敘。”
老頭深深彎下腰,“尚大師,鬼脈開啟人間將會生靈塗炭,請您務必伸出援手。”
尚清歎息一聲,喃喃道:“我不比你知道嗎?”
你們隻是想象,他可是親眼見過那場景的。
三奶奶也跟著躬身,“守護鬼脈乃是傅家的職責,將您牽扯進來實在是我們的無能。可形勢如此,望您見諒。”
尚清將她扶起來,“好了,客氣話就不用多說了。這件事我既然知道了,就不能不管。你們想讓我怎麼做?”
傅博仁跟著攪屎棍子一樣,橫插一嘴說道:“你還能怎麼做,你是魂祖大人的貴人,難不成不知道魂祖在哪?”
他眼睛一眯,顯出幾分和年齡不符的不服氣,“魂祖去世之後,隻給我托夢過一次,便是讓我給你打了六百萬!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哪裡好,值得六百萬!”
尚清一下子回憶起來,當初傅斂知花了六百萬買他的血……咳咳,現在想想簡直是恍如隔世。
而且,傅斂知之所以不回傅家,是因為他失去了記憶。卻不知道,失去記憶是在打錢之前還是之後……按理來說應該是打錢之後,但尚清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再回過頭想,傅斂知當初能找上他,也不是那搞笑的挖腎救人,說不定隻是冥冥之中的感應指引,畢竟,他是他的命定貴人不是嗎?
尚清現在回憶從前,隻覺得他和傅斂知的每一次相遇,都有了緣由。
正想著,傅博仁卻不滿他的出神,“跟你說話呢!你發什麼呆,禮貌嗎?”
尚清被他一嗓子吼得回過神,歎氣道:“我還以為你有彆的算計,沒想到隻是小學生爭寵嗎?”
話音未落,他果斷伸手,在其他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道指訣打出!
傅博仁神色一變,下意識伸手去擋……沒擋住!
一團碧綠的靈力正打中他的喉頭,隨即沒入。
傅斂知隻覺得喉間一陣尖銳劇痛,他張張嘴……發不出聲音來!尚清封住了他的聲帶!
這下子他顧不得彆的,快速掏出一張符貼在自己脖子上,繼續張嘴……然而,不管用。
他氣急敗壞撕扯下符紙,又捏了個指訣點了上去……可還是不管用!
就在他折騰自己的時候,尚清轉頭微笑,“太聒噪了,我按個靜音,大家不介意吧?”
四周圍著一圈傅家人,此時卻安靜的連呼吸聲都聽不見。
其他人還好說,幾個少年少女看向尚清的目光滿是驚異,仔細看去還帶著點敬佩,這少年看上去比他們年紀還小,修為怎麼這麼高?
他們剛才看得清楚,少年出手的時候,彆說傅博仁了,就是三奶奶和太爺爺都沒反應過來!
半晌,三奶奶忽然笑出聲,“不介意不介意,我也覺得小博太聒噪了。”她側耳品了品這份安靜,笑著拍手,“原來還能這麼罰孩子,學到了。”
幾個少年少女身子一抖,略微有種不好的預感……
老者,也就是現如今傅家輩分最高的太爺爺,尷尬道:“呃,不介意,”反正也沒傷筋動骨。
不過太爺爺比三奶奶厚道點,解釋了幾句,“博仁是這一輩天賦最高的一個,所以從小就被關在心院修煉。出來之後,又臨危受命做了家主,導致他心性幼稚了些。也怪我們,隻顧著教導他玄術,忘了教他為人處世。不過請您放心,他沒有什麼壞心思。”
尚清點頭表示理解,想了想安慰道:“有壞心思也不怕,他打不過我。”
“呃……”太爺爺擦擦汗,“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尚清也收起笑意,問他們,“你們找我,是想讓我找到傅斂知?”
