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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不好,而是因為太好了,反而讓人不敢輕忽,如果不能給予同等的認真和尊重,還不如拒絕。

於是被重重顧慮鎖在原地,很難向前一步。

塞林格在他的作品中說,“有人認為愛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點的%e5%90%bb,是一堆孩子,也許真是這樣的,萊斯特小姐。但你知道我怎麼想嗎?我覺得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愛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雖然,這正是給她們的關係進展帶來阻礙的地方,卻也是它最美妙、最動人之處。

那一點急躁的心緒徹底平靜下來,賀白洲蹲在原地想了一會兒,終於做出了決定。

她站起身,轉身去關上了客廳的大燈,隻留下窗邊的落地燈,這樣能讓邵沛然睡得更好。然後她打算去房間裡找一床毯子或者薄被過來,給她蓋上。

然而腳步還沒有邁出去,身後就先發出了響動。

賀白洲回頭一看,邵沛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醒了,正一臉茫然地從沙發上坐起身,似乎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不明白眼下是什麼情況。

她也沒有打擾,就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邵沛然發呆。

過了好一會兒,邵沛然徹底清醒了,從沙發上站起來,正準備回房間,看到賀白洲,差點兒被她嚇到。

“你怎麼……”

“我馬上就走。”賀白洲打斷她的話,“原本還怕你在沙發上睡得不舒服,醒了就回房間睡吧,好好休息。等睡醒了發消息給我。”

要說的話都被她說完了,邵沛然隻好舉起手,“那……再聯絡?”

也許是剛剛睡醒,行動還有些遲緩,賀白洲從她身邊經過時,邵沛然的手尚未放下。賀白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也許什麼都沒想,隻是下意識的舉動,抬起手跟她輕輕擊了個掌。

然後不等邵沛然反應過來,她已經打開門出去了。

邵沛然盯著門看了一會兒,總覺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麼,但她現在幾乎已經沒有思考的能力了,很快就收回視線,強撐著去浴室洗了澡,才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天色將暗,因為難得顛倒了作息時間,所以她睜開眼睛,透過沒有拉攏的窗簾看到暗下來的天空,一瞬間甚至以為現在是淩晨,自己醒得太早了。

但她旋即就醒悟過來,自己剛剛出差回來,是早上入睡的。

所以這是馬上就天黑了?

摸過手機一看,晚上七點。正是晚餐時間,所以看到這個時間,邵沛然的身體幾乎是反射性地給出了反應,發出亟需進食的信號。

這時就不得不佩服賀白洲的前瞻性了,要不是早上好歹喝了一碗粥,說不準她會被餓醒。

邵沛然坐起來,先給賀白洲發了一條消息,然後才起身去洗漱。等她洗漱回來,就接到了賀白洲的視頻電話。邵沛然接通之後,把手機丟在床頭,去衣櫃裡挑衣服。

“晚上想吃什麼?”雖然隻能看到天花板,但是賀白洲已經十分習慣了,直截了當地問。

“清淡一點吧。”邵沛然說,“這幾天參加了太多酒局,都沒怎麼好好吃過飯,現在隻想吃家常菜。”

“你要是不嫌棄,可以來我們醫院吃的食堂。”賀白洲說,“因為要給病人吃的,所以和外麵賣的不一樣,沒那麼重油重料,全靠大師傅的手藝撐著。”

她相當遺憾,如果自己會做菜的話,這時候應該邀請邵沛然去自己家裡,或者自己帶著菜上門來給她做,這樣既能二人世界,也可以展示自己的才藝,那才叫有家的氛圍。

可惜,她從小到大雖然學過不少東西,但其中還真沒有廚藝這一項。

或許可以學一點。雖然以她和邵沛然的身家來說,不論是請人做飯還是去外麵吃,都能負擔得起,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不過偶爾親手下廚,也算是一種情趣嘛。

當然前提是手藝要好,至少做出來的東西能吃,如果是黑暗料理的話,那可能就要變成對感情的考驗了。

邵沛然對於吃食堂倒是沒有意見,“也行。”

“那我去接你?”

“乾嘛費這個勁?”邵沛然說,“我直接開車過去就可以了。你可以先點菜。”

賀白洲還真就拿著手機去了食堂,看看今天的備菜,讓邵沛然點單。等點完了菜,掛斷了通訊,她才跟大師傅提起,自己想學做菜。

大師傅問了兩句,就確定了她的訴求,然後給出了十分貼切的建議,“你這也不是打算學精,就是偶然下廚做一做,能給人留下印象就可以,那就不能學太難的。而且拿手好菜,一道就夠了,對方記住了這個味道,就是記住了你。最簡單最實惠的,就是煲湯。”

畢竟新手最容易犯的錯誤,多半就是燒糊了鍋或者往熱油裡下食材的時候把油濺出來,至於那種能炸了廚房的,大師傅真誠建議還是直接遠離廚房的好。

所以相對來講,煲湯就很保險了。第一水多,不用擔心燒糊了鍋,而且現代化的電器還可以定時。第二不用燒油鍋,可以最大限度避免燙傷。第三還不用看火候,小火慢燉個幾個小時都行。

最後,隻要調料齊備且適量,味道通常都壞不到哪裡去。以一道“親手製作”的菜肴而言,這就算是成功了。

大師傅拿著高薪,對老板當然也很大方,“我這裡有一道老鴨湯的秘方,祖傳秘方,沒告訴過人的,保證你熬出來的湯滋味絕佳。你要是怕自己掌握不好食材和調料的用量也沒關係,什麼時候要用,說一聲,我這裡給你準備好了,你帶回家放進砂鍋裡,加滿清水,大火燒開再轉小火熬三個小時。”

“好,就是它了!”賀白洲十分滿意地拍板。

相較於彆的菜,湯的應用範圍更廣,平常能喝,補身體能喝,生病了也可以喝;早上能喝,晚上能喝,熬夜了也可以喝。而且也不像飯菜那樣放一陣子就不新鮮了。

由於大師傅可以幫忙挑選材料,搭配調料,所以賀白洲在幾分鐘內,就“學會”了這道湯。

隻等著有機會親身實踐一番。

不過這一兩天,她是抽不出時間來了。

吃完飯後,她就問邵沛然,“你明天應該沒有安排什麼工作吧?”

