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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的帶著點笑,說道:“當時大雪封路,路邊的綠化都被壓倒了不少,到處都是斷枝,雪厚到沒法出行,全市人民都休息了天,中小學更是停課了整周呢!”

“嗯。”白清竹笑著點點頭。

“那一周你是怎麼過的,還有印象嗎?”白清竹扭頭問她。

越越不甘寂寞的爬上了飄窗,整個人貼在窗戶上往外看,小屁股撅的老高,還圓滾滾的。

不打兩下都對不起自己的手。

餘故裡笑眯眯的衝著越越的屁股來了兩巴掌。

越越早就習慣了餘故裡總莫名其妙的對著她動手動腳,見狀也隻是往後扒拉了下,嘴裡嚷嚷著說:“哎呀媽媽你彆打我屁股,越越要看雪……”

餘故裡這才笑著說:“我不太記得了,時間過的太久了……應該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吧?那時候可能也就是在家裡做作業,然後偷偷摸摸的看點小說,再偷偷摸摸的在本子上畫點畫?”

白清竹淡笑著點點頭,“嗯。”

餘故裡碰碰她胳膊,“那你呢?你還記得嗎?”

白清竹笑了下,說道:“不太記得了吧。”

這話說的奇奇怪怪,總有點不太通。

但是餘故裡這會兒剛睡醒,本來人就懵,也沒反應過來,暈暈乎乎的應了個“奧。”

“吃飯吧。”白清竹說:“買了你愛吃的。”

越越聽見吃飯,瞬間又從飄窗上爬了下去,蹦蹦噠噠的坐到了桌前,手腳十分迅速的把桌上的袋子和外賣盒就給拆開了。

餘故裡拿了根油條扔在了碗裡,看著白清竹說道:“你的腿怎麼樣了,還疼嗎?”

“有點,但是不嚴重,可以忍。”白清竹笑了笑說:“你太小瞧我了,好歹我也是一路吃苦吃過來的。”

“那也和吃苦沒什麼關係啊。”餘故裡皺皺鼻子,看著碗裡因為油條下沉被擠出來的泡泡,說道:“今天有什麼安排嗎?”

“嗯。”白清竹頓了頓,說道:“要回我房裡去取點東西,下午要再去一趟福利院。”

餘故裡默默的點了點頭。

越越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即便是告訴她了,可能她也並不會理解。

於是越越眨了眨眼睛,抬起頭說:“媽媽我們要去福利院看望小朋友了嗎?”

“對。”餘故裡說:“待會媽媽就帶你去給小朋友們買禮物,還記得要買什麼嗎?”

越越眼睛亮說:“記得!”

“彩筆、畫紙和貼畫!”越越說道:“但是越越不知道福利院有多少小朋友呀,不夠分的怎麼辦?”

“我知道。”白清竹遲疑了下,看了眼越越,最後還是衝著餘故裡說:“你們經常會去福利院?”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家裡會有的習慣吧。”餘故裡也迷茫了瞬間,說道:“好像是我車禍之後?又或者是什麼時候?我爸媽會在周末和寒暑假的時候去福利院義務講課幫孩子們補習,分年級和階段,有時候我也會去教那些孩子們一些畫畫技巧,有天賦和肯下苦功的,我爸媽會資助他們學畫畫,走藝術這條道,以後好歹是個謀生手段……後來越越長大了,就會跟著起去,和那些孩子們也玩的挺好的。”

白清竹手中的奶黃包被她捏來捏去的已經變了形,直聽著餘故裡說,她才點點頭,說道:“怪不得孩子們都很喜歡你,也都喜歡越越。”

比起幼兒園那些嬌生慣養,完全沒有嘗過人情冷暖的孩子,福利院的孩子才是更難以親近,也更難以讓他們對人敞開心扉的。

而餘清越那麼受幼兒園的孩子們歡迎……原來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餘故裡沒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笑著點點頭說:“是,越越自小在那種環境下長大的,所以她才這麼不怕生,跟誰都玩得開。”

“這也是好事。”白清竹說:“越越……”

很乖,很棒,很懂事。

這幾個詞她似乎已經不知道說了多少次了,到了嘴邊,卻不怎麼想再說這幾個字了。

她看著越越懵懂的眉眼和黑白分明的眼瞳,話音一轉說:“誰都會喜歡越越的。”

餘清越小朋友叼著嘴裡的油條,挺起小%e8%83%b8脯,信心滿滿地:“嗯嗯餘餘大噶豆稀飯……”

白清竹聽懂了,看著越越艱難地吞下嘴裡的東西,又言語肯定的重複了遍,“越越大家都喜歡!”

說完,她還臭屁的坐在凳子上扭了扭。

餘故裡給自己家這崽的自戀磨的也沒有脾氣了,無奈的給她打開了牛奶,說道:“喝兩口,把你的嘴堵上。”

餘清越哼哼唧唧的抱著牛奶罐罐在凳子上繼續扭,點都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剛升上來沒多久的傷感被越越橫掃一空,白清竹笑了笑,和餘故裡簡單說了下先前的決定,說道:“我昨晚想了夜。”

餘故裡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白清竹回望著她,兩人眼睛對著眼睛,誰都沒有覺得有哪裡不對。

白清竹麵容是輕鬆的,說道:“我很讚同你昨晚上告訴我的話。”

