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嬿婉及良時 初雲之初 4384 字 6個月前

人?”

這麼會兒功夫,錦書肯定沒睡著,然而這會兒聽他聲音,卻沒應答。

承安有點兒忐忑,隨即又膽大起來,隔著被子,拿手去輕輕拍她:“夫人,理理我呀,彆不說話。”

錦書沒忍住,笑出聲來:“你想說什麼?”

承安聽出她語中笑意,本該覺得不好意思的,然而不知為什麼,自己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今晚,”他頓了頓,才期期艾艾道:“我睡哪兒?”

錦書笑著反問他:“你想睡哪兒?”

承安沒有正麵回答,隻試探著問:“哪兒都可以嗎?”

這話問出來,迎麵就被錦書眼神刮了一下:“你覺得呢?”

“好吧。”承安好容易抬起的尾巴重新落下,期期艾艾的蹭到床上去,扯了錦書留在外邊兒的那床被子,蓋到了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她似乎笑了一聲。

“有什麼好笑的,”承安低聲嘟囔道:“我跟我夫人同床,怎麼還要被笑話?”

錦書抿著唇笑,不叫他聽見,末了,方才道:“誰敢笑話你?”

“除了你,還有誰。”承安悶悶道。

錦書似乎被這句話觸動情腸,翻個身,正對著他。

“等我們安頓下來,便成親吧,”她認真道:“不需親朋好友,隻需天地為媒,好不好?”

承安怔了一下,目露狂喜:“你真願意?”

“不是你說的嗎?”錦書伸手過去,輕輕摩挲他麵容:“都跟你私奔了,怎麼能不給名分?”

承安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倒了,禁忍不住,湊過臉去,在她麵上接連親了幾下,“啾”“啾”“啾”,連著響了好幾聲。

錦書滿心柔意,也沒故作矯情,將他推開,反倒悶聲在笑。

承安心頭發熱,燙的緊,從自己被窩裡出去,鑽進了她的被窩裡,攬住她腰肢,狂熱的%e5%90%bb雨點兒一般落在她麵頰脖頸。

“輕些,”錦書將那顆大頭推開,氣喘籲籲:“春日衣衫單薄,脖頸上留了印兒,可遮不住,你不怕羞,我還臉紅呢。”

承安悶悶的停下,在她肩頭蹭了蹭,道:“等到揚州,我們就成親。”

錦書環住他肩,順毛道:“好,依你便是。”

承安心中驚喜交加,一時之間反倒說不出什麼來。

她是他癡纏許多年的美夢,驟然實現,反倒有一種難以置信的虛無感,竟不知如何是好,如何應答。

他這會兒嘴上笨拙,身體卻誠實,入睡時二人都隻穿了單衣,這會兒身子相貼,更能感知到彼此異樣。

錦書察覺他那處硬了起來,熱熱的抵著自己腿根,不由推他一把:“真有出息!”

“這怎麼還笑話我,”承安心頭滾燙,委屈起來:“我是男人,又不是不舉。”

“好好好,你有理,成不成?”錦書將他往被窩外推:“回你那兒睡去。”

“我不,”承安開始耍無賴,默默將她抱緊:“我難受,哪兒都不想去,就想摟著你!”

“裝什麼裝,”錦書無奈笑道:“你都這麼大了,還至於如此無措?”

承安厚著臉皮在她身上蹭,恬不知恥道:“是挺大的。”

錦書噎了一噎,難得有些羞窘,推他一把,沒再說話。

承安既然得她鬆口,定了婚約,已經心滿意足,這會兒唯恐逼得太緊,叫她反悔,親熱的湊過去親了好一會兒,才依依不舍的起身,打算回自己被窩去。

錦書看他夾著尾巴縮回去,又好笑,又有點兒心疼。

為一個不知道是否有可能的女人等這麼多年,並不是誰都能做,且願意做的。

她能遇見他,何其有幸。

“過來,”夜色之中,瞧不清她麵上神情,連言辭,似乎也朦朧起來:“我幫你。”

