含光抬了抬下巴,努力按捺住語氣中的意氣風發,“這隻是開始。”

是的,在拿到這張外卡之後,許含光便決定,要儘全力在溫布爾登走得更遠。雖然整個溫網的賽程並不長,但他能夠多在那裡留一天,唐景初就會在他身邊多留一天。

迄今為止,每個進入四大滿貫青少年賽的中國選手都很難走遠,大部分連正賽都進不去,但許含光相信自己可以。這不單是因為他自信,同樣也是對唐景初的信任。因為當年的唐景初,就是在四大滿貫的青少年賽上綻放光彩,拿到了季軍的好成績,從而進入全世界網球球迷們的視線。

都說教徒弟青出於藍,自己的表現也不能比教練當初差了才行。

尤其是這回唐景初會隨隊前往英國,到時候她會出現在許含光身邊,出現在看台上,出現在教練席,同時也意味著出現在全世界的媒體麵前,這段時間所做的事自然會被曝光。頂著“世界冠軍弟子”的頭銜,如果許含光成績太差,豈不是給他丟臉?

許含光心裡甚至有一個傻氣的念頭,覺得自己表現得越出色,自然就證明唐景初越出色。她遠離人群關注半年時間,如今要回到賽場上,這第一次亮相自然至關重要。既然唐景初答應了去英國,他自然要為此負起責任來。

用自己的實力向所有人證明:唐景初還是那個唐景初,她又要回來了!

這或許是他作為弟子,能夠送給唐景初的最好的禮物。

……

唐景初不知道許含光腦子裡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念頭,她正在思考接下來怎麼為許含光安排一場令他“畢生難忘”的特訓,把自己所學的一切都融入其中,傳授給他。

師徒的緣分雖然不深,但既然已經把人領進門,許含光又那麼刻苦聰慧,不好好的教就浪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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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葉櫻!你知道嗎,據說那誰考上博士了,特麼考的還是你們學校!”

“我知道。”葉櫻語氣平靜,貼在身側的手指卻興奮得微微發顫,“已經見到人了,他考的是老馮的博士生。”

那誰,大名林成則,年三十五,是葉櫻高中三年的語文老師,即將入門的小師弟,以及——

她愛了十年的人。

【度日月,穿山水,尚在恨——那誰。】

第24章

唐門暗器, 天下第一。

兵器分九長九短,並稱十八般武藝, 其中並沒有“暗器”這一種。

在唐門出現之前,暗器雖然被眾多江湖中人所使用, 但都隻是小道,是對自身正統武學的補充, 更多用於防身而非對敵,因此並不能成為一種武器或流派。

直至唐門祖師建立唐家堡, 將暗器與蜀中特有的□□結合,創造出全新的暗器製作和使用法門, 形成了正式的暗器體係, 並在此基礎上創造出貼合唐門暗器的獨門功法,這才讓暗器也成為江湖流派之一。

暗器的核心,乃是一個“暗”字, 這就要求在使用之先足夠隱蔽, 使用之時速度極快, 使用之後準確中敵, 因此對目力和計算能力要求非常高。而這兩者, 除了天賦之外, 還需要進行大量的訓練,才能夠學有所成。□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在唐門之中,有一個非常奇妙的現象。通常而言,女弟子學習暗器,成就遠在男弟子之上。所以絕大多數唐門男弟子最後都會改為修習機關陷阱。然而一旦確定在暗器上有天賦, 又肯下苦功夫,那麼這留下來的男弟子們,最後的成就都必然超過大部分女弟子,甚至遠遠勝出。

因了這個緣故,就算放棄修習暗器的男弟子們也有話說:“咱們隻是不屑於與女子相爭罷了,若真用心去學,必然勝過女子多矣。”弄得多少女弟子有氣無處發,因為事實擺在眼前。

唐景初來到這裡之後,接觸到了許多新的學科,這才明白,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現象,是因為男性的邏輯思維能力往往強於女性,而暗器這門技藝,修習到高深處,對這種能力的依賴就越強。所以女弟子初期可以依靠細心和敏銳彌補,但後麵卻很難追上了。

當然,女弟子中同樣有天賦異稟者,修習這門技藝,遠比男弟子更加輕鬆。

誰叫唐門開派祖師乃是一位女子呢?所以唐家的功法和各種技藝,都天生更適合女子修習。

不過,唐景初相信,許含光的天賦不會比唐門之中那些最出色的男弟子差。尤其他如今還掌握著其他人都不可能學到的新知識——數學和物理。

尤其是在看過跟鄭鐸那一場比賽的錄像之後,唐景初發現,許含光的學習能力比自己想的更強,進步之快,絲毫不亞於唐門弟子之中最天才的那幾個。若非唐門功法隻傳唐姓弟子,唐景初甚至都想讓他試著練一下唐家堡的內家心法。

唐景初並不知道許含光如此努力隻是為了挽留自己,心想著既然許含光一心向學,她自然也不吝將自己一身所學傾囊相授。

這樣一來,兩個月的時間就顯得太過局促了。

好在暗器不像刀法劍法,有那麼多套路和招式,它隻有大致的使用方法,具體的內容則需要結合自身秉性去摸索,逐漸形成自己的風格。隻是將各種要領教給他,已經足夠。

何況網球雖然與暗器有相似之處,但真論起來,其實隻與暗器中的索式、網式暗器相近,與其他的流派倒是沒多少關聯。

網式暗器的核心,乃是抓捕!

這一點跟網球是相同的。無論網球有多少種規則,但歸根到底,必須要讓自己的球拍觸到球,然後才能去考慮球的落點、考慮如何得分。

唐景初親自上場給許含光當陪練,她的要求隻有一個,“球的落點不論,什麼時候你能夠把我發的球全都接下來,這一項訓練就算通過了。”

一開始聽到唐景初這麼說,許含光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個要求太簡單了。如果不要求落點隻要接球,彆說是現在的許含光,就是他沒有接受唐景初的教導之前,應該也能做到。

不過等真的上了場,許含光很快發現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

誠然對他來說接球並不困難,但那也要看對麵發球的是誰。唐景初的水平遠在他之上,既然提出了這個要求,怎麼可能是那麼容易就能夠達成的?

唐景初第一輪發了十個球,十個許含光都沒有接到。

以至於許含光都有點兒被打蒙了。他知道自己跟唐景初是有差距的,但對於這差距到底有多大,卻沒有明確的概念。但是現在,他知道了。

許含光不得不打點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對,以免再出現連一個球都接不住的丟臉情況。

然後他很快就發現,訓練的方法看似變化了,但實際上核心卻沒有變,仍然需要計算。

網球運動之中,球場也好,網球和球拍等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