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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就可以恢複,否則會落下病根。”

餘故裡坐過去,發自內心的說:“總這麼麻煩你……”

“……是我應該做的。”白清竹說道。

餘故裡撩開袖子,手掌放平的時候聽到了白清竹說的這句話,忍不住搖頭道:“怎麼就成了你應該做的了?雖然你是大夫,但是按摩這東西明明是按摩師傅的活……”

“現在醫院也有理療。”白清竹看著她,說道:“不過去醫院要花錢,在家按免費。”

餘故裡猝不及防的被她的冷笑話戳到笑點,沒忍住笑出了聲。

晚上這一次比白天的要快很多,也沒有白天的那麼疼了。

餘故裡感受著手臂,驚奇的說道:“真的輕鬆了好多——我昨天還覺得整個胳膊重到抬不起來呢!”

“經脈通了,就不會再淤堵了。”白清竹道。

餘故裡連連發出了驚奇的感歎聲。

白清竹收拾好桌麵上的東西,盯著餘故裡看了會,似乎是有什麼話想說。

餘故裡注意到了,連忙放下胳膊,說道:“怎麼了嗎?”

白清竹終於開了口。

她看著餘故裡,緩緩的說:“方便的話,我們加個微信吧?”

第六章

兩人最終還是順利的加上了微信。

餘故裡看著手機界麵上,白色框框裡麵有幾個黑字:我是Z.

名字簡約明了,就是最後一個字的首字母。

和她的人一樣,看起來輕輕冷冷的,不太好接近。

“你微信號碼也是79945啊。”餘故裡發現了什麼,說道:“這串數字有什麼特殊含義嗎?”

白清竹“嗯”了一聲,放下手機看著她,但沒多說什麼。

餘故裡了然一點頭,滿臉嚴肅的附和:“成年人,大多都是有些秘密的,我理解,完全理解。”

“謝謝理解。”白清竹好笑的說:“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事……隻是現在不太方便。”

餘故裡還是配合的點頭,滿臉寫滿了“我明白”。

誰還能沒點情傷呢!

餘故裡的微信頭像用的是她和餘清越的合照。

這應該是個私人號,朋友圈也沒有開什麼亂七八糟的三天可見、一個月可見的東西,都是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白清竹順著往下滑了滑,沒滑動到底部,都還能再繼續往下接著滑。

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她唇角微微勾了起來,一直往下翻了很久,她看了一眼時間,才是去年的日期。

而下麵還有。

這些足夠她看很久了。

她抬起頭,說道:“你還是很喜歡記錄生活。”

餘故裡一愣,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的應道:“對。”

她忽略掉了“還是”那個詞。

“這是個好習慣。”白清竹看著餘故裡朋友圈裡麵每一張笑容燦爛的照片,手指虛虛的描摹著,輕聲道:“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最後都會成為一些念想,不論是高興地,還是難過的,都能讓人反複的回味。”

*

第二天,餘故裡照常起了一大早,準備了早飯之後,就收拾著東西打算去送餘清越去幼兒園了。

白清竹在桌邊等了一會兒,才看著她說道:“幼兒園和醫院正好順路,不然我開車送你們?”

“不用了。”餘故裡回頭笑道:“我送完越越之後要去一趟盛溪那,我上一個房子的事兒還有些東西沒解決……不麻煩你了。”

白清竹頓了頓,才點頭說:“好。”

白清竹直到聽見了房門被關上的聲音,這才走到了落地窗邊。

窗外,一個胖嘟嘟的小朋友正坐在兒童輪椅上,仰著臉,手裡還拿著一個奶瓶一樣的杯子在咕嘟咕嘟的喝水。

她看了一會兒,才重新回到了桌前,繼續享用著剩下的早餐。

*

白清竹到醫院的時候還早。

科室辦公室內還沒有人,隻有看門的大爺正捧著收音機在那聽小曲兒,偶爾和外麵掃地的熟人打個招呼,問候著家長裡短。

白清竹換好衣服,她今天沒有門診的班,隻需要處理好住院部的患者。

而骨科這裡一般來說也不會有什麼危重急病患,大多都是從急救室送過來加塞兒的——加上時間還沒到點,她拿出了手機,嘗試著在網上搜索了一些關鍵字。

畫畫。

直播。

畫畫直播。

直播平台。

搜出來的東西卻全都似是而非,充斥著大量的廣告。

她的作息一向是很準時的,如果在沒有必要加班的前提情況下,基本十二點前會準時睡覺,昨晚卻破天荒的熬到了淩晨兩點鐘。

她一直在看餘故裡的朋友圈,手機裡的相冊也更新了一個遍,除了病例和報告、資料之外,終於多了些除了白紙黑字以外的光線色彩。

然而一直等到瀏覽器所有搜索的詞條都更新了一個遍,白清竹還是沒能找到餘故裡會在的直播間。

她抿抿唇,打開微信,找到了盛溪的微信。

【白清竹:在嗎?】

盛溪回的倒是很快,白清竹兩個字剛發出去,手機就響起了震動聲。

白清竹低頭正打算敲字,然而“餘故裡的直播間叫什麼你知道嗎”這幾個字已經打出來了,卻遲遲沒能發出去。

餘故裡早上走前,說她要去找盛溪,似乎是和上一個房東有關。

她們兩個這會應該在一起。

白清竹皺了皺眉,把字全部刪掉。

【白清竹:稍等,中午再說。】

【盛溪:?】

【盛溪:這麼早就查房了?】

【盛溪:好的,你忙。】

白清竹匆匆看了一眼,將手機揣回了口袋裡。

*

這邊的餘故裡簡直是一個頭兩個大。

“那房東怎麼都說不通,他要是真的就這麼不要臉……”餘故裡頓了頓,有點蔫兒了,“我好像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了。”

