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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見宋禦史?不審劉誌卓?”

“劉誌卓肯定跑不了,先等等看鄧修竹那邊能不能查出新證據。我很想知道宋言致昨天晚上到底想要和我說什麼。”

提起宋言致陸清清心裡就犯嘀咕,其實她不大想去,但不得不去。這麼空手去也不合適,琢磨著該送點什麼,哄一下這個小心眼的禦史。既然人家不看重錢,那就不能送貴重物。陸清清想了想,打發人去準備些長樂縣有名的小吃。

“像什麼醉花雞,乾菜牛肉這些,都彆落下。”

陸家的酒樓在長樂縣做菜口味最好,而且廚子一到長樂縣就把這裡的地方菜都琢磨透了。陸清清是大老板,點名的要的菜自然會最快最好的準備出來。所以總共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特色小吃和特色菜就都備好了,隨從三人,一人提著兩個食盒往慕家老宅送去。

陸清清為了等菜,這一路和裴經武牽著馬在街上慢走,而今正快要到晌午,各家各戶都開始備飯,走幾步路不時地就會有香味飄出來。

裴經武大概是早上走得急,沒吃飯,這會兒就開始抽鼻子細數每家都做了什麼飯菜。

陸清清也就隻能聞到菜香味,具體說是什麼菜她卻分不清。裴經武卻能念叨出來。

陸清清笑歎,“我還真沒聞出來,是不是和我瞎說?”

“你這鼻子還真比一般人靈,不然咱們打個賭,就說現在眼跟前這家,一定是做了菜乾燉骨頭,還有煎肉,嗯,還做了一個蘿卜湯。這日子過得不錯啊!”裴經武判斷道。

陸清清轉頭打量街邊的這座小宅子,兩間瓦房,房頂上長的幾顆草綠油油地正隨風搖擺,門頭也有些破。

陸清清暗暗吸氣,沒怎麼聞出來,點頭答應和裴經武打賭。隨即打發人去敲門詢問,特給了一貫錢作為打擾的費用。開門的人家聽說回答問題就有錢拿,自然高興,為了確定真實,夏綠還親自去家裡瞧了眼,果然如裴經武所言,有那三道菜。

“還有一道是炒白菜,剛好四菜一湯。”夏綠笑著回稟道,“說是家裡不重穿戴,但很講究吃,倆孩子都小,要長身體。”

裴經武得意挑眉,瞧陸清清,“輸了。”

陸清清拱手表示拜服,讓夏綠給了一根金條與裴經武。

裴經武拿著金條高興地跟陸清清炫耀一路,還哼上了小曲兒。

一行人隨後到了慕家老宅,陸清清抬首一瞧門頭上的匾額,已經換成了嶄新的“宋宅”,禁不住又感慨一聲,“膽子大啊,這宅子空多少年來著?”

“據縣誌上講,好像有十年了。當年剛建成不久就出了事,之後就一直空著了。彆瞧空置了十年,因沒人住,而且慕家每年都會派人來打掃一次,所以樣子還挺嶄新。”裴經武道。

“好不好進去就知道了。”陸清清從夏綠手裡接過大齊最有名的淨真道長所繪的護身符,陸清清一共拿了兩個,左右腰各掛了一個。接著又從夏綠手裡接過了大齊最有名的高僧慧遠法師開光後的佛珠,套在了脖子上。

“可以了,敲門。”

裴經武訝異道:“大人,你不用怕成這樣吧?”

