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鬆手腕,笑道:“這樣效率太低了,要不,直接給你建個商場得了,想買什麼就買什麼,買多少都可以,讓導購在後麵給你推輛車。”
溫淩聽出他語氣裡的諷刺,哼了一聲:“你嫌我煩的話,我自己逛好了。”也是,男人哪有喜歡陪人逛街的?
他捏一下她鼻子:“我哪裡嫌你煩?我認真的。”
溫淩驚訝,滿臉不信:“你真要建商場啊?”
“是這樣的,這裡確實有個項目。”傅平在旁邊適時為她解惑,“逛街什麼的,你們女人的發言權最大。要不,提點意見?我們這邊也能跟進。”
溫淩:“算了吧,讓我買買東西還行,讓我分析市場?這事兒,我覺得程易言最有發言權。”
傅平:“改天幫我問問?”
溫淩:“這個項目你負責啊?”這麼上心?
傅南期此時道:“他拿這個點。”
被無情戳穿的傅平一臉苦笑,跟溫淩道:“確實有點油水,不過,絕對沒有傅總說的這麼多。”
溫淩一臉“我信你個鬼”的表情。
打發傅平去車上放東西後,兩人又去了餐飲區。傅南期問她想吃什麼,溫淩的選擇困難症又犯了。兩人從東門走到南門,又從西門走到北門,來回逛了快一個小時了也沒決定。
“不如我來決定?”他無奈開口,單手插兜裡。
溫淩有了台階,忙點頭:“你決定吧,我都可以。”
後來,他們竟然去吃了自助,理由是這家角落裡的自助火鍋人最少。
但是,秉承著好心,溫淩還是提醒他:“吃這個身上味道好大的哦。我上大學那會兒,跟舍友一起去吃,回來外套上全是火鍋味,放一個禮拜還是有味。你知道的,大衣嘛,又不能老洗。”
她悄悄打量他一眼。
白襯衣、煙灰色西褲,一塵不染,質料也很挺括,沒看到一絲褶皺。就這身行頭,應該也不便宜吧。
她偷偷翻過他的更衣室,幾個衣櫃七八成都是正裝,基本看不到便宜貨。就算是運動衫或者看上去休閒一點的衣服,也是價值不菲。反正,一個詞——考究。
他這樣的人去吃火鍋,哪兒哪兒怪怪的。
這還沒進門呢,她已經真情實感地替他擔心,要是衣服弄臟了、染上火鍋味應該怎麼辦了。
傅南期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無奈,捏一下她的鼻子:“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麼?衣服穿出來,不就是弄臟的嗎?是人穿衣服,又不是衣服穿人,走吧。”
他人已經往前去了。
她忙跟上去,手放入他寬大的掌心。
還壞心眼地故意勾了一下。
他回頭,她把腦袋轉向彆的地方,滿臉“我不知道,不是我,我沒有乾”的純良表情。
傅南期心情很好,揉一下她腦袋。
“又揉?揉禿了!”她抗議。
結果換來他無情的吐槽:“你當擼貓呢?還‘揉禿’?”
這一頓吃的時間比較長,他去拿東西的時候,溫淩就拿出手機開始刷。刷到一半,她抬頭張望,發現有兩個學生模樣的女生在跟他說話,他對她們笑笑,點了點頭。
溫淩放下手機,扁扁嘴,心裡有點不得勁。
等他往這邊來了,她又低頭玩手機了,佯裝根本沒有抬過頭。
“你要什麼料的?”他問她。
“無所謂!”氣衝衝的。
他微怔,仔細打量了她會兒。溫淩被看得不自在,惱羞成怒,抬起頭:“乾嘛啊?!”
他笑了:“不該是我問你?無緣無故發什麼火呢?我又哪兒惹到你了?”
“我哪兒有發火?!我哪兒有!都是你……”她支支吾吾,彆彆扭扭,“你還挺受年輕女孩歡迎的啊。”
他挑挑眉,算是明白她為什麼陰陽怪氣的了,眼底的笑意忍都忍不住:“問路的,你想哪兒去了,兩個陌生人而已。”
他這樣耐心解釋,瞧著她臉上彆扭的表情,不知怎麼,心情竟然格外地不錯。
溫淩也意識過來自己無理取鬨,他對不熟悉的人好像都是這樣客氣的。不過,看似客氣,實則壓根不放心上。
又見他這樣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己,她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
她埋頭開始烤東西。不過,由於心裡有事,把肉卷到炭火下麵去了。
“還是我來吧。”他接過她手裡的夾子。
溫淩之後專注吃,再也不說話,免得又鬨出什麼笑話。快吃完的時候,他忽然在她手邊放了個盒子。
溫淩定睛一看,是個暗藍色絲絨麵的,看上去很有格調。
“……這什麼?”
“打開看看。”他低頭靜靜烤一塊牛肉。
溫淩翻了翻盒子,猶豫會兒才打開,赫然發現,裡麵是一枚鑽戒——主鑽是一枚黃鑽,看著有3、4克拉那麼大,燈光下光彩熠熠,非常得閃,周邊還嵌了幾顆小鑽,純淨度都很高,一看就價值不菲。
溫淩愣了好一會兒才看向他。
欣賞夠了她不住變幻的表情,傅南期笑起來,拉過她的手把戒指推上去:“放心,不用這麼緊張。不是求婚戒指,隻是一個禮物。”
溫淩鬆了口氣,可隨即又生出一點莫名的失落。而且,她有直覺……剛剛他一定是存了幾分看她笑話的意思。不然,哪有人禮物送鑽戒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第77章 晚上
吃完飯後, 他們下午一道去寺裡上香。傅南期算是這兒常駐的香客,捐了不少功德和香油錢,從偏門進去, 還給分了間禪院以供休息。
溫淩感慨:“這是什麼待遇?簡直是VIP嘛, 萬惡的資本家的特殊待遇啊啊啊啊啊——”
傅南期覺得好笑:“你不挖苦我一下就難受?”
