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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基友來,好開森!

☆、第 10 章

陸清清讓仵作鄧修竹再仔細檢查屍身,以進一步確定他們二人係為懸梁上吊而亡。

鄧修竹瞧了眼兩具屍體的褲襠,對陸清清道:“剛已經確認過了,臉色紫紅,有口涎,倆手緊握,腿上有血斑,小腹青黑,且有……大小便流出。”

鄧修竹之前之所以沒有細講,是怕陸清清忌諱這些臟汙。而今說完了,打量她神色無異,還點了點頭,知道她非比尋常,並不計較這些。

鄧修竹笑了笑。

陸清清正根據鄧修竹的說法對照著死者身體各處的症狀,忽聽鄧修竹笑了,扭頭問他何故。

“沒見過大人這樣的女子,所以就笑了。”鄧修竹特意用他犀利的目光再一遍打量陸清清,坦率道。

陸清清失笑,“當你是誇我。”

“確實是誇,從我嘴裡能誇一個人可不容易,還請大人好好珍惜。”鄧修竹道。

“我發現你這窮書生還真挺自傲,前兩天還有個案子你沒趕上。”陸清清把屍體對照完之後,看了眼褲襠,然後望向鄧修竹。

鄧修竹一眼就看透陸清清,對她道:“那裡其實不必親自看,有味道的,聞一下就知道。潘青山的案子我回來後就聽說了,難為大人了。”

“不難不難,其實那案子挺簡單。”陸清清聽了鄧修竹‘有味道’的話後,忍不住憋了口氣。

“我是說這人一死,大人要應付監察禦史和知府倆人,挺不容易。”鄧修竹揮揮手,打發衙差將兩具屍體搬回屍房。接著就打量屋內的環境,查看桌子上的茶壺和茶碗,俱是乾爽沒有一點水漬。

“是不容易,”陸清清歎了聲,觀察鄧修竹的動作後,問他,“你懷疑他二人被下藥?”

鄧修竹點頭,“不然這倆人怎麼會老老實實,身上一點傷痕不留的被掛死在梁上。”

“有道理。”陸清清說完,就去查看高腳幾上的大花瓶。那花瓶有半人多高,陸清清吃力抱下來之後,幾乎把整張臉塞進瓶口裡看。

鄧修竹見狀愣了下,又覺得好笑了。

“難道大人會用這麼大的花瓶喝水?”

“花瓶是喝不了水,但如果凶手真的哄騙兩名死者喝藥,那剩下的水總要有地方處置,倒在地上有水漬,容易被發現,推窗倒外頭也容易暴露被外麵走動的人瞧到,那如果是我,情急之下就會往這裡倒。”陸清清說著,就去檢查另一個花瓶,轉即抬首對鄧修竹挑了下眉,露出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

鄧修竹跟著去瞧,發現花瓶底果然有水,而且還飄著茶葉,不得不佩服地對陸清清拱手。

“瞎貓撞見死耗子了。”

陸清清一點都不介意鄧修竹的說法,反而坦率承認,“我一向運氣好,不然做生意怎麼總掙錢。”

鄧修竹又笑了,這一次笑得厲害些,濃密的睫毛都跟著噠顫。他隨即讓人將花瓶裡的水倒進大碗裡,先用鼻子聞了聞,沒聞出什麼來,就叫人去抓一隻雞來,灌了兩口下去,沒多久,雞就趴在地上閉了眼。

鄧修竹憐惜地把雞抱在懷裡,摸了摸,對陸清清道:“睡了,沒死,是蒙汗藥。”

陸清清盯著大碗裡的冷茶水,對鄧修竹道:“這水量不少,足夠裝半茶壺了。很可能凶手和兩名死者認識,落座之後,從茶壺裡倒了水給他們二人喝。”

鄧修竹搖頭,“不知,破案的事是大人的,我的活兒乾完了,還要回家喂兔子,先告辭。”

