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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 簡直是滅絕人性! “你們說,這樣的畜……

尚清說完那句話, 掏出羅盤起了一卦,臉色又是一變,“不好!她要化作厲鬼了!”

孟懷幾人都是一驚, “啊?那怎麼辦?”

尚清:“今天被咬的最厲害的是誰?你表姐很有可能去找他!”

孟爸:“張二叔被咬了好幾口,他家住在白水鎮東邊,我帶你們去!”

尚清示意他帶路,一行人急匆匆出門。

而此時,太陽已經沉入地下, 夜晚降臨。天上烏雲遮月,貓頭鷹詭異的叫聲傳來。

張二叔家裡,幾個男人正聚在一起喝酒。

這幾人都是參加了今天祭祖的, 其中一個一拍大腿,“也不知道是哪個老祖宗今天生那麼大的氣,可嚇死我了!”

另一個抿了一口酒,“誰知道是不是老祖宗, 咱們祖墳可是好幾年沒動彈,就今年新埋了人。”他轉頭看張二叔,“二叔啊, 你說今天是不是張蔓茵那個丫頭作怪?”

“要我說, 就不該把這個丫頭埋進祖墳, 平白壞了風水!她一個沒嫁人的賠錢貨,死了隨便埋在哪個犄角旮旯不行?”

另一個又說道:“還不是她那個老糊塗奶奶, 非要把她埋進祖墳才交出房子。還是二叔聰明,總算把那老東西趕出去了。聽說白水鎮要不了多久就要開發成景區了,那房子位置那麼好,拆遷了肯定值不少錢!嘿嘿,這下子可發財了!”

張二叔皺眉, “什麼趕出去,張蔓茵她爸走得早,他家香火早就斷了,那房子本來該收回族裡。讓她們祖孫兩個住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看在都是親戚的份上了。難不成還讓張蔓茵帶著房子嫁給彆人?”

其餘兩人都賠笑,“是是是,二叔,是我們說錯話了,來來來,我們敬您一杯!您老真是眼光長遠,我們哪比得上啊!”

張二叔被兩人一通馬屁拍得舒服,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窗外的黑暗裡,一個女鬼看著這三個人,眼中滿是恨意,指甲寸寸變紅,嘴裡喃喃自語,“還差一個……”

三人又喝了一會兒,不多久一個人推門進來。來人很年輕,帶著一副眼鏡,看上去白淨斯文。

然而看見這個人,女鬼眼睛陡然轉紅,強烈的恨意讓她魂體都在發抖!

酒桌前,其中一個男人抬頭,“喲,繼宗回來啦?

張繼宗笑著打招呼,“爸、堂哥,你們在說什麼呢?”

堂哥大著舌頭說道:“在、在說張蔓茵那個死丫頭呢,死了非得進祖墳……說起來,你小時候還說過要娶這個丫頭呢,嗬嗬嗬……”

張繼宗臉色一變,乾笑兩聲,“堂哥你彆說笑了,那個時候我年紀小不懂事,大家都是親戚,這事兒以後不要再提了。”

堂哥點頭,“就、就是,你現在可是大學生,要什麼樣的女孩兒沒有……”

張繼宗鬆了口氣,看了他爸一眼,張二叔衝他擺擺手。

就在這時,頭頂的燈忽閃幾下,滅了,屋子裡一片漆黑。

張繼宗:“跳閘了?我去看看……”

然而還沒等他轉身,一道黑影出現在他麵前,慘白的月光映出女鬼青噓噓的臉,張繼宗嚇得一聲慘叫,“鬼、鬼啊!”

酒桌旁,其中一個喝醉了的男人看見這一幕,連吭都沒吭,直接嚇暈了滑進桌子底下,張二叔和那個堂哥雙雙嚇得跳起來!

女鬼冷笑一聲,“張繼宗,你也有怕的東西!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嗎?”

