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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畢竟她的氣質, 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人。但也不像老總,這裡進進出出那麼多談商務的,沒有一個會像賀白洲這樣輕鬆悠閒,而且一個下屬都沒帶。

“找33樓邵總的。”接待員笑著回答,“估計是朋友吧?”

雖然不給邵總打電話,直接過來等人,有點兒令人奇怪,但說不定對方有自己的考量。

不過接待員還是儘職儘責地往33樓掛了個電話,言明這裡有人在等邵總,看起來沒有預約,好像也不著急。

行政助理接的電話,因為沒有預約,邵總也沒有交代過,她登記之後,就將這件事拋在一邊了,隻等著邵總離開的時候說一聲。誰知才掛了電話,就有人讓她去打印一份文件,她連忙起身去忙。

等她回到崗位時,邵沛然已經離開公司了。

她乘電梯下樓,還在琢磨賀白洲今天怎麼還沒來電話或者消息。不過畢竟是在醫院,雖然她是個甩手掌櫃,但也有要負責的時候,或許是有事耽誤了。

好在住在附近確實很方便,就算賀白洲不能確定時間,她也不用留在辦公室等,可以先回家。

正這樣琢磨著,就聽見一道熟悉的聲音從旁邊傳來,“邵總,請留步。”

邵沛然有些吃驚地看過去,便見賀白洲從休息區的沙發上站起身,正笑著朝她走過來。她簡直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直到人走到近前,才回過神來,問,“你怎麼在這裡?”

“出門早了一點,我把車停在那邊,看你還沒下班,就過來等一等。”賀白洲笑著說。

絕對沒有暗示自己手裡沒鑰匙的意思。

邵沛然又問,“來了怎麼不給我發消息?”

“我看時間差不多了,就在樓下等一會兒。”賀白洲回答。

也絕對不是想到邵沛然的地盤上來刷一下存在感的意思。

好在邵沛然並沒有多想,點點頭道,“走吧。”

前台的接待員看著兩人短暫交談之後便並肩離開,一時也不太確定她們是什麼關係。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們暫時將這個人記住,以備不時之需。畢竟來了一次,就可能會有下一次。

從大樓裡出來,離開辦公場所,邵沛然也放鬆了一些,笑著問她,“今天是什麼安排?”

“今天在家吃火鍋。”賀白洲說,“菌菇火鍋。”

邵沛然本來對菌菇火鍋沒有什麼概念,看到賀白洲搬上樓的一箱子材料,不由歎為觀止。二十幾種蘑菇全都洗好,分裝成小份,擺在箱子裡,五顏六色,十分好看。除此之外還有一罐高湯,是用來做底湯的。

因為蘑菇本身就有很濃烈的香味,所以除了調味品之外,其他的材料賀白洲都沒有要,也不打算弄成紅油鍋,這樣還健康一點,不會給邵沛然的胃帶來負擔。

湯燒開之後,賀白洲將所有的菌菇全都下進去,濃烈的香氣立刻彌漫開,讓人食指大動。

“好香。”邵沛然也忍不住稱讚了一聲。

賀白洲說,“聽說都是從雲南空運過來的野生菌菇,所以香味更濃厚,不知道是真是假。”

邵沛然聞言,立刻謹慎起來,握著筷子盯著麵前的火鍋,湯燒開了也不急著下筷。見賀白洲要動手,連忙夾住她的筷子阻攔,“不急,多煮一會兒吧。”

“嗯?”賀白洲有些疑惑。

邵沛然道,“等蘑菇熟透了再吃,可以最大限度地避免看到幻覺小人。”

賀白洲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是在開玩笑。聽說雲南當地總有不信邪的人上山采摘野生菌菇,吃了直接拉到醫院去。就連很多本地人,也經常不幸中招。江湖傳聞吃蘑菇中毒的其中一項特征,就是會看到幻覺小人。

雖然她覺得這蘑菇說是野生的,多半隻是一種營銷策略,但邵沛然這麼說了,賀白洲也很給麵子。

兩人又坐等湯燒了幾分鐘,蘑菇的香味已經完全被激發了出來,勾得人胃口大開。

邵沛然深吸了一口氣,忍不住道,“聽說方便麵之所以要等三分鐘,並不是因為這樣味道更好,而是要讓你聞著它的香味,在等待中增加期待值,打開嗅覺和食欲。”

她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在等待的這幾分鐘裡,她就覺得自己胃裡已經生出了一種迫切感。

賀白洲聽懂了,笑著道,“應該可以了。”

她說著,先夾了一塊紅色的蘑菇,吃了一口,然後一本正經地給出判斷,“沒問題。”儼然一個為陛下試毒的小太監。

邵沛然也動了筷子。

二十幾種蘑菇,每一種的口感和香味都不一樣,而且因為是清湯鍋,所以食材的香味得到了最大限度的保存,鮮得人舌頭都要掉了。吃完了蘑菇,再下一指麵條收尾,滿足感立刻就能推升到最高。

兩人都有些吃撐了,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消食。

聽說吃飽之後,因為血液循環會集中在腹部,大腦供血降低,所以人會變得懶洋洋的。反正這會兒不論是邵沛然還是賀白洲,都不太想動彈。賀白洲沒提要走的話,邵沛然也沒催。

躺了一會兒,賀白洲覺得氣氛有些過於安靜了,便道,“看個電影吧?”