☆、第161章 繾綣

夜色深深,微風習習,旖旎像是纏綿的夢一般,縈繞在人身側。

床帳內二人肌膚相貼,連彼此喘熄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直似一人。

承安伏在錦書身上,覺得自己一顆心似乎都被她捏住了,忽上忽下,不知何方,不知過了多久,方才重重呼一口氣,呻/%e5%90%9f出來,大口大口的喘熄。

“夫人,”他拿自己腦袋蹭了蹭錦書肩頭,語氣輕柔,倒像是在撒嬌:“咱們早些成婚吧。”

錦書也出了一身薄汗,將他推開,拿帕子擦手:“急什麼。”

“怎麼能不急,”承安湊過去,在她身上挨挨蹭蹭,不時地揩點兒油:“我都這樣了,你也不心軟嗎?”

“一邊兒去,”錦書拿帕子擦了會兒手,總覺得黏糊糊的,似乎還存在著那種叫人心熱的觸覺,索性坐起身,點了燈,取木桶中剩下的水擦洗:“偏你毛病多。”

承安頭一回與她這樣親近,方才釋放出來,如登仙境,哪裡還在意她冷臉,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殷勤的遞了另一張乾淨帕子。

“你要是受不得,我便再去叫水,”他見錦書額上微微有些薄汗,關切道:“一起擦洗便是。”

“大晚上的叫水,你不要臉我還要呢,”錦書斜他一眼,末了又笑:“你想說的不是叫水,是‘一起擦洗’吧。”

她將“一起”二字,咬的格外重些。

承安沒看透了心思,也不臉紅,黏黏糊糊的湊過去,道:“肉就在嘴邊兒,卻吃不進去,你要饞死人嗎。”

“也好,”錦書深深看他一看,莞爾道:“你若要叫水,便去吧,左右我想再洗一洗。”

“真的嗎?”承安呆了一瞬,唯恐她反悔,趕忙披了外袍往外邊兒跑,吩咐人準備:“你先等等,我這就去!”

上塌之前,錦書在桌上倒了一杯茶水,這會兒還溫著,她捏著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隨即才到門前去,抬手將門拴上。

最後,她又將窗戶關的嚴嚴實實,確定外頭人輕易進不來,這才將重新熄燈,回到塌上去了。

這會兒不算早,卻也不算晚,驛館中人都還沒睡。

承安見錦書鬆口,滿心滿腦都寫滿了“鴛鴦浴”三個大字,興高采烈的叫人備水。

老役這會兒還沒歇息,聽了這話,彆有深意的看承安一看,笑道:“是,老爺稍待,老朽這就吩咐人準備,稍後吩咐人送過去。”

承安正想入非非,一時之間,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滿意頷首,隨即一路小跑,往自己院落去了。

隻可惜,僅僅看了一眼,他眼裡的光便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燭火熄了,門窗緊閉,他被關在外邊兒了。

“夫人,”大晚上的,承安有臉叫人知道自己和錦書親熱,卻沒臉叫人看見自己被關在外邊,叫門聲音又小又輕:“開門呀,我回來了。”

顯而易見的,內裡無人應答。

“彆生氣嘛,”他厚著臉皮,繼續道:“我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好不好,快開門,一會兒叫人看見,我臉玩哪兒擱啊。”

內室依舊寂寂無聲。

“怎麼回事,”承安低聲嘟囔:“睡著了嗎?真狠心,將郎君丟在外邊不管了。”

惆悵一會兒,他也沒有彆的去去處,索性坐在門檻上,隔一會兒喚幾聲,期盼錦書能回心轉意,放他進去。

隻可惜,還沒等到錦書過來呢,老役便帶著兩個仆從,抬著水來了。

“哎呦,”老役瞧見他,驚道:“老爺怎麼自己在外邊兒?”

