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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故裡簡單的和盛溪說了一下緣由,盛溪愣神了老半天,忽然回了句:【那之前我爸乾什麼說讓我儘量多幫著你?我還以為他乾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呢……】

餘故裡聞言短暫沉默了一下。

倒也算不上是對不起。

隻是當年岑穆蘭的確找過盛溪的父親, 請他幫忙圓這個謊。

大約是盛溪父親後來覺得心裡始終有愧疚, 所以想請盛溪多照顧她一些吧。

餘故裡沒多說,嬉皮笑臉的回了句:【叔叔喜歡我唄。】

【盛溪:呸。】

越越終於和自己全套睡衣戰鬥完畢,滿足的一歎氣, 衝著餘故裡說:“那我當然同意啦。我們班裡的小朋友都是自己睡的, 不是自己睡的小朋友都要羞羞臉了,我們可是馬上就要上幼兒園的大小朋友了。”

大小朋友這詞兒一聽還挺好玩。

餘故裡一樂,和盛溪又聊了會天, 把平板放在一邊,盯著越越說:“那就說定啦?”

“說定了!”越越點頭:“拉鉤上吊——媽媽我以後自己的房間也是小公主房間嗎?能不能改成機器貓的樣子?越越喜歡藍色的。”

“可以。”餘故裡一口答應。

越越再也沒有後顧之憂,蓋上自己的小被被之前, 還衝著餘故裡說了句:“就算不是機器貓也沒關係, 越越也可以自己睡的。”

餘故裡解決了一個不算是麻煩的小麻煩, 終於興奮的衝著白清竹發了句消息,沒等到回複,白清竹應該是睡了。

第二天一睜眼, 餘故裡摸出手機,白清竹淩晨六點給她發了條微信。

【老白同誌:好。】

【老白同誌:我出門了。】

餘故裡打了個哈欠,看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

越越這個時候是絕對起不了床的,外麵客廳卻已經響起了聲音,岑穆蘭和餘可進已經醒了,這會兒應該正在張羅早餐。

餘故裡慢吞吞的給越越叫醒,吃飯的時候說道:“媽,我今天中午不回來了。”

岑穆蘭一點沒驚訝:“去小白那?”

“嗯。”餘故裡簡單交代了一下院長的事情,“中午我去陪陪她。”

“你手藝還行,給她做點好吃的,彆叫外麵的吃,沒有家的感覺。”岑穆蘭歎了口氣,和餘可進說:“這孩子真不容易。”

餘可進點頭,沉沉應了一聲:“確實。”

菜市場差不多十點多開門,餘故裡卡著時間去買了點家常菜就打車過去了。

到的時候屋裡果然沒人,餘故裡下意識巡視領地一樣掃了一圈,撩起袖子,進廚房開始忙活。

期間她給白清竹發了個消息,不過白清竹還沒有回,餘故裡就將手機重新收起來放在了一邊。

過了沒多久,放置在一旁的手機響了。她打開一看,是白清竹。

【白清竹:剛忙完,這就回去了。】

餘故裡沒告訴她自己過來,想了想,靠著櫥櫃假模假樣也回了條:【路上小心,中午你打算怎麼吃啊?】

【白清竹:叫外賣吧,阿姨中午做什麼?】

這餘故裡哪知道。

她隨口胡謅了一句:【昨晚剩湯再煮點麵條吧。】

【白清竹:好,手機沒電了,開車,回去說。】

餘故裡發了一個索%e5%90%bb的表情。

白清竹沒回,也不知道是手機真沒電了還是害羞了。

她皺皺鼻子,輕哼一聲。

表情不回,等到家總得回。

旁邊鍋裡的油熱好,餘故裡試了溫度,把菜下鍋。

從陵園到這邊路程差不多也就半小時左右,中午這會兒可能會堵車,也就是一小時,剛好出鍋,回來了也不會涼,可以直接吃。

她食材早就準備好了,隻剩下下鍋,做的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簡單的四菜一湯就全都端上了飯桌。

她正百無聊賴的刷著新聞,冷不丁聽見臥室的座機響了。

餘故裡一愣,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白清竹這邊的房子好像的確在主臥的位置還有一個座機電話。

她過去接通,電話那邊大喇喇的聲音響起,是荊瀾。

“我說你這手機可真該換了啊,用了幾年了都,說打不通就打不通……”

“荊瀾姐,是我。”餘故裡彎著眼睛樂,“她還在路上呢,手機沒電了,你找她有事嗎?我回來轉告她。”

荊瀾那邊奇怪的安靜了一段時間,隨後支支吾吾的說:“沒,沒事兒——一點事兒都沒有,哦對了,那什麼,我給你們家老白寄的快遞到了,你記得喊她簽收一下。”

“好。”餘故裡眨眨眼,“還有事嗎?”

“沒了。”荊瀾一頓,又忍不住,特八卦的說:“我聽說你恢複記憶了?都想起來了?這下她是不是算終於抱得美人歸了?”