盛溪也沒怎麼處理過類似的事情。

氣的她在屋裡到處轉圈圈,可也想不出一個好辦法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惡房東到處有,遇到的幾率沒有百分之五十,也得有百分之三十。偏偏就這麼不湊巧,餘故裡就遇到了這麼個不要臉的。

餘故裡這個房東是個男的,姓李,名字叫李偉,今年四十,離婚,沒孩子。

這些消息都是在餘故裡搬進去之後她們才知道的事情——至於為什麼會知道,也是這個房東和她們交談的時候主動說的。

最開始的時候,包括盛溪在內,都還以為這個房東是好人,而且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可憐的老實人。

空調壞了第二天就有人去修,水管壞了也會立刻帶著東西去更換,而且行為處事就像是一個老大哥,給人的感覺樸實又親切。

誰知道好日子才過了沒幾天,李偉就開始借口說屋裡有東西損壞,隔三差五的要上門維修。

中間更是因為餘故裡帶著狗和餘清越一起住,想儘借口要漲房租。

後來更是在得知餘故裡基本上在家辦公之後,堂而皇之的直接拿著鑰匙開門就進。

第一次,餘故裡是正打算去洗澡,才剛拿好換洗的衣服打算去浴室,門就被房東打開了。

當天下午,餘故裡就和那房東不歡而散。

房東大約是知道自己理虧,訕訕離開,但餘故裡不放心,在房東走後,直接找人換了門鎖,並且在門上裝上了可視攝像頭。

果然,沒過幾天,餘故裡在家的時候,又聽到了有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這一次,甚至刻意的控製了開門的聲響。

而那個時候,時間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

所以餘故裡才找房子找的這麼著急。

而現在,她交給房東的押金,以及後麵三個月的租金,整整一萬多塊錢,房東都想昧下,並且以她“提前退租”為由,讓她倒賠違約金。∴思∴兔∴網∴

盛溪聞言也是氣不打一處來。

“那也不能就這麼讓他把錢給吞了。”盛溪咬牙,“一萬塊錢扔河裡還能聽個響呢,給那房東,我還不如讓妹妹給吃了。”

餘故裡也是越想越氣,“不爭饅頭爭口氣!真要不行,就隻能走法律途徑了。”

盛溪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覺得行!”

她們之前也不是沒試過報警處理,但是警察總說這是民事糾紛,讓他們自己私下裡進行協商,匆匆記了個筆錄就離開了。

非本地人的餘故裡和盛溪也很無奈,鬥不過這些本地居民,畢竟警察也是一個工作,在這附近住著,也都是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

於是這一整天,餘故裡的心情都有點鬱悶。

以至於在今天直播的時候,她光是草稿翻來覆去的畫了兩個多小時,都還沒能徹底定下來一個基本型。

【擦、擦掉啦!!】

【我芔!這麼神仙一個稿子就這麼擦掉了!】

【小魚今天沒狀態嗎,不然就不要播了去休息休息吧QAQ】

“我沒事……”餘故裡看了眼屏幕上的彈幕,打起了點精神說道:“今天就不畫商稿了,狀態不太好,畫出來的東西沒有感覺,畫個摸魚稿算了……和大家聊聊天。”

她說到這裡,看了眼直播間的人數,一眨眼,說道:“你們有沒有遇到過很不好的房東啊?”

這話簡直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屏幕上頓時出現了無數條彈幕來。

【當然遇到過!】

【克扣押金,東西稀爛,故意找茬!】

【還有些壞的在家裡裝攝像頭!】

餘故裡瞠目結舌的看了看,“這……你們遇到這種情況,都怎麼辦的呀?”

彈幕安靜了一會兒。

然後紛紛湧現了:

【隻能在心裡無能狂怒。】

餘故裡歎氣。

在她直播間的,大多都是剛畢業的學生,即便是已經工作了幾年的,也大多都是女孩子。

男生可以說是寥寥無幾,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

她有點鬱悶,一邊畫著自己的摸魚稿,一邊嘟囔著說道:“這真是太慘了……”

【小魚不是找到新房子了嗎?新房東不好嗎?】

白清竹進到直播間的第一句話,就看到了這麼一句,不知道從哪裡飄出來的字幕。

她脊背瞬間挺了起來,看著屏幕上還在不停出現著的黑色線條,是餘故裡還在畫畫。

右下角一個小屏上,顯示出的是餘故裡不停的在鍵盤和數位板上動作著的手。

手指細長,且白皙,指甲蓋都是健康的粉色,像是彈鋼琴的手。

她心裡想著,餘故裡待會會說什麼。

手機又震了兩下。

白清竹沒有退出直播間,隻看了一眼頂端的提示框。

【盛溪:小魚的筆名是魚逐,直播間ID是:924129。】

白清竹點開小窗,回了句多謝。

耳機裡,餘故裡清澈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