“你以為我怕鬼啊,我是怕我身上的財運被這宅子的晦氣給玷汙了。也就宋禦史膽子大,要是我肯定不會沾這種地方,我們做生意的最忌諱這些。”

陸清清說罷,就合掌念了兩句道長教給她的驅晦咒語,這時候宅子裡已經有人開門了,請陸清清等人進去。陸清清念完咒語,才拍拍身子,進了門。

到正堂的時候,孫長遠就在門外,和上次高奇在驛站的說法一樣,他也要以宋言致喜靜為借口,隻讓陸清清一人進去。

“不行,上次我自己進屋就碰見奇怪的東西了,這次定要帶兩個人去。”陸清清隨即點名裴經武和夏綠。

孫長遠為難得望一眼陸清清,轉身去回稟,不一會兒就來請三人進去。陸清清又跟孫長遠交代她帶的飯菜和小吃。

孫長遠驚喜道:“好了,剛剛我家大人就沒胃口用飯,我估摸著是我們剛請來的這廚子手藝不行,多虧陸縣令了。”

陸清清點點頭,隨後就帶著裴經武和夏綠進了正堂。

宋言致正側身坐在上首位看書,他姿態隨意,乍看慵懶,但腰背保持挺直,看起來貴氣不失風範。他看書的表情很專注,半睜的眼顯得睫毛很濃密,英挺鼻梁下是唇很削薄,五官邊緣都像是會發光一般,引人忍不住會多看兩眼。與正臉相比,宋言致的側顏少了一分冷硬,當然也不排除是因為他此刻眼神並不犀利的緣故。

陸清清咳嗽了一聲。

宋言致沒反應。

陸清清就乾脆自己坐下來,先品孫長遠端上來的茶。喝了一口,她立刻就抿起嘴,勉強自己咽下去了。

“陸縣令,可是茶不合胃口,怪我怪我,該沏上陸縣令之前送的那味好茶才是。”孫長遠忙賠罪,轉而就要打發人去換。

陸清清擺手,客氣道:“不用,這茶也挺好的,剛才喝第一口沒喝慣,這會兒回甘不錯不錯,我挺喜歡。”

其實哪有什麼回甘,一股子難以形容的渾濁味,也是新茶,但應該是最為普通的那種茶,在陸清清喝來就是難喝至極了。

宋言致把眼下這頁書看完之後,就將書放下來,冷臉掃視陸清清和裴經武,並最終把目光定個在陸清清身上,“你找我有什麼事?”

“你昨天找我想說什麼,看你沒說,今天就特意來問問。”陸清清很坦白,開門見山。

宋言致輕笑,“陸縣令是商人必然很會動的察言觀色。我昨夜既然沒有說,那就說明我忽然改主意不想說了,你今天來問自然也是白問。”

“怎知道你一會兒不會改主意,又想說了呢?”陸清清反問一句,見宋言致拿“你很無聊”的眼神瞪自己一眼,撇了撇嘴,“第二樁案子的凶手有意擾亂視線,讓人死在前一樁案子的案發地,目的就是讓我懷疑你。所以我昨天很坦率地問你,向你求證,是信任你才會那麼做。”

宋言致懷疑地看一眼陸清清,很質疑她所言內容的真實性。

“是真的,你也不想想,我要是真看不上你,我悄悄查然後告你的狀就行了,我用得著冒著得罪你的風險,那麼直接問麼。”陸清清睜眼說瞎話,‘有理有據’地解釋。其實她昨天就是看宋言致不爽,所以才沒客氣直接開口問。

宋言致默然,似乎已經默認了陸清清的解釋,轉即問她:“那你現在來是要做什麼?”

“我已經知道凶手是誰了,八九不離十。但我想確認你昨天說的話是否跟我的猜測有乾係。”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親親寶貝們的投喂,麼麼噠(*  ̄3)(ε ̄ *)

☆、第 13 章

案發在昨日,陸清清今日就查出了凶手,速度倒是很快。

宋言致不得不承認,陸清清在破案方麵很有才乾,可見是有備而來,這個“備”可能是兩年、三年,甚至更久。她能有堅持到今天的毅力,成功做了縣令,並能名正言順地參與破案,絕非一般。她如此執著,不惜代價,必有不簡單的原因。人都有秘密,宋言致也不去多問,隻讓陸清清講一講這驛站第二場的凶案的凶手是誰。

“感興趣?你先把你昨天想說的話說了,我就告訴你。”陸清清眼含笑意,語氣裡有點逗弄的意思。

宋言致斟酌片刻,對陸清清道:“這件事一旦出了差池,極可能有殺身之禍,你確定要聽?”