張繼宗嚇得一哆嗦,倒是認出來人,“你、你是張蔓茵?不……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不要殺我……”

堂哥大著膽子說道,“張蔓茵,你是自己摔死的,乾嘛找繼宗?咱們怎麼說都是一家人……”

張蔓茵狠狠一巴掌將他拍出去,“誰和你們這些畜生是一家人!”

堂哥一頭撞在牆上暈了過去,隻剩下張二叔父子。

眼看女鬼來者不善,張二叔惡向膽邊生,恨聲道:“張蔓茵你可想好了!你奶奶還活著呢,要是我們死了,你看還有沒有人管她!”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提起這個張蔓茵渾身的怨氣猛然爆發,白色的衣服染上血紅,鬼臉一片猙獰,“張頂峰!你又威脅我!畜生!我要你的命!”

張蔓茵眼見被怨氣吞噬,已經毫無神智,伸出鮮紅的指甲就要插入張二叔的%e8%83%b8膛!

就在這時,一道符籙從遠處飛過來,將將隔開她的指甲。

張蔓茵氣得發瘋,雙眼流出血淚,猛然回頭,向著來人衝了過去,“你為什麼要幫他!你們為什麼都要幫他!為什麼——”

尚清又彈出一道符籙,擋住女鬼的陰氣,同時心裡鬆了一口氣。張蔓茵還沒徹底轉化為厲鬼,還有救。

他直接手掐指訣定住張蔓茵,然後將她收進了養魂符。

等這一切做完,後麵的人才氣喘籲籲追上來。

張家現在看著很淒慘,門和窗戶都被張蔓茵的陰風吹開,屋子裡亂七八糟的。張二叔和張繼宗嚇暈過去了,還有那兩個早就暈過去的男人,亂七八糟躺了一地,猛地一看跟讓人滅門了差不多。

孟懷驚得打了個嗝,“這……他們沒事吧?需不需要叫救護車?”

尚清厭惡道:“叫什麼救護車,死了活該。”

孟懷一聽就知道這幾個不是什麼好人,又轉移話題問道:“那個,你找到表姐了嗎?她沒事吧?”

尚清把養魂符揣進兜裡,“她現在怨氣極重,差點就化成厲鬼了。今晚我要給她化解怨氣,大約明天就能交流了。”

其餘幾人趕緊點頭,聽不懂但是覺得很厲害的樣子。

一行人回家,尚清連夜給女鬼化解怨氣,上午補了覺,到了下午,張蔓茵已經恢複了理智。

黃昏時分,尚清召喚出張蔓茵的魂魄。

沒有了怨氣的加持,她長得其實很文靜,看著溫溫柔柔的,個子也不高,很瘦。

她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後腦勺破了一個大洞,後背全是血,這就是她死時的樣子了。

張蔓茵環顧四周,眼睛還有些泛紅,但神情很理智,先是給孟阿姨和孟爸鞠了一躬,“叔叔,阿姨,謝謝你們願意來看我。”

尚清之前給幾人都開了天眼,因此在場的人都能看見她。

孟阿姨趕緊擺手,忍著哭道,“茵茵啊,好孩子,彆這麼說……”

張蔓茵眼睛也紅了,隻是她如今是魂體,連一滴眼淚都流不出來。

尚清敲了敲桌子,“現在說說吧,你怎麼會有這麼大的怨氣,張頂峰父子二人又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在自家祖墳都能被蛇咬?”

一聽到這個名字,張蔓茵臉色瞬間猙獰,恨聲道:“這兩人簡直是畜生!我到現在這個地步,全是拜他們所賜!”

於是,在張蔓茵的講述下,眾人聽到了一個聲聲泣血的故事。

張蔓茵父母早亡,她和奶奶相依為命。祖孫兩人沒什麼收入,張蔓茵長大之前,全靠張奶奶撿垃圾生活。好在張蔓茵她爹給兩人留下了一所房子,住處倒是不用擔心。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白水鎮傳開了一則消息:據說白水鎮要開發成旅遊景區,可能要拆遷了。

而張蔓茵他們住的房子地理位置好,要是拆遷的話肯定是一大筆錢!

