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1 / 1)

補回來。

可荊瀾這又算是怎麼回事兒?

醫院法律外交部可是一個最清閒的職業,一年到頭來都沒多少能用到他們的地方。

荊瀾也不明所以的一起跟著走了出去。

過道挺喧嘩,倆人也不耽誤,不管有多少人看她們,自顧自的互相嘮嗑。

白清竹:“你惹事兒了?”

荊瀾:“我沒有啊,你惹事兒了?”

白清竹:“我也沒有。”

兩人對視一眼,互相心裡有個底。

都沒惹事兒,那就是這副院長神經病突然發作了。

“就趁著你老師出差這段時間折騰你。鬼老師要還在這,給她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在這場合把你叫出去。”荊瀾嗤笑一聲說:“誰不知道你是鬼見愁心頭肉,她又一貫護你護的厲害……走吧,看看這老胖子又鬨什麼名堂呢。”

老胖子副院名叫宮園,按理來說也是挺大氣一名字。光看這名兒像是一大美女,誰能成想是個禿頭禿的像是在頭上圍了半圈掉毛圍脖的中年胖子。

兩人到胖子麵前的時候,他正人五人六的背著手站在走廊儘頭的一個窗戶前麵,側臉看著還挺深沉——如果忽視那快到他%e8%83%b8口的窗台。

荊瀾都懷疑這胖子眼前看到的到底是外牆的窗台還是外麵的風景了。

“宮院長。”荊瀾笑著走上前,先白清竹一步開了口說:“什麼風把您給吹到這兒來了,讓我們回去報道不行,還得勞煩您上會議室來逮人來。”

白清竹就雙手放在口袋裡麵,麵容淡淡的看著宮園,也沒什麼表示。

宮園頭上的毛似乎肉眼可見的又缺了幾根。

“你瞅瞅你們兩個這鬨得……”宮園滿臉愁沒哭臉,眉心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她這模樣倒是讓荊瀾愣了愣,趕忙說道:“這是怎麼了?我近期可沒犯事兒啊。”

“你是自己沒犯事兒!”宮園一臉苦大仇深,眉毛恨不得能皺成個倒八字:“你們倆倒是能聯起手來一起乾出來那好事兒!現在網上鬨得沸沸揚揚,說你們倆借著自己職位便利煽動輿論,網曝人家普通人,逼得人家不得已上網哭訴冤情……”

白清竹終於開了口,“我?職業便利?煽動輿論?”

這幾個字眼對上號之後,荊瀾反倒是微微張開嘴巴,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事情一樣。

宮園有心想說,卻像是根本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正愁的原地跳腳,冷不丁撇到了荊瀾那神色,登時覺得自己頭發有救,立馬推鍋說:“你問荊瀾吧!她自己心裡肯定有數!”

荊瀾一抽唇角,這才趕忙把事情和白清竹簡單交代了一下。

要往前扯,那就是一堆陳芝麻爛穀子的破事兒,荊瀾倒也是一直在看資料,可視頻資料還能二倍速,文字資料卻不能。

偏偏何佳佳和李錦繡生怕哪裡遺漏,兩人分彆整理出來的檔案幾乎可以說是事無巨細,還有很多重合——這都是需要她一一去甄彆篩選,最後再凝練整合的東西。

說到最後,荊瀾說道:“那幾個人裡麵沒什麼狠角色,倒是有一個可能手上有點人脈,大約為了這次的事兒事先撈到了點錢,想趁著這次的事情顛倒輿論賣一波慘,再好割最後一波韭菜,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這邊一直放縱的原因。”

然而白清竹的重點和她抓的卻完全不一樣。

她沉默了良久,聽著荊瀾把事情交代完全,才慢慢的說道:“你是說,是小餘主動站出來維護我,後來又主動要替我出這一口惡氣的?”

荊瀾一頓,意識到了什麼,趕忙說道:“是啊!”

白清竹忽然鬆開了荊瀾的手,整個人的表情看上去都似乎有些恍惚。

荊瀾連忙伸手在她麵前晃了晃,說道:“沒事兒吧?反正事情就是這麼個事情……大約是院裡宣發部門那邊捕捉到了關鍵詞,這才連夜上報了。那事兒安利來說一般也不至於,但是他們利用了醫務人員和社會人員的先天矛盾來卡節奏,不少人本身都對醫院帶有先天敵視,現在說的話肯定好不到哪去。”

“所以院裡可能會對咱們兩個有點懲罰措施。”荊瀾想了想說:“但是不會太久,這事兒快的話起訴到落實隻需要一個月左右。”

白清竹靜靜地點了點頭。

她的藍牙耳機早在重新開始會議的時候就已經摘下了,現在就攥在她的手心裡。

她迫切的,想要把耳機掛在耳朵上,重新聽一聽餘故裡的聲音。

她甚至想要現在扔下一切,回到辦公室去換衣服,馬上飛奔回家——可現下她都做不到。

真要做了,這工作她也真甭做了。

於是白清竹抬起頭,看著麵前比她矮了兩個頭不止的宮園,十分長話短說的道:“那院裡的意思呢?”

宮園被她這弄得一愣,似乎也沒想到:“你都不想結實點什麼?”