又是秘事,又死人,陸清清早料到不簡單了。所以宋言致話音剛落的時候,陸清清立刻就點了頭。

宋言致旁觀陸清清的表現,目光又深邃了幾分,隨即開口告知陸清清:“高虎死了。”

“你殺得?”陸清清驚訝問。?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宋言致點頭。

陸清清皺眉:“你怎麼總殺人?”

“陸縣令彆誤會,不是我家主人殺得,是高奇下的手。”孫長遠忙替自家主人解釋。

陸清清心裡更加驚訝了。高奇和高虎倆人可是親兄弟,宋言致為了懲罰高虎,竟然讓大哥親自下手殺弟弟,這太殘忍了。

宋言致的心果然和的樣貌完全相反,又黑又醜。

“高虎是殺害潘青山的真凶,”宋言致抬眸,對上陸清清的眼,“那日潘青山被勒暈厥後,高虎趁夜裡將其殺害,偽裝成自儘。”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宋言致點頭。

“那為什麼一直沒有處置高虎,而是等到現在?”陸清清很快就把驚訝消化掉,繼續追問宋言致。

宋言致:“釣魚。”

原來這高虎還有同夥,宋言致想要從高虎身上找線索,放長線釣大魚。

“那高虎到底是為誰辦事,竟敢潛伏在你身邊?”陸清清問。

在旁待命的高奇忙認錯地垂眸道:“我和弟弟在大人身邊伺候已有六年,真沒想到他竟然會是蘭花教的人。怪我的錯,竟沒有及時發現二弟的問題,令大人身處在危險之中。”

陸清清知道蘭花教,前兩年的時候,蘭花教十分有名,遍布全國各地。有些盛行的地方,十人之中必有兩人以上是蘭花教的信徒。蘭花教就如其名一樣,教眾無一例外地十分喜愛蘭花。陸清清瞅準機會安排人養花賣蘭,狠狠賺了一筆。後來得知朝廷要剿滅蘭花教,陸清清因少了一項收入,為此還惋惜了一把。

“我記得去年年初的時候,蘭花教已經被朝廷剿滅了,教主當眾伏法。”陸清清道,“而今這是餘孽?”

宋言致邊點頭邊多看了兩眼陸清清,他發現跟陸清清說話從來不用費力解釋什麼,對方的領悟能耐很強。

“所以你此番來汝南道並非真的巡按,而是想剿滅蘭花教的餘孽?”陸清清皺眉,“那你來到長樂縣,是覺得長樂縣有蘭花教餘孽?奇怪,我來此這麼久竟沒聽過。”

“這是長樂縣前任縣令潘鴻茂托人捎給我的信。”宋言致把信遞給了陸清清。

陸清清打開看,滿滿的一頁紙,從頭到尾都在講蘭花教。信裡主要內容就是潘鴻茂懷疑蘭花教的餘孽藏匿在長樂縣,他還懷疑身邊人有蘭花教的奸細。所以他誰都不相信,信托給多年的老友暗中幫忙送往京城。

陸清清看完之後,又特意掃了下信頭,沒有注明給誰,這倒是奇怪,正常情況下信的開頭一定會寫“某某大人垂鑒”的字樣。這封信卻沒有,但信紙完好無缺。陸清清猜測可能是當時潘鴻茂也不知道把消息給誰,畢竟他隻是一方縣令,不大可能認識哪位京官,大概是托他老友上京後隨便交給一個可靠的京官就行,故而隻詳述了內容,沒有寫開頭。

這些細枝末節陸清清自然不會多嘴問,她倒是很好奇潘鴻茂信中所提的蘭花教會用“五鬼運財術”的說法,詢問宋言致到底是何意。

“五鬼指的其實是瘟神,又稱五瘟,分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