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1 / 1)

嬿婉及良時 初雲之初 4288 字 6個月前

隻要彆去謀反,怎麼能不會死。”

“我沒什麼牽掛了,”葛氏一雙眼睛瞪得老大,直勾勾的盯著蕭鑒:“你呢,也跟我一樣嗎?”

☆、第82章 結盟

“賢妃病了?”錦書手一滯, 奇怪道:“這幾日天也不冷, 怎麼就病了?”

“奴婢也不清楚,”紅葉低聲道:“隻是賢妃娘娘這幾日不見人,隻留在披香殿裡,那兒的宮嬪去主殿請安,她都沒接見。”

“倒是奇了, ”錦書一笑:“賢妃年歲也不大, 怎麼跟上了年紀的人一樣, 時不時的就病一場。”

此前因為賢妃姐夫趙家之事,她就很是大病一場, 更不必說再前的種種了。

“不必管她, 叫人送點補品去,意思一下也就是了, ”錦書吩咐道:“承婉的嫁妝名單出來了, 梁昭儀忙的腳不沾地,你們跟尚宮局打聲招呼, 叫她們仔細當差,不許在這關頭惹事兒。”

紅葉與紅芳齊齊應一聲是。

大公主出嫁之日定在了四月, 三皇子的婚期則是五月,聖上似乎有意湊趣, 降旨為二公主與蕭氏嫡長子賜婚之後, 便將他們的婚期定在了六月,喜事幾乎全都挨在一起了。

大公主生母梁昭儀尚在,對於唯一女兒的婚事自然仔細, 錦書在邊上幫一幫,多賞賜幾分便是,三皇子生母是賢妃,妻族是靜儀長公主一係,更不需要她多事。

至於二公主,這會兒正掛在賢妃名下,索性叫賢妃一並張羅就是了,錦書與這個庶女已經撕破臉,也不必湊過去親熱,平白膈應。

雖然各有生母養母盯著,但說到底,她這個皇後也該在邊上幫上幾分,再加上三月的選秀,這一陣子著實算不得清閒。

臨江王世子與廣川王世子都已經十六,到了該選妃的年紀,另外還有幾個也十四、五了,雖說還不急著娶親,但早些定下人選也是好的。

這還隻是宗室子弟中的人選,更不必說那些未出嫁的郡主縣主了。

婚姻大事,自然是得謹慎的,錦書雖有聖上撐腰,卻也不得不仔細些,免得叫那些夫妻做了怨偶,也是不美。

她諸事繁忙,聖上也並不比她清閒半分。

日前,自長安出發的懷化大將軍與承安一行,已然抵達漁陽,後續的軍隊調防與輜重運輸,以及當地民眾的疏散,哪一個都不容疏忽,忙的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怎麼有。

說起來,錦書已經有好幾日未曾見過聖上了。

已經到了一月末,承熙快要六個月了,錦書將他抱到椅子上去時,還能像模像樣的坐一會兒,張開嘴時,原本空空的牙床,也能隱約見到幾個小小的凸起。

這兩天聖上事忙,都是就近歇著含元殿的,錦書隻聽往來覲見的朝臣,便知裡麵究竟有多忙碌,吩咐人往裡麵送些湯飲補神,卻沒帶著承熙過去攪擾。

承熙小六個月,已經能夠記住父皇了,這兩天聖上沒回來,他嘴上雖不能說話,有時候卻盯著床榻憂心忡忡。

錦書初時還不明白他怎麼了,待到有一次,他伸著小手,指著窗外側“啊啊”的出聲,才明白過來。

那是父皇躺的地方,現在空了,他不會說話,隻能這樣表示。

兒子大了,知道關心人了。

錦書被他擔憂目光看得又欣慰又熨帖,摟著胖兒子親了親,難得的往含元殿送了個信,說承熙想父皇了,聖上若是有閒暇,便回來用晚膳,也陪他說說話,玩一會兒。

聖上昨夜睡得晚,這會兒正靠在椅上打瞌睡,聽甘露殿的內侍這樣講,便笑了:“皇後說,承熙想朕了?”