承安沒臉說自己被趕出來了,拿衣袖扇扇風,一本正經道:“乘涼。”

“您還是早點兒進屋去吧,”許是他生了一張肅然挺竣的臉,老役不覺得他在撒謊,隻關切道:“彆看離了冬,這會兒晚上可冷呢。”

“哦,沒事兒,”承安臉上神情一僵,虧得夜色深深,方才沒被人瞧出來:“我順便賞月。”

老役身後負責抬水的仆從回過身,在天上看了看,但見烏雲掩月,不見光影,奇怪的看承安一眼,再看看一片安寧,不見燭火的屋內,低聲嘟囔道:“不是被趕出來了吧。”

承安:“……”←思←兔←在←線←閱←讀←

“瞎說什麼呢,”老役顯然待兩個年輕仆從很好,唯恐這話觸怒貴人,惹禍上身,當即便轉了話頭:“老爺要的水,是放進屋裡去,還是……”

看這光景,放進屋裡去是彆想了。

承安老臉有點兒掛不住,勉強叫語氣維持住淡然,一指地上,道:“先擱在這兒吧。”

“好好好。”老役也瞧出來了,這位貴人就是被夫人趕出來了,沒敢多說,吩咐人將木桶擱下,便退了下去。

承安悶悶的坐在門口,瞧見那兩個木桶正徐徐冒著熱切氣兒,卻覺得自己心都涼透了。

好容易嘗了點兒甜頭,這可倒好,全都化為泡影了。

……

錦書這會兒還沒睡下,聽見外頭人說話,唇邊不覺帶笑。

活該。

她在心裡道,叫你沒個分寸,活像沒吃過肉的狼一樣,賊兮兮的。

不過,那老役說的,其實也沒錯。

三月裡的夜晚還是很冷,差不多該叫他進來了。

隻是,還沒等錦書坐起身來,便有人影飛快了進了屋,掀開床帳,帶著一身冷氣,鑽進了她被窩裡。

手還不安分的在錦書腰腹上撓了撓,惹得她笑出聲來。

是承安。

他的本事,不至於連這樣一扇門,一扇窗都開不了。

“出去,”她輕輕踢他:“冷死了。”

“我不,”承安將她抱在懷裡,叫二人緊密相貼:“你叫我在外邊兒吹了這麼久冷風,就該叫你也試試這滋味。”

“活該,”錦書嗔他一眼:“誰叫你想東想西,沒個安分的。”

“你在這兒,叫我怎麼安分的起來。”夜色使得他聲音更加輕柔纏綿,而他目光,卻在瞥見她肩頭處□□出的肌膚時,愈發燙了幾分。

錦書目力不似承安出眾,卻也覺察出他眼神滾燙,伸手去推他%e8%83%b8膛,卻反倒被他按住,結結實實的%e5%90%bb住了唇。

幾經折騰,她衣帶已經有些鬆,承安心頭似是火燒,親著親著,那會兒被她親手壓製下的欲/望,忽的卷土重來,不受控製,手掌靈活似是遊蛇,滑進她衣襟內,不由自主的揉捏起來。

……

這一夜過得旖旎非凡,第二日,二人自然起的也晚些。

錦書半伏在承安懷裡睜開眼時,便見外頭天色已經大明,這會兒他們離了長安,早不在意彆事,隻是想起昨夜那通胡鬨,還是有些臉熱。

雖然沒真的托身,但也差不多了。

承安將她摟在懷裡,正溫柔瞧她,見她醒了,湊過臉去,極輕柔的親%e5%90%bb她麵頰。

“今日,是不是該繼續趕路了?”錦書問。

“確實,”承安溫聲道:“先去碼頭,經水路往揚州去。”

“我在那兒有幾座莊子,也有人手,”他語氣繾綣,難掩情深:“等我們到了那兒,就拜堂成親,叫你做我的妻子。”

☆、第162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