錢財動人心,張家的族人們開始蠢蠢欲動。尤其是張二叔,為這事兒找了張奶奶好幾次,話裡話外都說張蔓茵以後是要嫁出去的,是外人,難不成這房子以後要送給彆人?

張蔓茵和張奶奶都不堪其擾,但是祖孫兩人勢單力薄,毫無辦法可想,隻能一躲再躲。#思#兔#網#

可誰能想到,更惡心的事情還在後麵。

如果說張二叔是個畜生,那他兒子張繼宗就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態!張蔓茵不止一次發現,張繼宗躲在她家窗戶外麵偷看她洗澡!甚至還拍了照片!

張蔓茵忍無可忍,想要報警,張繼宗一時害怕告訴了他爸。沒想到他爸不僅不管教自己兒子,反而威脅張蔓茵,如果她敢報警,就把這件事告訴張奶奶!還要把她的照片發的到處都是!

張蔓茵不敢拿奶奶冒險,隻能忍氣吞聲。而張繼宗有了他爸的縱容,反倒是越來越變本加厲,好幾次都試圖闖進她家裡……

張蔓茵死前那個晚上,因為加班回家晚了,張繼宗等不及,竟然大搖大擺去路上堵她。爭執之中,他不小心將張蔓茵推進路邊的水溝。

其實那個時候張蔓茵還沒死,隻是後腦勺磕破了。但是張繼宗著急之下給他爸打了電話,他爸趕到之後,看見渾身是血的張蔓茵,忽然起了一個瘋狂的想法:要是這丫頭就這麼死了,就剩下張奶奶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太,那房子豈不是沒人和他爭了?

於是,兩個人眼睜睜看著張蔓茵在水溝裡掙紮,一次次試圖爬上來,指甲都磨出了血,一聲聲哀求,聲音越來越低,直到她咽下最後一口氣。

第二天早上,張蔓茵被人發現,屍體都僵硬了。

恨到深處,女鬼留下兩行血淚,“你們說,這樣的畜生,該不該死?他們該不該死!”

第30章 做什麼都行 “人受傷就會流血,流血過……

明明生機就在眼前, 卻活生生失血而死的感覺該有多絕望?眾人隻是略一想象,就覺得不寒而栗。

張蔓茵和張奶奶兩人相依為命,從來沒做過壞事, 隻不過因為孤苦無依就被欺辱到這個地步,而欺辱她們的還是血緣上的親人。

這種事,放到誰身上,誰能不瘋?

尚清拿出許久沒見的悲喜符,“我可以幫你報仇, 但冤有頭債有主,不要傷及無辜。”

張蔓茵一愣,乾脆點頭, “謝謝您,我明白!”

當晚,尚清帶著張蔓茵來到張家,身後是非要跟來的孟懷和遊子鳴兩個拖油瓶。

一道朦朧的華光閃過, 悲喜符的幻境開啟。

白水鎮小的像個井口一樣,這裡的人安土重遷,一輩子隻生活在這個圈裡, 不知道外麵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還抱著自己那些陳規陋習當寶貝。

什麼傳宗接代、光宗耀祖, 在這裡就像是鐵律。這裡的男人生下來萬事不用管,女人卻從小操勞到大, 死後指不定連個墓碑都沒有。但,沒有人察覺到不對。

而張頂峰則是張家這一代最有威望的人,族裡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由他決斷,他就像是這個井裡的土皇帝。

因此,他壓根不覺得自己對張蔓茵做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張蔓茵她爸是張家人, 他死了,房子收回張家不應該嗎?

至於他兒子對張蔓茵的欺辱?開玩笑,他兒子可是大學生,怎麼可能看上張蔓茵一個土丫頭!他兒子隻是一時迷了眼罷了,男孩兒調皮點兒有什麼錯,不就是偷看洗澡嗎,誰沒乾過,張蔓茵竟然想報警?

依張頂峰的看法,這個心機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