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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活動起來。

第一個電話,打給了邵清然。

但邵清然沒有接。準確地說,她關機了,根本聯係不上。林鶴之不死心,又給許乘月打了一個電話。

雖然許乘月跟邵清然已經結婚了,但實際上,林鶴之跟她打的交道並不算多,反正有邵清然在,他自然就能得到許氏的諸多支持,不需要自己出麵,他也避免自己出麵。不過這一次,事關重大,他也顧不得姿態了。

結果許乘月跟他打了半天的太極,先是告訴她邵清然目前正在閉關練琴,為下半年的比賽做準備,之後又說這一次的事上麵盯得很緊,她沒有任何辦法,還勸他最好是有錯就改,既然沒查出什麼大問題,那就不用太擔心。

總之全是推脫的官腔,沒有半點有用的。

第56章 放棄

賀白洲這天中午, 又跑去給邵沛然送飯。

這次不是她自己做的,但是她特意去店裡排隊買的。這家店因為生意過分火爆,所以不提供外送服務, 而且稍微去晚一點,很多菜就都沒有了。賀白洲一大早去排隊, 才買齊了所有想點的。

進門的時候,她注意到有個看著很狼狽的人在大樓下麵徘徊。

賀白洲一眼掃過去, 覺得有點熟悉, 但等她打算細看的時候, 對方察覺到她的視線, 立刻就躲起來了。

她就多跟門衛說了一句,“我剛才看到那邊有個人,是乾什麼的?”

“說是等人, 這幾天總來,問等誰也不說。”門衛道,“他也不進去, 就在這附近徘徊, 我們也不能強硬地趕他走,已經讓他不許到前麵來了,免得影響進出的客人。”

賀白洲見他們知情, 便不再說什麼。

到了樓上, 邵沛然也剛結束手裡的工作,就坐下來跟她一起吃飯。

才剛把飯盒都擺開, 正要動筷,賀白洲的手機響了。

“許乘月。”她看了邵沛然一眼,才解氣電話。聽到對麵的話,不由吃驚地問, “他提前收到了消息,做了準備,所以沒有查出太大的問題?”

她說著,又看了邵沛然一眼,“好的,我知道了。”

“林鶴之?”等她放下電話,邵沛然問。

賀白洲點頭,“乘月說,她剛剛接到林鶴之的電話,說想讓她找關係疏通。”曆來這種大行動,都是抓大放小,問題不大的話,一般象征性地警告一下就行了。但是萬一不小心裝在槍口上,那就不好意思了。

林鶴之還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他的那些人脈,已經打探不出什麼了,所以才找許乘月。畢竟許家家大業大,這次肯定也會被波及,但像他們這樣的企業,反而能得到更多的消息,也知道該怎麼應對。

在沒查出大問題的情況下,隻要許家順便罩他一下,就肯定不會有問題了。

賀白洲想到這裡,忍不住歎氣,“準備得這麼充分,竟然也能被他躲過去。”

“很正常,你以為他這麼多年都在乾什麼?”邵沛然倒是很平靜,“要不是編織出了一張人脈網,他也不可能安安穩穩地走到現在。”

“上麵怎麼跟篩子似的?什麼消息都往外漏。”賀白洲抱怨了一句。

邵沛然笑道,“沒辦法,都是利益牽扯。其實我早就想到了,沒有那麼容易把他送進去。不過對他來說,失去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進不進去已經沒什麼分彆了。”

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失去所有,卻無能為力,或許比鋃鐺入獄更讓他難受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賀白洲說,“乘月的意思是,他也有可能來找你。”

“不會的。”邵沛然肯定地道,“他還沒到那個時候。不過我倒是希望他來找我,有很多話,我想還給他很久了。”

賀白洲聞言,擔心地看著她。她沒問邵沛然要說什麼,到了時候,該知道的自然就都知道了。而對方不想說的,也沒有必要追問,畢竟都已經是過去的事。

邵沛然對上她的視線,不由笑了笑,“我沒事。至於現在……暫時按兵不動吧。動得越多,留下的痕跡就越多,在這種時候不合適。許乘月手裡還有一家大公司要兼顧,總不能為了他什麼都賠進去。”

他還配不配。

賀白洲見她能保持冷靜,就放心了。從始至終,她對付林鶴之的宗旨都是,她們這些人要站在岸上,站在安全的地方。雖然這樣難免束手束腳,有時難以達成最好的結果,但也不會導致糟糕的結局。

她想了想,有些好奇地問,“你為什麼覺得他不會來找你?”

“不到山窮水儘,他怎麼會願意對我低頭?”邵沛然嗤笑,“當年他跟我媽結婚,就是因為邵家如日中天,能夠成為他的助力。可是等他成名了,又開始覺得我媽是個女強人,跟她生活在一起太窒息。其實無非是知道自己借了邵家的光,所以在我媽麵前,總覺得低人一頭。”

他自覺頭已經抬起來了,不需要再敷衍妻子和女兒,才會那樣放肆。

現在要他回過來對邵沛然這個小輩低頭,求她去幫他的忙,等於承認這麼多年,他依舊需要依靠姓邵的,林鶴之怎麼能接受?但凡有一點辦法,他都不會來的。

不過,如果真的走到山窮水儘的地步,他的麵子也不是放不下。

男人的麵子……真可笑。

“那你覺得他去哪裡了?”賀白洲又問。

“好了。”邵沛然無奈地看著她,“他去哪裡,想什麼辦法,暫時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吃飯吧,不然菜都涼了。”

賀白洲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也就收斂了思緒,認真吃飯。

……

林鶴之現在在哪裡呢?