“是,”那內侍輕聲道:“太子殿下可惦記您呢。”

“倒還算有良心,”聖上揉著額頭笑,又問他:“皇後呢,是不是也想朕了?”

這句話說的太過親近,反倒叫那內侍不好接,能被派出來傳話,他倒也機靈,隨即便道:“這奴才便不知道了,聖上倒不如自己問娘娘去。”

“也好,”聖上莞爾:“那朕便親自去問一問吧。”

他過去的時候,錦書還在翻看這一屆秀女的名冊,承熙懶洋洋的躺在床上,咬著手指,對著床頂發呆。

內侍們唱喏之聲傳來時,錦書還沒反應過來,他便豎起小耳朵,高興的拍起手來。

聖上人還沒進去,便聽到這動靜了,同身後寧海總管低聲笑道:“果真是惦記朕的,拍的比平常都響些。”

寧海總管這幾日陪著聖上枯熬,也沒個囫圇覺,強打精神笑道:“嫡親父子,太子殿下自然是關心您的。”

聖上笑了一笑,大步進去,便見錦書正坐在床邊,將將把承熙扶起來,向他說到:“看,父皇過來了。”

這幾日他過得辛苦,有時候連飯都吃的馬馬虎虎,這會兒一見她們母子,卻覺什麼辛苦都沒了。

瞧一眼坐在塌上對著自己看的胖兒子,聖上向他伸手:“來,叫父皇抱抱,看重了沒有。”

承熙停了拍手的動作,盯著父皇看一會兒,忽然彆過頭去,哭起來了。

“怎麼了,”聖上吃了一驚,忙不迭過去坐下,溫聲去哄:“不記得父皇了?”

“記得的,”錦書輕輕去摸兒子的小臉,柔聲道:“誰叫他這麼久不來看承熙,這會兒咱們也不理他,是不是?”

承熙將小腦袋湊到母後懷裡去,委屈的哼了一聲,不去看聖上。

“是父皇不好,”聖上心裡有種柔柔的溫暖與感傷,伸手過去將承熙抱到懷裡,溫柔的親了親他胖臉蛋:“其實,父皇也很想承熙,一忙完,就趕快過來了。”

承熙長長的眼睫還有些濕,伸著小手打了父皇一下,就如同思親的雛鳥一樣,埋在他懷裡不出來了。

聖上心軟的厲害,抱著這個難得粘人的胖娃娃到了桌前用膳,幾乎舍不得放開。

他不便動筷,錦書便主動替他布菜:“政事可忙嗎?待會兒便要回去,還是留在這兒,明早再走?”

“他這個樣子,朕哪裡能丟下,”聖上愛憐的摸了摸承熙的頭發,又去問她:“你呢,想朕不想?”

邊上還有內侍宮人在,他竟這樣直白的問出來了。

錦書本是想推諉幾句了事的,可是見到聖上懷裡滿臉依戀的承熙,再見到聖上那雙同兒子相似的眼睛,到了嘴邊的話,忽然說不出口了。

“想的。”到最後,她這樣道。

“朕也想你們,”聖上定定的看著她,溫聲道:“就像你們惦記朕一樣。”

錦書忽的有些羞赧,低下頭去,道:“七郎有空,便去見一見其餘幾個孩子吧,他們也一樣惦記你。”

“不一樣的,憐憐,”聖上笑了一笑,見懷裡的承熙正盯著他看,目光愈發柔和:“朕在他們眼裡,先是君主,是權柄,其次才是丈夫,是父親。”

話說的太過明白,就有些傷情了,錦書聽了一聽,便不再多說,隻是柔聲道:“還是用飯吧,見你精力不濟,早些吃完,睡一覺就是了。”說著,就伸手去接承熙過來。

承熙剛剛才見到父皇,親熱勁兒還沒過去,哪裡舍得這樣鬆開,賴在父皇懷裡舍不得走,警惕的防備著母後。

“快過來,”錦書叫他:“你在哪兒,父皇用膳不方便。”

