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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文浩懷疑自己是聽錯了。現在好感度才【60】,還屬於安全區間,不至於就求婚了吧!
而且對方不是已經結婚了嗎。還是說背景設定一夫多妻?等等那他也是個男人,這裡男男也能結婚?
徐文浩已經完全混亂。
方謹之見徐文浩暈頭轉向,似乎覺得有趣。等了一會兒才道:“隻是個形式而已。”
徐文浩:“形、形式?”
方謹之望向身後一眾村民:“你知道他們為何要抓你麼。”
徐文浩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知道村民抓他是為了讓他當新郎官。但現在他連新娘麵都沒見著,不清楚為啥非要他當新郎官。
方謹之:“是為了找替身。”
“他們被困在這裡。要想離開,隻能找人代替自己。”
他一邊說著一邊拄拐杖朝前走去。絲毫不介意被村民們聽見。
“而那個替身,必須是‘村裡人’。”
這樣一來就矛盾了。
村民全員被困住,替身卻又隻能從“村裡人”找。同為籠中困獸,又如何才能替代。
方謹之:“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
徐文浩明白過來:“通過結婚,讓外邊的人也變成村裡人?”
怪不得這些人發瘋似的想要抓住他,全都是為了活命。
在日複一日的“自相殘殺”中,已經不擇手段。
但他又產生新的疑問:“可我跟你……咳咳、結婚的話,不也變成村裡人了嗎。”
方謹之語氣淡淡:“我是‘外人’。”
他沒再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看向徐文浩,“馬上就能做好準備。在此之前,不要離開宅邸。”
第47章 冥婚8
徐文浩回到原先待的屋子。
他還在消化方謹之方才那些話。
方謹之說自己是“外人”。可他明明看見那塊墓碑,對方已經跟蘭香成婚,而蘭香卻是這裡的村民。
如果那塊墓碑上的文字是真實的,方謹之無論如何也不該是“外人”。
可對方沒有對自己撒謊的理由。
徐文浩抓腦袋。
仔細想想,目前得知的信息都是老爺的一麵之詞。老爺說方謹之騙了蘭香、害慘了他們。但這些話很可能是假的。
或者說老爺想這樣相信,可客觀事實卻並非如此。
排除那些帶有感情色彩的話,可以總結出幾條客觀線索。
一,蘭香死了。
二,因為蘭香死了,所以老爺殺了方謹之。
三,方謹之和蘭香葬在了一塊墓地。
徐文浩最初以為,是因為方謹之欺騙了蘭香感情才導致蘭香死亡。可方謹之明顯不認同這點,至今為止的交流,也沒有表現出任何對蘭香的情誼。
——就像是個陌生人。
說不定,這裡的人隻是為“殺死方謹之”這件事,找一個合理的理由而已。
若方謹之和蘭香並沒成婚,隻是後邊有人擅自將他們葬在一起,似乎就能理解方謹之所說的話了。
徐文浩覺得自己想通了什麼,又好像沒有想通。
他蹲在地上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倏地起身。
現在好像不是整理線索的時候了!他剛才隻顧想方謹之的話,完全忘記拒絕求婚。
現在彈幕裡一片【喜聞樂見】。
個人任務是完成了,攻略也在順利進行。但莫恩該怎麼辦。
他絕不能當著莫恩的麵跟方謹之結婚——哪怕隻是走個形式。
雖然他坦白了真相,但莫恩反倒因此陷得更深。否則也不會突然消失。
徐文浩朝門口走去。
反正隻是為了糊弄觀眾,他不會待太久。結婚一事應該可以免了。
先去找方謹之說清楚,再找莫恩一起離開。
.
然而事與願違。
徐文浩找見整座宅邸,也沒發現方謹之身影。當他想從大門離開時,卻發現村民們一直在周邊徘徊。
一旦踏出門,肯定會被立馬抓住。
於是徐文浩又退了回去,想尋找時機。
他不清楚方謹之去了哪兒。如果真是去準備婚事,等對方回來一切準備完全,估計更難開口了。
而且,這名義上雖是方謹之的宅邸,他卻沒找到一處居住痕跡。除了自己暫住的房間外,其他所有房間都蒙了一層灰。像是許久無人居住。
一無所獲,徐文浩隻得重新回到房間。
他在等待時機。
這一等就等到了晚上,夜幕再度降臨。
直播結束了。這讓徐文浩輕鬆了一些,然而無論是莫恩還是方謹之,都沒有出現。
“嘭。”
突然這時,窗沿傳來一聲輕響。
徐文浩如有所覺,倏地看過去。
“誰?”他靠近窗邊,“誰在外邊?”
外邊人沒有立即回應。
徐文浩遲疑:“是莫恩嗎。”
人聲傳了進來:“……我們想請你幫一個忙。”
不是莫恩,聲音稍顯熟悉。
徐文浩想起,這是昨晚見過的老爺。
先是綁架、後來又想騙他離開。現在過來是想乾嘛。
徐文浩心生警惕,不再開口。
老爺:“我知道發生了昨天的事,你不信任我。但我的確是有求而來,這件事對你我都有利。你把窗戶打開,咱們談談吧。”
徐文浩沒動。
老爺歎氣:“我們已經放棄了,不會再抓你。你想想,就算讓你當了替身又能怎樣呢。你隻能代替一個人,其他人還是會被困在這兒。”
“有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我們能走,你也能從這裡離開,要不要聽聽?”
