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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下去取一下給爸買的東西,您就在這休息會吧,有事再喊我,我再去問問找一個護工來。”

岑穆蘭有心想說不要亂花錢,可餘可進現在這情況,也的確不是她一個人能收拾的了的。讓餘故裡上手她又肯定是一萬個舍不得,當下也就沒拒絕。

越越拉著餘故裡的手,仰著臉說:“媽媽,越越跟你一起下去嗎?”

“不用,你在這陪著姥姥說會話。”餘故裡說:“她很久沒見你了。”

“好。”越越點頭答應,親親熱熱的坐到岑穆蘭懷裡親了親她的臉。

然後餘清越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越過岑穆蘭的肩頭,衝著餘故裡的背影說:“那媽媽,你要是提不動怎麼辦呀?姨姨送你上樓嗎?”

餘故裡登時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岑穆蘭也跟著轉過頭,驚訝的說道:“魚兒,你有朋友一起來的嗎?誰啊?小溪嗎?還是你那個專家朋友?”

“不是溪溪阿姨。”餘清越張嘴,“是……嗷嗚?”

餘故裡上前一步捂住了餘清越的嘴巴,笑著說:“越越,當著姥姥不能亂給媽媽的朋友起外號。”

餘清越眨眨眼,眼珠子滴溜溜一轉,閉嘴了。

餘故裡捏了捏她的嘴巴,這才衝著岑穆蘭說:“不是盛溪,就是那個專家朋友,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正好在旁邊,二話沒說就送我一起過來了。”

“哦。”岑穆蘭說:“那是得好好謝謝人家,這麼大老遠的距離……”說著說著,岑穆蘭一頓,“不對啊,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才七點不到啊……”

“通宵趕稿呢呀媽媽。”餘故裡倒吸一口氣,撫了一把頭發,艱難的說:“您還不了解我嗎?時間越晚越有靈感。”

岑穆蘭似乎像是被她糊弄過去了,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

餘故裡最後道:“那媽,你在這等我上來,我很快。”

岑穆蘭點點頭。

就在餘故裡轉身要走的時候,她忽然說:“待會讓你朋友上來一趟吧,媽得好好感謝感謝人家,人家這大老遠不辭辛苦送你來一趟……”

餘清越瞪大眼睛,捂住嘴巴,黑溜溜的眼珠子在岑穆蘭和餘故裡之間不停的轉悠。

這好像她偷偷帶了朋友來家裡玩,快要被餘故裡發現的時候的樣子呀。

作者有話要說:  小餘:有什麼法子能給我媽暫時糊弄過去,在線等急。

上一章評論有小天使說:

“幸好老白不是乾入殮師這一行的。”

差點沒給我笑死過去。

第七十一章

電梯裡, 餘故裡看著梯門裡她的倒影,很認真的想了想。

她剛才勉強給她媽糊弄過去了——大概是糊弄過去了,總之岑穆蘭沒有真的勉強她把人給帶上去。

可餘故裡倒是真的有點在想這方麵的可行性。

要不, 就直接給白清竹帶上去?

這時機簡直是天賜良緣啊——她爸摔了個尾椎骨折,這輩子都難有第二次了。正是缺人又忙亂的時候, 能有個幫得上忙的人,她媽以前就算是對白清竹有再多的偏見, 那也得改觀了吧?

餘故裡在一樓大廳看見白清竹了。

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坐了個等候區的椅子, 手邊放著一個輪椅, 輪椅上還放了一大堆東西, 護理用的各種產品,還有一個氣墊, 跟一個像是矯正駝背一樣的機器。

餘故裡過去拎了下, “這是什麼啊?”

“保護脊椎的。”白清竹道:“能讓尾椎借力, 叔叔起碼一個月左右都不能下床走動, 有個這個會好受點。樓上怎麼樣了?”

餘故裡坐在她身邊, 兩人手拉著手, 她說:“我爸睡著呢, 我把越越留那了。”

“嗯。”白清竹也不知道說什麼, 然後道:“片子上看不嚴重, 但是日常生活上比較難處理,你媽年紀也不小了, 最好還是請一個護工幫忙。”

“我也是這麼打算的。”餘故裡抿抿唇, 說:“但是白老師, 我爸這麼一摔,我可能就回不去了。”

本來就距離過年剩下不到一個月了,她爸這麼一摔, 等能下地的時候,恐怕年假都要過完了。

年底事多,她爸媽又每年都會有學生來看望,這下她爸再一摔,可能每天光是要應付的學生就有一波又一波,家裡現在這情況,根本離不開人。

白清竹理解的點頭,笑著說:“我知道。”

餘故裡還想說什麼,嘴一噘,哼哼唧唧的又不知道能說什麼東西。

這模樣反倒是給白清竹逗樂了。

她刮了一下餘故裡,笑著說:“嘴上能掛油壺了。”

餘故裡就保持著那個噘嘴的姿勢:“掛就掛吧。”

話說完她給自己惡心的夠嗆。

抖抖胳膊,她說道:“那個,我剛才跟我媽說,你是我一個專家朋友……”

白清竹等著她說下半句。

餘故裡清清嗓子:“我是想著,你要不乾脆趁著今天,跟我一起上去……?反正快刀斬亂麻,在醫院這地方,我媽總不至於做什麼事兒的。”

白清竹卻搖了搖頭,“時間不合適。”

餘故裡看她:“為什麼啊?”

“太趁人之危了。”白清竹微笑著說:“你可以拉著我上去,但是我不能跟著你上去,這就是我和你的差彆。何況叔叔現在輕微腦震蕩受不了刺激,我一上去,他情緒在一激動,病情惡化了怎麼辦?”