太爺爺點頭,“正是。雖然大人現在成了魂體,但是隻要魂力還在,就能修複封印。”
尚清:“在倒是還在……”
這話一出口,屋子裡十幾口人都轉頭看他,連傅博仁都看向他,目光灼灼亮的嚇人。
“嘖。”尚清覺得這話不大好說,“你們自己看吧。”
說著,他掏出飲料瓶,往桌子上一放。
有個少年嘴快,“這什麼?AD鈣奶嗎?怎麼還泡著蛇乾?呃……等等……”
一時間,眾位傅家人都沉默了。
他們大概、貌似、好像,在這蛇乾身上,感受到了一絲他們不敢相信的波動……
這蛇乾、這蛇乾……
瓶子裡,蛇乾察覺到自己遠離了那熟悉的氣息,於是抱著爪爪翻了個身,連帶著瓶子也咕嚕嚕滾了一圈,直到滾到尚清手邊,碰到他的手指才罷休。
這聲輕微響動總算驚醒了傅家人,三奶奶旁邊的中年男人激動地臉紅脖子粗,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尚清鼻子,“你……你……”
他想說你怎麼把我們魂祖變成一條蛇乾!又想說你怎麼敢把我們大人放在飲料瓶子……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憋出來,硬是憋得自己氣都倒不過來,差點暈過去。
一時間,所有傅家小輩都看向三奶奶和太爺爺,臉上寫著告狀兩個大字:二老你們管管他啊!他對我們魂祖不敬!
被不敬的魂祖大人此時又滾了滾,一直滾到尚清手心,這才算是真正放了心,睡得尾巴都攤開了。
“呃……”太爺爺看著那睡得四仰八叉的魂祖大人,實在是說不出“不敬”的話……隻能好聲好氣問道:“尚大師,這,大人為何變成了這個樣子?”
尚清摩挲著瓶壁,“他正在化形。”
太爺爺一驚,“莫非,魂祖要化龍了?”
尚清嗤笑一聲,“龍?現在這世界哪還有龍。”
傅家人驚訝看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畢竟,他們從小接受的教導,就是魂祖大人擁有神龍血脈。
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太爺爺認真問道:“依您看,現在的魂祖大人還能封印鬼脈嗎?”
尚清嘴角一抽,低頭看向四腳蛇。這玩意兒還不如他一個巴掌大,扔進封印裡能塞滿一個縫隙嗎?
他說道:“放心吧,封印還是能封的。不過,需要你們幫忙準備些東西。”
太爺爺和三奶奶對視一眼,太爺爺說道:“您儘管說,隻要這世上還存在的,我們一定能找來。”
尚清點點頭,念了一長串名單,“天級布陣石最少十顆,天級靈玉最少十顆,地級以上凝魂玉八顆,地級以上玄魂草十顆,碧丹果十枚……”
十分鐘過去,尚清說出最後一句話:“以上各種,越多越好。”
這名單如果寫出來,估計能繞桌子兩圈。而且,名單裡全是玄術界眾人隻聞其名不見其形的高級寶貝。
幾個年輕的傅家人忍不住向他投去了敬佩的目光,這是來打土豪的啊!