“這哪兒是挖苦,我分明是在誇你。”她揚了揚手上的戒指, 愛不釋手。
哪個女人不喜歡鑽石?以前她一度覺得珠寶俗氣,現在才知道, 是她看過的那些不夠打動她。一款精美的珠寶, 選材、切割、設計一樣不少, 哪有不招人喜歡的?
她去前邊進香, 上完後,跟主持要了三支簽來許願。
這是新的項目, 香客捐了香油錢,在簽上麵親自刻下願望,以待實現。
不過, 大家心裡都明白,這不過是求個心裡安慰罷了。
寫完, 溫淩把簽朝下插入了簽筒中, 和眾多的許願簽混在了一起——這樣, 彆人想找也找不到了。
小沙彌收了簽筒離開, 卻沒有回到禪院, 而是繞過廊道, 徑直進了後麵的一間廂房。
“多謝小師傅。”傅南期遞給他紅包, 接了那三支簽。
第一支寫的是:事業順遂,今年暴富。
第二支:希望小慈永遠幸福快樂。
他停頓了會兒,這才翻開第三支, 上麵也隻有一句話:永遠和傅哥在一起。
“結果好像不怎麼樣啊。原來,你在她心裡就排第三位啊。”傅宴從外麵進來,語氣不無幸災樂禍。
傅南期平靜地收了三支簽,倒推回筒裡:“許這種願的時候,你還分個前後順序?”
傅宴輕笑:“不然呢?你覺得自欺欺人有意思?”
傅南期斜他一眼,語氣輕蔑:“你能不能不要像個攪屎棍一樣,沒事也要興風作浪。分就是分了,死纏爛打的有意思?”
傅宴的臉色完全冷下來,死死盯著他。
傅南期亦是冷笑,毫不退讓。
此刻,更毫不掩飾對對方的厭惡。
半晌,傅宴卻收了表情,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下,眼神憐憫:“就算她不愛我,她也不會有多愛你。”
傅南期抬眼。
“她有個異父異母的哥哥,叫溫柏楊。那會兒她跟我在一起,就是因為我出了錢給他治病。”
傅南期深深地看他,沒有開口。
“我這樣說,你懂了嗎?”傅宴離開,轉身那一刻,冷冷地勾了下唇角。
傅宴離開,傅南期才走出禪院。
“他分明就是來挑撥離間的,您可彆中計。”傅平在門外道。+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傅南期望著傅宴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應該沒有那麼簡單,你去查查這個溫柏楊。”
傅平微怔,但很快頷首應下。
……
晚上,傅南期的辦公桌上就多了一遝厚厚的資料。
他飛快翻了一遍,想了想,合上,給自己點了根煙。溫淩的電話這時打進來,他把煙掐了。
“喂——”
“你還在公司嗎?”
“晚上還有會議,你先回去吧。”他笑了笑,“路上小心。”
“……我都到你公司樓下了。”她有點委屈。
傅南期笑了,瞥一眼桌上的資料,飛快拾掇好塞入文件最底下,麵不改色跟她笑道:“要不要下去接你?”
“好啊!傅董事長親自來接駕,受寵若驚。”
“等著!我下來你就完蛋了。”
“啊啊啊——”她飛快掛了電話。
傅南期看了眼已經黑屏的手機,失笑,起身下樓。
到了底下,果然看到她很乖巧地站在大堂裡,隻是,臉用裹得嚴嚴實實的,隻露出一雙東張西望的大眼睛。
他有心逗逗她,放輕腳步悄無聲息到了她身後,把手搭在她肩上。
溫淩被嚇了一跳,“啊”了一聲回頭。
傅南期終於笑出聲來:“膽子這麼小?天還沒黑呢,人來人往的公眾場合,我能把你怎麼樣?”
“我不知道是你嘛……你走路怎麼都不出聲的。”
“難道不是你在開小差?”他推一下她後背,她順勢跟著他進了電梯。
上到頂樓辦公室,溫淩在沙發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問他:“晚上吃什麼啊?”
他戴上眼鏡,坐回辦公椅裡:“你想吃什麼?”
她真的皺眉思索了一下,道:“想吃披薩了,蘑菇雞肉味的!”
“好。還有呢?”他看她一眼,語氣寵溺。
這種小事上,他向來有求必應,千依百順。溫淩有些飄飄然:“我還要羅宋湯、牛排、烤麵□□……”
一口氣報出十幾種,傅南期打了電話。
很快,秘書就拎著保溫食盒進來了。出去前,飛快看了溫淩一眼,似乎有些好奇。
溫淩對她笑了笑,小助理忙不迭垂下頭出去了。
“新助理?”溫淩狀似無意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傅南期慢條斯理開著食盒:“你不會連這個都要吃醋吧?如果需要,我讓傅平草擬一份名單給你,把咱們公司上到八十下到十八的女性都列給你,好好考察一下。”
溫淩被他說得臉紅,嗔道:“什麼嘛?我哪有這麼小氣?!”
傅南期笑道:“那你今天,不是來查崗的嗎?”
溫淩臉更紅,當他說的不是自己,把頭默默轉開。過了會兒,她又忍不住轉回來,目光牢牢盯著他手裡。
見他已經打開了食盒,她很快忘了之前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