他在S市城郊的彆墅區。這個地方才剛剛建成沒幾年,幾乎整個S市的有錢有勢都在這裡買了房子。林鶴之本來也想買一棟,這樣近距離接觸,自然更方便拓展人脈。可惜他想買,人家不願意賣。

許乘月倒是在這裡買了一棟彆墅,林鶴之聽邵清然提起過。

這棟彆墅是她特意為邵清然買的,因為這裡依山傍水,風景秀麗,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而且彆墅區彼此之間間隔較遠,也不用擔心練琴的時候會打擾彆人。所以邵清然若是想要閉關,最有可能來的地方,就是這裡。

林鶴之雖然沒去過許家的彆墅,但這裡是來過幾次的,參加一些名流舉辦的宴會。

因為是熟麵孔,所以當他的車在彆墅區門前停下,保安也沒有趕人,而是上前殷勤地問他找誰,並且主動幫他撥了邵清然家的內線電話,告知有客來訪。

邵清然其實知道許乘月要做什麼。

連她自己都覺得可笑,在知道林鶴之可能出事之後,她的第一反應不是可能會連累自己,而是該怎麼樣幫助他渡過這個難關。這話她沒有說出來,但許乘月應該猜到了。

她沒有要求邵清然一定要跟自己站在一起,而是把她送到了這裡。

說是閉關,但邵清然現在怎麼可能有心思彈琴?

她一時回想起小時候對邵沛然的那些羨慕嫉妒恨,一時想到這些年來林鶴之對自己的噓寒問暖,最後又想到那天,林抒晚登上燈光璀璨的舞台,在公眾麵前演奏曲目……

乘月說得對,搶來的東西,總歸不是她的,早晚會有失去的時候。

賀白洲是這樣,老師也是這樣。

但也許是慣性使然,她就是會忍不住想,現在他已經什麼都沒了,如果自己伸手拉他一把,是否以後,她就會是最重要的那一個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可是,理智清楚地告訴她,不會的。

邵清然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林鶴之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比她更了解。

對他來說,世界上所有人隻分可以利用的和不可以利用的,有利用價值的和沒有利用價值的。邵沛然是這樣,林抒晚是這樣,她難道就能例外嗎?

她以為是自己爭搶到了他的注意和關愛,焉知不是他看中了她的利用價值,所以才會接納她?

至少,在她認識許乘月之前,林鶴之待她遠沒有現在這麼熱切。

乘月,乘月……

這兩天,邵清然獨自住在這裡,回頭審視她和許乘月之間的這段關係,才恍然驚覺,自己其實並不了解許乘月。她以為許乘月隻是個被她的手段迷住的人,然而事實證明,許乘月早就將一切看在了眼裡。

她說的那些話很動聽,可是邵清然越是看不清她,就越是不敢相信。

不過……從她聽從許乘月的話,住到這裡來的時候,或許心裡就已經隱約地做出了選擇。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她希望那是真的。

邵清然漸漸不再去想林鶴之,隻想著許乘月。

就在這個時候,她接到了保衛處的電話,說林鶴之來訪。邵清然懷著一種奇妙的心理,來到了門口,與林鶴之相見。

看到他的瞬間,邵清然發現,他根本不是自己記憶中那個風度翩翩、光芒萬丈、才華橫溢的美男子,就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甚至有點狼狽的中年人而已。

他看著她,臉上帶著一點討好的笑,親切地叫她的名字,“清然。”

邵清然從未如此清晰地看過他。原來一旦濾鏡碎了,他也就隻是這樣一個人而已。甚至會讓她忍不住懷疑,自己從前究竟是為什麼會拚命想要得到他的喜愛?

原來當彼此的地位逆轉,他站在那個要求她的位置上,看起來是如此的……索然無味。

以前她是這樣討好他的嗎?記不清了。不過,這樣子可真難看啊!

“老師特意過來一趟,有什麼事嗎?”邵清然說,臉上帶著純真的笑意,就像她一貫以來在林鶴之麵前的模樣。

林鶴之輕輕歎了一口氣,簡單地說了一下自己的難處,“清然啊,這麼多年來,老師待你不薄吧?現在老師遇到了困難,隻能找你幫忙了。隻要你跟許總說一聲,事情很簡單的。”

“可是公司裡的事,乘月從來不讓我管。”邵清然苦惱地皺眉,“老師你怎麼不自己去找她?”

“……”林鶴之氣得想吐血,“我已經找過她了,但她或許是有什麼誤會,不肯幫這個忙。但你隻要你開口說一句,肯定就不一樣了。她是一向不會拒絕你的。”

“我知道乘月對我最好。”邵清然甜蜜地笑了起來,“但是這樣,我就更不好意思跟她提要求啦,我不能讓乘月為了我為難。老師你這麼厲害,有很多好朋友,為什麼不請他們幫忙呢?”

林鶴之半輩子的老臉都豁出去了,才在邵清然麵前說出求助的話,自己那些朋友都聯絡不上的事,他怎麼說得出口呢?隻好打了個哈哈,再三要求邵清然幫忙。

但邵清然在裝傻這一點上,簡直是爐火純青級彆的演技,反正不管他怎麼說,都完全是聽不懂的樣子。

林鶴之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除了在心裡女生外向,也沒有彆的辦法。他倒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