太爺爺和三奶奶看著他的目光卻有些驚訝,“您這是……”
尚清擺擺手,“去準備吧。”
太爺爺站起身,比剛才還要恭敬的對著他俯身一禮,“您放心,三天之內一定會準備好。這幾日,請您住在傅家吧,讓我們一儘地主之誼。”
說著,他帶著幾個年長的傅家人急匆匆走了出去。不難看出,即便是對於傅家,想在短時間內備好這些寶貝也不是容易的事。
尚清則被帶到了一間十分舒適的客房,帶他來的男人十分客氣,“有什麼事您隻管吩咐我,吃的用的說一聲就成。”
尚清點點頭。
男人拉開門,出門之前,他又轉回身,對著尚清深深一躬,“感謝您。”
說罷,不等尚清回應,便起身走了出去。
尚清無所謂地關上門,他自是做到無愧於心,何必需要他人的感謝。
夜已經深了,他把四腳蛇擺在枕頭旁邊,沉沉睡去。
屋子裡陷入黑暗與靜謐,窗外的樹影搖搖晃晃,像是活了一般張牙舞爪。
床上的人忽然動了動,臉上顯出幾分痛苦。
尚清在做夢。
在前世的時候,他經常做這個夢。但穿越以來,他已經很久沒做過了。本以為這個夢已經離他遠去,不成想,今夜又擾了他的好眠。
夢中的他站在雲端,穿著紫色道袍,腰間一柄銀劍。⑧思⑧兔⑧文⑧檔⑧共⑧享⑧與⑧線⑧上⑧閱⑧讀⑧
而在他麵前,萬裡白雲之間,是那如山嶽般巍峨的身軀,綿延不知儘頭,盤臥於雲間的青龍。
碩大的龍首探於近前,龍身藏於雲間或遮或露,青色的龍鱗在陽光下泛起灼灼烈芒。強烈的威壓讓人連直視都不敢,麵對這龐然大物隻能瑟瑟發抖。
然而,他卻直直盯著龍首下方,那裡藏著一枚金色的鱗片,反射出星星金光,映的他眼睛生疼。
他聽見自己開口,聲音冷得像萬年雪山,“你來做什麼?”
巨龍昂首長%e5%90%9f,龍尾一擺,龍爪閃電一般探出去,直直插進他的%e8%83%b8口……隨後用力,從他%e8%83%b8中掏了個什麼東西出來。
徹骨的劇痛……鮮血淋漓,染紅了道袍,又順著他的嘴角滴下來。他低頭看了一眼,腳下的白雲已經一片血紅。
他輕輕勾起唇角,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寵物……也敢噬主?”
銀劍出鞘。
像漫天寒芒、又像是星辰閃爍……這一劍似乎凝聚了無窮的天地之力,聚起的虛幻劍影如同頂天立地的不周山!隻聽轟然一聲……這一劍砍向巨龍身軀!
緊接著是響徹天地的龍%e5%90%9f!
那巨龍竟然生生被他砍斷了尾巴!斷尾從雲層中掉落,漫天的龍血潑灑下來,底下響起了萬眾生靈的呼聲,還有大地的震顫!
他不緊不慢的再次揮劍,劍尖紮進那片金色的龍鱗裡,正在翻騰躲避的巨龍登時止住動作。
金色的心頭血一滴滴落下來。
他輕輕拔出銀劍,劍光閃爍間,依稀有星辰的影子。巨龍哀鳴下墜。
他輕咳一聲,拭去唇角的血跡,歎息道:“天地間最後一條神龍,也隕落了啊……”
早上。
尚清睜開眼,隻覺得腦仁陣陣抽痛。夢裡那徹骨入心的劇痛似乎還在%e8%83%b8口縈繞。
枕頭邊一陣簌簌輕響,他低頭看去,四腳蛇蜷著尾巴滾到離他更近的那一側。似乎離了他的體溫就睡不好覺一樣。
尚清伸出一根白皙的手指,在瓶子上敲了敲,“你是龍嗎?”
自然無人應答。
“最好不是。”
“否則……哼。”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一個軟糯糯的女孩喊道:“尚大師,您起床了嗎?”
尚清揉了揉頭發,起身去打開門,隻見外麵站著的是昨天幾個女孩兒之一。
他問道:“有事嗎?”
女孩說道:“啊,三奶奶讓我來給您送東西。”
說著雙手捧起來,隻見她手心是一個頂級聚靈玉做的小盒子,兩個巴掌大小,外麵繪著盤龍符文。
女孩兒:“三奶奶說,是用來裝、裝魂祖的。”
尚清讓開門口,“進來吧。”
女孩兒小心翼翼走進來,尚清接過盒子看了看,沒發現什麼問題,又拿起那個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