“好啦,由著他吧,”聖上不舍道:“朕用的慢些便是。”

錦書看一眼那對父子,沒再說什麼反對的話。

“承婉的婚期近了,曲家那邊也已經籌備得當,就是數著日子了”聖上慢騰騰的咽下一口飯,同錦書道:“她性子弱,該叫幾個硬氣些的嬤嬤陪著,免得之後吃虧,可是,也要防著嬤嬤拿捏她,憐憐辛苦些,幫梁昭儀盯著點。”

“人已經挑好了,我和梁昭儀都仔細問過,不會出差錯,”錦書為他添湯,道:“此外,秀女的名單出來了,幾位世子的妻室多是出自其中,七郎若有空暇,便看上一看吧。”¤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好,”聖上應了一聲,沉默一會兒,忽然道:“憐憐。”

“怎麼了?”錦書問道。

聖上看著她,緩緩開口道:“有件事情,朕想問一問你的意思。”

錦書心下詫異:“什麼事,竟還能輪到聖上問我?”

“朕想為你幼弟做一次媒人,”聖上有些躊躇,道:“是葛家的女兒。”

“葛家?”錦書目光一閃,迂回著問道:“做過七郎帝師的葛太傅,出身的那個葛家嗎?”

“是,”聖上定定的看著她,道:“朕隻是問一問你的意思,無意強求,你若不願,朕也不強求。”

葛家的長女嫁給了蕭鑒為妻,再一聯想前幾日聖上降下的賜婚聖旨,錦書心中也能明白幾分:“怎麼,葛家與蕭家鬨掰了?”

“也是,”她微微一笑,忽的明白了賢妃為何告病:“賢妃就是在家眷入宮之後病的。”

“憐憐猜的不錯,”聖上也不瞞她,將這幾日蕭家與葛家的一地雞毛說了,便低頭去逗兒子:“隻是提一提這話頭,你不肯就算了。”

葛家門楣比起柳家隻高不低,姚昭要是真娶了葛家女,也不虧待他國舅的身份,錦書想了想,道:“七郎做媒,是受人所托,還是一廂情願?”

倘若姚家剃頭挑子一頭熱,平白賜婚之後,再同葛家生出糾紛來,便是得不償失了。

“是朕一廂情願,”聖上捏著承熙一隻小手,聞言笑道:“不過,朕覺得,葛家應該也是願意的。”

姚家的門第低些,但總算有早些年的底子在,算不得太壞,加之背靠皇後太子,騰升之勢已顯。

更不必說姚昭也不是什麼鬥雞走狗的紈絝,加之家風頗正了。

錦書隨之一笑,既不說首肯,也不說反對,隻是揶揄道:“說到底,蕭葛兩家分道揚鑣,七郎應是頭功。”

“也是好事,”聖上不以為忤:“葛太傅在時,朕也曾見過葛氏幾麵,太傅待朕不薄,總歸有幾分香火情在,叫她跟蕭家斷了,也是好事。”

他這幾句話說的漫不經心,細究其中深意,卻大有斷蕭家根基之意,錦書心中微驚,卻也沒說好與不好:“再過幾日吧,等外祖母入宮,我便托她問問阿昭意思。”

“好,”聖上溫聲道:“憐憐看著辦就是。”

過了年關之後,姚軒便去找姚望,打算在二月的時候,將張氏病故的消息傳出去,了結此事。

張氏與姚望做了多年夫妻,說姚望對她沒感情是假的,但是再深的感情,在利益麵前也得讓路。

長子做了霸陵長官,次子再過些時候也會下場科舉,更不必說做了皇後的長女,與那位擁有無限希望的小太子。

隻要姚望腦袋正常,就知道該怎麼選。

這種時候,所謂的深情厚誼以及另外幾個兒女的哀怨,在他心裡邊,統統一文不值。

正月的時候姚家全是喜氣,既有外孫新建太子,又有長媳柳彤雲有孕,姚望也不希望這個時候爆