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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然後再被老師同時麵帶微笑的溫柔說:“閉嘴。”

她想到這個畫麵,眉目稍稍柔和了一些,緊接著卻又有些遺憾。

她接送了餘故裡和餘清越很久,偏偏缺勤的這第一次,就錯過了。

餘故裡把最後剩下的半段話敲出來了:【剛好今天工作上要見個人,我送完越越之後就順帶找了一家美甲店做一個指甲護理,還蠻賞心悅目的。】

白清竹知道餘故裡的手好看。

大概是遺傳的緣故,越越完全綜合了餘故裡一切的優點。

她的眼睛形狀雖然像是自己,可眼睛卻很大,手長腳長,以後一定是個行走的衣服架子。

白清竹想了想,也回了一句:【看看。】

餘故裡十分乾脆的給她回了句好。

【餘故裡:好。】

【餘故裡:等等我。】

但是從答應到圖片實際發送過來,已經過了將近五分鐘。

白清竹看著桌麵右下角的時間不由笑出了聲。

然而等待卻十分的值得。

白清竹盯著那隻握著勺子的手看了半晌,將其下載保存了。

這下手機桌麵的素材庫又多了一個。

門外正推門進來的護士被她這笑聲弄得一愣,說道:“白老師,這會開始喊號嗎?”

白清竹抬起頭,終於將手機收回抽屜,身心愉悅的說:“嗯,喊吧。”

*

“你在那看什麼呢,看了半天了。”何佳佳看餘故裡捧著杯子給自己手機拍了半天照片,刪了又拍,拍了又刪,終於忍不住問了一句。

她喝不慣咖啡,也沒心思去品嘗什麼新品,隻要了一杯水,等待的過程有些焦躁。

餘故裡平時牛飲咖啡提神習慣了,就直接要了杯店裡的招牌,也沒特彆點,不挑。

這會兒咖啡上來,她正握著勺柄拍照,著重突出的部分也似乎不是這家店極具特色的各種餐具。

“拍照啊。”餘故裡笑眯眯的抬起頭:“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何佳佳噎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說:“好端端的……”

桌上也就一杯咖啡,打卡也沒這麼打的。

“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你不懂。”餘故裡把前三個字隱掉,何佳佳跟李錦繡隻來得及聽到了她最後所說的三個字:你不懂。

於是兩人對視一眼聳聳肩,就沒再追問。

“人還沒來嗎?”何佳佳看了眼時間。

李錦繡也有些遲疑,說道:“她應該不會遲到,律師一般都很重視見麵時間的。”

話音剛落,門口的迎客鈴響了幾聲。

三人同時望去,驚喜的也有,驚訝的……也有。

“荊律!”李錦繡從自己椅子上站起來,衝著門口招了招手。

餘故裡張大嘴巴,看著自不遠處走來的荊瀾,覺得自己現在應該能表演一個原地吞鵪鶉蛋。

“荊瀾姐?”她一愣,遲疑的和發現了不對的何佳佳、李錦繡互看幾眼,頓了頓說:“你們說的荊律是她呀……?”

李錦繡:“……啊。”

何佳佳:“你們認識?”

餘故裡哭笑不得。

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她因為不想讓白清竹知道這些瑣碎的煩心事,所以特意放開了荊瀾這個近在咫尺的高級律師不用,而選擇了現在普羅市谘詢了很久,最終決定回S市聘請有相關經驗,且經驗較為豐富的律師。

而且找律師的事兒李錦繡一力包攬,加上她的團隊處理相關事情也有經驗,兩人就沒太操心。

誰知道S市這麼大,這事兒居然還真就這麼寸,居然愣是讓他們幾個人紮堆在一起了。

事到如今也是瞞不了了。

餘故裡有些無奈的說道:“坐吧。”

“這怎麼看見我還不太高興呢。”荊瀾唉聲歎氣的落座。

她今天大約也沒想到來見的人裡麵會有餘故裡,打扮的相當職業,裝的挺像是個大尾巴狼——一頭大波浪被挽在了腦後,鼻梁上甚至還架起了一個十分有精英氣質的金絲邊眼鏡,職業氣息相當濃鬱。

餘故裡盯著那個鏡框看了很久,終於確定的說道:“你這個眼鏡……”

“從老白那偷來的。”荊瀾衝她一眨眼,“我的眼鏡早八百年就沒用過了,那度數才五十,大學的時候用來騙漂亮小妹妹才弄得那麼個,現在上班都帶美瞳。這不要出來見客戶,得莊重嚴肅點?”

餘故裡失笑:“看得出來,是蠻莊重的。”

荊瀾被餘故裡這睜眼說實話的模樣給逗樂了。

“說說吧,到底什麼事兒。”荊瀾點點桌子,“之前隻說是網絡侵權事件,也沒詳細談多少,儘量不要有隱瞞,能說多少說多少,說不完的,我電話二十四小時開機,微信也都在線,你們也可以隨時找我補充。”

餘故裡頓了頓,把她們這次來的訴求和荊瀾說了一下。

何佳佳手裡還存有不少的視頻和網絡相關的數據證據,都是她和李錦繡找的專業團隊進行的監控操作——說來也巧。

她們兩個人,其中何佳佳救助野生動物,全程都需要跟拍並上傳網絡,有些時候還需要配合宣傳做一些網絡數據。而李錦繡更不用多說,專業芭蕾團隊出來的舞蹈演員,即便是不管這些東西,可身上的關係線卻不會少。

果然,荊瀾花了差不多半小時就速度完了所有資料,之後說道:“勝率百分之八十……最終結果,要看你們的訴求。”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沉默了。