徐文浩隔著一扇窗,最終開口:“我是自願留在這兒的。”
“自願?”老爺不信,“那你也自願跟姓方的那小子成婚?”
這倒不是。
徐文浩很煩惱。
老爺:“那小子誆騙了我女兒,如今又來誆騙你。你彆信了他一時的甜言蜜語。一旦你跟他結婚了,就會一輩子困在這兒,永遠出不去!”
“昨天我們的下場難道你還沒看見嗎!?”
“聽我說。你隻要用火燒了那家夥的骸骨,封印就能解除,我們全部人都能離開這鬼地方。到時候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我們都有求必應!”
燒骸骨?
村民們可能出於限製無法動手,所以才讓他來做。
可如果這麼做了,方謹之不就死了嗎。
徐文浩:“你們讓我殺了他?”
老爺音量拔高:“那小子早就死了!”
徐文浩:“是你殺了他。”
老爺噤聲,過了一會兒才道:“他那是罪有應得。害死我女兒,難道不該讓那家夥陪葬?”
這大概是一切的導/火索。
老爺因為方謹之害了女兒,所以殺掉方謹之。導致方謹之化為惡鬼複仇。
可是,徐文浩覺得這並非完全的真相。
因為他清楚一件事:“方謹之沒有跟蘭香成親。”
“不,他是蘭香的丈夫。”
老爺語氣變得狠厲,“兩人拜過堂,還進了一座墳,那就是一家人。”
徐文浩沉思。
老爺說方謹之是他們“一家人”。方謹之卻說自己是“外人”。
這兩種說法,必定有一個在撒謊。
答案顯而易見。
若老爺說的是真的,完全沒必要這麼焦急來阻止。畢竟自己最終成了村裡人,他們完全可以拿自己當替身。不過是繞了一圈原路罷了。
這麼一來,燒毀骸骨解除封印的方法就變得耐人尋味了。
在徐文浩看來,不過是引他離開的手段。
他後退幾步,與窗邊拉遠距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老爺還在那裡訴苦:“我的女兒多麼乖巧懂事,偏偏看上這麼一個人渣。這人裝得溫爾文雅,實際是狼心狗肺。我家和我女兒對他那麼好,他卻完全不想報答,說走就走,害我女兒跳了井。”
他越說越恨,“都因為那家夥,害了我女兒還不夠、還害了我全村人。”
徐文浩原本不想理睬,但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這番話無論怎麼看,都像是蘭香單方麵看上方謹之,結果被拒絕。悲痛欲絕下跳了井,怎麼會變成方謹之辜負了蘭香?
關於成婚,至少兩人生前並無夫妻名義。至於後來這裡人抓來方謹之做了什麼,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從如今方謹之對他們的態度來看,恐怕是做了十分殘忍的事。
徐文浩越退越遠,手已經觸上門板。
總之無論對方如何訴苦賣慘,他都不聽不信。
正要推開,突然一陣強風吹過,生生吹開兩扇門。徐文浩下意識護住臉,頭發被吹得一團糟。
與此同時,身後窗戶也被風給吹開了。
“吱呀”一聲,緩緩露出外邊人的麵孔。
徐文浩一驚,猛地轉頭看過去。隻見老爺近在咫尺,身子貼著窗戶下的牆壁。而他身後,是一眾神色莫測的村民。
見窗戶打開,齊齊扯開嘴角,幾乎咧至耳根。
……不會吧。
徐文浩趔趄著倒退一步。
現在方謹之不在,這些人敢進來嗎。
他有些想衝過去關窗。又怕一挨近就被抓住,進退兩難。
老爺手放上窗台,露出泛黃的牙齒。
“走吧,我們一定能一起出去。”
.
誰要跟你一起出去啊!
徐文浩轉身就跑。
而剛一回頭,便撞上一%e8%83%b8膛。那人穩穩接住了他,語氣中帶著笑意:“怎麼這麼急?”
徐文浩抬眼,見是方謹之。
徐文浩很想抓對方衣領問跑哪去了,但現在顯然不是那時候。
他回頭看向眾村民。
果不其然,方才還躊躇滿誌的村人們一下子蔫了,皆露出驚恐的表情。
老爺尤甚:“怎、怎麼可能,你不是在外……”
方謹之輕敲了一下拐杖,隻一擊,老爺便整個人定在原地。
“你似乎說了很多話,”
方謹之十分溫和,“休息一下吧。”
老爺沒反應過來,便被一左一右挾住臂膀。轉頭一看,見是自己帶來的村民。神情無比扭曲,看著他,像是在看血海深仇的敵人。
他一怔,繼而不可置信地大喊:“為什麼?明明還沒有到時間!”
徐文浩記得,昨天開始“自相殘殺”的時候,老爺妻子的表情也變成了這副模樣。
“你以為掌握了規律嗎。”
方謹之道,“規則,是由我來定的。”
老爺慘叫著被村民們拖走了。其它村人神情木訥,也紛紛離開。
徐文浩幾乎能想象出之後會發生什麼。
昨晚那血流成河的場麵又會上演一次。
“你還是沒跟他走。”
徐文浩突然聽見方謹之道。
他望過去,對方並未看自己,仍注視著輕微搖晃的窗葉。
徐文浩一愣,順嘴道:“當然。我說過我永遠站你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