“好。”邵沛然說著,打開了投影儀。

兩人挑了半天,最後還是選了一部國外的老電影。也許多少有點兒避嫌的意思,挑的並不是愛情片。

好在劇情片的質量過硬,絲毫不影響它的精彩程度。本來隻是隨便打發時間,也漸漸看進去了。

但很快兩人就發現,她們想得還是太簡單了。俊男靚女是永遠不會過時沒落的題材,就算是劇情片裡也少不了男女主互動的鏡頭。何況又是國外的片子,尺度自然比較大。

兩人的視線不自覺地從屏幕上移開,又開始感受到那種似乎能將兩人包裹起來的黏稠感,好像空氣都有了實質,讓人的呼吸漸漸明顯起來。

不光是自己的呼吸,還有對方的呼吸。

親熱的鏡頭隻是一閃而過,很快就回到了劇情線。然而兩人卻已經很難回到之前那種投入的狀態中了。

原本寬敞的房間好像變得逼仄起來。尤其是為了看電影,她們關掉了燈,隻有熒幕泛著微光,更加重了那種空間狹窄的感覺。在這樣的環境裡,另一個人的存在感,自然也無比鮮明,令人無法忽視。

賀白洲假裝調整姿勢,借助這個機會,用眼角餘光瞥了一下坐在身邊的人。

之前坐下來的時候是隨便坐的,兩人之間的距離還是太遠了。

這時候靠過去,似乎有點兒明顯,還有點兒司馬昭之心。她遲疑著,最終還是沒有動,隻是不著痕跡地把放在身側的往旁邊挪了一下,好像這樣就能更靠近對方一些。

挪到中途,手背碰到了另一片溫熱的皮膚。

賀白洲不知道對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她的心跳在這一瞬間變得激烈起來。她立刻張開手指,捉住了對方的手,但抓得並不緊,像是試探般的,先輕輕碰一下,確定對方沒有退開,這才將一個指頭勾住。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最後將整隻手掌握緊。

然後再慢慢調整,變成十指緊扣。

心跳似乎從交握的指間傳遞到了另一個人身上,讓人一時難以分辨耳邊的劇烈跳動聲究竟是來自自己,還是對方。

她們就這樣靜靜坐在黑暗之中,屏幕的光倒映在眼底。

鏡頭裡,男女主在鮮花盛開的田野裡飆車,景色美得令人屏息。而鏡頭之外,兩人的心田之上,也同樣有無形的花朵徐徐綻放、吐露芬芳。

作者有話要說:  又到了每個月不想碼字的那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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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你不懂

晚上沒有喝酒, 但直到回到醫院,賀白洲仍舊處在一種暈陶陶的狀態之中。

直到看到放在桌上的邀請函,她才發現自己忘了跟邵沛然提起這件事。好在事情並不急, 明天再說也沒關係。賀白洲放下邀請函,一時還不想休息, 就走到休息室,拿了一本書坐在小沙發上。

隻是書雖然翻開了, 心思卻不在上麵, 反倒不自覺地出起了神。

想到邵沛然,想到兩人之間的種種進展,便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高一雯就在這時推門進來, 看到她這表情,忍不住嫌棄, “噫,你笑得真惡心。”

“你不懂。”賀白洲看了她一眼, 十分寬容地道。母胎單身至今的人, 怎麼會懂得她現在的心情呢?

高一雯翻了個白眼, 她不是很想了解賀白洲的戀愛進展, 直接說起了正事, “剛剛來了一個病人, 咱們醫院的醫生都看不上, 指名要請梅奧的專家過來做手術。”

提到正事, 賀白洲坐得端正了一些,放下手裡的書,“那邊拒絕了?”

雖然杏林醫院是依托於賀白洲本人的人脈建立的,但是總不可能每次請外援都要她自己親自出麵,大部分時候, 隻要醫院這邊走流程發出邀請就行了。上次邱老那樣的情況,是因為病例特殊,隻有少數幾位專家能做這種手術,而他們的日程早就不知排到了多久之後,要靠賀白洲的麵子去請人。

“還沒聯係。”高一雯說,“但就是一個普通的膽囊手術,就算請了也不會來的。”

能在國際頂尖的醫院就職,自然是有幾分傲氣的。想要把人請到國內來做手術,要麼是病例少見,讓對方感興趣,要麼就隻能砸錢了。但即使砸錢,像這種絕大多數大夫都能做的小手術,頂尖的大夫也不會願意過來浪費時間。

但問題是病人和家屬不會管這些。他們可不會覺得自己做的隻是小手術,畢竟任何手術都是有風險的,當然希望能請到更好的醫生。畢竟他們選擇花大價錢到杏林醫院求醫,看中的就是這裡能從國外請來外援。

這種時候,就需要醫院來協調了。

賀白洲站了起來,“去看看。”

其實要解決問題很簡單,既然手術無法引起大夫的興趣,那隻要砸下足夠的錢就行了。畢竟就連中國男足,也可以砸錢請皇馬來踢友誼賽。所以問題的關鍵在於,給得不夠。

賀白洲需要做的,就是委婉地讓病人和家屬了解這一點,而不觸動他們的自尊心,並且說服他們接受這個結果。

畢竟自己也是收了錢的。

說起來簡單,但能提出這種要求的病人和家屬,想也知道不會多講道理。等賀白洲將這件事處理完,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

她回到辦公室,還覺得腦子裡嗡嗡嗡的響,頭重腳輕,比跑了一萬米還累,根本沒有任何心思去想彆的,胡亂洗了個澡,就倒在床上睡死過去。

再醒來時,天光已經大亮。昨晚忘了拉窗簾,賀白洲是被從窗外照進來的陽光刺醒的。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