鄧修竹說罷就洗了手,飛快離去,走的時候還不忘帶上那隻昏迷的雞。

“大人還不如他家的兔子。”裴經武在旁說風涼話。

陸清清望著鄧修竹的背影,都沒脾氣生氣了。他性子總是如此,有點怪,不愛多管閒事,但在驗屍方麵卻很有天賦,這也是陸清清當上縣令後,一定要‘三顧茅廬’請他出山的緣故。

陸清清隨後也下了樓,詢問裴經武口供裡是否有線索。

“沒有,皆如劉誌卓所言,大家都喝多了,睡得稀裡嘩啦,有的到現在酒都沒醒,腦子糊塗著,上哪兒知道事去。”

陸清清突然頓住腳,緊跟其後的裴經武也趕忙扶住樓梯,來了個急刹,差點就撲到陸清清身上。

還沒有酒醒……

陸清清琢磨完這句話,立刻去了後院,查看劉誌卓等人吃得那桌子殘羹剩飯,地上有三個一人抱的空酒壇子,喝了這麼多,難怪這些人都喝懵了沒醒透。本來陸清清還懷疑凶手是否在酒裡下藥,而今看也沒必要查了。

陸清清出屋後,走出去沒幾步,忽有一陣微風吹過,從西往東吹,似乎有酒香。陸清清轉頭問裴經武是否聞到了酒味。

裴經武抽了抽鼻子,茫然搖頭,不過這時候風已經停了。

陸清清叫人把燈挑得再明亮些,縱觀後院的環境,西邊靠牆地方有幾顆桃樹,而今樹上正掛著雞蛋大小的青桃子。陸清清在這附近使勁兒抽了抽鼻子。夏綠也連連點頭,告知陸清清她也聞到了酒味。

陸清清蹲下`身,抓起地上的土,感覺到潮濕,送到鼻子邊一聞,很濃的酒味。往附近走了幾步,抓土也是一樣的潮濕,同樣有酒味。

陸清清把劉誌卓等人叫來,問他們都喝了多少酒。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撓了撓頭。

“我記得我好像喝了一碗就過去了。”

“胡說,就你那酒量,平時喝一小壇子都跟沒事人一樣。”

“是了,我醒來的時候,看見地上有三個空壇子了,定是咱們把知府大人給的酒都給喝乾了。”

幾個人都記不清楚自己喝了多少,而有大量的酒被倒在了地上也是事實。陸清清免不得懷疑這些人真可能都被下了蒙汗藥。

陸清清問劉誌卓:“剛聽你們說這酒是張知府所贈?”

劉誌卓:“酒原本是張知府上次來長樂縣的時候送給宋禦史,宋禦史搬家的時候不要,就賞給屬下們了。”

“那這酒原本存放在何處?”陸清清又問。

劉誌卓引陸清清到宋禦史原來住的房子,指著大堂北麵的一處角落,“原本就放在那,後來宋禦史一離開,我們就搬走拿到後院飲了。”

“一離開你們就搬了?期間沒有任何人插手?”裴經武確認問。

劉誌卓點頭,不大好意思地坦白道:“不瞞大人,我們幾個都是酒蟲。宋禦史前腳剛走,我們後腳就趕緊搬了酒,讓廚子趙二寶炒幾樣菜,便喝起來了。而且酒搬到這後,我和另外五六個人一直在屋子裡聊天,不可能有人在這期間下藥。”

陸清清隨即向其他人證實了劉誌卓的話。

裴經武皺眉思量了下,若有所悟地看向陸清清。

陸清清用眼神示意裴經武先不要講話,又把出自趙二寶叫來問了問。趙二寶沒怎麼見過世麵,畏縮跪下給陸清清磕頭後,就戰戰兢兢解釋自己隻是個做飯的廚子,當時就在做飯,沒乾其它。