“沒什麼好解釋的。”白清竹也沒心思跟他多磨嘰。

副院長從今年年初開始就說要換屆了,宮園本身業務能力不過關,為人也不說多靠譜,全因為有個好爹。而今他父親在年初去世,沒人再給他保駕護航,下馬隻是遲早的事情,她沒必要再給這麼個人好臉色看。

宮園臉色有點難看,想是想發脾氣,又想到了什麼似的忍住了,隻是說道:“院裡的意思,是想讓你暫時休息一段時間……給你放個長假……”

“長假?”白清竹眼前一亮,“好,我同意。”

宮園終於把剩下半句話禿嚕完:“讓你好好反應一下……”

然而她說的速度沒有白清竹答應的速度快。

兩人話音恰巧完美的同時停止。

白清竹心情頗好,宮園卻像是一隻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鵪鶉,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憋得整張臉都紅了,恨鐵不成鋼的墊著白清竹,身上三兩肉顫顫巍巍的:“你、你你你……”

“詳細的檢查報告我會交給貴老師。”白清竹勾起唇角忽然笑了,說道:“我這就回辦公室收拾東西。剩下的事兒您和荊瀾再溝通吧,我這會兒情緒不好,怕一激動跟您發生什麼口角衝突,抱歉了副院。”

說罷,白清竹當真就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宮園驚呆了,不敢置信的指著白清竹的背影,衝著荊瀾叨叨:“她她她這就走了?!”

荊瀾攤手:“不然呢宮院,給人的處罰措施都下了,不走還留這衝著您哭啊?”

宮園一頓,心想似乎也是這麼個理兒。

他被自己安慰順了,終於才滿臉不怎麼高興的‘哼’了一聲。

荊瀾一聳肩說:“那關於我的懲罰措施呢?也跟著她一起停職反省一個月?”

“哦不。”宮園想了想說道:“院裡的意思是,你是咱們醫院的律師,於情於理接這個單子都是順理成章的,怪不到你身上,隻是影響不太好……就罰你這個月把以前的曆史遺留全都解決出來,再扣除季度獎金和一個月工資……等等,你這什麼表情?”

荊瀾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心想老娘這是想鯊了你然後篡位的表情。

憑什麼白清竹的懲罰措施就是帶薪休假。

憑什麼她荊瀾的懲罰措施就是停薪加班。

呸,這萬惡的現代社會。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老白要去找老婆孩子。

你家裡連個熱炕頭都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五十八章

怒氣衝衝的荊瀾十分憤恨的踩著她的恨天高, 用一種要把地麵踩出將要崩裂的氣勢重新回到了會議室。

高跟鞋的聲音響徹在走廊,幾個經過的小實習生都被這氣勢嚇得靠邊邊溜著走了。

會議室不少人被這動靜打斷了原有的思緒,紛紛抬起頭, 一張張同樣迷茫的臉上寫滿了相似的問號: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就你回來了?你還不溜, 還回來乾什麼?

荊瀾一停頓, 才想起剛才白清竹說的話是:我這就回去收拾東西。

而這個回去, 顯然不是回會議室。

荊瀾一頓, 內心突然升出一股不祥的預感。她往屋裡一撇——隻見白清竹的筆電和資料都還在桌上放著, 甚至鋼筆都是封著的, 這是都算好了她會回來一趟給她收拾東西呢!

她頓時怒從心底起惡向膽邊生, 當著台上教授的麵極為囂張的打開手機,被自己屏幕反光裡猙獰的嘴臉嚇一跳,立馬又活動了一下嘴部肌肉,然而動作卻毫不停頓的打開了手機。

她快準狠的兩下打開白清竹微信, 剛要嚴詞譴責, 手機一震,那邊蹦出來一條消息。

【白清竹:回了,改天請你到家吃飯, 菜你點,酒窖的酒隨你挑。】

荊瀾挑眉:【搬空了也行?】

【白清竹:你要有那力氣,搬空也行, 那玩意兒我戒了。】

荊瀾塗著鮮豔紅色的指甲一停, 極為高貴冷豔的仰起頭,一甩腦後秀發, 輕哼了一聲。

屋裡烏泱泱的一群人彼此麵麵相覷,終於,台上的教授憋不住了, 清清嗓子,勉強維持了一下不太好維持住的秩序,問道:“小荊啊,你這是……?”

“哎,教授。”荊瀾拽起一張笑臉,喜笑顏開的衝著教授說道:“我剛被宣布扣掉一個月工資和一個季度獎金,不給錢還得加班呢,這會兒喘不上氣,頭暈得慌,腦子好像不太活躍,感覺自己要暈——所以我能請個假嗎?”

教授眼皮一掀,看了眼他們這次討論的課題,跟法律部那邊其實也扯不上什麼關係,這就是個硬推來的冤大頭。又想起荊瀾這又被扣工資又要被強製加班還沒有獎金的悲慘現實,嘴皮一撩,“行,走吧那就。”

荊瀾極為快速的“哎”了一聲,麻溜的跑回座位上收拾東西去了。

“小白呢?”教授從眼鏡後麵吊著眼睛看了一圈下麵,問出了所有人心聲:“沒跟著你一起回來啊?”

“院裡給了她一陣子的假期,讓她休息休息。”荊瀾說了句客套話,想了想說:“我琢磨著這次正好她就乾脆休息到年後也不錯,能好好緩緩。她在咱們醫院乾了這麼多年,正經是沒怎麼缺過勤,鐵人也吃不消這麼造的……得了,走了。”

醫院這地方勾心鬥角也嚴重,但一是她們倆誰都犯不上為了那點東西和這些人擠破了頭的往上爬,二也是因為即便再勾心鬥角,可學術問題和水平問題上,當大夫的是最隱藏不下來的。

硬推上去的人如果漏了怯,丟的是整個醫院的人,更是自己的前途,是以也沒幾個和白清竹同資曆的敢真的和她搶,沒那個必要,也都有自知之明。

雖然一些小方便的托個關係還行,但真要是大事兒上,為了醫院發展和自己前途,也沒誰真能乾出來那沒腦子的事兒。

可客觀的東西是一方麵,主觀存在上的東西又是一方麵。

白清竹在醫院的‘神話’不少,單單是她科室那邊就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