荊瀾打了個響指:“好,那就我來說。我記得最開始聽繡繡說的時候,你們三個統一都希望這幾個人坐牢,並且賠償經濟損失,是嗎?”荊瀾快速回顧了一下腦內儲存量,說道:“可即便上升到了形式責罰,這些人被關的時間也不會太久,大多都是緩刑一年……到時候再拖個關係減減刑,算下來時間不會超過半年。”

三人抿了抿唇。

“當然了,這也是最壞的打算。”荊瀾笑了笑,“說點高興的給你們聽。”

“我建議你們儘可能從經濟方麵爭取,畢竟送他們進去也簡單,且服刑過的人都會留下案底,這才是對一個成年人的致命傷,半年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從監獄那種地方再出來,倒也不至於活不下去,可重新融入現代社會卻很難,以及就是他們的前途,還有他們即將要背負的債務,當然了,半年也隻是一些無名小卒,首當其中的領頭者不止半年,約莫兩年起步……我看這視頻估摸著,他們開始就著這一波的熱度還開始圈錢了。”

“以他們過往經曆來說,貨源不一定正規,成分也不一定合法通過檢驗了,到時候隻要調查一下,很容易就能讓他們罪上加罪。”荊瀾想了想:“這事兒我來辦,總要表示點心意。”

然後她話音一轉,語重心長的用一種和事佬的語氣說:“我們當律師的,從來不主張將對方逼到絕境的嘛,萬一狗急跳牆了怎麼辦呢,法律也從來都是仁慈的,往往做事都會留一線——在送他們進去五年和賠償損失換取減刑之間,我相信他們更願意選擇後者。”

“我倒覺得不一定。”何佳佳吐槽:“有些人可能真的寧願被關進去也不願意賠錢。”

“這就是他們幾個好兄弟的事情了,看他們是願意為了‘兄弟’兩肋插刀,還是願意為了自己從寬處理插兄弟兩刀。”荊瀾看著那些視頻,臉上的笑容也逐漸冷了下來。

視頻被她們已經找人給配上了字幕,一字不差,比起專業的字幕組也不遑多讓。▓思▓兔▓在▓線▓閱▓讀▓

而也正是因為這樣,即便視頻是在無聲播放著,也不影響荊瀾一次次“看”到這些人是怎麼汙蔑白清竹和餘故裡的。

她乾脆將電腦扣住,臉上露出了個雲淡風輕的笑,說道:“賣慘會嗎?演戲會嗎?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們意思意思掉兩滴眼淚……再錄製幾個視頻,給這些帶節奏的回應一下。”

她畫風突轉,把三人都看的一愣。

荊瀾打了個比方,解釋道:“倒也不用哭的太慘,隻需要眼圈兒紅一點,多吸吸鼻子,眼神也不要太聚焦,隻要不盯著鏡頭就行。當然了,這個隻是一期視頻,之後的視頻,我需要你們越來越堅強,越來越表現出你們不會被流言蜚語和語言暴力擊垮的樣子來……”

李錦繡率先舉起手:“這我會,我專業的。”

何佳佳仔細想了想,也跟著試探性的舉起手來:“我也……能行?”

她雖然不是專業級彆,但好歹也配合著團隊拍過不少的相關片子。

實在不行,擠兩滴眼藥水再剪輯一下視頻她還是會做的。

本來在正式確定下律師,並且對對方正式提出訴訟之後,她們也會就那些人發布的視頻做一個正麵回應以及澄清。

餘故裡沉默了。

這事兒對她來說有點難。

荊瀾似乎也沒指望她,當下十分乾脆的一拍板:“你就不用了,把你惹哭了老白得……咳,你就從頭到尾的溫柔強勢就可以。就像是你視頻裡表現出的那樣子,護短的樣子挺招人喜歡。”

荊瀾微微一笑,說道:“溫柔克製,據理力爭,寸步不讓,不卑不亢,這樣的人多圈粉兒啊,跟你微博一個樣兒。”

餘故裡愣了愣。

荊瀾卻已經收回了那種她極少露出的十分有壓迫感的視線,伸了一個懶腰,說道:“當時在場的人你們都有誰的聯係方式嗎?如果能出庭幫忙做證的話那就更好了,還有這些人,能策反一兩個最好,讓他們自首去……就忽悠他們說能減刑。”

“哦,也不是忽悠。確實是能減刑。”荊瀾一愣,指著角落裡麵的兩個模樣稍顯沉默,模樣也有些虛許的瑟縮的兩個顯然是小跟班模樣的兩個人說:“這倆,你們有印象嗎?”

何佳佳一看就厭惡的挪開了視線。

李錦繡翻了個白眼說:“狗腿子和馬屁精。”

“巧了。”荊瀾彎了彎眼睛:“也就是說,這兩個人就是牆頭草,風一吹就倒,對吧?”

餘故裡頓時明白了她的意思了。

“那我找個時間回……”餘故裡馬上就要看時間。

“不用。”荊瀾站起身,將文件壓下,衝著餘故裡伸出手,說道:“這些當然是我這個做律師的來負責了,合作愉快啊三位女士。”

餘故裡短暫的停頓過後便笑了,伸出手道:“合作愉快。”

李錦繡和何佳佳互相對視了一眼,也跟著不由就笑了:“我們之前還一直在擔心律師會不會跟我們打什麼話術,讓我們能私了就私了,多要點錢……我聽說律師也有賠償款提成的。結果沒想到接的這麼快,雖然最終的目的殊途同歸,可談話卻很舒服。”

荊瀾聳聳肩:“不該賺的錢我可從來不會賺,繡繡當初找我,不也就是因為我每年都會抽時間去進行免費的法律援助嗎。”

李錦繡點了點荊瀾,衝著餘故裡和何佳佳十分嚴肅的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