“不過是問話而已,你不必緊張。”陸清清安撫他道。

“大人,草民就是個做飯的廚子,整天除了忙活洗菜做飯,真不知道彆的了。”趙二寶嚇得連連磕頭,還緊張地解釋自己絕對不是殺害那兩個人的凶手。

陸清清無奈地歎口氣,打發他暫且下去,另吩咐四名衙差守住驛站。在案子沒有徹查清楚之前,驛站裡的人都不許擅自離開。⑨本⑨作⑨品⑨由⑨思⑨兔⑨網⑨提⑨供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這時在驛站外四的搜查都完畢了,衙差們前來稟告陸清清,他們沒查到任何線索,包括驛站四周外牆上的青苔以及樹枝等等,都沒有被踩踏和折過的痕跡,更加沒有可疑的腳印。

裴經武犯難了,“大人這什麼線索都沒有,案子豈不是難破?”

“我倒覺得好破了。”陸清清看一眼裴經武,就騎上了馬。

裴經武緊隨而至,好奇追問陸清清是不是心裡對誰是凶手已經有數了。陸清清眼睛看著前方,整個人沉浸在黑夜之中,沉默著並沒有回答。

裴經武就兀自思量了會兒,忍不住跟陸清清道:“想來想去,我還是覺得宋禦史的嫌疑大。這酒就是宋禦史所留,而他走之後,劉誌卓等人立刻就把酒抬走喝了,期間沒有任何人下藥的可能。”

“是如此。”陸清清皺眉應承。

“那就一定是宋禦史了,上一樁案子,潘青山那樁,就是宋禦史那幫人乾得,現在這樁隻怕還是他。”裴經武說罷,就義憤填膺地握拳,“這宋禦史也太心黑囂張了,若這死者真有罪,他完全可以按照律法處置,如此行私刑,朝廷真的允準?怕隻怕他是借著皇上的名義,瞧我們長樂縣山高路遠,亂使權力。”

陸清清動了動眼珠子,看看四周,對裴經武道:“這話私下對我說也罷了,在外可不能亂說。當初是誰跟我講監察禦史厲害,今都拋到腦後了?”

裴經武點頭,連連稱是。

快到縣衙時,陸清清遠遠地就見縣衙門口的石階上站著一人,身姿頎長,立若玉樹。石階下則有一人牽著馬,手提一盞紅燈籠,在紅燈籠光芒的映照下,嘴角的刀疤顯得尤為瘮人。

在黑漆漆的夜裡,忽見這樣的光景,還真叫人心嚇得狂跳數下。

陸清清一眼認出這牽馬的侍衛是宋言致身邊的高奇,那石階上的人自然也知道是誰了。

陸清清揮鞭快速奔到縣衙門口,就坐在馬上質問宋言致:“劉三得和李四的死是否和你有關?”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修文,把女主的人設稍微改了改,前天從頭看的時候,發現寫得很不好,這樣對大家都很不負責,就花了三天時間重修了一下。前麵微改動,調整了人設性格,多加了一個刀疤侍衛高奇,大概基本上不影響後續的閱讀。

影響追文大家的閱讀體驗真的很抱歉,鞠躬!

☆、第 11 章

宋言致哼笑一聲,轉身大邁步進了府衙。

陸清清瞧他無視自己,蹭地跳下馬,追了上去。

“回我的話,那兩個人的死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和你那樁秘事有沒有關係?”

宋言致頓住腳,“陸縣令,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殺人狂魔?”

陸清清愣住,見宋言致眼裡還刮著三九寒風,覺得很莫名其妙。她剛剛不過是按例問句話而已,這就生氣。那麼大的男人,就因為他一句話就覺得冒犯,臉皮也太薄了。即便他是監察禦史,有告小狀的能耐,也沒必要處處擺高高在上的譜,把自己弄得跟一副瓷娃娃的樣。說到底這監察禦史就隻是區區七品官而已,遇到一二三四五六的時候他還是該卑躬行禮。

陸清清很想給宋言致上一堂課,先用戒尺把他的手打殘廢了,然後再狠狠地告訴他做人不能太高傲、囂張、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