一連串的問題說的餘故裡有點不知道要怎麼回——她隱約記得,自己在荊瀾麵前的形象還是個小白花來著。

於是她想了想,決定人得慢慢改,便說了句:“嗯,都想起來了,我們現在正式在一起了。”

“說的好像跟之前不正式似的。”荊瀾失笑。

餘故裡也笑了:“總是不一樣的。”

記憶不全,說來說去都像是一個坎。何況那不是什麼不要緊的記憶,中間藏著太多的誤會與糾葛,不想起來雖然沒什麼,可終歸不完整。

掛掉電話之後,餘故裡坐在床上發了會呆,起身的時候,白清竹桌上的電腦屏幕忽然亮了起來。

她隻是下意識掃了一眼,一開始以為是屏保,結果仔細看去,卻發現那上麵停留的界麵有些眼熟。

那是花園網的直播界麵……但是目前並沒有主播在直播,屏幕是黑的,上麵有一行小字‘主播去海裡浪去啦’。

——那是她今天下播的時候設定的自定義狀態。

餘故裡盯著看了一會兒,眯眼,而後湊近。

*

白清竹回來的時候就察覺到屋裡有人了。

餐桌就在進門不遠處,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餐桌邊等她的餘故裡。

那邊有一個窗戶,不大,但這會兒有陽光透進來,撒在她身上,落了一身暖黃,像在發光。

“你藏什麼呢。”餘故裡歪著身子瞅她,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步的逼進。

白清竹抿抿唇,搖頭:“沒什麼。”

餘故裡癟嘴裝可憐。

她也不說話,就那麼眼巴巴的看她。偏偏她眼睛長得圓,眼珠黑白分明,又水汪汪,眉毛一皺,顯得格外委屈。

白清竹張張嘴,差點要說實話,最終還是憑借著強大的意誌力將話題轉走:“你做了什麼?很香。”

“鮮蝦餅,香橙奶酪壽司,菠菜蝦仁雞蛋,粉絲茄子煲,還有一個玉米排骨湯。”餘故裡溜達到她身後。

白清竹腰間的挎包鼓鼓囊囊的,手居然在流血。

“你手怎麼了?”她皺眉,拉著她坐下,從茶幾下取出急救箱打開,摁著給她上了藥。

白清竹說:“剛才取快遞的時候在那邊直接拆了盒子,不小心被後麵的人撞到胳膊,手被劃破了。”

“那人怎麼這麼不小心……”餘故裡不管不顧的護短,給她一邊吹一邊擦藥,“什麼快遞啊?這麼神神秘秘的。”

白清竹就笑,也不說話,把挎包放在衣架上掛好,洗手後落座。

她還沒動筷子,手就被餘故裡攔住了。

餘故裡有時候喜歡和她坐在麵對麵的位置,有時候又喜歡和她肩並肩坐在一起。這次就在白清竹對麵,眯著眼睛說:“你有事兒瞞我。”

她用的是肯定句。

白清竹無端一慌,乾脆在桌麵上反握住她的手。^o^思^o^兔^o^文^o^檔^o^共^o^享^o^與^o^線^o^上^o^閱^o^讀^o^

餘故裡忙活一上午,手很暖和,和她的不同,她手偏涼,餘故裡沒躲開,反而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摸,像是……要摩攃生熱似的。

“現在還不是時候。”白清竹斟酌著說:“到時候再告訴你。”

餘故裡眼睛一亮:“什麼啊?荊瀾姐給你寄的快遞是給我的禮物嗎?有驚喜啊?!”

白清竹點頭,遲疑道:“大概……吧。”

她抿唇,和餘故裡鬆開之際,又捏了捏她的手。

餘故裡卻沒打算放過她。

她從桌邊繞了一圈,搬著椅子坐到白清竹身邊,抱著雙臂,一臉嚴肅的說:“除了這個呢,你還有事瞞我呢。”

這下白清竹倒是真被她問住了,十足十的疑惑說:“我沒有東西瞞你了。”

餘故裡才不信她。

“我剛才接到荊瀾姐電話了,她打的是你臥室的那個座機。”餘故裡說,戳她胳膊。

白清竹任由她戳,等她下一句。

餘故裡又眯了眯眼,表情有些像是偷腥的貓,“然後你電腦屏幕突然亮起來了。”

白清竹一愣。

餘故裡搬著凳子往她那邊又挪一點,眨巴著眼睛跟她說話:“你乾嘛啊,偷偷自己注冊個賬號偷窺我啊?你什麼時候注冊的?偷偷看我多久了?”

白清竹終於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事了,當下就有些不太敢看她。

即便直播是餘故裡的工作,談隱私也有些說不上,可她的行為……也的確不算是光明正大。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的,有很多在網上直播的人,並不希望現實中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有人在關注她們,會讓他們產生一種自己被偷窺的很不好的感覺。

“抱歉。”白清竹頓了頓,說:“我以後不看了。”

餘故裡歪頭:“乾嘛不看啊?反正我是個正經主播……”

她被自己閃了下舌頭,忽然想起自己從前直播的時候最喜歡%e8%88%94屏的事兒,又喜歡保存美女模特圖片擴充自己素材庫臨摹的事。

餘故裡十分迅速的把這個話題帶過去,心想反正白清竹早就知道她好色,但是也肯定知道她沒有彆的壞心思。

當下她定定神,又說道:“你看吧,我沒什麼不能讓你看的。不過你那個ID是什麼意思啊?qzzgl……清竹,故裡,中間那個z是什麼?追?之?在?什麼意思啊?”

白清竹%e5%90%bb了她一下。

餘故裡安靜下來,巴巴的看她,模樣顯得有些乖巧。

這個方法似乎總能讓餘故裡安靜下來,百試不爽。

白清竹唇角不意外的挑起,看著餘故裡,低聲說:“是‘在’。”

餘故裡一愣,喃喃念了一遍:“清竹在故裡?”

她忽然懂了這話的意思。

餘故裡眼眶不出意外的紅了,忽然有些哽咽。

白清竹又%e5%90%bb住了她,餘故裡乖乖受著,配合著白清竹的動作,任由她溫柔的輕抿,也任由她有時忍不住的輕咬啃噬,也回應著她珍視的含吮。

餘故裡的名字含義就是故鄉。

可她是一個沒有故鄉的人。

十年前,那個時候,她孤身一人,和這個世界都像是沒有什麼羈絆和聯係。身邊的人隨著畢業不再聯係,孤兒院的孩子隨著成年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