餘故裡啞口無言。

“過幾天吧。”白清竹說:“等一周之後,情況都陸續穩定一些,我就露個麵。”

餘故裡被她說服,點點頭說:“也隻能這樣了。”

“快上去吧,東西都是眼下要用的。”白清竹推了推她。

餘故裡走出去兩步,又回了個頭,欲語還休的。

白清竹笑了。

她伸開雙手,仍是坐在那的姿勢說:“親一個再走。”

餘故裡登時笑著三兩步跑回去,彎腰親了她一口。

白清竹捉著她的腰,仰著細長的頸子回%e5%90%bb。

到底是惦記著這裡是醫院,白清竹很快和她分開,柔聲說:“去吧,有事隨時叫我。”

“好。”餘故裡這下才蹦蹦跳跳的推著車走了,看背影,還挺快樂。

白清竹看著她背影也跟著樂,莫名其妙的。

*

她回到車上,沉%e5%90%9f稍許,把地區設置到了普羅市。

不多時,屬於普羅市的推送消息和各種新聞都湧了過來。白清竹又打開了放置在後麵給越越看視頻的ipad,打開新聞看了看。

她很輕而易舉的就找到了她想找的東西。

根據荊瀾說的,同學聚會上的那些人已經被關押,情節較輕的有兩個,隻關了十五天就放回去了,判刑的可能不大——這兩個人也是邊緣的人物,跟著嘴嗨了兩句,實際上在白清竹記憶力,連臉都不曾出現過。

其實這些人對她而言,實在是不太值得一提。畢竟在她成長過程中,遇到的這種人實在是太多了。一開始還小的時候,可能還會氣惱、還會恨得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後來隨著曆練變多,年紀增長,這些人已經在她這裡討不到什麼便宜了。

過去的也就淡忘了。

可這些人自找死路,惡意編排,在事發之後不僅毫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更是借由那次的風波想撈一把錢,把自己往絕路上推,就怪不得彆人。

她這幾天也被普羅市和S市當地警方都聯係過,前不久,兩地警方才發了聯合聲明,正式向大眾宣布了事件進展。

輿論風向才終於從先前的陰謀論,逐漸的恢複正常。正義使者們三天兩頭的聽風就是雨,前一天罵了她,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後一天就說壞人隻會無差彆攻擊。

可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算是徹底塵埃落定,隻等法院宣判了。

也是因此,白清竹今天收到了條信息。

還是在群裡發的消息,發的人是那快乾不下去的副院長的。

大意是讓她回去上班,白清竹本來也是打算事情了了之後就回去的,可偏偏宮園說的不是人話。

【宮園副院長:明天來醫院報到,檢查交到我辦公室。】

她一挑眉,胖禿子還給自己名字後麵特意加了個副院長。

頂上彈出來個消息,荊瀾的。≡思≡兔≡網≡

【荊瀾:這死胖子又犯病了?】

【白清竹:他快被調崗了,臨走前想掙紮一下。】

【荊瀾:為他默哀。】

白清竹嗤的一笑,慢悠悠的敲了幾個字,還沒等她發出去,突然群裡多了條消息。

【貴華:小白連著一起年假一起休了,明年上班,警方已經證實小白是被汙蔑了,她寫什麼檢查?證明自己無辜嗎?你這什麼論調?讓受害者自己無罪?。@死胖子。】

【貴華:不好意思,@錯了,@宮園。】

白清竹一頓,把對話框裡沒發出去的話刪掉,重新敲了幾個字。

【白清竹:貴老師說得對。】

【宮園副院長:誰批準的?我怎麼不知道?】

【貴華:院長。@李為民】

院長被圈,終於姍姍來遲的應了聲。

【李為民:啊,是我。】

之後他就沒聲了。

這回複之速度,讓白清竹有點懷疑貴華是不是就站在院長麵前,拿了把手術刀架在他脖子上威脅他回的。

可不管怎麼樣,效果倒是立竿見影。

死胖子被當眾打了臉,半晌沒出聲。

群裡消息停留在她最後那條上頭半天沒翻頁,白清竹退出消息,點開了貴華的微信。

【白清竹:老師,幫個忙。】

【貴華:說。】

【白清竹:能幫忙聯係一下普羅市第三人民醫院嗎?我想過去乾一個月,外派學習也行,過去教課也行,你看著安排。】

貴華那邊沉默了會兒。

【貴華:乾什麼,想跳槽?】

【白清竹:不是,追媳婦兒。老丈人摔了,尾椎骨折伴腦震蕩。】

她咬咬牙,一狠心補了句:【機會難得。】

貴華又沉默了會兒。

然後白清竹看到頂部預覽條裡麵多了幾個字。

【貴華:得,我給你聯係。年後能搞定嗎?一個月夠?不得乾個小半年?他家還有彆的誰骨頭有問題嗎?你神外不是也修的挺好,隔壁趙主任跟我要了幾年的人想讓你過去。問問他家還有誰有病沒,你多幫點忙,指不定人能看見你的好的?我聽小荊那意思你老丈人丈母娘挺反對你們倆這事兒呢?】

白清竹看著這一排字沉默很久,不敢確定她在貴華心裡到底是個什麼奇葩人設。

於是她乾脆隻篩選了重要信息回。

【白清竹:不確定。但是一個月後人都出院了,我在那乾也沒意義,沒人表現。】

【貴華:表麵功夫。】

白清竹勾了勾唇角。

誰說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