好不容易出差回來,就算她自己不用休息,下麵的員工也需要。邵沛然搖了搖頭,問,“怎麼了?”

“那我們去山上泡溫泉吧。”賀白洲道。

邵沛然聽出了她的話中之意,“現在就去?”

“對啊,現在就去。”賀白洲說,“你不是說出差很累,飯沒好好吃,覺沒好好睡,正好泡個溫泉解解乏,好好休息一下,這樣下周才能更有精神應對工作。”

邵沛然雖然覺得有些突然,但也不算難以接受,隻是道,“臨時能訂到房間嗎?”

“我找人幫忙,沒問題。”賀白洲道。

這回幫忙的,是之前買房子的時候認識的張少。賀白洲倒也不是平白無故找他幫忙,而是在朋友圈裡看到了他家溫泉酒店開張的廣告,這才靈機一動,打算跟邵沛然一起去。那邊除了溫泉,還有些彆的項目,明天正好可以放鬆一天。

於是兩人簡單收拾了一點東西,就直接出發了。

開車過去已經接近十一點,正好泡溫泉解解一路的疲乏。邵沛然本來睡到七點,這會兒並不怎麼困,但泡了半個小時之後,渾身鬆泛,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第42章 晴天

因為白天就睡了很久, 所以半夜兩點,邵沛然就突然醒了過來。

沒有做夢,沒有受驚,自然而然地就蘇醒了。她躺在床上睜開眼睛, 隻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好, 連日來的疲憊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放鬆而愉快。

難怪人家都說泡溫泉助眠。㊣思㊣兔㊣網㊣

這許久不曾有過的狀態, 讓她的心情也跟著大好。

她沒有急著起床,也沒有拿手機, 就這麼靜靜地躺著,體味這一刻的寧靜與安謐。

過了好一會兒,走廊裡傳來輕微的走動聲, 才將她驚醒。邵沛然從床上坐起來, 先拉開窗簾,呼吸了一下山間的新鮮空氣。

晚風拂麵, 她突然聞到了一陣十分馥鬱的香氣。這香味如此濃烈,卻又是十分陌生的味道,邵沛然起了幾分好奇之心,便換了衣服,拿著手機出了門,打算趁著夜色去尋芳。

溫泉酒店遠在山上,隻在附近安了幾處路燈, 走遠一些,燈光就暗淡了下來,卻反而顯得天上的月色如此明朗,亮堂堂地照在地上,像一匹光滑流瀉的綢緞, 美得十分朦朧。

邵沛然循著香味轉到酒店後麵的花圃,才終於找到了香味的來源。

那是一種淡黃色的小花,一簇一簇地生長在一起,花型並不特彆起眼,香味卻芬芳馥鬱,又不會令人覺得過於刺激。

邵沛然在這花香之中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整個人似乎也都沾染上了這樣的香氣,這才慢慢往回走。

她的房間就在賀白洲隔壁,準備開門進屋時,旁邊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了。

邵沛然一愣,轉頭看去,就見賀白洲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自己。過了一會兒,賀白洲率先開口,“你剛才出去了?”

“醒了,睡不著,開窗透氣的時候聞到一股花香,我就出去看了看。”邵沛然說。

賀白洲突然朝她走了過來,直到距離一步遠的地方才停下。

兩人靠得很近,她低頭在空氣中嗅了嗅,笑道,“果然很香。”

這個動作完全出乎於預料之外,雖然她沒有碰到自己,但邵沛然還是感覺到了一點微妙的不自在。她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問,“你呢,怎麼這個時候醒了?”

“咳……其實我不是醒了,而是還沒睡。”賀白洲說。

她又不像邵沛然有許多的疲憊亟待釋放,所以泡完了溫泉,反而有些睡不著,索性就拿起手機乾了點兒彆的,結果時間過得太快,一眨眼就到兩點了。

賀白洲想著明天白天還有安排,就打算出去找點兒宵夜吃了,安心睡覺。

“既然醒了,一起去嗎?”她問邵沛然。

晚餐已經消化得差不多了,邵沛然想了想,沒有拒絕。

兩人下了樓,酒店的廚房倒是備著宵夜,不過都是些甜湯,邵沛然看了半天,勉強點了一份酒釀雞蛋。

賀白洲在一旁看著她,不由有些好笑。邵沛然說是不挑食,其實口味挑剔得很,隻不過她好像很習慣“將就”,在不能自己做主的時候,就算不喜歡,也懶得再多添麻煩去要彆的。

這樣想著,她伸手合上了對方麵前的菜單,轉頭問道,“可以點彆的現做嗎?”

“當然可以。”服務員麵上的微笑不便,“不過甜湯是訂房間贈送的,要是點彆的,需要額外收費。”

賀白洲也不要她拿菜單,直接問對麵的邵沛然,“你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