他們情有可原,但其心可恨。

白清竹被那些人的確傷到了,可說到底他們也是為了孩子們。

普羅市這個小地方的福利院本身生活就挺艱難——不少獨居的、尚有能力的老人經常會去做義工,會帶不少吃的、喝的,和家裡子女寄給他們的撫養費過去,可依然杯水車薪。

四麵八方轉過去的孩子太多,每年都有新增,每一個孩子的生活費、學費、書費都是相當大的筆開銷,更遑論還有福利院的工作人員的薪資。

大家都要生活。

可讚助卻很難能拉得到,畢竟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人的欲望也是無窮儘的,錢總是不夠用的東西。除非有人願意像是白清竹一樣,每年都定期往福利院捐款。

“其實有件事情很巧。”白清竹說:“有關於我生父。”

餘故裡愣。

白清竹生父的事情她知之甚少,加上涉及白清竹隱私,她連問都不敢問,生怕不小心揭了人傷疤。

聞言她更是打起了十二萬分精神,小心翼翼到呼吸都放輕了。

“他這麼多年一直都有固定資助福利院,也直有在做公益。”白清竹道:“我長到大的這家福利院,正巧是他資助最久的家。”

餘故裡詫異的瞪大了眼睛說道:“這……”

“巧合吧?”白清竹笑著說道:“我和他在過去那十幾年經常會碰麵,他和我說的最多的,就是我長得很像他死去的太太,可那時候誰都沒有多想,直到他後來病重送醫,我代表福利院去看望他的時候,陰差陽錯發現我們血型和骨髓配型全部匹配,這才發現原來他就是我父親。”

餘故裡被這戲劇的轉折弄呆了。

她曾經也聽說過點東西。

白清竹的生父找了她很久,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沒放棄——可他手上,甚至隻有醫院拍的,用來留著存檔的個嬰兒的照片。

個嬰兒的照片,這麼多年過去,誰會知道她變成了什麼樣子呢?

茫茫人海,無異於大海撈針,這幾乎就是一個不可能的不歸路。

“所以我沒辦法因為他們做的那些事情就停止掉我父親這麼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白清竹揉了揉眉心,說道:“孩子們是最無辜的。”

餘故裡理解的點點頭。

想說的東西太多,可到最後全都化成了聲歎息,說道:“我支持你。”

白清竹笑了笑,“謝謝。”

餘故裡默默的搖了搖頭。

她想了想,把昨晚上在福利院看到的和聽到的事情挑著幾句說了說。

她隻選了老人昨晚說的那幾句話,最後說道:“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自私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好人。”

“嗯,我知道。”白清竹笑著說:“你說的應該是李伯,他和他妻子有三個孩子,全都不幸夭折了,後麵兩個甚至都沒有成功降世,全都因為各種原因引產,後來就乾脆把精力全都放在了福利院上,他們夫妻兩個是真的把所有的孩子視如己出的。”^o^思^o^兔^o^網^o^

餘故裡:“原來是這樣……”

那這位李伯對於白清竹來說,可以說是另外個親人也不為過了。

可惜人微言輕,又人單勢薄。

白清竹頓了頓,說道:“雪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停,如果晚上能走的話,我先把你們送回s市。”

餘故裡愣,“把我們送回去?”

“嗯。”白清竹說:“我在這邊還有事要忙,可能要幾天,越越還要上課,你也要工作。”

餘故裡趕緊說:“我工作不急,我可以鴿掉!”

“割掉?”白清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什麼割掉?”

“不是,是鴿子的鴿。”餘故裡解釋了下她們的行業術語,然後十分認真的說:“我是個慣犯……不是,我是個熟手了,交稿前兩天瘋狂趕稿才更符合我的人設,畢竟我這次回來就什麼都沒帶,根本沒想著開工。反正接下來也沒有什麼必定要完成的工作安排,我陪著你吧?”

白清竹默默的看著她。

餘故裡說著說著,臉有點熱:“你個人在這我有點不放心。”

“越越也不放心呀。”餘清越終於聽到了她能聽懂的東西,仰起小臉參與對話,說道:“姨姨我和媽媽陪你呀!”

白清竹歎了口氣,摸了摸餘清越嫩生生的小臉,“那你的全勤小紅花怎麼辦?你堅持了那麼久,腿斷了都還要去上課,就這麼沒了,不是很可惜嗎?”

越越很仔細的想了想。

然後她抬起臉,小臉十分認真又嚴肅,板一眼的說:“小紅花很重要,但是比小紅花重要的事情還有很多,姨姨就比小紅花重要,越越不要小紅花了,越越要陪著姨姨。”

霎時間,陣熱意湧上眼眶,白清竹愣愣的看著餘清越稚嫩的臉蛋,啞聲到說不出話來。

餘故裡也覺得很窩心,伸手摸了摸餘清越軟呼呼還炸著毛的腦袋,心裡默默的說:不愧是媽媽的好女鵝。夠給力。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嗚麻麻的好女鵝。

不禿!不禿不禿我不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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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我們就留下來陪你幾天吧?”餘故裡試探著說:“總有些事兒需要人幫著跑跑腿的, 人……”

餘故裡餘光在餘清越身上一掃,迅速的把還沒半根甘蔗高的小短腿兒也一起算上了:“人多力量大。”

越越腦袋上的小羊角辮都精神的翹了起來,聞言迅速說:“越越跑得快!”

倆大人不約而同的望向她還打著石膏, 正繃的筆直的放在床上的腿,十分默契的沉默了。

越越一皺鼻子,不好意思的扣扣石膏表麵,妄圖給那個固體直接摳碎, 徒勞無功之後隻能努力說:“越越蹦也蹦得快, 一條腿也蹦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